第13章 夜盡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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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遲錦程抓住聞笛伸向他的手,弄得聞笛一愣:莫非,他發現了我的意圖

    她不能此停下,尉遲錦程每晚都會來她這裏,她絕對不能放過機會

    錦程聞笛軟軟糯糯的一聲輕喚,如同一隻撒嬌的貓兒,一句話弄得尉遲錦程渾身一顫,錦程,為何拒絕我

    她迷離著一雙眼,月色下顯得如一個絕色的精靈。 vw

    尉遲錦程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他抓著聞笛的手腕,一瞬不瞬地望著她,花香自他身自然地散發出來,漸漸在房間彌散開來

    笛兒,你不覺得,這種事應該是男人主動嗎他眼的情 欲一覽無餘,聞笛眼裹著水霧,腦卻清醒得很,唇角也勾起一個誘人的弧度。

    她忽而變得極其嫵媚,用自己也覺得怪的聲音輕吟道:錦程抱我

    尉遲錦程單手按著她兩隻手腕,將她的手臂輕輕抬過頭頂,另一隻則輕輕撫她的臉頰,捏起她微尖的下巴,將自己的唇送了過去。

    聞笛閉了眼,靜靜感受著他微涼而顫抖的唇。每次親吻都是這樣,他做得小心翼翼,怕將她弄疼般輕輕吮 吻著。花香仿佛能夠帶走一切煩惱和痛苦,麻痹著聞笛的神經。

    隔著衣服,她能夠感覺到他灼熱的身子。起伏不斷的胸膛,炙烤著她的胸口,便是他身下的灼熱,也漸漸感覺了出來,抵在她身。

    唔錦程她略略嘶啞著嗓子,微眯著雙眼,如同享受主人愛 撫的貓兒,輕輕喚著他。

    尉遲錦程的身子猛地一震,如同被炭火燙了一般彈起來。

    錦程,怎麽了聞笛睜開眼,瞳的失落刺得尉遲錦程一陣目眩。

    不,笛兒,不可以他坐起身子,鬆開她,不住地搖著頭。

    錦程,你是嫌棄我不好嗎聞笛掙紮著,也起來,和他麵對麵,月色將那剛剛劃過的淚痕映得格外刺眼。

    不,笛兒,你很好。他心疼地想要伸手替他拭淚,卻最終抬到一半又放下,是我不好

    錦程聞笛撲過去,抱住他脖頸,猛地用唇撞在他唇,深深親了一下,又和他凝望著,你怎會不好你好得很

    她說著邊湊過臉去用力吻著他,邊伸手向他的腰際摸索,她記得,那塊玉玦是在這裏的。

    尉遲錦程抓住她的手,蹭地站起來,逆光下的他竟然讓聞笛覺得有些清冷和寂寞。

    笛兒,在你沒有考慮清楚以前,我不會對你出手的。他說完,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消失,隻留花香。

    聞笛看得清楚,他的腰間,並無丁玥璧,之前也沒有,看來他晚出門是不會戴在身的。

    他信不過她

    聞笛獨自坐在榻,任憑月光灑在身,讓臉色看起來蒼白如雪。

    尉遲錦程的行為很怪但是,她不能放棄她必須主動出擊,為此她也會不擇手段

    李二在密室裏,靠在牆,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跳。

    他的手掌如灼燒般疼痛,李三的鞭子帶著毒,他本該去找他要解藥的,然而卻因別的事情耽擱了。如今這毒已經慢慢滲進皮膚裏,折磨著他。

    他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盤膝坐在蒲團,赤著半身,運功將手臂的毒往外逼。

    李三的毒並不足以致命,然而卻是一種折磨,大約是十七王爺還在為白日的事生氣,所以命李三不要給他解藥吧。

    自嘲地默默勾了勾麵具下的唇,李二將內力運足,一股腦地從手臂一直到指尖,生生將滲入的毒液推了出去。

    他左臂原本根根青筋暴起,發著黑紫的顏色,現在隨著內力,正一點點褪去,而原本結痂的傷口,也因內力的緣故迸裂,流出一汩汩黑血。

    隨著毒血的排出,李二覺得好了很多,灼燒感減退了不少,低頭看去,血已經漸漸變成暗紅色。讓血又再流了一會兒,李二歎了口氣,拿出金瘡藥覆在創口。

    倒勾令皮肉翻起,看起來有些猙獰,毒血已經排盡,金瘡藥覆在麵很快開始作用。麻癢感代替了灼燒,占據著李二的整個手掌,然而他毫不在意,扭臉又檢查了下手臂被水月所傷的部分。

    這次愈合得不錯,沒有再發凍傷,李二給自己換了藥,重新將衣服穿起。

    他盤膝坐在那裏,暗自運功。他必須要讓自己更強,強大到可以令所有人都畏懼。隻有這樣,他才能夠讓在意的人不再受傷害。

    他漸漸進入了一種玄妙的境界。

    仿佛身處一片空靈,四圍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東西。

    人,物,生靈都不存在。

    天地間唯有他是唯一。

    漸漸地一股氣如同漩渦一般自背後形成,迅速鑽入他的丹田,接著,轟的一聲,李二隻覺自己受到了極大震撼,如同有人醍醐灌頂。

    片刻後,他睜開眼,眸子的精芒一閃即收。

    他從蒲團站起來,身子都感覺到無輕靈,低頭看手的傷,竟然愈合了大半

    他終於在今日突破了

    尉遲錦程在房間裏,輾轉反側。

    李二的話他聽了進去,作為王者,他也必須要聽進去。這個枉聞王朝太子的位子,他是誌在必得的,為此他也會不惜一切手段,除掉任何一個阻礙者

    聞笛,那個聞副統領生前定給自己的女子,如果真的同李二說的那般,他的確是應該好好觀察她一下。

    至少,不要再對她那般冰冷了。

    尉遲錦程蹙著眉,轉了身子,那麽昏昏沉沉睡過去。

    破曉時分,尉遲錦程從榻起來,洗漱完畢準備朝,開門卻迎來一張恬淡的笑臉。

    王爺,臣妾給王爺請安了。聞笛讓寶月給自己挽了個利索的發,用絲帶作為裝飾,清清淡淡的妝容,倒讓尉遲錦程眼前一亮。

    看慣了那些女人的濃妝豔抹,這恬淡如菊的女子還真是清爽怡人。

    愛妃這麽早守候在門外,所為何事並沒有以往的那般冰冷與霸氣,尉遲錦程盡可能讓自己的語氣和藹一些。

    不等她開口,旁邊的丫鬟連忙下跪道:王爺恕罪,奴婢原本已經將早膳備好,誰知聞側妃帶了親自下廚的餛飩,王爺恕罪。

    尉遲錦程擺擺手,示意她下去,扭臉看著聞笛。

    聞笛抬頭朝他淡淡一笑,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王爺恕罪,臣妾想,我和王爺怎麽說都成親了好幾日,卻沒有給王爺做過一頓像樣的早膳,於是今日便求著陳媽,做了碗餛飩送來。

    她見尉遲錦程的眉毛細不可查地挑了一下,趕緊低聲補充道:臣妾親自嚐過的,不鹹不淡,正合適

    她這一下乖巧又俏皮的舉動,倒真是撩到了尉遲錦程的心。平日他都是草草用了廚房送來的早膳便出門,今日他的聞側妃竟然親自包了餛飩送來,隔著食盒,香氣已經飄出來,尉遲錦程不自覺地吸了吸,便將她讓了進來。

    輕輕將食盒打開,拿出裏麵熱氣騰騰的餛飩,白如玉的餛飩飄著星星點點的香蔥,看著秀色可餐。聞笛將勺子取出來,拿了一個空碗,當著尉遲錦程的麵從裏麵舀起一個餛飩吃了,又喝了湯,方才放下餐具,微笑著看他。

    尉遲錦程心一動,她這是還記得他在她院子裏吃杏仁豆腐時的舉動呢忍不住心裏覺得微微有些過意不去,這個女子果然冰雪聰明,很多話不用說,便已明白。

    愛妃有心了。尉遲錦程將碗挪到自己跟前舀起一顆餛飩,吹了吹放入口,那餛飩皮薄餡大,入口是滿滿的香鮮,真是味道好極了

    王爺,味道如何聞笛小心地詢問道,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

    嗯,好吃。尉遲錦程點了下頭,淡淡回答,又低頭繼續吃起來。

    聞笛這麽看著他吃,他的動作斯優雅,仿佛是一個活生生的用餐教學示範。即便是吃這連湯帶水的餛飩,也不曾發出半點聲響。

    她的視線慢慢朝他腰際挪去,隱隱發現那塊玉玦,在那裏墜著,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擺動。

    他果然隻有自己獨處的時候,才會佩戴這塊玉玦

    尉遲錦程吃了餛飩,腹一片溫熱,十分舒服,他接過寶月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抬眼看向聞笛。

    這丫頭今日不光打扮清爽,連衣著也是極為利落。沒有那些繁冗的服飾,倒是多了幾分少女的可愛。

    再看她臉頰鼻尖那略略顯出來的白麵粉,尉遲錦程忍不住輕輕一笑,抬手替她撫了去。

    愛妃今日幾時起來的竟然忙成了這樣。他有生以來,頭一次主動調侃。

    聞笛察覺到自己的妝容似乎不太齊整,俏臉爬紅雲,嬌羞地低低喚了聲:王爺

    尉遲錦程覺得,今日的聞笛似乎變得可愛了許多。與往日那唯唯諾諾,想要反抗又壓抑著自己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她這個樣子反倒讓他覺得有趣。

    他勾了勾唇,起身來到她身前,輕輕抬起她下巴:愛妃這樣很可愛。

    聞笛眨了眨帶著水霧的眼,輕輕一笑:那麽王爺,以後每日早膳交給臣妾來做,如何

    好。尉遲錦程淡淡一笑。

    夜盡天明,尉遲錦程在馬車,搖搖晃晃趕著朝。口還留著餛飩的餘香,腦子裏不時浮現著,那個嬌俏可人的笑臉,或許他真的應該好好了解一下她。聞副統領生前與他是有些交情的,也曾經幫了他不少忙,或許此番將女兒送來,真的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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