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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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陣是布好,疏影也繳了命。夜遙心中也已經安下,已知塵凡之事,已差不多了結。最後於國於家,做些事情。那怕是保這個地方與自己親人長世不衰,也算對自己道心有個交待。



    世人無論仙、人修練,都重功法,重血脈。隻要功法強,血脈出身高,便是天之驕子。但又有幾人修道心?道心一途,如夢如幻,說不盡道不清。如何修得?自古道心之說,隻有短短十二字。“上無憾於天地,下不愧於自心”。但修仙之人,本就是逆天修道。奪天地之靈氣,納眾生之命數。何來無憾,哪來不愧?故道心一道,便隻是隨法一說。更多修士隻是覺得道心堅固,曆劫不昧,百戰不殆。但這道心隻不過是自照通明,隻能算是道心穩定。



    但夜遙要的道心不是穩定,他要的是亙古長存,天地滅而我不滅,天地生而我先生。故便算是離去之前,也要安排好一切。也許凡人也有凡人的簡單,凡人要的其實並不多,無非就是無災無難,齊家樂業罷了。



    而這四個石礅,便是能讓這個國家無災無難,其中所出靈氣能讓界內國民身強體健,無病無痛。



    “三叔,我不久便要離去,我從一外要來這四個石礅,放在國界四周。這石礅能護我大燕亙久不滅,等仙華門的人走了。便開動陣法,以後無論是凡人或是仙家,若無帝家所許,無人能進這國界來。“夜遙聽疏影繳了命,心中也去了件大事,便對士仁說道:”若是有人在國中,有意滋事,你與二叔及我父親其中一人,隻要念頭一動,陣法自會感應。滅了此人。“



    士仁一聽,還沒反應過來,敖顯卻心中有些不爽,神情有些古怪對夜遙說道:”公子,您要教院的石礅,便是要護這個小小的凡人國度?這未免也太小題大作了些。便是我來布個陣法,凡間也無人能破,何必這麽麻煩呢。“



    "住嘴。就你話多。”夜遙打斷他的話,冷冷看了一下,敖顯也知道自己過於激動,公子就算要了教院一切,也沒有人敢說什麽,隻能嘻皮笑臉地靠了罪,乖乖站回夜遙身後。不敢再多言。



    此時士仁三人聽後,心中還有些疑,便開口問:“這真能防住這些仙門魔派?若真能如此,我們何需看他們臉色?便在國中自給自足便可。”



    夜遙微笑不語,隻是點點頭。那三人才心中大定。



    這時風意出來。經這小半天的交談,也知道夜遙應該是拜了一個極了不得的仙人為師。就算是凡間的修仙門派也不在眼中,但又想自己女兒退婚修仙一事,心中自有放多感慨。



    “小遙,你看小怡兒這事,不如讓她帶隨你一起修行,退了仙華門的招徒之事,可行?”



    “二叔,怡兒她有她的路走,不是我不願帶她。她的道與我的不同,現在就先讓她在仙華門修行,過幾年我再叫人來帶她。”夜遙知道風意想說什麽,做為父親的,那有不想自己兒女好的。現有有個更好的奔頭,哪還想要去仙華門,但他深有些事情不能改,有些事是已經注定的。便隨他去。在仙華中曆練幾年,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好事。修仙一道,絕非善道,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這還是最基礎的。如果不讓她知道世界的現實,未來她的成就就不可能能讓她站在自己身邊。



    “隻是怡兒她自做主張說起的退婚一事……”



    風意本來還想為女兒說一兩句好話,怕夜遙心中不爽,才不肯帶上風怡。但夜遙還沒等他說完,便說:“二叔,怡兒與我打小無猜,她所做的事無非是為了我。想入仙華門中尋來藥物醫治我的血脈之病。又怕仙華門人知曉對我的情意,便在他rén miàn前說了這事。我知道她的心,你大可安心。”



    風意點點頭,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女兒為何突然退婚,但聽夜遙這樣一說,心中便也大概知道。這再從孩子打小便一起,怎麽可能會為了修仙放棄對方。原來自己還沒有夜遙了解自己女兒。隻是苦笑,本來還怕對不住自己大哥的。現在聽夜遙說完,心中大定。



    “隻是我這事,還望兩位叔叔為我保密,誰人都不能講。特別是怡兒,免的壞了她的道路。可行?”



    士仁與風意聽了,忙是應諾。知道夜遙拜天界仙人為師。若是在凡間傳出,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事來。便表示不會說出。



    話畢夜遙問敖顯拿了一枚龍族的龍元丹,知凡人承受不了龍元丹的威力,便讓敖顯煉成一千粒,交與自己父親與再兩位叔叔,叮囑他們,這丹藥,吃一粒能強身健體,百病不生,一粒能益壽千年。若是受了傷,隻要未死,一粒便能起死回生。平日裏切莫亂用。若非宗親及信任之人,此物還是無見外人為好。便是凡間的修仙大派,也無此良藥。



    給完丹藥後,又從懷裏拿出幾本昨日剛寫完小冊子,遞了過去,告訴他們。這是一些修仙的法門。選三族中有天賦的人教之。若誠心修行,必能成仙。



    自此國家之事已交待完成。便也不再與長輩寒喧,道了告辭便帶著疏影與敖顯離去,隻剩下兄弟三人在禦書房中繼續聊著未之事。



    欲出皇宮時,夜遙遠遠看了一眼宮內深處的,那坐高高的接仙台,眼中寒光一閃。敖顯也大概早已從疏影處知道了些前因,便問夜遙,是否要出手滅了那兩人及背後的門派。



    夜遙搖了搖頭,有些事要有因果的,前人種下的因,便要讓他人報之以果。這仙華門是要滅,但不應該滅在自己手中,應該報在風怡手中。這門派便讓風怡去處理。



    幾天很快,已經到了仙華門要帶人離去的日子。



    這日夜遙獨自一人站在城樓上,看著遠去的仙華門人帶著風怡,踏劍而去。他沒出麵,也沒有與風怡說什麽。隻是遠遠看著他們離去。



    但風怡早已經發現他站在城樓上,隻有強忍著心中之痛,裝做無事,冷冷地隨著那仙華門兩人離開,走前,拜別了父母與國都。這一去不知還有沒有命活著回來,若是仙華門知道自己內心所想,是否會殺害自己,她也不知道。隻知道有些事,就算是死,也會做。因為那是自己選擇的。今生為君,百死不悔,隻悔生不為仙。



    而仙華門中人也發現夜遙,但隻是冷笑,自己身邊這女子,是絕世的好鼎爐,這次帶回,教她修練法門,等到果子成熟便要摘取,到時便能一飛衝天,問鼎飛仙。至於這個血脈不通的廢物,是死是活與自己無關,不殺是因為這少女,怕壞了他的大事,不然以他的性格,早已經殺了這少年。



    凡人都道神仙好,誰知神仙也有惱,生死與人皆由命,強弱到頭盡孤獨。



    看著風怡的離去,直到這劍光再也見不到。夜遙才下了城樓,回到家中。也拜別了空中父母。兩老自是不舍,但也知自己兒子,既已來拜別,當是已經時日已到,也怕誤了兒子成仙的未來。隻是好生叮囑了半日,又幫他收拾好衣物,其母又親自下櫥做了幾個菜,陪著吃了個飯。才依依不舍。



    門口福伯就已經拉出了驢車,疏影扶著夜遙登了車駕,自己坐在車轅上,揮起手中的鞭子。但那驢卻無論怎麽也不讓敖顯上車,才一靠近,便要踢人,敖顯也無法。隻能跟著車子旁邊走著。



    出了國都城門,疏影才問道:”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夜遙沒馬上接話,她隻好繼續駕著車子往前走。過了半晌,夜遙才說:”你也別駕車了,讓他自己走,走到那裏便是那裏。你進來幫我按一下頭。“



    疏影也知這驢是神物,不會失足。就入了車廂。



    這時在車下走路的敖顯不依了,一臉抱怨地對車裏人喊道:”公子,您這是偏心,為何那疏影尋舒服地坐在車裏,而我在頂著烈日跑呢。雖說不累,但也太不公平了。“



    車廂中的夜遙頭靠躺在疏影大腿中,享受著那纖纖玉指輕輕地指按中,聽到敖顯抱怨,便說:”不是我不讓你上來,你若是能上來便上來好了。隨你。“



    敖顯一聽,心中大喜。終於可以更接近公子,還可以不能在烈日下走路,何樂不為。既然公子發話,便想一躍上去,誰知剛躍起,突然見到一道黑影照著臉麵甩來,硬狠狠地甩在臉上,把他甩到路邊,倒在地上。



    一抬頭,發現臉上有一道兩指來粗細地紅痕,印在臉皮上。還火辣辣地痛。



    ”誰?是誰抽我!快給我站出來。“敖顯摸著臉叫喊,他知道現在公子爺一點法力都沒有,不可能是他抽的,而疏影境界與他差太多,就算自己站在她麵前讓她打,也打不出一個印來,更別說這生痛的感覺。



    但除了這兩人,眼前就隻有一頭驢。而臉上的痕跡,大小與長度似乎就是這驢尾巴的形狀。但是這頭驢卻平凡無奇,怎麽可能是它?但還沒想好,才發現就是這頭驢竟然裂著嘴,一臉嘲笑地看著自己,眼中還帶著一絲戲虐。



    難怪真的是這頭驢?自己堂堂化龍境的天驕,竟然讓驢給抽了。這要是說出去不知道要笑死多少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