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春節與情人節

    一個星期以後，高煜山帶著他的救國軍坐了西去的火車。小說離開故土之前，高煜山叫崔山泉來到了薑尚武的病房，從高煜山的話語薑尚武能夠感覺出高煜山不想離開饒河。雖然這裏也不是他的家鄉，可是他畢竟在虎饒地區生活了二十多年，對這片土地有著深厚的感情，薑尚武和崔山泉不知道如何勸他，阿廖沙傳達遠東司令部命令的時候，薑尚武已經提出過異議。可是當阿廖沙將日本軍方已經派代表來和遠東司令部交涉的事告訴薑尚武後，薑尚武也確實想不出還有什麽讓高煜山他們離開這裏更好的辦法，此時的蘇聯和日本畢竟沒有開戰，公開支持國抗日武裝，這會讓蘇聯在外交很被動。正所謂各掃門前雪，蘇聯能夠做到這樣，薑尚武已經很滿意了。

    老崔尚武，俺們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見了

    高司令，阿廖沙跟我講了救國軍的事，日本人在外交途徑給蘇聯人施加了壓力，他們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薑尚武說道。

    阿廖沙都跟俺說了，俺能理解，總不能讓人家老毛子因為咱和日本鬼子開戰吧，走走吧，隻不過這樣一走俺覺著自己像個逃兵，俺對不起饒河的父老鄉親啊。崔山泉和薑尚武能夠看出高煜山心裏很難過，離開饒河之前他在計劃著什麽時候能殺回來一雪前恥，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這一走天各一方了。

    高司令，你這也是為了保存抗日力量，咋能叫逃兵呢你放心，饒河的父老鄉親會理解你的。崔山泉說道。

    唉，不說這個了，這都是板釘釘的事了，也改不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俺今天找你倆是有個事要和你倆說，俺的部隊還有一些武器彈藥，這次俺不想帶走了，都留給你們，這也算俺對饒河抗日做的一點貢獻吧，武器彈藥藏團長已經派人去老毛子的倉庫整理了，等你們殺回饒河的時候直接去拿行了。

    高司令，這可使不得啊，俺可聽說新疆那邊也不安寧，你把武器彈藥都留給我們，你的部隊咋辦崔山泉說道。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了，俺再咋地也算是國軍的序列，到了新疆自然有人給俺們補充的，到是你們，要啥啥沒有，咋跟鬼子幹以前尚武兄弟還可以，可這次山寨讓鬼子給端了，家當啥的都沒有了，難不成你們準備回去跟鬼子拚大刀啊，行了，這事聽俺的，裝備你們留下，俺們輕裝路。高煜山所指的國軍序列，是指他們以前是東北軍張學良的部隊，雖然九一八後沒來得及撤離，但還在序列當。

    既然高司令都這麽說了，崔大哥，咱們也別客氣了，高司令知道咱們拿著他給的武器打鬼子，他心裏也能好受點。

    嗯哪，是這個意思，還是尚武兄弟知道俺的想法。

    那好吧，武器俺們可以接收，但俺有個條件。崔山泉說道。

    啥條件老子給你東西，你還有條件。高煜山笑著說道。

    你留下一些裝備給楚連長的人，好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

    不用，用不著。

    不行，這事你必須聽我的，新疆那邊地方勢力繁雜，萬一有人對你不利，最起碼還有點人能保護你，這事你要是不聽俺的，武器俺們不要。崔山泉說話的態度很堅決，高煜山猶豫了一下，說道：

    那好吧，聽你的，行了，事也說完了，尚武，你好好休息吧。

    崔山泉和高煜山離開了，薑尚武心裏清楚他可能再也見不到高煜山了，從此兩人便要天各一方，永難相見了。他想在高煜山離開的時候送送他，可是無奈自己根本下不了床，隻能在心裏祝福他了。

    崔山泉這次離開後好幾天都沒來見薑尚武，原因很簡單，那是怕薑尚武問起滿月的事。其實在薑尚武醒後的第三天崔山泉知道了滿月犧牲的消息，消息是一個跑水貨生意的人告訴他的，雖然那個人並不知道死的人叫什麽但從他講訴的事情裏，崔山泉已經能夠猜出跳樓身亡的人一定是滿月。他不敢將這個噩耗告訴薑尚武，怕薑尚武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會對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他隻講給了滿貴聽，滿貴得知姐姐已經犧牲的消息後，悲痛欲絕，在崔山泉的百般勸說下，滿貴這才有了一點點的好轉，他們達成了一種默契，都沒有將滿月已經犧牲的消息告訴薑尚武，薑尚武隻要一問起來，兩人都會說鬼子將江麵封鎖了，任何人都過不來，暫時也沒有任何消息。

    這一天下午，薑尚武躺在床兩隻眼睛看著輸液管裏的藥水一滴一滴的嘀嗒著，尼娜依舊陪在他的身邊，這時樹花走了進來。薑尚武看到樹花非常高興，一個勁的衝樹花傻笑著。

    你傻笑個啥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嗎樹花笑著問薑尚武。

    今天不知道啊，啥日子樹花的話讓薑尚武是一頭霧水，自己天天在床躺著，今天是幾號都不知道，哪裏知道是什麽日子。

    今天是大年三十，兄弟們都說晚要包餃子守夜呢。

    大年三十哎呀，過年了啊，時間過的真快，兄弟們都回來了嗎崔山泉和樹花之前為了不讓薑尚武知道千斤和秦三為了救他都已經犧牲的事，撒謊告訴他阿廖沙安排老虎山的兄弟還有共產黨的特務營去訓練基地了，剛才樹花見到薑尚武一高興居然說漏了嘴。

    哦，沒有，他們打電話過來的，說晚他們要在訓練基地包餃子守夜，聽說還有很多蘇聯的同誌也跟著湊熱鬧呢。

    哦，我還以為他們回來了呢，好想這幫兄弟們啊，都怪我的身體還沒好，要不然一定請他們吃蘇聯大餐，喝酒。

    行了吧，兄弟們都很擔心你的身體呢，你趕快好起來吧，喝酒啥時候不能喝啊非得趕過年喝啊

    過年的意義不一樣嘛。對了，他們都包餃子了，那咱們包不包啊說到餃子，我還真有點饞了。

    包，俺一會去包，到時候再給尼娜和阿廖沙他們送點，讓他們也嚐嚐，尼娜，你吃過國的餃子嗎

    你說什麽尼娜顯然沒聽懂樹花的話。

    餃子，是用麵包著餡的樹花也不知道用俄語怎麽形容餃子。

    餃子，哦，餃子，我吃過，老七給我們包的。尼娜話剛說完，薑尚武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給阿廖沙他們包過餃子。

    老七，你知道明天是什麽日子嗎尼娜突然問道。

    啊今天是大年三十，那明天是初一，春節唄。薑尚武很怪今天這兩個女人為什麽都問是什麽日子，自己是個天天躺在床吃飽睡的病人，哪裏知道什麽節日

    明天是二月十四情人節，你準備送什麽禮物給我啊尼娜調皮的問道。聽完尼娜的話，薑尚武徹底糊塗了，怎麽還有情人節他聽都沒聽說過，國古代到是有這樣一個節，不過那好像是正月十五或者是七月初七，也不是什麽二月十四啊，再說正月十五我們都叫元宵節，隻是因為那一天躲在家裏不出來的姑娘們都會打扮的十分漂亮出來看花燈，男男女女擠在街看花燈很容易偶遇後才生愛情，所以人墨客們才把這個日子叫做情人節。七月初七是傳統的乞巧節或者叫女兒節，盡管也有人叫它情人節，但這些都是民間的說法，官方可沒有製定這樣一個節日。

    什麽情人節哪來的情人節我怎麽不知道薑尚武問道。

    明天是二月十四情人節啊，怎麽你不知道嗎尼娜的話讓薑尚武感到莫名其妙，他怎麽應該知道呢說來也對，一個國人又沒有留過洋，雖然在蘇聯生活過兩年，可是那都是在一群大老爺們聚集的軍營裏，又沒個姑娘，哪還有人過情人節。

    尼娜，我們國人不過情人節，明天是我們國人的春節，也是新年，你還是和我們一起過新年吧今天晚我們一起吃餃子，守夜，好嗎薑尚武知道尼娜說情人節的意思，他故意轉移話題。

    那好吧，不過你記住，你欠我一個情人節的禮物。尼娜說道。薑尚武聽完她的話無言以對，隻能選擇沉默。

    當天晚，老虎山的兄弟們很想來看看薑尚武，但都被崔山泉和樹花攔住了，他們怕薑尚武見到這些人會問起千斤和秦三。樹花跟他們說明利害關係後，兄弟們也隻能遺憾的自己過春節了。晚十一點，樹花端著煮好的餃子來到了薑尚武的病房，這時的尼娜已經睡著了，樹花來到薑尚武身邊，輕聲的叫醒了他。

    餃子好了，起來吃兩個吧。

    幾點了薑尚武問道

    十一點多了，馬十二點了，新的一年要來了。樹花說完夾了一個餃子遞到薑尚武的嘴邊，薑尚武吃了一口，點了點頭。

    好吃，還是牛肉餡的哪。

    蘇聯的軍營裏什麽都沒有，隻有牛肉，俺隻能包了牛肉餡的餃子。

    恩，不錯，真的很好吃。薑尚武說完又吃了一個。

    尚武，你你不想跟我說說你和尼娜的事嗎

    我和尼娜嗎我和她薑尚武剛要說什麽聽到旁邊的尼娜說道：

    什麽味道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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