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節 徐州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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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鎮戰役基本是整個台兒莊會戰的最後一場規模較大且意義深遠的戰役。 vw國軍第三軍團第365旅以一千餘官兵截殺從台兒莊突圍出來的三千餘日軍,在經過持續四個多小時的激戰後,日軍除了三四百人逃入山林野地外,基本被全殲。日軍第十師團師團長磯穀廉介將第八旅團旅團長瀨武平少將等第十師團的十多名高層盡皆死於蘭陵鎮。此戰不可不堪稱日戰場的一個跡。實際,孟翔等指揮官也心裏清楚,這一戰其實贏得很僥幸。首先是突圍的日軍已經基本沒有什麽重武器了,甚至連步槍彈藥都很匱乏,完全是師老兵疲;其次便是蘭陵鎮駐軍在事先已經得到密報,沒有被這股本來不可能突圍出來的日軍給打個措手不及,因此守軍是以逸待勞,並且在火力占絕對優勢;另外,日軍由於是夜間突圍,日軍的飛機沒有發揮出太大的作用;而最後的獲勝因素,則是李長官派遣的空軍飛機以及第二十軍團110師和騎兵團的及時趕到,使得雙方已經拚得兩敗俱傷的戰局徹底奠定了365旅的勝利。
當然了,這場勝利的原因也不僅僅是靠運氣。守軍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無不拚死血戰,守軍的炮兵連裝甲連騎兵連在關鍵時刻的出色表現也都是扭轉乾坤的重要因素。而守軍一千一百多官兵在戰後隻有區區三百二十多人幸存,並且近半都是被天亮時飛來的日軍飛機炸死的。如果不是國軍飛機和援軍的趕到,這剩餘的這三百多官兵真的要和日軍同歸於盡了。
張軫師長確實是個守信且厚道之人。雖然是他的部隊最終奠定了勝利,但他在發給軍團部和戰區長官部的作戰報告裏都聲稱援軍趕到時,日軍已經被守軍反擊得潰不成軍,蘭陵鎮戰役的功勞完全歸屬於蘭陵鎮守軍,110師和騎兵團發揮的作用並不大。對於張軫師長的這個願打願挨的態度,湯軍團長自然啞巴吃黃連,當然沒什麽話好說,並且他的第四師由於防備疏忽而導致日軍殘兵主力乘機突圍逃跑已經是醜事一樁。在這種情況下,湯軍團長哪裏還有底氣去搶功;而李長官也欣然采納了張師長的意見,況且,磯穀將和瀨武少將的屍體兩把將官指揮刀日軍第十師團和第八旅團的軍旗等至關緊要的戰功憑證都在蘭陵鎮守軍手裏,那麽這個天大的功勞自然已經是板釘釘地歸屬365旅。
第五戰區下下都很清楚,這個365旅是當初死守滕縣的川軍122師124師等川軍部隊的餘脈,當初122師和124師創造的滕縣大捷此時餘波尚未平,特別是擊斃日軍瀨穀支隊支隊長瀨穀啟少將和繳獲日軍第三十三旅團的軍旗這個國軍前所未有的大功,國府還在拚命地宣傳著,而眼下,365旅居然又創造了一個更勝滕縣大捷的蘭陵鎮大捷,擊斃日軍一名將師團長和一名少將旅團長,繳獲了一麵師團軍旗和一麵旅團軍旗。這個更一層樓的大捷在通電全國並傳開後,孟翔等人想低調都不可能了。
隨著磯穀廉介在蘭陵鎮的斃命以及第十師團突圍部隊在蘭陵鎮的全軍覆沒,第十師團已經徹底被送進了地獄。截止到五月初,圍困在台兒莊並且還在負隅頑抗的第十師團殘部四千餘日軍在彈盡糧絕無路可退裏盡皆被士氣大振的國軍隊消滅。磯穀將被擊斃以及第十師團軍旗被繳獲的消息傳到台兒莊後,參戰國軍無不士氣如虹,而日軍則徹底陷入精神的崩潰和幻滅。最後這四千餘殘兵,一半被國軍打死,一半都是在自殺性衝鋒送了命或是在軍官的組織下集體自殺,少數被俘,極少數主動投降。五月三日,日徐州會戰的核心戰役台兒莊大戰終於以國軍隊的大獲全勝而告終。日軍進攻徐州的戰略計劃被粉碎,日軍第十師團被全殲。此戰不但創造了國軍全殲日軍一個甲等師團的先河,也是日戰爭爆發以來國軍隊前所未有的輝煌大捷。
獲悉第十師團已經全軍覆沒以及磯穀廉介將被擊斃的消息後,猛攻臨沂的第五師團以及進攻蘇北皖等地的日軍第十一師團第十四師團其他部隊都陸續放棄了繼續朝徐州進攻的計劃,開始後撤或停止進攻。趁著大勝餘威的國軍隊各部也紛紛趁勢反攻,收複了部分失地,使得徐州和第五戰區的境地都好轉了很多。一時間,徐州地區的戰火慢慢偃旗息鼓,華北日軍和華日軍與國軍隊在魯南蘇皖皖北等地進行僵持對峙。
五月五日,台兒莊戰場的硝煙還沒有散盡,武漢的軍委會軍政部以及陪都重慶的國民政府便迫不及待地開足了宣傳機構的馬力,向外大肆宣傳國軍隊的這場大捷。台兒莊的勝利捷報迅速通過電波迅速飛遍了大江南北長城內外,又飛到了國外。霎那間,國統區內的每一個地方都在勝利的喜悅沸騰了,引起的歡潮可謂是舉國歡騰。各個報館急忙派人挑燈夜戰奮筆疾書,爭先恐後地出版各種各樣的新聞號外,喜形於色的新聞工作者直接把成捆成捆的報紙在大街漫天揮灑;歡天喜地的居民們紛紛湧到酒店買酒慶祝,搞得好幾個地方都出現了洛陽紙貴全城酒枯的景象。各大城市猶如過年般成了氣球彩燈的海洋,鞭炮爆竹聲晝夜不息地震耳欲聾;畫家們激情滿懷,在街頭即興創作了一幅幅歡慶宣傳畫;音樂家們靈感突現,創作了一曲曲慶祝大捷的歌曲這也難怪國人這麽喜悅。從九一八事變起,國人已經忍受了日本人足足六七年的惡氣,眼下看到本國軍隊一下子打了這麽大的一個勝仗,狠狠地挫了日本人的囂張氣焰,因此哪有不奔走相告欣喜若狂的道理。
台兒莊的戰役,不但震動了國,也同樣震驚了世界。五月旬,各國紛紛在官方報紙最顯著的首頁刊登了國軍隊在台兒莊的勝利和相關報道。當國境內舉國歡騰的時候,而日本國內則舉行著規模很大的為戰死皇軍將士的招魂祭靈儀式。交戰一方是歡欣鼓舞,另一方則是陰風慘慘,形成了鮮明的對。一個多月後,日軍第十師團以及其所下轄的第八旅團第三十三旅團都被日本陸軍永久性地取消了番號。
國民政府最終宣布台兒莊戰役以及徐州戰場各個局部戰役加起來,國軍隊共擊斃日軍兩萬九千餘人,擊傷日軍一萬八千餘人,俘虜七百餘人,共殲敵四萬八千餘人;其他戰果和繳獲的戰利品不計其數。日軍第十師團被國軍隊全殲。第十師團師團長磯穀廉介將第八旅團旅團長瀨武平少將第三十三旅團旅團長瀨穀啟少將等四十多名大佐以的軍官被國軍隊所擊斃,第十師團的軍旗和第八旅團第三十三旅團的軍旗也盡皆被國軍隊繳獲。
國民政府宣布的戰果數據肯定摻了不少水分,但起日方所公布的傷亡九千五百餘人的數字明顯要靠譜得多。方宣布自身傷亡六萬,日方則一口咬定國軍隊死傷二十萬以。但在徐州地區的各立國的軍事觀察員聚在一起聯合研究並最終估算出,以台兒莊為核心的這場日徐州會戰裏,日軍的傷亡肯定超過三萬五千人,而方的傷亡則應該在十萬人左右。
沉浸在大勝興頭的蔣委員長在當天還親自乘坐飛機來到徐州,給有功將領晉升軍銜和頒發勳章,首先獲得殊榮的自然是李將。李將坐鎮第五戰區以來,殫精竭慮嘔心瀝血,為這場大勝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巨大功勞。當然了,李將已經是一級將,軍銜不能再升了,再升和身為特級將的委員長平起平坐了。因此李將最後得到了一枚前所未有的國光勳章,這是超過青天白日勳章的國軍最高級的勳章。在李將後麵,便是各個軍團長集團軍司令軍長師長等高級將領了,最後才會輪到真正在第一線拚死血戰的孟翔等基層官兵。
總體來說,委員長的到來確實使得第五戰區一片歡騰。在勳章雨大洋雨官雨的沐浴下,浴血奮戰至今的桂軍川軍魯軍西北軍東北軍各部都得到了應得的獎勵實惠。
而在這片看似其樂融融的氣氛下,仍然是不同派係間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的明爭暗鬥。
365旅剛剛組建半個月,在臨沂戰役莒縣戰役莒南縣戰役蘭陵鎮戰役等一係列的局部戰鬥都表現得異常出色,並且最終擊斃磯穀廉介以及繳獲第十師團軍旗的也是這個旅,因此365旅雖然是雜牌軍部隊,但於情於理也得到了委員長的重獎。當然了,國人的傳統是有功勞先歸領導,因此真正指揮了莒縣戰役莒南縣戰役蘭陵鎮戰役的孟翔李興武基層軍官都沒有能見到委員長的金麵,隻有旅長張宣武受到了委員長的親自接待,並被授予了一枚青天白日勳章。其實,按照365旅的功勞,張宣武晉升為將也是綽綽有餘,但畢竟他隻是一旅之長,從校團長升為少將旅長也隻有半個多月,再升為將顯得不太合適了。這也是國人的傳統理念:功勞雖然重要,但資曆也同樣重要。因此,以張宣武為首的孟翔李興武等365旅的軍官們都沒有被晉升軍銜,但都再次得到了勳章。孟翔次通過滕縣戰役得到了一枚五等雲麾勳章,這一次則得到了一枚三等寶鼎勳章,這已經是僅次於國光勳章和青天白日勳章的國軍第三等級的勳章了。
除了勳章外,磯穀廉介和瀨武平畢竟都是365旅擊斃的,第十師團的軍旗和第八旅團的軍旗也都是365旅繳獲的,這麽大的功勞,光是發勳章顯然不能服眾。再加委員長之前已經明懸賞五十萬大洋用來嘉獎擊斃磯穀廉介的有功部隊,堂堂一國元首,說出的話自然不能出爾反爾。因此365旅再次發了橫財,不但結結實實得到了那五十萬大洋的賞錢,還額外又得到了二十萬大洋的賞錢,這其的五萬大洋是因為擊斃了第八旅團旅團長瀨武平少將等十多名日軍高級軍官的獎勵,另外十五萬大洋則是那兩麵軍旗和那兩把將官指揮刀的賞錢。
親手砍死磯穀廉介將的365旅騎兵連連長董彥傑被授予了一枚六等雲麾勳章,並單獨獲得了三千大洋的賞錢。當時足足三四千發了瘋想要突圍的鬼子把蘭陵鎮給圍得水泄不通,參座和副參座帶著俺們拚死血戰,一個又一個好兄弟倒了下去。眼看快撐不住的時候,炮兵營的曲營座將一發炮彈硬生生地轟到了一千多米外的鬼子軍官窩裏,嘿當場炸死了一大片少將大佐什麽的。老曲這狗日的開炮真他娘的準對不起,俺太激動了,記者先生,這句粗話不要寫到報道裏了。然後參座和副參座便帶著裝甲連和俺們騎兵連發動反擊,直接在鬼子人群裏殺出一條血路。尤其是被坦克軋死的鬼子那發出的慘叫聲,嚎得跟他娘的殺豬似的。我們這樣在鬼子人群裏一路衝殺,直奔鬼子指揮部。鬼子的高級指揮官已經被炸飛一大片,剩餘都在顧頭不顧腚地玩命逃跑。裝甲營的王營座和俺們騎兵連直接衝去,像砍高粱一樣砍得幹幹淨淨。在這時,二班長提醒我,說有兩個鬼子跑了。我急忙一看,看到兩個鬼子兵抬著一個擔架,像抬著親爹似的在玩命地跑。沒話說俺直接衝去,給了那兩鬼子一人一刀。最後俺看見擔架躺著一個半死不活狗熊似的活物,順手又給了一刀。砍完了後,把那腦袋交給副參座,才知道這狗日的原來是磯穀廉介。在接受掃蕩報記者采訪時,董彥傑手端著一個鐵皮盤子,麵全是白花花的大洋,碼得足有一尺高。盡管都快捧不動這麽沉的盤子了,但董彥傑仍然是眉飛色舞喜笑顏開。顯然,這名英雄的騎兵還沉浸在飛來橫財的喜悅。
董彥傑還是很夠意思的。那三千大洋其的一千被他寄回了老家,他又拿了五百請孟翔李興武趙海軍王利軍劉鵬飛等軍官以及他手下的騎兵們吃吃喝喝,還有五百被他拿去支付曲陽的醫藥費和買營養品了邀請國外的西醫做手術是要額外付錢的。董彥傑怎麽都覺得擊斃磯穀廉介也有曲陽的功勞,畢竟是曲陽先把磯穀廉介給炸得半死的。剩下一千大洋,董彥傑則主動要求繳給旅部的軍需處。他還是很愧疚的,知道自己的那一刀砍得爽是爽了,但卻讓磯穀廉介的身價大大的貶值了。
孟翔當然沒要這一千大洋,他讓董彥傑把剩下的賞錢都拿去用做騎兵連的經費。實際,騎兵是步兵昂貴很多的兵種,這主要是戰馬的飼養問題。真正矯健強壯的戰馬可不是吃遍地的青草的,那樣隻會讓戰馬拉稀腿發軟。戰馬是需要用豆餅來養的,而一匹戰馬的飼養費用足足是一個騎兵的四五倍。
另一件對孟翔有意義的事情是:他報紙了。
先是愛潑斯坦司徒雷登對孟翔的采訪,使得孟翔登了幾家擁有國外背景的外籍報紙,然後便是蘭陵鎮戰役後,央日報大公報掃蕩報等幾家國府喉舌報社也紛紛派人來采訪和搜集素材。孟翔和蘭陵鎮剩餘的三百多名官兵們軍裝破爛地站在堆積如山的日軍戰利品和日軍屍體間,軍官們都正襟危坐,士兵們簇擁在後麵和兩邊。而在幾位軍官的手裏,分別拿著那兩麵軍旗和那兩把將官指揮刀,磯穀將和瀨武少將那兩具身首異處的屍體也作為戰利品放在了鏡頭裏。坐七八個衣衫襤褸的軍官的正間,孟翔努力擺出正規軍人的軍姿,不苟言笑目視前方,左邊的李興武拿著第十師團的軍旗,右邊的趙海軍則拿著第八旅團的軍旗,孟翔仍然戴著那頂傷痕斑斑的鋼盔,肩挎衝鋒槍,腰間兩把手槍,兩手拿著那兩把日軍將官指揮刀。隨著喀嚓一道白光,這張照片迅速了幾大國府報紙對台兒莊戰役連篇累牘的新聞報道裏。雖然孟翔還是個小角色,但畢竟蘭陵鎮戰役的影響力實在太大,所以沾了磯穀將和瀨武少將的光,孟翔的名字也出現在了幾大國府官方報紙的報道裏,成了一個小小的新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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