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善意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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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善意的謊言
看到薑尚武昏倒了,在場的人頓時亂了手腳。小說崔山泉讓尼娜在前麵帶路,帶領大家把薑尚武送到訓練基地的醫院。進入醫院,尼娜讓大家將薑尚武送到手術室,自己則快步來到辦公室換好衣服,此時的她一心惦記著薑尚武的安危,根本顧不五個小時的奔波勞頓,一刻也沒有歇息的直奔了手術室。薑尚武此時已經躺在了手術床,護士們正在給薑尚武脫去外衣,外衣的胸口前有一大塊的血跡,估計是剛才吐去的。外衣脫去尼娜發現薑尚武的胸口和肚子也有血跡,她以為是傷口開裂,連忙叫護士將血擦幹淨,血擦幹淨後尼娜發現薑尚武縫合的傷口並沒有開裂,血跡大概是剛才抬他的時候滲進去的,尼娜這才放下心。經過一陣的搶救後,薑尚武慢慢的蘇醒過來,他醒來的第一句話是要見樹根,尼娜不知道誰是樹根,隻好到手術室外找,樹根聽說薑尚武找他,連忙跟著尼娜進了手術室,見到薑尚武,說:
大當家的,俺來了。薑尚武伸出左手抓著樹根的手,問道:
千斤和秦三兩兄弟的屍首找到沒有
沒有,那天為了救你,俺們和鬼子打了很長時間,後來多虧你那個老毛子朋友來了,這才救了咱們,當時兩邊的人各不相讓眼看要打起來了,你那個朋友讓俺們先帶你走,兄弟們怕再耽擱會節外生枝隻好先帶你離開了江麵。等第二天俺帶人再回去找他們的時候,江麵結了冰,原來那個冰窟窿根本找不到了。
那是說兩個兄弟的屍首沒找著。
嗯哪,大當家的,這人掉冰窟窿裏早順著水流漂出老遠了,哪去找啊樹根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我以前跟兄弟們說過,不管啥情況都不能丟下任何一個兄弟的屍首,可這次咱們一下丟了四個人,而且這四個人都是死不見屍,我薑尚武食言了,我對不起兄弟們,對不起他們的家人啊尼娜一看薑尚武的情緒有些激動,連忙對薑尚武說道:
尚武,你別太激動,這樣對你的傷不好,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難受你也要忍著,隻有你身的傷好了,你才能報仇啊,知道嗎尼娜是用俄語對薑尚武說的話,樹根聽不懂,尼娜用漢語對樹根說道:
好了,他需要休息,你跟我出去。樹根站起身跟著尼娜走出了手術室,大家看到樹根出來後,都急切想知道薑尚武的情況,大家七嘴八舌的問樹根,樹根不知道先回答誰好,這時崔山泉說道:
好了,都別說話了,樹根俺問你,尚武兄弟咋樣了醒了嗎
醒了。樹根一邊說一邊流著眼淚。
醒了好,醒了好,樹根,你哭啥崔山泉問道。
大當家的知道俺們沒找到千斤和秦三兄弟的屍首,心裏很難過,他說他對不起兄弟們,更對不起他們的家人。聽了大當家的話,戰刀隊的兄弟們都低下了頭,掉下了眼淚。
樹根,尼娜說沒說他啥時候能好樹花問道。
沒有,尼娜說大當家的現在需要休息,讓咱們別打擾他。
既然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吧,讓尚武兄弟好好休息。崔山泉說完將大家往外推,大家都離開後,崔山泉叫住滿貴,將他拉到一邊。
新遠同誌,俺有個事要跟你商量。
你想跟俺說俺姐的事吧。滿貴說道。
嗯哪,是你姐的事,這事決不能讓尚武知道,萬一他要是知道了,肯定受不了,可是這事都過去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咱要是還說沒打聽到任何消息也不合實際,俺想,實在不行撒個謊吧。
咋說
說饒河的同誌已經打聽了,在鬼子剛進饒河縣城的當天晚,縣政府大樓那發生了激戰,一群不知身份的人從鬼子手裏搶走了一個女人,至於是不是滿月還不知道,咱們隻要這麽一說,薑尚武肯定相信滿月已經被關三腳他們救走了。你看行不
行,現在也隻能這麽說了。兩人商量好剛一回身,發現樹花在他們兩人身後不遠的地方,眼含熱淚,崔山泉輕聲問道:
玉蓉同誌,你咋在這
滿月,滿月她真的此時樹花已經哭的痛不欲生,崔山泉知道他們剛才說的話樹花已經全聽到了,他連忙將樹花拉到身邊,說:
玉蓉同誌,滿月確實已經犧牲了,剛才尚武知道千斤和秦三兩人犧牲時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決不能再承受任何打擊了,玉蓉同誌,別忘了,你是一名共產黨員,共產黨員能承受任何打擊,哪怕是死亡
滿月,滿月妹子啊樹花還哭著,崔山泉怕病房裏的薑尚武會聽見她的哭聲,連忙叫滿貴將樹花帶出了基地醫院。
出了醫院大門,樹花還在哭著,崔山泉本想再勸勸她,可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知道盡管樹花和滿月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兩人是親戚,骨子裏生來有的親情讓她們之間總有著別人無法擬的默契,相處起來感情也更深。拿對待薑尚武這件事來說,兩人雖然都知道彼此在薑尚武心的位置,但卻都閉口不言,顯得是那麽默契。既然沒辦法安撫樹花,那隻能陪著她一起傷心,崔山泉叫滿貴,兩人坐在樹花的旁邊,靜靜的陪著她。
哭吧,哭出來心裏能好受些。崔山泉坐下來輕聲的說道。
俺姐這輩子,命苦啊碰到一個真心喜歡的男人,可自己偏偏被鬼子給糟蹋了,俺來蘇聯之前俺姐跟俺說,她這輩子都配不七哥了,她說她隻要能一直陪在七哥身邊心滿意足了,沒想到沒想到連最後的這點要求她都沒能實現,這些該千殺的小鬼子滿貴打心裏覺得自己的姐姐命苦,說著說著自己也哭了起來,滿貴一哭樹花哭的更傷心了,最後連崔山泉也掉下了眼淚。黑暗的夜空下,空蕩的訓練基地裏四下無人,三人思念著親人,釋放著心裏的痛苦。
三天後,薑尚武可以下床行動了,當他見到崔山泉的時候果然問起了滿月的事,崔山泉按照事先和滿貴商量好的跟他講了一遍,薑尚武聽完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
不會錯了,那個被救出來的人一定是滿月,這是我最近一個多月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崔大哥,謝謝你。
謝啥啊,打聽點消息有啥好謝的,尚武,你以後有啥打算
還能有啥打算,回去繼續殺鬼子,為俺死去的兄弟報仇。
尚武,按理說你不是我們的同誌,有些事我不應該跟你說,但我個人覺得這件事你應該知道。崔山泉吞吞吐吐的說道。
啥事隻要是跟殺鬼子有關的,你盡管說。
我們接到級指示,要在饒河地區組建抗日遊擊隊,番號為饒河抗日遊擊大隊,級任命我為參謀長。
這是好事啊,隻要是打鬼子的事那是好事。
我之所以跟你說這個事,是想問問你,想不想參加饒河抗日遊擊大隊,跟我們一起抗日打鬼子崔山泉看著薑尚武,等待著他的回答,薑尚武猶豫了一下,最後說道:
崔大哥,我這個人平常散漫慣了,一時半會還真改不了,我看咱們還是按以前的老辦法,你們隻要打鬼子派個人來跟我說一聲,我們保證隨叫隨到,你看這樣行不崔山泉的提議薑尚武婉言拒絕了,其實他內心裏不是不想參加共產黨的遊擊隊,主要是他不想自己以後的行為受到約束,以往和共產黨的接觸薑尚武能夠感覺到這是一個真心實意為老百姓著想的組織,軍隊更是一個實心實意打鬼子的隊伍。可是既然是組織那一定要遵守各種紀律,這些紀律是一條條不可逾越的鴻溝。此時的薑尚武還理解不到紀律的重要性,他總覺得殺鬼子是殺鬼子,有了條條框框的約束反而束縛了靈活的手腳。
尚武,打鬼子不是你一個山頭的事,更不是你一個人的事,這是我們全國四萬萬同胞的事,我知道你跟鬼子有仇,有血海深仇,可是你別忘了,跟鬼子有仇的何止你薑尚武,你放眼看看現在整個東北大地,哪裏沒有因為死了兒女而無人養老送終的老人哪裏沒有因為死了父母而孤苦伶仃的孤兒哪裏沒有因為死了丈夫而欲哭無淚的寡婦尚武,你好好想想吧。崔山泉說完離開了,身後隻留下了薑尚武,他細細的品味著崔山泉剛才說的話,仿佛看見了那些老人孤兒和寡婦,他們的血海深仇誰給報薑尚武理解崔山泉說的抗日不是一個人或是一群人的事,這是整個國四萬萬同胞的事,是整個華民族的事,可是他是下不了決心參加崔山泉說的饒河抗日遊擊大隊,原因隻有一個,他覺得自己是土匪,跟著自己殺鬼子除漢奸的兄弟也都是土匪,土匪打仗有土匪的辦法,更有土匪賴以生存的活計,他認為他們和共產黨是兩股道跑的車,根本不是一路人,最起碼現在還不是。想到這裏薑尚武下定決心暫時不加入饒河抗日遊擊大隊,他正想著如何拒絕崔山泉的時候,隻聽見滿貴在遠處喊道:
尚武哥,你過來,我給你介紹一個我在蘇聯認識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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