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節 勢不可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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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東北大會戰如火如荼的同時,美軍在太平洋戰場也高歌猛進。小說在錦州被華北軍攻陷的時候,號稱有史以來最大規模海戰的美日萊特灣大海戰在持續一星期的激戰後於七月初以美軍的全麵勝利而結束。美軍以損失三艘航空母艦為代價,擊沉日軍四艘航空母艦三艘戰列艦九艘巡洋艦,日本海軍基本不複存在。自此,美軍正式突破馬裏亞納群島防線,重返菲律賓,兵臨琉球群島,同時基本切斷日本本土與東南亞日軍占領區的海通道,日本本土已經唇亡齒寒。
七月旬,第一批的200架美軍最新式的b29重型戰略遠程轟炸機入駐屬於華北軍地盤的山東境內的美軍青島航空兵基地。七月七日,在孟翔的請求下,飛虎隊在這個具有特殊意義的日子裏對日本本土正式展開了戰略大轟炸,總計160架b29轟炸機從山東半島出發,飛躍國黃海和朝鮮海峽,猛烈轟炸了日本本土九州島西部地區,共投擲下1500餘噸炸彈,極大地震撼了日本朝野下。
錦州戰事逐漸落下帷幕的時候,一場惡戰正在錦州以北的義縣展開著。七月流火的遼河地區驟然間暴雨傾盆,瓢潑的雨幕,奉命增援義縣的趙海軍率領著77軍的五萬精銳冒著大雨長驅直入。實際,遼河平原地形平坦,非常適合裝甲部隊的縱橫馳騁,因此完全高度機械化的第180師一馬當先,一夜之間率先突入義縣以北的大淩河附近,力圖徹底截斷義縣第四師團的退路。但整個計劃還沒有展開,一場突如其來且雙方都始料未及的遭遇戰便猝然爆發了。當天晚,獲悉錦州已經注定丟失的馬場將躊躇再三,命令部隊撤離義縣前線。首先撤離的第四師團第32旅團不偏不倚第四師團下轄第7旅團和第32旅團,第32旅團的戰鬥力和戰鬥意誌都超過第7旅團,因此在進攻義縣的過程基本是第32旅團擔任主力,也導致該旅團傷亡巨大,眼下馬場將便讓第32旅團先撤離,由基本完好的第7旅團殿後,正好和趕過來攔截的180師狹路相逢,雙方部隊霎那間都措手不及,立刻絞殺混戰作了一團。
弟兄們跟我殺鬼子啊已經晉升為180師少將師長的蔣緯國大吼一聲,立刻身先士卒地率領著師部警衛連撲了去。眼看身嬌肉貴的師長兼蔣委員長的二公子都如此英勇,官兵們士氣大振,在震天的喊殺聲排山倒海地衝殺向了第32旅團。
日軍的反應速度也很快,軍事素質優良的日軍炮兵立刻用冰雹般的炮彈轟擊到180師官兵們的頭,大批猝不及防的官兵被炸得血肉橫飛,一輛輛裝甲車和汽車炸得燃起熊熊大火,師屬炮兵營的炮兵們迅速反擊,半空炮彈亂舞橫飛,被炸飛天的士兵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雙方炮兵大打出手的同時,雙方的步兵已經短兵相接。浪花鼎沸的大淩河畔,180師和第32旅團的萬官兵廝殺得犬牙交錯。一顆顆照明彈此起彼伏呼嘯騰空而起,忽閃忽滅的白光下,槍炮聲震耳欲聾,列好戰鬥隊形的日軍浪潮般席卷來,試圖衝破當麵國軍隊的攔截,殺出一條血路以逃命。
殺盡倭寇殺日軍雖然是狗急跳牆,但身經百戰的180師的官兵們同樣戰意昂揚。電光火石間,全師官兵踏著淹到腳脖子的雨水和遍地的爛泥,前赴後繼衝殺向日軍。河岸邊田野裏泥路到處都是影影綽綽殊死搏殺的雙方士兵,到處都市閃閃發亮的鋼盔和刀鋒,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和子彈呼嘯出的耀眼白光。震天的殺聲和滂沱的雨聲,刺刀見紅的肉搏戰和近身戰攪成了無數的腥風血雨。由於能見度很低,雙方士兵都不敢開槍掃射以防誤傷己方戰友,最為殘酷的刺刀戰成為了此時唯一的戰法。聲嘶力竭的呐喊聲攝人心魄的慘叫聲兵器刀鋒撞擊的鏗鏘聲,齊齊匯聚成了這場聲勢浩大的死亡樂章。被日軍刺刀捅個透心涼的國士兵和被大砍刀砍成兩瓣的日軍士兵接連不斷地滾滾倒入泥濘裏,一股股噴湧的鮮血遍地順著雨水橫流,很快便將整個交戰區域染成了斑斕的赤色。
雨夜混戰無疑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交戰方式,但局勢已經徹底失控,雙方士兵在這種不是你死是我亡的殊死血戰關頭都無路可退,隻得以命相搏拚死廝殺。被幾十個忠心耿耿的衛兵所嚴密護衛著的蔣緯國心急如焚地看著幾乎是無邊無際的混戰場麵,他心裏很清楚,部隊此時已經沒有辦法撤下來了,因為是背水一戰,根本無路可撤,也沒有辦法脫離戰鬥。雙方士兵都殺紅了眼,都殺得血脈噴張。180師是裝甲師,炮兵裝甲兵占很大例,步兵隻有一個加強團,五六千人,眼下和對方拚個平手,由此可見,日軍的人數起碼是一個加強聯隊。此時此刻,唯一戰勝對方的希望是後續部隊能夠快點到來。在這種勢均力敵的混戰之際,哪怕一個營的兵力趕來,都能像天平的一邊突然增加一顆砝碼那樣改變整個戰局,能一錘定音的決定最後的勝利。
工兵和輜重兵都給我參戰蔣緯國大喊。在他的命令下,無數雪亮的工兵鎬和工兵鍬一起閃耀白花花的光芒。奮勇參戰的工兵和輜重兵揮舞著沉重的工兵鎬和鋒利的工兵鍬,怒吼聲和怪叫聲,一顆顆醜陋的日軍頭顱被工兵鎬砸爛或被工兵鍬給劈成了兩瓣。
第32旅團旅團長鳩野長平少將也同樣急得躥下跳,他萬萬沒想到撤退的道路居然被這麽一支凶神惡煞的國軍隊給堵死了。他也很明白,在這種讓人失去理智且雙方實力都旗鼓相當的血戰裏,取勝關鍵是哪一方的援兵第一個到來。為此,鳩野少將一邊躥下跳地督戰一邊則在心裏拚命祈禱著天照大神能夠庇佑自己麾下的大和男兒們。平心而論,他對自己會是笑到最後的一方還是很有信心的,因為他已經發出了求援電報,第7旅團在自己旅團後麵十幾公裏的地方,肯定能趕在對方援兵趕到之前到這裏。
也許天照大神今晚沒有打瞌睡,竟然讓鳩野少將的願望得以夢想成真了。鏖戰了半個多小時後,第32旅團的後方飄起了一麵麵被雨水淋得垂頭喪氣的太陽旗,同時還響起了日軍第7旅團的喊殺聲和腳步聲。望見這一幕和聽見這些響聲的第32旅團的日本兵們霎那間猶如集體被打了興奮劑般士氣大振歡聲如雷。
殺給給欣喜若狂的鳩野少將歇斯底裏地吼叫著。後續第7旅團的日軍在旅團長田村誌二少將的指揮下猶如一股股汙水般滾滾地猛撲前。
但可惜,這裏畢竟是國,國的菩薩神仙也十分顯靈。當日軍援兵趕來的同時,在照明彈的閃耀下,180師後方的雨幕裏也獵獵飄揚起了大批的青天白日旗幟,同時伴隨著第二批趕來的第37師官兵們怒濤狂瀾般的喊殺聲,大批的華北軍援兵滾滾殺來。
弟兄們殺鬼子呀暴雷般的吼叫聲,士氣毫不輸給日軍的第37師的官兵們也迎頭撲去。幾十輛坦克飛輪馳騁,駕駛坦克的裝甲兵們奮不顧身地直接把坦克開進日軍的人群裏瘋狂衝擊碾壓。鬼哭狼嚎聲,衝入日軍人群裏的謝爾曼坦克如入無人之境,砍瓜切菜般把大批的日軍碾成了肉泥,坦克所到之處,遍地都是被碾得稀爛的日軍屍骸。看到這慘無人道的一幕,不少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的日軍新兵紛紛嚇得魂不附體。實際,如果換成日軍第六師團或第五師團來參加這種雨夜混戰,最終的結果可能是參戰雙方殺得同歸於盡,但眼下參戰的日方主角畢竟是第四師團。血戰持續一個小時後,在種種泰山般的壓力下,日軍的一部分官兵終於堅持不住,精神崩潰了。
這種雙方拚意誌的戰鬥,最怕的是己方出現臨陣脫逃的逃兵,因為這樣造成的惡果會在本來岌岌可危的士氣撕開了一個口子,然後會讓全軍的士氣都猶如被戳了個洞的氣球般一瀉而空。戰場隻要出現這種情況,任何一方的軍官都會毫不留情將逃兵地槍決,以免影響軍心。一兩個逃兵或者十幾個逃兵還好辦,當場槍斃了是了,但手下士兵以成編製的規模而集體逃跑,對於此時咬緊了牙關的關鍵時刻來說,帶來的惡劣影響都是毀滅性的。最先崩潰的一個日軍隊終於在這場修羅煉獄般的血戰魂飛魄散了,全隊集體撒腿跑。
八格牙路氣瘋了的鳩野少將舉起一挺歪把子輕機槍瘋狂掃射那些逃兵,當場把那個隊的日本兵射殺得倒了一地。
弟兄們殺啊鬼子跑啦說實話,180師和37師其實撐到現在也同樣有點搖搖欲墜了,但陡然間聽到這麽一個特大好消息,苦戰的官兵們霎那間士氣沸騰,戰鬥力也隨之猛增數倍。看到了勝利希望的官兵們一個個更加是如狼似虎地撲向日軍。
第四師團能夠在這場硬碰硬的惡戰堅持了一個多小時,簡直是鐵樹開花般的幾率。如此輝煌的戰績如此勇敢的死戰精神如此頑強的表現,以及絕對能夠打破第四師團成軍五十年以來的戰績記錄的戰果,簡直是馬場師團長千載難逢的人品大爆發,也足以能讓以前那些因為對第四師團怒其不爭而被活活氣死的曆屆第四師團的師團長們激動得含笑九泉了其實第32旅團之所以表現得這麽英勇頑強,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這場遭遇戰太突如其來,讓他們根本沒辦法逃跑,因此才不得不硬著頭皮死撐下去。而此時,大批還在苦苦支撐著的日軍士兵們聽到自家兄弟裏居然有人不講義氣丟下自己先行開溜了,這還了得全師團勉強鼓起的血氣之勇立刻化為烏有,霎那間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兩個旅團立刻前赴後繼地出現了生怕自己會被丟下墊底的大批士兵快速逃跑的情況,迅速發展到了以小隊隊甚至以大隊為單位的集體開小差,四散奔騰的逃兵人群差點把親自趕來督戰的師團長馬場將給活活踩死。
八嘎不許逃跑後退者,統統死啦死啦徹底氣得崩潰了的鳩野少將揮舞著軍刀,連連劈翻了兩個逃跑的己方士兵。但他如此與眾不同的舉動立刻引起了180師內狙擊手的注意。幾秒鍾後,一發精準的子彈從鳩野少將的前額射入,又從後腦飛出,徹底解決了這個阻擾日軍士兵們在逃生道路的最大麻煩。旅團長光榮玉碎,群龍無首的日軍士兵們頓時肆無忌憚地逃得更歡了。
即使是戰鬥意誌再怎麽如鋼似鐵的軍隊,也無法忍受激戰自家部隊一批接一批地撒腿逃跑,況且第四師團的日本兵們本來不是那種赤膽忠心死心塌地準備隨時效忠天皇,為帝國玉碎的頑固分子。此時看到風色是如此的不對勁,自己的小命是如此的不保險,對麵的國軍隊又是如此的窮凶極惡,第四師團的日本兵們哪有不逃之夭夭的道理。但是在這種雙方已經絞殺得你有我我有你的狀態,想要逃跑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一鼓作氣的180師和37師的官兵們奮起氣力繼續揮舞起衝鋒槍和大砍刀,漫山遍野追殺著兔子般到處抱頭亂竄的日軍,把試圖撤離的第四師團在天亮的時候又重新趕回了義縣。
被趕鴨子般再度趕回義縣的第四師團並沒有逃出生天,因為第77軍的三個師和原先守城的第171師已經徹底把全師團給包圍了。
親自坐鎮沈陽指揮遼南作戰的小畑大將正在為錦州的失守而痛苦不已,結果又接到了第四師團被全麵包圍得噩耗,頓時整個人麵如土色:完了完了他急忙問身邊的關東軍參謀長笠原幸雄將,距離第四師團最近的部隊什麽時候能抵達義縣
笠原將苦笑一聲:錦州淪陷,遼東半島境內的皇軍主力已經損失殆盡,連沈陽也門戶大開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從黑吉二地集結起來的皇軍後續部隊,必須要為守衛沈陽而做好準備了,即便去援救第四師團,也需要三四天的時間。第四師團還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很難說啊笠原將身為關東軍的總參謀長,對第四師團是什麽德行也非常清楚。
小畑大將徹底要絕望了。
在追悔莫及的同時,小畑大將也對第四師團恨得牙疼。第四師團的核心部隊是第七旅團第八聯隊,這個第八聯隊在日俄戰爭曾因為屢戰屢敗但逃跑時速度卻一流而獲得了一個敗不怕逃得快的美譽,當然了,第四師團的其他部隊也差不多跟第八聯隊是一路貨色。小畑大將想不通,這次第四師團究竟發了什麽病,居然連最擅長的逃跑都不會了,讓國軍隊銅牆鐵壁般地團團圍在了義縣。整整一個師團被圍,如果不救,那麽接下來肯定是全軍覆沒或全軍投降的恥辱結局,而且這後者的幾率還有點大於前者。越想這些,小畑大將越把無能得隻知道撈錢但卻在關鍵時刻把飛毛腿這門看家本領都給荒廢退化了的馬場將恨到了骨子裏。要是此時馬場將活著跑到自己麵前,小畑大將是不一軍刀劈了他,也肯定要狠狠地賞他幾個大耳光。但可惜,馬場將此刻正處於五六萬國軍隊的貼身保護下,相當的安全。小畑大將想要對馬場將進行人身攻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畑大將知道自己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為了防止第四師團真的會出現全師團集體投降這種史無前例的特大醜聞,小畑大將急忙給馬場將連續拍發了好幾份電報,進行慰問勉勵鼓舞,以及恫嚇和威脅。小畑大將向馬場將保證,援軍很快能趕到,同時鼓舞第四師團的大阪健兒們為天皇和帝國而血戰下去,實在到了最糟糕的境地裏,也決不允許投降。小畑大將在電報裏又暗示馬場將,如果馬場將為帝國玉碎了,死後肯定會成為大將,並得到最高等級的褒揚和美譽,但馬場將如果率領全師團投降,那帝國要把馬場將視為千古罪人,馬場將在日本本土的家人也要遭到譴責和非難。
實際,馬場將還是擁有死戰到底和殺身成仁的決心的,但他最痛苦的是,他部下那些大大小小的將兵們則跟他根本不是一條心。突圍失敗再加遭到華北軍的重創,絕大部分的第四師團的下級官兵和部分高級軍官已經死了突出重圍的心了。而至於孤軍奮戰全體玉碎這條路,第7旅團旅團長田村誌二少將等人想都沒想。第四師團來到國參戰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瘋狂地撈錢,撈了那麽多錢還沒有花變成靖國神社裏的一個木牌子,那豈不是太悲劇了因此雖然馬場將還聲嘶力竭地喊著要全力突圍或死戰到底,而田村少將等第四師團的其他高級和級軍官則在暗地裏紛紛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
接下來的兩天裏,被圍困在義縣的第四師團連續發動了好幾場突圍攻擊,但都被華北軍給打了回去。客觀講,第四師團此時還有一萬多可戰兵力,真的硬拚起來還是有幾率突圍的,之所以沒跑出去,完全是田村少將等人根本沒有死戰到底的決心,即便打起來也是為了敷衍馬場將,因此日軍的每次突圍攻擊,都是五分真五分假,如此消極怠工,自然沒有真的突圍出去。
接到這個好消息的孟翔喜不自禁,立刻命令趙海軍:兩天之內,解決掉第四師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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