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紫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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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陽收起心神,微微閉上眼睛,整理了腦中的思路,於是就走出了丹閣,朝著雲遊的住處走去。
一路上,雲陽一邊思索著丹老,一邊用神識在周圍的樹叢中搜索著紅火磷的身影,期望能從其身上找到解救二牛的機會。
不久,一道亮紅的長影閃電般出現在雲陽的神識範圍內,接著又瞬間消失,掀起一層微弱的靈氣波動。
雲陽喜出望外地追了上去,沒想到這畜生竟跑得飛快,一時之間在雲陽的神識範圍內若隱若現。雲陽立即施展疾行術,飛快地追著這長影。
掠過一顆顆筆直的樹幹,雲陽腳下生風,不一會就看清了那長影:那並不是咬了二牛的那隻低階上層靈獸紅火磷,而是另一種靈獸,它也是一條腥紅色的蛇,不過渾身的花紋是藍白紅相間的,隻是紅色居多,它疾行的樣子令人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紅色的麻繩。兩隻蛇眼並不是陰森的綠色,而是看上去略顯乖巧的淡藍色,最引人注意的是它的蛇頭後方不遠的地方,生長著一對銀色的小巧羽翼。結合這些信息,雲陽立即就從腦海裏的許多靈獸信息中找到了:高階下品靈獸飛羽,其頭生銀翅,眼藍身紅,行速過人,是妖獸羽蛟的遠親。
雲陽立即對其興趣大增,兩眼放光地想要捉住它。
可突然,那隻飛羽停了下來,停在了一個十二歲的丫頭身前,乖巧地蜷起身子。
這丫頭長相清靈,鵝蛋臉上掛著小巧的鼻子和粉紅的雙唇,兩隻大眼睛水汪汪的,連長長的睫毛都擋不住她的眼神,長發披肩,一身窄瘦的男孩子裝扮,一顰一笑都顯得很可愛。
丫頭蹲了下來,嘟囔著小嘴,責備的說道:“小魚,你又亂跑,害得我找得好辛苦。下次不準這樣了,聽見了嗎?”
這條叫小魚的飛羽低下頭來,好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雲陽在遠處看到後,十分惋惜地看著這飛羽,心想:如果馴服了,那就會是一得力助手,可惜。
雲陽轉身正想走,那邊的飛羽不知是怎麽察覺到的,立即兩眼寒芒四射,弓著身子緊盯著雲陽所在的草叢。
“誰在那兒!”這丫頭站起身來,手握著身後的劍柄,“別鬼鬼祟祟的!”
雲陽見已如此,隻好從草叢中走出,先她一步拱手抱拳,歉意地說道:“姑娘,在下路過,若有打擾,請息怒,我這就告辭。”雲陽想走,可這丫頭不知為何問了一句:“你是,雲哥哥?”
雲陽詫異道:“你認識我?”
這丫頭見雲陽間接地承認了,就喜笑顏開的跑過來,指著自己說道:“我是紫萱,宣兒mèi mèi呀!雲哥哥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雲陽努力在記憶中找尋著這個叫紫萱的丫頭的身影。終於,在屬於他六七歲時的一段記憶,就這麽浮現在他腦海:
當時雲陽隻是個稚嫩的孩子,被哥哥牽著坐在父親雲波的身旁,而雲波則大笑著跟許多人喝酒——因為那是雲波四十誕辰的宴席。
在場的許多麵孔雲陽都陌生不已,隻有一個年過四十的中年男人是最熟悉的,他就是紫瑜,江南地區一大糧商紫家的家主,從雲陽記事起,紫瑜就經常來雲家找雲波喝酒,通常一喝就是一宿,來時還總不忘帶給雲陽一些京城裏的稀奇玩意兒。雲陽就一口一個瑜叔叫的十分親切。
而那晚,宴席上小雲陽突然想尿尿,就拉著哥哥雲天的袖子,讓哥哥帶他去茅廁——因為他怕黑。
雲天無奈,誰讓他是哥哥呢?
在雲天的陪同下,雲陽進了茅廁,但等他出來時,守在門口的雲天卻不見人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漆黑。怕黑的小雲陽立馬急了,在庭院裏蹲下抽泣,愣是不敢在黑暗裏移動半步。
一會兒,一個稚嫩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哥哥你怕黑嗎?”
雲陽抬起頭來,一汪淚眼模糊的的望向身旁,那是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蹲在他身旁,手中還舉著一隻小巧的紙燈籠,不過燈籠裏並不是燭火,而是一隻隻螢火蟲。
兩人對視著,男孩子不知所措,女孩子的眼睛就像是深藍夜空中的星星,在男孩子的心中悄悄地發光。
後來,在小姑娘的陪伴下,雲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回到宴席,一路上不免被這小姑娘嘲諷。
再後來,雲陽才知道這小丫頭叫紫萱,原來是瑜叔的侄女,被紫瑜帶來,卻走丟在雲家後院,隻好抹黑捅了一個窗戶上的宣紙,折成了小燈籠,抓了幾隻螢火蟲在裏麵,然後就在庭院裏遇到了雲陽。
之後的一個月,紫萱經常來找雲陽玩,可一個月後,紫萱就隨紫瑜離開了,之後的幾年雲陽就再也沒有見過她,這段記憶也就慢慢淡忘了。
“雲哥哥,我一直都想你呢,可我爸爸沒再讓我去我叔叔紫瑜家,也就再也沒見你了。”紫萱眼神低沉,略顯悲傷。
“那你怎麽在獅虎山莊?”雲陽問到。
“我爹是個喜武之人,可我爹就三個女兒,我姐嫁人了,我mèi mèi還小,所以我就被送來。”紫萱好像有些無奈,隨即有十分開心地說:“不過能遇到雲哥哥,真好!”
這時,從一邊走出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喜笑顏開地對紫萱說:“呦,紫萱mèi mèi,你在這兒呐,你想去討獸怎麽不叫我,我可以保護你。”
紫萱厭惡地看著少年,說:“我想去管你什麽事,還有,我不是你mèi mèi,也別整天纏著我,我惡心!走吧,雲哥哥,別管他,你陪我去吧。”紫萱似乎想擺脫這個少年的糾纏。
這少年略顯尷尬,又看到雲陽在那,立即就猜想到雲陽和紫萱的關係。
“慢著,這位兄台很麵生啊,哪來的?”少年挑釁得問。
雲陽懶得搭理,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少年立即二話不說就揮出一拳,拳風剛勁有力,直直砸向雲陽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