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他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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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在那空地休息夠了,便再度啟程。 vw坐在馬車裏,看著似有心事的李二,聞笛微微蹙了眉:相公,你好像心裏有事。

    側頭看她,並撫那按在他眉心的手,李二扯了一個勉強的笑:笛兒,隻是因為想不起我們的過往,有些著急罷了。

    聞笛靠在他肩頭,柔聲安慰:想起來如何,想不起又如何不過是些過往,我在乎的,隻是你和我的現在以及將來,至於過去如何,並不那麽重要。

    李二心頭一凜:果然,他和她的過去,存在著太大的秘密,大到他滿心的好,愈發想要想起。

    聞笛卻和他十指糾纏,美目含情:相公,不若在車裏和我一起練功,或許能想起一些過往

    李二點頭,卻由聞笛引著,慢慢沉下了心思,從丹田引了一絲真氣出去,纏著她的,在四肢百骸間遊走,很快便入了百會。

    腦是白茫茫的一片,如同有一團迷霧,無論如何也撥弄不開,揮散不去。李二站在當,環顧四周,方向不辯,心裏難免煩躁。

    一籌莫展之際,耳邊風響,他轉過身子,見那與他相似的身形又出現在那裏,這一次,他依舊一身黑衣,背對著他,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王者之氣。

    又是你

    李二望著眼前的男人,不知怎的,內心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他知道,自己和他有著極深的淵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是誰。

    看來,你還在為自己是誰而痛苦。男人沉聲開口,聲音嘶啞卻帶著威嚴。

    你知道我是誰李二瞪著他,期望他能夠轉身。

    我知道。

    那麽,你告訴我,我究竟是誰我是不是十七王爺,或者是旁的什麽人

    十七王爺男人細細品味這句話,從某種意義來說,十七不過是一個代號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李二覺得心髒一陣陣抽痛,頭也覺得有些昏昏沉沉,他極力想要回憶的東西,一觸及會令他頭痛欲裂。

    你在為回憶困擾,努力去尋找記憶吧。男人說完,便不再動了。

    李二捂著頭,掙紮著走過去,抬手按住他肩膀:告訴我請你告訴我我是誰李二又是誰

    男人不說話,他卻急了,猛地一把扳過他身子,還沒看清楚他的臉,猛然醒了。

    相公你沒事吧聞笛滿臉焦急地拍著他的臉,方才他麵色發青,渾身發顫,額頭不斷有汗滴下來,似是走火入魔的前兆。她嚇壞了,才收了功,去喚他。

    李二睜開眼,拚命喘著粗氣,看向身旁那為他擔憂的小女人,一把將她摟在懷裏。

    笛兒,沒事。隻是腦子有些亂,想要回憶卻怎麽也想不起而已。他安慰著她,同時也平複著自己。

    都是我不好,強行讓你運功,隻怕會傷了你。對不起,我不這樣了,下一個鎮子,我們去找個郎來看看吧。聞笛靠在他胸口,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她為他緊張,更為他擔憂。

    好,一切聽憑笛兒安排。恢複了情緒,李二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眼睛看著前方的車簾,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馬車再度停下來,已經是下午。小七找了客棧,將眾人安頓下來,聞笛便帶著李二去找醫館。

    一路打聽來,醫館並不難找。推門進去,問診的是個老大夫,此時人也不多,沒等多久輪到他們。

    示意他們坐下,老大夫看了看聞笛又看了看李二:二位,你們誰看病啊

    大夫,麻煩替我夫君看看。他日前頭部受了傷,於之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聞笛說完,將李二的手緊了緊。

    老大夫點點頭,伸手扒了扒他眼皮,又看了看他頭的傷,滿眼驚:敢問這位夫人,你家相公這傷是外傷還是內傷

    聞笛聽了,開口道:自然是外傷是被鈍器砸了一下,流了血呢

    老大夫聽了,更為驚,搖了搖頭:不可能啊這外傷怎麽一點兒痕跡也看不出來你們去找的哪家醫館的大夫看的

    聞笛不想和他解釋,總不能說,這是他們所修習內功的功勞吧便略略昂了昂下巴,帶著一絲官夫人的高傲:大夫,我們來這是看病的,現在是什麽情況,勞煩你說一下。

    老大夫聞言,趕緊正了正身子,原本他是好這傷口怎麽能長得如此之好,連痕跡也沒有留下,現在可好,人家不高興說,隻能悻悻作罷。

    咳咳夫人啊,根據老夫多年的從醫經驗,這位官人的症狀是因為腦部受創,損傷了一部分組織,繼而記憶受損。

    那麽,敢問大夫,可有法子醫治

    老大夫搖了搖頭:一般這樣的患者,老夫隻能勸家人盡量多給他說一些過去的事情,或者做一些讓他能夠熟悉的舉動,刺激他的腦部運轉,這樣或許能夠記起來也不一定。

    垂頭喪氣地從醫館出來,李二挽著聞笛的手緊了緊:笛兒,我早猜到會是這樣了。你也不必鬱悶,你說得對,過去如何不重要,隻要我和你的將來能夠幸福好了。

    二人正說話,身後卻傳來一陣騷亂聲,小七寶月和緋兒連忙將二人圍在間。

    隻見,一個男人懷裏抱著個女子,正沒命地往前跑,身後還有一個人在玩命地追。

    大街盡是瞧熱鬧的人群,見此情景,均是搖了搖頭。

    這劉家老二又欠了賭債,要賣妹子哩也不知道這回那劉小妹的未婚夫能不能保住她

    攤這樣的家人,還真是

    一場小騷動,在街坊鄰居的議論聲悄悄平息,李二回憶著那一男一女跑過,並後麵有人在追的場景,腦晃過一個畫麵:

    他腳下生風,沒命地跑著,懷軟玉溫香,身後又有人追逐

    這場景好眼熟

    相公,你怎麽了聞笛拉了拉他衣袖。

    笛兒,我們以前,是不是也經曆過類似的情景

    李二的眼裏都是灼熱的期盼,他急於從聞笛那裏知道答案。

    見他的記憶有些要複蘇的景象,聞笛連忙點頭:是啊,是啊以前是有的你曾經不止一次抱著我,然後這樣跑著相公,你想起來了

    他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又搖了搖頭:隻是覺得眼熟並不能全部想起來。

    便是覺得眼熟,很好呀說明你已經逐漸在回憶了相公,太棒了聞笛忍不住,前摟著他脖子,歡喜的如同一個得到糖果的孩子。

    李二心頭一軟,將她打橫抱起,猛地發足狂奔,竟然不自覺地運起了內力,架起了輕功。

    哎,爺小七三人被他這突然的舉動弄愣了,不是說王爺已經失憶,忘記武功了嗎怎的突然又使輕功了而且還這麽厲害

    還愣著幹嘛追呀緋兒捅了小七一下,跟著和寶月一前一後追了過去。

    小七見了,也不含糊,抬腳跟。

    李二抱著聞笛,拚命在大街小巷裏狂奔。他覺得這個感覺好熟悉,之前一定是經常這樣他並不覺得疲累,甚至覺得自己渾身下有用不完的力氣,很快出了城。

    直到來到一片幽深的林子裏,他才停下,環顧四周,下意識地開口:怪,怎麽沒有小木屋

    聞笛被他一路抱著,看著他那張完美的臉,腦自然是回憶起他抱著她奔跑的場景。再聽他詢問小木屋,自然是知道,他定然是憶起他們在王府時,他狠心傷了她,卻在她勾引尉遲錦程的時候,將她整個人抱出來,跑到城外的事情。想到那時候尉遲錦程的表情,聞笛覺得好笑。

    相公,你找什麽小木屋她側頭靠在他胸口,柔聲相問。

    李二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無事,笛兒,我好像想到了什麽,隨口問了。

    聞笛在他懷裏蹭了蹭,含羞淺笑:相公,那是我們之前的經曆啊。那日你惹了我,我去做傻事,你見了,便強行將我抱起來,帶到城外的一間小木屋裏。便是在那裏,你對我吐露了心跡,我也徹底原諒了你。從那以後,我們才更加親密無間的。

    竟有這等事李二將她輕輕放下,摟著她腰身,將她箍在自己懷裏,笛兒,你告訴我,我做了什麽讓你生氣的事情,讓你可以自暴自棄地傷害自己

    聞笛搖了搖頭:已經沒事了,相公,過去的事情我也覺得是對我們的一種考驗呢若非如此,我隻怕沒有那麽快和你在一起呢

    李二眼帶著疑色,見聞笛不說,也便沒有再去追問,隻是不情願地點點頭。

    倒是你,一下子發力跑了這麽遠,莫非是武功恢複了

    她這麽一問,李二才想起來,他起初隻是想要試著回憶一下那個場景,不想竟然不自覺地運起了輕功,還抱著聞笛,氣不喘心不跳地跑了這麽遠,莫非,他根本沒有忘記武功,隻是有意為之的時候,使不出來

    他正納悶的功夫,卻見前方的樹林裏嘩嘩聲響,趕緊將聞笛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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