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重型狙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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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韜想笑是因為他一年前,曾經在軍裏的特種射擊訓練場看到過這位年輕連長咬著嘴唇時的模樣。 vw當時,他還對戴軍長說:這個正在射擊的軍官,咬著嘴唇,說明他心理狀態並不適宜擔當狙擊重任。軍長聽了後隻是哦了一聲,並未再說什麽。現在,他又看到這一幕,所以回想過去,想笑。不過,他此刻的笑,則是某種肯定意義的笑。

    2051年4月18日在國國防大學的戰術課堂,汪勇教授正在講述著重型狙擊戰術課。底下聽課的有仁軍師風軍師崔戰鼓等人,尤其引人注目是仍然坐在隊尾的李浚萁少校。他現在是以空陸第63集團軍重狙營營長的身份在這個獵鷹班1區隊學習。1區隊隊長是趙洪飛,即仁軍師。2區隊區隊長是曾進,即風軍師。

    同學們,你們知道狙擊,也知道狙擊戰術,但你們知道重型狙擊戰術嗎崔戰鼓同學,你來回答一下。汪勇盯著崔戰鼓忽然這麽一問。他發現崔戰鼓聽他講話時似乎心不在焉。

    啊,噢。重型狙擊戰術是重型狙擊戰術。回答完畢。崔戰鼓懵懵的這樣回答。

    哈哈哈哈哈哈以仁軍師和風軍師帶頭,兩個區隊的學員頓時哄堂大笑。汪勇抬手示意大家停止笑。然後手指著崔戰鼓示意他坐下,又指著低頭寫著東西的李浚萁說:李浚萁同學,你來說說吧。

    李浚萁此時隻是聽到大家哄堂大笑,剛一抬頭聽到教授在點名讓他回答,用目光掃尋了一下周圍,意思是教授叫我是真的嗎

    李少校,叫你呢。仁軍師喊了一聲,這才讓李浚萁挺直了身子。

    簡單地說,所謂重型狙擊,是對敵披掛裝甲的各式目標的狙擊行動。如果複雜地說,那可以單獨開一堂課了。回答完畢。說完,他盯著汪勇教授不再說話。

    李浚萁同學,那麽,你能不能複雜地說說呢汪勇聽到這樣有意思的回答,微笑著邊說邊走下講台,照著他走了過來。

    那汪教授,我怎麽個複雜地說說李浚萁盯著越來越近的汪教授,竟然這麽問了一句。全體學員頓時將目光集到他身。這讓他有些不自在。

    哦沒想到你的心理活動如此與眾不同啊。汪勇脫口說出這句話來。此時的表情顯得很驚。的確,對於汪勇來說,他的確開始對這個李浚萁同學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按常理,其他同學都會回答說:教授,那我複雜地說說吧。但眼前這位同學,竟然還要在被質詢的情形下敢於反問一句。著實不一般啊。

    教授您說得對,重型狙擊手所要求的心理狀態,首先是與眾不同。李浚萁不僅沒有對教授的讚歎順勢表示讚同,而是把這個讚歎進一步推向了一個首先的高度。這讓汪勇真的開始認為眼前的這個少校如此冷靜如此擅長發現戰機,不僅是與眾不同,應當說是一群與眾不同人物的領袖人物。怪不得當時集團軍的李參謀長隻派遣他這一個連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心裏這樣想著,嘴裏的話卻是:

    好好,我們先不計較與眾不同這個詞組了。今天我破例了,這樣吧,你來講台講一課當教官,我在你的座位坐著當聽眾。

    好,好,好汪勇這麽一說,立時讓在座的同學們倍感振奮,頓時歡呼起來。雖然他們聽說汪勇教授的課堂方式靈活,雖然昨天也見識過教授講授智能大空戰前的保密責任書的事,但讓學員來講課,他自己當聽眾,可是第一次啊,所以大家都齊聲喊好。

    其實對於汪勇來說,這根本不是他的破例,而是他經常采用的教學模式。隻不過,是他自己故意說破例二字的。

    他說出破例二字時,躲在課堂門外的一位少將聽到了,回過頭來對一位參謀說,這位教授厲害。身後的參謀輕聲說,那當然了,我聽過他的課,確實經常有新意。

    哦,你聽過我怎麽不知道少將故作神秘狀。然後,一揮手,兩人推門進去了。

    汪教授,我們今天聽你們的課。你們繼續。說完一屁股坐下了。他的出現,讓汪勇和李浚萁都大吃一驚。因為眼前的這位將軍是國防大學戰略教研部部長莊興國少將。

    全體起立莊部長同誌,獵鷹班兩個區隊正在進行重型狙擊戰術授課,請指示。教官汪勇。汪勇一通報告,又讓少將忍不住站立起來。

    在回完禮後,莊興國說:那麽正規幹啥你們該幹啥幹啥,不用管我。說完,揮揮手示意授課繼續,又一屁股坐下。那邊,仁軍師回頭看了這邊好幾眼,讓少將看到了,揮揮手讓他集精力聽課。此時,李浚萁已經站在講台了,並在打開大屏幕。大屏幕顯示著一行大黑體字:鬆山要塞重型狙擊戰戰鬥經過圖。

    這是一個戰例研究課件。莊興國看明白了,打開他的筆記本開始聽講了。

    戰略教研部部長的到來,讓李浚萁同學不敢馬虎。他清了清嗓子開始講了。此時,汪勇則坐在靠近莊興國座位的座位。

    重型狙擊,按詞義解釋,是反裝甲的精確狙擊作戰。現代戰場,無論單個的士兵,還是乘坐裝甲車輛的乘員,以及機器人士兵機甲戰士等,所遵循的作戰原理是:盡力首先保護自己,然後才是消滅敵人。所以,各式各樣的裝甲應運而生。如何打擊,尤其是如何精確狙擊,是一門新的作戰課題。以往,我們打擊這樣的目標,大量使用炮兵導彈兵還有空軍戰鬥機,以圖精確打擊形成毀傷。應當說,這樣的思路總體沒錯的,但有一點是,這樣的精確打擊,並不能形成戰場最佳的作戰效費。譬如,在敵人的巨型機甲麵前,普通的彈藥根本不足以摧毀它,直接命的話,最多造成損傷,但在迅捷的戰場搶修條件下,敵人的巨型機甲在不長的時間內重新形成戰鬥力。如此反複,會發現,對於特殊的目標,如敵人的巨型機甲戰士這樣特殊的目標,你使用常規的打擊手段,不僅彈藥的損耗大,而且操作人員的傷亡也大,更重要的是,很難達成保存自己消滅敵人的作戰目的。

    他的這一番講解,頓時引來全場熱烈的掌聲。尤其是教授汪勇,雖然他之前與李浚萁同學交流過,但沒想到這位年輕人的作戰理論造詣如此了得。汪勇熱烈的掌聲,引來莊興國對講台這位同學的注意。此時,他微微點頭表示對掌聲的認同。

    在鬆山要塞保衛戰戰役,德國的a集團軍使用了大量的巨型機甲戰士,擔任第一梯隊的主要突擊,不,是主要突破任務,麵對巨型機甲這樣的新式戰爭武器,尤其是由德國克虜伯公司製造的現代虎式機甲戰士,我軍怎麽辦我軍必須要采取新的打法來應對。在2049年11月22日15時30分時,我們采取了重型狙擊戰戰術這應當

    汪勇聽到李浚萁同學講到那個慘烈的下午,眼前頓時浮現出2049年11月22日15時27分時的戰場情景。

    在漫天飛舞的大雪,德軍凱西特遣群的第一梯隊機甲戰士營發動了進攻。更可怕的是,敵人進攻縱深的卡爾臼炮的炮彈不斷摧毀著我軍暴露出來的炮兵陣地。

    當第7特種機甲戰士營衝過新鷹線時,汪勇在師指揮心的大屏幕看到,那裏距離東臨嶺僅有5公裏。當其一台機甲戰士抬起手炮朝著東臨嶺試著開了一炮後,汪勇看到這一幕,馬明白,這是德軍這個機甲分隊正在測試手炮的射程和效果。他馬問謝科長:它機甲戰士打來炮彈的效果怎樣

    謝科長看了一眼電腦屏幕說:這家夥打來的炮彈在花崗岩炸出一米多的深坑來,不得了啊。依我的估計,口徑至少300毫米以。

    現在,指揮心的人們並不知道謝科長前邊到底給師長政委和參謀長講了些什麽,三位師首長竟然同意了他的要求:一旦他所提的建議能夠抗擊住德軍的首輪攻擊,立即榮升旅長。當然代價同樣是,一旦不能夠抗擊住敵人的首輪攻擊,立即降成副連級參謀。

    所以,這會兒,謝科長忙得屁顛屁顛的。他不能不一絲不苟地執行他的陰謀詭計。他在電腦屏幕看到,右翼的德軍前鋒注:從我方看是敵右翼,從敵方看則是敵左翼即將抵達偵察機甲戰士殉職位置。噢,天,竟然有一個機甲戰士做出操的手勢來。這讓他看到後,氣不打一處來,打開潘玉強的頭像直接呼叫說:

    老潘,那家夥真的是打出的操的手勢嗎你剛才說過的。是不是也太張狂了。

    你以為呢。而且我告訴你吧,操作這批機甲戰士的德國士兵,全是經過全三維仿真模擬器訓練出來的,並且在羅馬尼亞的山地訓練三年。據說他們時常在玩一種掏鼴鼠遊戲。並以此核定訓練成績排名。怎麽樣我知道得多吧。不僅僅是外軍知識考核成績你們科好一些吧。潘玉強一臉壞笑,這讓謝科長哈哈笑了起來。

    老潘,你還挺記仇啊。都什麽時候,還分什麽第一第二的,咱們要打敵人,全得拿第一。怎麽樣,老夥計,全力幫襯老哥哦。

    那當然了。你的計劃我是支持的。必須要語出驚人,必須要非同凡響,必須要與眾不同潘玉強一番排句,令謝科長聽了不耐煩,馬打斷他說:

    行了,行了。總之,我當了旅長後,我要請你來給我當參謀長。這個報酬怎麽樣

    哦,老謝你啊。算了,算了。不管他們信不信你,我信你。行,我給你到時候當參謀長,這麽定了。潘玉強說完掛斷了。

    在謝科長和偵察科長潘玉強對話的當口。鬆山要塞炮兵第1炮兵連連長李力立則發出一聲口令:全體注意,1排2排啟動特種彈藥,3排機動。

    此時,守衛東臨嶺反斜麵靠近城市一角的戰備隧道的主大門的哨兵們看到,小廣場對麵的小山包,那門英雄的要塞炮還在頑強地射擊著。雖然敵人的炮彈把廣場和它周圍炸得七零八落,但這座炮台依然像沒事人似的,不斷噴射著複仇的火焰。但哨兵們所不知道的是,炮台下方,一名士兵正在操作著皮帶輸彈機。輸彈機重達800公斤的540毫米的要塞炮彈,銅光閃閃。一名班長像撫摸自己的孩子般的撫摸著其一枚炮彈,藥筒根部顯示的字樣為: 4號特種彈,cto製造。

    李浚萁還在2051年4月18日的汪勇教授的課堂講著。此時,他一邊對著大屏幕劃著,一邊轉身對著同學們講授著:

    重型狙擊的一個關鍵點,是最大程度把敵機甲戰士先固定住,即便不能夠一時固定,隻須相對固定可以達成目的。鬆山要塞保衛戰,集團軍派遣了一個要塞炮兵連。它們使用的cto公司研製的4號特種彈,是幹這個的講完這段話,他的眼前浮現出他的射擊士老西。

    連長,這第一槍是由我打,還是由獵人36號打老西突然回過頭來,這樣問他一句。

    你說什麽李浚萁正在用電子寫屏筆點擊著他的電腦屏幕,聽到老西這麽一說,這樣問。

    連長,我說啊,這第一槍是由我打,還是由獵人36號打老西加重語氣重述了他的話。

    由獵人36號打,不到萬不利己時,不會動用你這個老獵人的。嗬嗬。李浚萁這樣安慰他的射擊士。

    好吧。老西聽連長這麽說,又重新集精力端著他那支仿真槍托重新瞄準起來。

    在他的雙筒鏡孔的一個較大的鏡孔裏,那個前邊做出操的手勢的德國40米的巨型機甲戰士,此時正在走下那個山丘。它的大腦袋的頂部,能夠清晰地看到,有幾個凸。老西用紅點把那幾個凸用另一側的小鏡孔放大後看清了,原來那是彈性鋼板遮蔽的潛望鏡。噢,原來在這裏,和訓練時的位置是不大一樣啊。

    再掃視一下這家夥的手炮位置,看清楚了。在炮口處,有一個卡槽,這是炮口製退裝置。咦,它的機簧位置在哪裏他重新放大另一側的小鏡孔,看到了,露出了一點點啊。好辦。可以打著。其他人能夠打著嗎老西這樣想。

    此時的時間是:2049年11月22日15時30分整。

    主任,主任,崔戰鼓報告說,另一個空陸偵察連已經到達他所在的位置。請示什麽時機向戰場開進鍾軍師正推開門,侯大勇這樣對他大驚小呼的。這讓鍾軍師眉頭一皺。

    老侯,你能不能小聲點啊,怕天下不知道這事嗎鍾軍師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讓侯大勇頓時一楞。

    侯旅長同誌,現在這項行動已經不是咱們先前意義的預先偵察行動了,而是破襲行動了。這是軍長剛才親自定下的。由我總指揮,由你直接指揮。你聲音小一點總對吧。

    是這樣啊。那我小聲點。侯大勇馬由楞的轉變為笑臉了,因為這是軍長定下來的,又是破襲了。嘿嘿,真好啊。這一瞬間的想法,立即讓他變了心情,決定不再與眼前這位年輕的主任作對了。

    章武空陸第12軍指揮心的一間側室裏,幾名參謀和技術員正在安裝各式設備。這裏,馬要變成一間特種作戰指揮與控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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