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再見鄂倫春

    第四天的晚樹根回到了族群，老七看到樹根安全回來後。玄著的一顆心才放下來，見了麵老七先問了一下路的情況有沒有遇到什麽危險樹根搖了搖頭喝了口水。接著老七問了家裏的情況，樹根原原本本的將家裏的情況告訴了他，老七知道家裏為了他的事把房子賠給劉家後，流下了眼淚，他覺著自己對不起家裏人。當得知現在全家人都在滿富家裏住的時候，他心裏非常感激滿富，他知道滿富這是在報他的恩，但他不這麽認為，滿富一定是念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情才照顧自己家人的。這份情雖然趕不他和樹根這段時間的生死之交，但依然在老七最困難的時候體現出來了。

    老七，家裏的情況是這樣，咱爹讓俺告訴你，別惦記家裏，家裏現在生活的很好。

    謝謝你樹根，知道了家裏的情況俺放心了。老七很感激樹根。

    咱爹和康大爺還讓俺給你帶個話，你三哥已經在縣城裏找了一個貨棧當跑腿的，他希望你盡快去寶清，也在貨棧裏學習，等你和三哥都學成後，康家出錢給你哥倆開個貨棧。

    哦，俺知道了，本來俺這兩天想走，但是不知道家裏的消息，不放心走，現在知道家裏一切都好，俺也該去寶清了，這樣，俺後天一早動身。

    好吧，咱爹和康大爺都叫你去，俺也不留你了，明天一早咱倆去和族長說一聲，後天一早你動身。

    樹根實在是太累了，躺下沒一會的功夫睡著了。老七想念家人睡不著，起身來到爐子旁，拿了一壺酒，坐在了地喝起酒來，他想起了爹娘，兄弟姐妹還有滿富兄弟，雖然從樹根那知道家裏人現在過的還好，但他知道父母是個要臉麵的人，在康家他們住的一定不習慣，這都怨自己。自己從小不爭氣，惹了太多事，父親不知多少次給人家鞠躬賠禮，想到這裏，老七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他現在的腦袋裏全是父親的模樣，有笑容也有痛苦，有慈祥也有嚴峻，但他記住最多的是父親的腰，多少年的農活沒有累彎這個莊稼漢，而為了自己的兒子他的腰彎了，再也直不起來了。老七想著想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樹根拉著老七來到了族長家，族長知道老七要離開後，也沒有挽留，因為他知道老七不是他們族裏的人，他隻是一個過客。族長將家裏的一把弓箭送給了老七，並告訴老七今天晚族裏設宴給他送行，老七和樹根對族長表示感謝後起身離開了族長家。

    晚，還是在族群央，還是一堆篝火，還是那些熟悉的好客的鄂倫春人，但是老七今天的心情和往常卻大不一樣，轉眼間自己已經在這裏住了三個月了，這三個月裏鄂倫春人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也教會了他生存的本領，他十分感激鄂倫春人，是他們給了他第二次生命。他心裏舍不得離開這裏，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兄弟，尤其舍不得離開樹根。這段時間的相處，樹根好像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不能分開。可是他知道留在這裏是不可能的，自己不屬於這裏，鄂倫春對於他來說隻是漫長人生道路的一個客棧，他必須離開。

    此時的他也對將來的寶清生活充滿了想象，不知道貨棧是個什麽樣子那裏的人好不好會不會像鄂倫春人這樣對待他老七的腦袋裏充滿了問號。

    大哥，想什麽呢別愣著了，來，咱們喝酒。樹根和卡木圖端著酒杯來找老七。

    好，俺明天要走了，今天晚咱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卡木圖用蹩腳的漢語說道。

    來，師傅，俺先敬你。老七敬了卡木圖一杯。

    別師傅，師傅的，咱們是兄弟。卡木圖喝完酒後說道。

    對，咱們都是兄弟，鄂倫春的父老鄉親都是俺的親人。老七的眼淚在眼眶裏要流了下來。

    大哥別哭啊，鄂倫春隻是你人生道路的一站，你遲早要走的，來大哥，俺祝你到了寶清有個好前程。樹根也很激動，他舍不得老七走。

    老七端起杯一飲而盡。這樣你一杯，我一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三人都醉了，這個時候的老七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馬問樹根：

    樹根，別忘了咱們結義時候的誓言，要給咱爹娘報仇，你天天在鄂倫春營地裏麵，很難去外麵，俺這次去寶清，有可能見到仇人，你給俺講講他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沒準俺能碰到。

    特別的地方，對了，有一個人他得嘴下麵有一道很長的刀疤，非常明顯，別的人和咱們長的差不多，除了說話不一樣，沒啥不一樣的了。樹根回憶著說道。

    嘴下有道刀疤，好俺記住了，以後你山的時候也多留意，他們既然是山迷路到的你家，有可能還到山來，碰到他們千萬別衝動，回族裏叫人再報仇聽見沒

    知道了，你放心。

    老七，你放心，樹根兄弟的事是俺的事，樹根隻要在族群周圍發現了仇人，俺和俺的族人會用獵槍和弓箭告訴他們鄂倫春人不是好欺負的。卡木圖很激動。

    好，這樣俺放心了

    酒一直喝到深夜，族裏人都回去睡覺了，宴會隻剩下了老七樹根和卡木圖三個兄弟，他們還在喝酒，都不舍離開，他們知道今天晚之後，想再見麵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最後還是卡木圖提議回去睡覺，因為老七明天還要趕路，休息不好身體可不行。卡木圖他倆都大，在這件事老七和樹根都聽他的，隻好各自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吃完早飯，樹根牽著小虎來到老七麵前，將馬送給了老七，小虎是老七救活的，他現在和老七已經是心連心，讓他陪伴老七去寶清縣城，孤獨的時候也能有個伴。老七沒有拒絕，本來他也想跟樹根要小虎，正好樹根送來了，自己兄弟也沒有必要客氣了。樹根送給老七的還有一件禮物，是他們兩個一起打的那隻老虎的虎皮，這隻虎皮在路可以禦寒，到了寶清後把他賣掉可以換一筆錢，足夠老七在寶清一年的生活開銷。老七也沒有拒絕，全部都收下了。

    卡木圖也來了，他送來了他最珍愛的獵槍，給老七防身用，老七拍了拍卡木圖的肩膀表示感謝後，也收下了。兄弟三人依依不舍，都不想讓老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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