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淮南的日軍第35師團和第4騎兵旅團剛剛出動了並且正在向信陽方向星夜兼程趕去。小說淮南隻剩下日軍第34師團了由此可見，日軍的注意力和作戰重點都已經被吸引到信陽了。李興武神色裏帶著高度的興奮和隱隱不安地向孟翔匯報著戰局最新動態。

    好聽到這個消息，孟翔心裏吊著的好幾塊大石裏終於落下了其一塊。

    師座李興武放下電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日軍這樣的調動，雖然正合我們突襲淮南的目的，但是正在潢川孤軍奮戰的180師的處境可雪加

    好了興武兄，別說這些多餘的話了。孟翔神色肅然地搖搖頭，我心裏自有分寸。你立刻聯係第3集團軍的於將和孫將，他們該出動了。

    是。李興武在滿腹的無奈和擔憂轉身離去。

    老武立刻讓老舒過來孟翔對指揮部門口的武書源命令道。

    此時的孟翔，正在阜陽東南五十多公裏淮河北岸一座叫潤河鎮的小鎮子裏。憑借淮河水路運輸的優勢，潤河鎮雖然規模不大，但也頗為熱鬧繁華。河邊的碼頭外，一艘艘滿載貨物的船隻正在淮河水麵猶如駝隊般絡繹不絕地駛向下遊。從潤河鎮出發，順著淮河一百多公裏抵達安徽北部的核心城市淮南了。為了便於指揮戰事，孟翔將他的軍部和師部都不顯山不露水地安排在了這裏。不過眼下，孟翔身邊的兵力人數算是下降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180師基本都在潢川奮戰，此時在孟翔身邊的，隻有師部直屬的特務營和警衛營。師部的偵察營也被孟翔讓趙海軍帶了過去。趙海軍知道孟翔的計劃，因此臨走前死活不肯帶走偵察營，甚至還要從180師裏抽調一個團留在孟翔的身邊。但孟翔知道趙海軍接下來的戰鬥要自己更加危險，他手頭的部隊越多，撐下來的概率越高，而且偵察營在戰鬥裏還能發揮出其他部隊無法替代的作用。因此孟翔最後不得不端起師座的架子，聲色俱厲地命令趙海軍帶走了偵察營和準備留下來的一個團。迫於無奈的趙海軍隻能和孟翔灑淚分別。

    舒國生很快跑過來了：師座。

    現在什麽時候

    十二月三十日下午三點十五分。

    東史郎和林天宇他們在淮南活動得怎麽樣了

    師座放心，靠著我們不惜血本的那些金條和銀圓，偽軍裏絕大部分的高層都已經把他們視如己出。三木商社在這一個月裏做的那些運輸生意，把得到的利潤全部分發給了那些偽軍軍官，我們前前後後總共花了七八十萬大洋，總算把那些家夥給喂飽了。最近一周裏，包括淮南偽軍頭目劉啟雄在內的好幾個偽軍高層，都把他們私下搞得一些走私之類的生意交給了三木商社去打理。他們之所以這麽做，一來是東史郎對他們非常慷慨，把絕大部分收入都分給了他們，使得他們都認為東史郎是個很厚道的值得長期合作的生意人；二來是因為東史郎的日本人身份，畢竟偽軍的這些勾當也見不得人，萬一被他們的主子發現，也會倒黴的。而東史郎是日本人，即便那些贓物在他手裏被查封，日本人也會開一麵，並且不會牽連到他們。基於這兩種考慮，劉啟雄等人暗地裏都已經和東史郎展開了合作。另外，偽軍裏的那些日本顧問和好幾個日軍基層軍官也都和東史郎結交了不錯的私人友誼。

    很好孟翔滿意地點點頭，一旦動起手，偽軍可以控製多少

    師座，控製偽軍很難，畢竟時間太緊，我們沒辦法策反那些偽軍軍官，搞不好還會打草驚蛇。但將這些偽軍全部搞成無頭蒼蠅，讓他們無法參戰，我們還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非常好孟翔點點頭，我決定在元月二日淩晨動手，怎麽樣

    沒問題舒國生答應得很幹脆，元月一日晚，我們可以讓東史郎假借元旦佳節的名義，請那些偽軍頭目偽軍裏的日本顧問部分拉攏過來的日軍基層軍官吃飯，趁機毒死這些人，必然能將偽軍陷入一片混亂。到時候，我們再火澆油，在偽軍之間製造栽贓陷害事件，必能導致偽軍們自相殘殺。但我們對日軍的破壞較有限，畢竟日軍不同於偽軍。

    這個我知道。那麽從現在開始，往淮南城裏摻沙子吧孟翔語氣堅定地道。

    舒國生思索了一下：從現在開始，到元月二日淩晨動手，隻有差不多五六十個小時的時間。師座你準備摻多少沙子

    把特務營和警衛營都摻進去孟翔道，這兩個營的戰鬥力是全師最強的，加起來差不多兩千人。把這兩千名最精銳的士兵送進去，足以確保我們的行動了。

    舒國生再次陷入思考。旁邊的武書源和劉鵬飛則大吃一驚：師座你現在身邊這兩個營了，全部送進淮南，那你豈不是成了光杆司令這太危險了

    孟翔笑了笑：你們想想老趙吧他更危險呀為了勝利，我們每個人都要做出最壞的打算，付出最大限度的努力，我也不例外的。

    武書源堅持地道：您好歹是個軍長，身邊怎麽能沒有部隊呢警衛營不動了，留下保護你的安全吧

    孟翔想了想：光送一個特務營進日軍的老巢，很難有所作為，並且等於送死。這樣吧從警衛營裏抽調一個連留下，老武，你留在我身邊。老劉，混入淮南並在城裏展開行動的任務交給你了。

    劉鵬飛肅然領命：是一定完成任務

    舒國生開口道：怎麽說，是差不多一千八百人。這有點難度，但我會完成任務的。

    孟翔點點頭，目光莊重地站起身：弟兄們記住，勝敗在此一舉

    軍官們凜然道：是一定完成任務

    萬籟俱靜，滴水成冰。淩晨兩點多，距離淮南不足十公裏的淮河水麵。

    必須要承認，日本人的敬業精神確實是國人很難得的。在這麽一個隆冬的深夜，在這麽寒風刺骨的時候，淮河水麵仍然還有日軍水巡邏隊的小型炮艇在盡忠職守。由於日軍的水巡邏隊和城裏的陸軍守軍並不是一個係統的，因此東史郎林天宇他們在城裏的工作做得再出色，也很難打入日軍水巡邏隊的內部。對於三木商社這些內有乾坤的運輸船隊來說，水路時不時會攔下他們檢查的日軍水兵才是最危險的因素。

    河畔荒蕪的蘆葦叢裏，一道雪亮刺眼的探照燈光柱突然照過來，緊接著，在突突突的馬達聲，一艘日軍的小型炮艇凶神惡煞地加速衝到河央，攔截下了一支規模不小的船隊。炮艇，一麵太陽旗在瑟瑟發抖著，伴隨著一門小型火炮黑洞洞的炮口。

    被攔截的這支船隊足足有二十多艘木船，全部串聯成一條，由為首的那艘小火輪拖曳著前進。每艘船都裝滿了堆成小山的麻袋，船頭都懸掛著嶄新的太陽旗，船身寫著三木商社的字樣。看到這支橫衝過來的巡邏艇，船隊很聽話地緩緩地減速。巡邏艇並排行駛到了小火輪的身邊，距離不到半米。隨後，七八個殺氣騰騰的日本兵一臉猙獰地跳了甲板。

    你們什麽的幹活為首一個小個子的少尉用蹩腳的漢語惡聲惡氣地嗬斥道。在這同時，站在他身後的那排士兵也都凶神惡煞地端起明晃晃的刺刀。現場氣氛看去頗為緊張。

    媽的被發現了嗎被問話的劉鵬飛暗暗一陣緊張，額頭都流下了汗珠。跟狗日的拚了他悄悄地把手摸向藏在棉衣裏的駁殼槍。但旁邊的舒國生不動聲色地拉住了他。舒國生很清楚，這些鬼子水兵在附近河段巡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來來往往的運輸船隊也早已經司空見慣，擺出這幅嚇人的場麵，不過是為了撈點外快。畢竟，在這麽冷的天裏，在這麽晚的時候，還被長官趕出來巡邏實在不是什麽美差，不額外撈點油水肯定對不住自己。

    果然，當舒國生笑容可掬並點頭哈腰地送一托盤大洋以及事先準備好的燒雞白酒和幾包香煙後，鬼子兵們臉原先那堪寒冬的神色立刻春暖花開。在幾句喲西誇讚聲，對這些國人如此爽快的合作態度而深感滿意的日軍少尉心安理得地接過大洋和白酒，然後把燒雞和香煙分給了身後的士兵。得到好處的鬼子兵們也沒有那麽殺氣騰騰了，在拿著刺刀在各船那些麻袋例行公事地胡亂捅了幾刀後，便回到自己的巡邏艇放行了。對於這些日本兵來說，這個晚肯定是個愉快的晚。

    狗日的終於打發走了劉鵬飛鬆了一口氣，原先繃緊的身體也鬆了下來，棉衣裏已經出了一身熱汗，老舒，你剛才給了那些王八蛋多少錢

    二百大洋。

    你狗日的還真是大方老子一個月的軍餉才二十塊，那幾個狗日的一下子撈到了老子一年的賣命錢。你不能少給點嘛劉鵬飛痛心疾首地道。

    給的少，他們不會這麽輕易地放我們走了，檢查得也會更嚴格。

    那你怎麽不給兩千呢

    嗬嗬，你傻啊我們這一船的貨物，來來回回一趟也賺個一兩千，你居然一出手給兩千大洋，這不是等於不打自招地告訴別人我們船隊裏有鬼嗎舒國生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又安慰還在心痛的劉鵬飛，好啦過不了多久，我們能連本帶利撈回來了。淮南快到了，我們可以放心了。

    船隊一進入淮南碼頭，事情一帆風順了。早被東史郎林天宇用金條銀圓喂得直打嗝的碼頭檢查人員隻是象征性地船在甲板走了走，很不負責任地把這支每艘船的底艙裏藏滿了士兵和武器的船隊放進了表麵看起來戒備森嚴的淮南城。

    三木商社裏，林天宇幾乎是火急火燎地接見了舒國生和劉鵬飛。

    老林，發生什麽事情了是不是東史郎暴露了看到林天宇神色不對勁，舒國生驚訝地問道。

    主任，這倒沒有，而是我剛剛接到一個重大的情報據可靠消息，駐守蘇北地區的日軍一個旅團正在增援向淮南林天宇的神色可以用六神無主來形容。

    聽完這個噩耗一樣的消息，舒國生和劉鵬飛都陷入了震驚和沉默。原本駐守淮南的日軍共有兩個師團和一個日軍騎兵旅團，眼下，好不容易把一個師團和那個騎兵旅團引誘到了信陽戰場，眼看孟翔製定的襲淮南的計劃正一步一步地走向著成功，結果卻突如其來這麽一個節外生枝但卻基本帶來毀滅性災難的變故，這不亞於晴天霹靂。

    舒國生很快鎮定了下來：鬼子的番號查清楚了嗎什麽時候抵達淮南

    查清楚了，是駐守山東和蘇北地區的日軍第12軍下轄的獨立混成第10旅團，這個旅團在出發前已經得到了加強，下轄七個獨立的步兵大隊和其他附屬部隊，兵員約八千餘人。按照日軍的調動速度，這個旅團最快三天最遲四天能抵達淮南了。

    對於孟翔來說，他的計劃再次百密一疏。他原本認為他想要攻取淮南，隻需要對付剩下的第34師團，但園部將也不是真的對淮南沒有任何防備，他事先已經和第12軍的司令官土橋一次將發送了電報，請求第12軍抽調不低於一個師團的援兵協助第11軍這次作戰。而獨立混成第10旅團是土橋將調來協助第34師團守衛淮南和皖北地區的援兵。實際，由於國軍隊第一戰區在這同時也忙著對豫東魯西地區發動如火如荼的反攻，這讓負責防禦山東的第12軍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因此土橋將很難抽出一個師團，隻能抽出一個旅團。為了不讓園部將不滿，所以獨立混成第10旅團在出發前額外得到了兩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的加強。

    一個加強旅團，還有三四天趕到了問題確實有點嚴重。舒國生蹙緊眉頭，然後吩咐道，立刻打開微型電台，把這個消息匯報給師座在得到師座下一步指示前，一切計劃繼續不要自亂陣腳大家快點

    主任，隨便動用電台是很危險的，日軍的偵訊電台如果捕捉到我們的無線電波，那我們暴露了林天宇遲疑地道。

    現在是十萬火急的時候，這個消息很重要，必須立刻送到師座手裏，哪怕我們暴露了也沒關係。犧牲我們挽回局勢，是值得的。舒國生神色莊嚴。

    短短的五分鍾後，瞬息即至的無線電波便把這個意外而緊急的敵情送到了孟翔的麵前。頓時，孟翔和李興武都陷入了石化狀態。

    師座，你現在想怎麽辦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我們兩天後攻城，日軍援兵在三四天後會趕到進攻的部隊能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拿下淮南是個大問題，拿下再麵對日軍的反撲能不能守住又是個大問題這兩個問題不解決，我們的全部計劃都泡湯了在說這番話時，李興武的心裏也充滿了矛盾。孟翔這些日子為了這個計劃而付出的心血確實是巨大的，要是一無所獲，確實太殘忍了。可是眼下情況突變，日軍一個加強旅團突然參加戰事，對整個計劃的影響實在太大了。放棄的話，之前所花的諸般功夫隻能白費。可要是提前下手，成功率大打折扣了，而且對準備執行進攻淮南的第3集團軍來說，也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

    詢問一下於將，如果他們有信心有決心，那計劃不變。孟翔緊緊握住拳頭，事到如今，隻有搏一搏了

    與此同時，正在潢川浴血奮戰的180師內部也隱隱掀起了波瀾。

    第三師團已經從一開始的措手不及恢複了過來，並迅速對被180師攻占的潢川展開大規模的反撲。盡管兵員人數兵員素質單兵火力並不輸給日軍，但日軍狂轟濫炸的機群和烈火衝天的炮群則給了180師重大的殺傷，麵對幾乎整天盤旋在頭頂的日機，裝甲團的那些寶貴的坦克和炮兵團的那些寶貴的榴彈炮也不敢輕易露頭，這些不利因素都使得全師陷入了艱難的苦戰。

    潢川周圍幾十公裏外的範圍內，第33集團軍和其他部隊的部分部隊雖然還對日軍進行掩護性的攻擊，但180師此時的處境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孤軍深入。對此，幾十公裏外的友軍部隊指揮官們都於心不忍，因為他們已經接到孟翔的命令或請求，要求各部隊不需要全力增援在最前麵奮戰的180師。因此各部隊都隻能坐視180師陷入苦戰而袖手旁觀。對於國軍隊故意露出的這個破綻，山脅將迅速察覺到了。在他的指揮下，第3師團有條不紊地展開包抄和包圍180師的進攻，並且從襄陽趕來的第13師團第26旅團也陸續參加了戰役，這使得180師的處境愈發雪加霜。激戰一天一夜後，180師被迫縮進了潢川城內被動防禦。

    三十日下午的激戰，805團副團長崔振倫被日機炸成重傷。抬進城內的師部後，崔振倫雖然奄奄一息，但仍然極度困惑。渾身血流如注的崔振倫躺在擔架，死死地抓住過來探望的趙海軍的手：副副師座，為什麽為什麽後麵的友軍主力還不來這究竟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簡直要要死不瞑目了

    趙海軍心如刀絞，他難受地道：崔兄弟，挺住啊

    挺住個屁崔振倫回光返照般地暴怒道，我的那個團已經打光一半了後麵的那些王八蛋為什麽還不來我們為什麽還要死死地守住潢川我們都要被日軍包圍了難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都死光在這裏嗎

    趙海軍沉默了一下，然後咬咬牙：崔兄弟，我我不得不告訴你，其實軍主力和集團軍主力都已經撤走了，在我們後麵的不過是幾個團在虛張聲勢，根本沒有什麽後續部隊。

    什麽崔振倫和周圍的軍官們都大吃一驚。

    副師座，這究竟怎麽回事蔣緯國也擠過來。他隱隱感覺，這場仗有點不對勁。

    這是師座的安排趙海軍估計瞞不住軍官們了，再加局勢也木已成舟，隻好把真相告訴軍官們，這些，都是師座的安排是師座命令我不顧一切地深入日軍腹地也是師座命令後續的軍主力和集團軍主力悄悄地撤離的

    軍官們都瞠目結舌，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這怎麽可能師座怎麽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難道我們攻占潢川，是要死在這裏嗎

    我們我們是不是被拋棄了張翼緩緩地問道，他說出的這個可能性是軍人最害怕的安排，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被級作為棄子來使用。這樣的結局不但悲壯，而且悲涼，完全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糊塗鬼。

    張翼的這句話一出，現場頓時大嘩。軍官們也都不是傻子，從孟翔這樣的安排以及自己此時的處境進行判斷，180師和自己確實極有可能被作為棄子來使用了。一想到這裏，極度的驚愕和隨之產生的憤怒痛苦茫然絕望不甘等負麵情緒立刻猶如化學反應般在軍官們心裏迅速膨脹開來。

    師座怎麽能這樣

    我們我們真的被拋棄了

    為什麽為什麽是我們我們哪裏對不起師座了

    都給我閉嘴趙海軍怒發衝冠地大吼一聲，鎮住了即將失控的場麵，他猛地站起身，目光銳利如刀地掃視著眾人，你們都摸摸良心，這麽久以來，師座什麽時候對不起我們過那麽多的戰鬥裏，師座都是處處身先士卒，在最前線和我們並肩作戰同甘共苦的，你們說，師座會拋棄我們嗎

    我相信師座是不會拋棄我們的。短暫的沉默後，唐飛虎站了出來第一個表態。

    軍官們紛紛從一開始的情緒失控和思維混亂裏回過神來，仔細想想，確實，孟翔這個年紀輕輕的師座，長期以來都是很不錯很厚道的長官，不但打起仗來處處以身作則地敢於爭先，而且對部下也是恩多威少，另外，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來那麽多錢，反正在他的手下，不管是正常的軍餉，還是立功後的獎勵受傷後的補貼陣亡後的撫恤金，孟翔都毫不吝嗇，給的大洋遠遠高於其他部隊，不但在地方軍裏首屈一指，即使和央軍相，也是毫不遜色。是夥食，180師也其他部隊好得多。再加孟翔平時為人和氣待人和善，從來不頤指氣使擺架子，和最基層的官兵都能打成一片，如此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司，確實不太可能做出這麽心狠手辣薄情寡義的缺德事情。

    師座這麽安排，他也是很痛苦的，但為了最終的勝利，我們別無選擇。趙海軍目光凜然如矩，顯得很動情地道，他也很難的，我是第二個知道他計劃的人。弟兄們，當我帶著你們開赴信陽時，師座在路邊送別我們，眼睛裏都是很不忍心和很內疚的目光。你們難道都沒有看到嗎

    軍官們再次沉默了一下。劉峰嶺問道：副師座，師座為什麽這樣做

    為了勝利。趙海軍回答道，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們隻要按照他說得去做行了。

    為什麽是我們王利軍和曲陽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這是因為趙海軍看著他們，師座相信我們，他也相信我們是相信他的。弟兄們，我是跟師座時間最長的，當他還是個逃難學生的時候，我在他身邊了。我能毫不自吹地說，我和師座的感情是最深厚的。你們再想想，我們是什麽部隊我們是180師，是師座的老家底部隊，也是他從365旅一手發展起來的部隊。他讓我帶著他的老家底部隊，執行這個任務，這都說明了，他信任我，信任我們。為什麽選擇我們因為換成其他部隊，在察覺自己可能被當成棄子使用後，肯定會軍心大亂分崩離析，要麽臨陣脫逃，要麽被殲滅或向鬼子投降。但隻有我們，隻有我們180師，絕不會那麽做。因為我們是從來沒有被鬼子打敗的180師，也是師座最信任的部隊你們懂了嗎師座如此信任我們，難道我們卻不能信任他嗎看看你們剛才，一個個人心惶惶胡亂猜測，對得起師座嗎

    軍官們都麵露愧色。

    弟兄們唐飛虎神采飛揚地道，我們要相信師座，他絕不會拋棄我們的，他這樣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一定會帶著我們再次取得勝利的師座經常教育我們互相要不拋棄不放棄，他自己也會做到的。

    說得對劉峰嶺曲陽王利軍李喜浩等軍官們也紛紛點頭。眾人臉的惶然猜疑之色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重新爆發出的信心和昂揚的鬥誌。

    可是師座為什麽要狠著心把我們全師故意且主動地送入危局呢蔣緯國納悶道。

    都是因為你。趙海軍苦澀一笑。

    因為我蔣緯國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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