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再見 我愛的人

    遠東軍事訓練基地的病房裏燈光明亮，房間裏隻有薑尚武和尼娜兩個人。 vw樹花本來也在房間裏，當她看到尼娜來到病房時，她心裏清楚尼娜一定是得知了薑尚武要離開的消息來和薑尚武告別的，或者是她心裏根本不想讓薑尚武走來勸他的。樹花很懂事知道自己在這裏他們兩人說話會不方便，所以故意找了一個理由離開了。雖然她心裏也十分不情願看到薑尚武和尼娜兩人單獨在一起，但是薑尚武如果真的回饒河去了，那他和尼娜是海角天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麵了。饒河和蘇聯實際相隔距離很近，隻有一江之隔，但畢竟這是兩個國家來來往往有諸多困難，想再見麵難了。千斤很知趣早早離開了病房，他本意是給薑尚武和樹花騰地方，去兄弟們的宿舍找酒喝去了，可沒想到到頭來卻是給薑尚武和尼娜騰了房間。此時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裏很安靜，尼娜一直低著頭，淚水濕潤了臉頰。薑尚武看到尼娜這樣心裏也十分難受，這種難受不是即將遠離愛人的難受，而是即將和親人分離的痛苦。在他的心裏早已將尼娜米沙阿廖沙當成了自己的親人，盡管這些人的長相與他有著天壤之別，可是幾年的朝夕相處讓四個人彼此變為了血濃於水的親人。薑尚武看著一直在哭的尼娜，本想安慰她，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知道現在無論說什麽，尼娜還是會傷心，因為即便是他自己要離開蘇聯心裏也會難過，這裏雖然不是他的家鄉，但他畢竟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這裏有他的親人和學生，這裏有他最美好的回憶。過了很長時間，尼娜開口說道：

    老七，你不要走，好嗎聽到尼娜的話，薑尚武抬起頭看了看坐在病床邊的尼娜，這個小妹妹已經長大了，再不是以前那個隨便編個謊話能哄她開心的小孩子了。薑尚武覺得這時候自己不能再這樣讓尼娜誤會了，這樣會耽誤了她，必須跟她說清楚自己心裏隻是拿她當自己的妹妹看待，說清楚他的心裏其實一直住著一個人。

    尼娜，你聽我說，日本人侵占了我的家鄉，我的親人正遭受日本人的蹂躪，這個時候我不能躲在這裏逃避，我必須回去，回去戰鬥。

    你能帶我走嗎尼娜的話嚇了薑尚武一跳，他知道尼娜愛他，但卻從沒想過尼娜會提出要跟他去饒河這樣的要求，要知道那裏正在打仗，沒有後勤補給的他們像一群遊蕩在深山老林的狼群，沒有食物，甚至無處棲身。尼娜知道他們將要麵對的是這樣的生活，可她居然還要跟著自己去，薑尚武很感動，可是男人的理性告訴他，自己絕不能這麽做，這樣做不光對不起尼娜，更對不起自己的好朋友米沙。

    不可以，尼娜，你是蘇聯軍人，你們國家還沒有跟日本開戰，你不可以攪合到我們和日本人的戰爭去。

    我可以嫁給你，我們現在可以在一起，我們在一起以後我可以跟著你去你的家鄉了。尼娜的話都像夜雨的雷聲一樣，一聲聲的驚嚇著薑尚武，可是他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他驚嚇到了極點，尼娜居然開始脫去自己的外衣，一邊脫還一邊向薑尚武這邊靠了過來，敞開的外衣露出了尼娜雪白的雙乳，薑尚武看到尼娜這樣的舉動，想都沒想蹭的一下從床跳了下來，背過身驚慌失措的喊道：

    尼娜，你幹什麽，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快穿起來

    為什麽我們彼此相愛，為什麽我們不能在一起

    尼娜，我一直拿你當妹妹看，我沒想過要娶你啊

    妹妹像米沙那樣不，你不是我的哥哥，你是我的愛人。尼娜的一句話點醒了薑尚武，薑尚武恍然大悟，他的話表述有問題，蘇聯人感情類別裏沒有他所說的這種感情，他的話可能讓尼娜誤會了。

    我的意思是說，我對你的感情像米沙對你的感情一樣，我從來沒把你當過我的愛人，我一直都拿你當我最好的朋友。薑尚武本想說一直當她是自己的親人，可是又覺得這樣說尼娜還是不會明白，最後隻好找了一個在感情程度差了一點，但尼娜能聽懂的詞。

    你是說，你一直都認為我隻是你的朋友薑尚武點了點頭。

    不，你是我的愛人，你也愛我，不是嗎尼娜還是不依不饒。

    尼娜，我不知道該怎麽對你說，我已經有我愛的人了，她也很愛我，可是我們的家鄉正在遭受日本人的侵略，父老鄉親過的日子生不如死，這個時候我和她必須隱藏彼此的情感，一心抗日，直到把日本鬼子趕出東北。薑尚武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尼娜的眼淚再一次噴湧而出，整個臉頰都是傷心的淚水。

    你說的愛人是不是樹花尼娜強忍哭泣問薑尚武，薑尚武看著尼娜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為什麽一直都不告訴我，樹花是你愛的人

    尼娜，我們國人對感情的表達方式是含蓄的，不像你們蘇聯人，隻要愛對方敢說出來，甚至是喊出來，好像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們相愛了，可我們國人不一樣，我們習慣把愛藏在心裏。

    你的愛人真的是樹花盡管薑尚武說的已經很明白，但尼娜還是不相信薑尚武愛的人是樹花，其實這不怪尼娜，她是蘇聯人，他們對愛情的表達方式和國人確實有著很大的差別。再加薑尚武受傷的那段時間裏隻要尼娜在的時候，樹花會對薑尚武敬而遠之，兩人說話也十分客氣，這在尼娜看來根本不是一對相愛的人該有的狀態。

    是真的，我和樹花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好，要不是後來在山裏救了阿廖沙，跟他一起來了蘇聯，估計我們倆早結婚了。薑尚武說的救阿廖沙的事尼娜聽他們說起過，她現在有些相信薑尚武的話了。在這時，樹花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當她看到尼娜敞開外衣，雙乳呼之欲出的樣子時，她嚇的雙手一鬆，整盆水都撒在了地。尼娜看到樹花進來，連忙將外衣穿好。她本想親口問一問樹花，薑尚武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可是當她看到樹花雙目圓瞪目不轉睛的盯著背對著病床的薑尚武的時候，她心裏明白了，樹花心裏一定深深的愛著薑尚武，要不然任何人麵對這樣的場景隻會驚慌失措奪路而逃，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尼娜穿好衣服，擦了擦臉的淚水，哭著跑出了房間。聽到了房門關的聲音，薑尚武小心翼翼的轉過身，當他看到此時樹花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的時候，他連忙說道：

    樹花，你別誤會，我和尼娜啥事都沒有，你千萬別誤會啊

    俺誤會啥啊快過來，俺給你洗洗腳。樹花聽完薑尚武的話突然笑了，她的笑讓薑尚武更是不知所措，一邊向樹花這邊走，嘴裏還一直不停的說：

    樹花，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和尼娜啥事都沒有。

    行了，別說了，你們算有啥事俺又能咋地俺是你啥人啊你的事俺可管不著。聽到樹花這樣說，薑尚武更著急了。

    哎呀，我都說了，我和尼娜啥事都沒有，哎呀，你看這事鬧的。

    好了，好了，快洗腳吧，一會水都涼了。樹花脫下薑尚武的襪子，雙手輕輕的揉搓著薑尚武的雙腳，嘴邊露出了一絲微笑。

    接下來的十幾天裏，薑尚武為了確保過江過程身體不會出現意外情況，他一直沒有離開病房。過江需要的船隻還有需要帶走的物質都是崔山泉和滿貴他們在安排，薑尚武的唯一工作是接待來看望他為他送行的戰斧突擊隊的戰友。這些朋友都是薑尚武打電話叫來的，叫他們來不光是為了能跟他們敘敘舊，更主要的是薑尚武要跟他們要裝備。蘇聯軍人現在配發的裝備都登記在冊，薑尚武不好意思開口，因為蘇聯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樣做無疑是給朋友添麻煩，但沒有登記在冊的不一樣了，這些武器大多都在軍隊的倉庫裏放了很多年，一直沒人用也沒人管，這些東西在蘇聯人看來都是破爛，可在薑尚武看來這都是殺敵打仗的好武器。尤其是駁殼槍，這種槍是蘇聯十月革命的功臣，但現在卻被蘇聯人徹徹底底的放在了倉庫裏。可是對於國人而言，這種槍卻是他們的最愛，無論是正規部隊還是地方武裝乃至土匪胡子都對它喜愛有加，更讓薑尚武喜愛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深知槍不管有多好，子彈不好找一切都等於白費，而這種槍的子彈國的很多兵工廠都可以生產，子彈來源充足，隻要有錢不愁找不到子彈。手榴彈也是薑尚武的最愛，可是蘇聯軍隊的手榴彈全部登記在冊，朋友們隻能將平日訓練時剩下為數不多的一些送給薑尚武，可是盡管這樣薑尚武也已經十分滿足了。

    武器彈藥和過江船隻準備的非常順利，短短十幾天的時間，所有的物質已經準備妥當。所有事項準備完畢，千斤和樹根來找薑尚武問他什麽時候出發，薑尚武笑了笑沒有說，隻是告訴他們一切都已經計劃好，讓他們隨時準備過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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