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李春的回憶

    小川君，李先生是我從哈爾濱請來的客人，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朋友，他以前在饒河生活過，非常熟悉那裏的情況，我已經推薦李先生為新任饒河縣縣長，你們以後要精誠合作共同管理饒河。小說

    嗨小川喊道，飯塚看了他一眼，笑著走到李春身邊，用十分蹩腳的漢語問道：

    李桑，你有什麽事嗎

    飯塚司令，俺剛才聽他們說，運輸大隊在獨木河被襲擊了。

    是的，李桑，你知不知道是誰襲擊了我們的運輸大隊

    飯塚司令，你還記不記得俺曾經跟你提過的薑尚武

    薑尚武是那個老虎山的土匪頭子薑尚武

    嗯哪，是他，俺可以肯定這事一定是他幹的。李春剛剛說完，站在旁邊的小川立刻走到李春的旁邊，大聲吼道：

    八嘎，你的意思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軍人還不如幾個土匪

    小川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不知道老虎山這幫土匪，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土匪，他們從不打家劫舍，從不欺負老百姓，他們從起事開始一直和大日本皇軍做對，藤田公司的藤田太君是他們殺的，還有東北救國軍攻打饒河的時候也是因為他們作為內應，饒河才那麽容易被攻陷的，哦，還有，他們的大掌包的叫薑尚武，這個人極為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像獨木河這樣的偷襲便是他一貫的戰法。

    他們有多少人居然敢襲擊我們一個整編的運輸大隊。

    他們的人數俺不是很清楚，不過薑尚武和饒河另外一個土匪關三腳關係非常好，關三腳手下有一百多人，是饒河最大的綹子，如果這次襲擊運輸大隊是他們兩個綹子一起幹的，那人數可足夠多了。

    李桑，這兩夥土匪的戰鬥力如何飯塚問道。

    飯塚司令，他們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平日裏經常跟地主武裝和警察作戰，戰鬥力很強，尤其是他們的槍法，一個個出的好，說句讓您不高興的話，從咱們得知運輸大隊在獨木河被襲到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分鍾了，小川隊長算現在帶人去增援，路也要走兩個多小時，等增援部隊趕到，咱們的運輸大隊早不複存在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帶人殺了這群該死的土匪，為芥川隊長報仇小川隊長聽完李春的話，咆哮的吼道。

    小川隊長，等你趕到的時候，薑尚武他們早跑沒影了，他們熟悉地形，又習慣山林裏的生活，你們算找到他們，也別想消滅他們。小川聽完李春的話還想反駁什麽，飯塚衝他擺了一下手，他立刻站在原地低下頭一聲不吭，飯塚在房間裏來回踱步，最後他對李春說道：

    李桑，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離獨木河太遠，等我們趕到的時候，運輸大隊的帝國軍人很可能已經玉碎了。不過我還是要派人去增援，我決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優秀軍人命喪土匪之手。

    嗨飯塚司令，屬下這集合隊伍趕去獨木河。小川說完要走，李春連忙攔住他，對飯塚說道：

    飯塚司令，小川隊長現在去獨木河沒有任何意義，隻能是白跑一趟，俺有一個辦法一定能為運輸大隊的皇軍報仇。

    你有辦法什麽辦法飯塚司令問道。

    飯塚司令，俺是這麽想的，這幫土匪既然敢襲擊我們的運輸大隊，那他們一定是傾巢而出，因為隻有這樣他們才有完勝的可能。如果真像俺說的他們是傾巢而出，那咱們何必再去獨木河，咱們完全可以去偷襲他們的老窩老虎山，端了他們的老窩，斷了他們的後路。

    哦你知道老虎山山寨在哪飯塚聽完李春的話猛的問道。

    能，雖然俺不知道他們老窩的確切位置，但大概位置俺還是知道的，咱們這麽多人一定能找的到，飯塚司令，請您相信俺。聽完李春的話飯塚猶豫起來，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始終下不了決心，直到吸完手裏的煙，他將煙頭扔在地，右腳狠狠的撚著煙頭，說道：

    小川君，藤野君，集合隊伍，突襲老虎山。

    嗨小川和藤野兩個人向飯塚敬了一個禮，匆匆離開了房間。

    李桑，希望你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我們此次不能占領老虎山，那你我兩人都承擔不了運輸大隊全軍覆沒的罪責。李桑，現在由你帶路，我們夜襲老虎山飯塚跟李春說話時，表情很複雜，有信任，但更多的是威懾，李春心裏明白，如果這次行動失敗，那他必定成為這支特遣隊進軍饒河首戰失利的替罪羊。這是一場拿自己生命作為賭注的賭博，如果成功自己對於皇軍的利用價值也將大幅度提升。李春理解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關係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不是你利用別人那是別人利用你，利用與被利用都能體現一個人的最大價值。

    原始森林的午夜，密集的樹葉遮擋了本來微弱的月光，四下裏一片漆黑。在曲折蜿蜒的山間小路，鬼子們排著長長的隊伍借著夜色的掩護秘密向老虎山方向急行軍。李春和飯塚走在隊伍的最前麵，此時的李春心裏忐忑不安，這條小路到底是不是直通老虎山他也拿不準大概方向是沒有錯的，其他的隻能憑自己的記憶和感覺了。一路飯塚司令問了他很多關於饒河縣城的事，尤其是關於薑尚武和關三腳的事，他將自己知道的都如實的告訴了飯塚。唯一與現實不符的便是他如何從救國軍嚴密封鎖下逃脫的這件事，在這件事他撒了謊，他沒有告訴飯塚，自己是用十幾個手下的命換了自己的命。飯塚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跟李春說話，李春慢慢的陷入了長長的回憶當。

    在饒河李春家的地窖裏，李春正眉飛色舞的跟手下人介紹著自己破壞饒河收複大會的計劃。按照李春跟手下人製定的計劃，他的手下們將混在饒河收複大會現場的人群，等到最重要的人物登台講話時將實現準備好的手榴彈扔主席台。手榴彈爆炸以後，他會趁亂衝主席台用手槍將台的其他人統統殺死。李春知道這樣的行動無疑於讓屬下們飛蛾撲火，他更知道屬下們心裏也很清楚這一點，他此時要做的是讓手下人樹立拚死一戰慷慨赴死的決心，隻可惜他的屬下不是神風敢死隊，他們隻是些隻敢欺負老百姓，見到土匪尿褲子的二狗子。不過李春是一個非常有心計的人，他知道這個時候算自己說再多激情澎湃的話都是沒用的，他需要給屬下們畫一張餅，一張無巨大香氣撲鼻的大餅，一張近在咫尺伸手既得的大餅。他帶著屬下們憧憬著成為皇軍功臣以後的美好生活，想象著得到皇軍重用後的無限權力。屬下們看著近在眼前的大餅，口水咽了又咽。可是大餅畢竟隻是對美好未來的憧憬，眼前的事是如何能夠成功破壞饒河收複大會並能成功逃脫救國軍的追捕二狗子們口水咽過以後，緊張的心情又讓他們覺得嗓子發癢，心跳驟然加速起來。

    你們這群廢物，仗還沒打自己先慫了，你們這樣的咋跟著 俺闖前程李春看著這群膽小如鼠的屬下，破口大罵起來。

    李局長，不是俺們膽小，兄弟們是真的覺得沒有活命的可能啊。你說的那些俺們也想，可總的先保住命吧一個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你們以為不去可以活命了嗎平日裏你們幹的那些事足夠挨幾回槍子了你們以為救國軍能放過你們俺告訴你們，隻有聽俺的你們才有活命的機會。李春的吼聲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人，二狗子們一言不發的把頭深深的埋在胸口，一點都不敢正視李春。

    瞧你們一個個那熊樣，你們放心，俺不會讓你們白白去送死的，明天午隻要你們的手榴彈在主席台一爆炸，下麵的老百姓肯定會亂成一鍋粥，到時候你們趁亂混在裏麵跟著出城的老百姓混出城。

    對李春的話二狗子們將信將疑，雖然他的話不能全信，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如果明天不去破壞饒河收複大會，那麽算逃出饒河去投奔日本人，日本人也不會饒了自己。可是如果不逃出饒河，救國軍也不會放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到時候死的可能會更慘。二狗子們此時一個個目目相對，身邊的人在他們的眼裏已不在是平日裏的同僚，他們仿佛是一個個馬要包成肉包子的肉餡，四麵包圍毫無生機可言。最後，經過一番複雜的思想鬥爭後，他們還是選擇聽信李春的話，決定拚死一搏，當然這也是無路可選後的無奈選擇。

    第二天一早，所有二狗子離開家按照計劃分頭趕往收複大會現場，走在最後的李春看著二狗子們都離開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的冷笑顯得有些得意，他知道有了這群傻乎乎的炮灰做掩護，自己的生命和前程都有了保障。

    李桑，前麵是你說的老虎山了吧飯塚的一句話驚醒了沉浸在回憶的李春，他借著微弱的月光向前麵望去，經過對四周仔細的觀察後，他轉過身對身後的飯塚說道：

    飯塚司令，這裏是老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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