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不為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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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顯站了起來。沒有再說話,退回二層列中,隱入陰影中。



    這時正中的院長又發話:“若是那位公子想要石礅,敖顯你便辛勞些,去把石礅取來四個,帶到此地,交與這姑娘。”



    敖顯領了命,應了個諾,轉身消失在二層,卻是奔著教院外圍而去。



    再說疏影見龍族老祖為了一個凡人如此懲罰自己後代,心中也知這凡人少年怕是一個不簡單的存在。回想起自己之前對這少年如此無禮,倒有些後怕。若是以後他與自己計較,怕是族中的老祖們也會懲治自己。心中暗暗下了決心,若是回去,一定要好好對待那少年,莫要再與他鬥氣與小瞧。



    這時三層中突然有一人開口問道:“原家的小姑娘,你可曾有師門?若未有師門,可願拜在我門下修行?”



    疏影一愣,這是什麽問話?一直以來隻有人求教院要拜入的,哪有教院問人可願拜入。哪怕是你舉世無雙的天嬌,想進教院也需通過考核方可,哪有教院的大能親自詢問的道理。



    “葉老頭,你就別想了,這小丫頭我剛剛拜入我門下了。哈哈哈……”疏影尚未反應過來,在三層中的大長老就大笑回了那人。



    “你…大長老,你太不厚道了。下手如此之快。有些兒下作了。”那人見大長老說完,氣的話也有些不順。



    大長老嘿嘿一笑,一張老臉像一朵老花般,一幅小人得誌表情:“誰讓你們剛剛都端著架子,聽到鈴兒響了,還要穩坐如山。若非我性子急,不等你們聊完先去一步,怎麽能先一步看到公子的手跡,也收不到原家這丫頭。讓你們裝,現在倒好,怪起我來了。”



    那人聽了大長老說完,氣的胡子都要衝起來,但又接不了話,誰讓大長老說的是事實。隻能幹生氣。但三層中其他人卻不同意大長老所說,便又有人接上說:“大長老,雖說你先去接人,但也不能如此無恥,未經人家小姑娘見到我們,便事先收下了,說不定人家小姑娘有自己的打算呢。”說完又看著疏影說:“是吧小姑娘,你莫要受他騙了,他就是老混蛋,來來來,拜我為師,我送你一把聖器可好。”



    額,疏影整個人都已經覺得不好了。雖然她在上界原家中算是最出類拔萃的子弟,但她深知若是與二層那些人物比起來,她無論是資質還是門第,都差不止一籌。如何當的起這些教院大能的另眼。、



    還沒等疏影想明白,大長老又一句懟了回去:“老夫就是無恥了怎麽樣?能收到公子身邊的人,就是再無恥,老夫也要收。你能把老夫怎麽樣?”



    “行了,別再爭了。莫讓這些小輩們看了笑話,這次大長老收了便收了,公子既然出世,你們還怕以後少人送入教院麽。要拍馬屁以後拍便是。”院長見諸老為了疏影爭論不休,便打斷了他們之間。



    諸老心想也對,公子既然已經出世,以後怕是教院會多不少新血,那這一個便讓於大長老便是了。罷後不再說話。



    院長見諸老靜下,便與疏影問夜遙些事,疏影便把這幾年在下界跟隨在夜遙身邊發生的事說了一通。三層諸老邊聽邊不時點頭,當聽到仙華門入門測試之時夜遙受辱時,三層中諸老集體暴發出驚天的怒氣,幾已實質化,更有人發聲說要滅了仙華門上下,最後還是院長說公子的事便讓公子來做,諸老才靜下來。



    疏影說完不久,敖顯便回來複命。隻見他身邊飄浮著四個拳頭大小的石塊,在身邊浮動著。敖顯歸來後,在一層疏影身邊站下來,向三層諸老行禮說道:“稟院長,石礅已經取回,還請院長測查。”



    院長隻看了一眼,伸手一抓四個石塊便向他飛去,浮在手掌之間。另一隻手虛空一凝,煉就出一個袋子。把四個石塊裝了進去,丟到下麵疏影手中。



    疏影接過袋子,心中也想不愧是教院院長大人,一個旁人要花費時日的乾坤袋竟然虛空煉就,而且還是一刹那之間。這之間的差距有如天地,不可丈量。



    這時三層中敖龍突然開口:“顯兒,你方才語言不敬公子,我也不多做罰你,你便一會與這位姑娘一起下界服侍公子就行。可願意。”



    雖是問話,卻帶著不可置否的語氣,下麵敖顯也知自家老祖的威嚴,不敢拒絕,隻能拱手應下。



    三層中又有人不服,笑罵道:“你個老龍,怕方才是爺孫兩人在演雙簧吧,這樣便能送自己子孫到公子身邊,我家也有後輩,不若我也送到公子身邊。”



    敖老睥了那人一眼說:“有本事,你也讓你後輩吐這一口血。”



    院長這時又打斷他們的說話“行了。敖顯,你便與原家這小姑娘一起下界,記的莫要對公子無禮,不然我親手斃你。可知?”



    敖顯聽院長說,心中也知些辛秘,知道那位存在在教院中的地位,也知那位存在在三十六天的地位,也不再敢托大,便跪下領了命。



    院長接著吩咐大長老與敖老兩人去布置下界的傳送陣,一切物資皆從院庫中取。務必讓這兩個小輩早日到達下界,怕公子身邊無人服侍。再從老也同時領了命,帶著兩人飄然離開。



    再說夜遙,那一夜父子兩人一夜談話,夜冥元帥心中大喜,也沒有睡意,便與兒子聊了一晚。問道兒子未來去向,夜遙隻能如實回答,告訴他將近便要隨其師雲遊而去,歸來無期。



    話末夜冥似隨意一問:“後日小怡兒便要離去,你可要去送行?”雖然他知道辭婚之事,但也知道這兩孩子自小無猜,也便詢了一下夜遙。



    夜遙伸了個懶腰,說:“父親,我們聊了夜,我有些乏了。後天的事便不去參合了。明日我與你一同上朝與二叔三叔他們說說辭婚之事,今日你應該也不上朝吧"



    夜冥看了天色,已經日起。又過了上朝時間,便也沒打算再上朝。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人在都城卻沒上朝的。見自己兒子困乏,便喚來府中奴仆陪夜遙回了他的小院。自己就在書房的榻上睡去。



    再說皇宮,早朝倒也沒什麽事,隻是朝會後,司相風意留了下來。與皇帝士仁私下說了些事。士仁也把昨晚元帥府中召集禦醫過府的事與風意說了。但早上士仁召禦醫問話時,禦醫卻支支吾吾不肯說所為何事。隻說是元帥交待過,就算是皇上問起,也不可告之。士仁也無法,知應是有什麽事,自己的大哥才不讓說的。便也不強迫禦醫。



    風意聽後,心中暗苦。自罵自己女兒,為何如此不懂事。明知小遙身子不順,還提了辭婚,興許是因為如此,心傷神損,怕小遙又病了。便士仁下了朝一起趕赴元帥府。



    但在帥府前,卻讓福伯攔了下來,說少爺與元帥剛剛才睡下,不便打擾還望見諒。兩人也無法,隻能各自歸去,但個個心中我的憂心仲仲,生怕夜遙有事。不然如何一夜無眠。



    風意回到府中喚來女兒風怡,教訓了一番,還放下狠話若是小遙有什麽三長兩短,便要以未亡人的身份披麻帶孝。別以為修了仙道,便忘了人倫。若是如此便當無此女兒。



    聽聞夜遙可能病倒,風怡始終沒說話,隻是咬咬貝牙,身子不不停攔著。強忍著心中悲痛,心中暗暗發誓,遙哥哥,你卻要等我,三年最多三年,我便要尋來仙藥為你醫治血脈之症。這三年就算是天下人都恨我,怨我,惡我,罵我。我都無悔。就算前麵是地獄,是深淵,是不歸路。我也要闖過去。遙哥哥,你一定要等我,怡兒不能去看你,希望你不要怪怡兒。誰讓我們生不為仙,誰讓我們隻為螻蟻,隻有我能為仙,我才能救你,尋仙之路再苦再累,百死不悔,不為成仙,隻為能與你一生無悔……



    而同時在皇宮中,士仁站在望景台,看著深藏在禦花園中的那座接仙樓,裏麵兩個仙人正在飲樂,宮中的慶樂司諸人十二個時辰在裏麵為其助樂。所興宮中仕女隻是凡人,仙家看不上,不然以其秉性不知要辱了多少女子。但士仁卻不知,這兩位仙人並非不是不想淫 亂凡人女子,而是另有所圖,不想壞了在風怡心中印象,不然別說是宮中的仕女,就算是皇妃皇後,若是他們看上也會尋來淫樂。所以在這接仙樓,隻能飲酒聽歌,不時動動手,過下淫樂便止。也是因為風怡,這些服侍的仕女才得以保全。



    仙人,仙人。在他們眼中,他們就是天道,就是天道的代言人,天地不仁,仙人何以為仁?仙凡之別,一個是高高,一個卻隻是泥裏的螻蟻。若是看一眼,便是降恩,若是踩死,便是習常。誰會憐惜?誰會為其請命?生不為仙,便是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