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零三章 荒島營地裏的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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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是個世紀初的某一年。小說喬荒繼續說,那時候,我爺爺還很小。那一年,風不調雨不順,全國都出現了災荒。很多田地都是顆粒無收。饑荒在全國蔓延開來。迫於饑餓的壓力,年少的爺爺跟隨家裏的大人,乘著船下了南洋。在船,他們吃盡了風浪和日光的苦頭,終於來到了婆羅洲,是今天的印度尼西亞。在三寶壟這個地方下了船。
隻要有了一份工作,可以混到飯吃。那時的印度尼西亞還在英國人的手裏。英國人在印尼群島大肆砍伐樹木,據為己用。在印尼群島,覆蓋著繁茂的原始森林,到處都是高聳入雲的樹木。我爺爺的家裏人給他謀了份差事,跟隨伐木隊來到一個較大的島嶼伐木。砍伐下來的樹木然後運到海邊,英國人的軍艦會隔一個星期停靠在島嶼邊一次,把砍伐下來的樹木拉走,同時運來一些生活必需品和一些工具之類的。那個島嶼位於巴厘海和弗洛勒斯海之間,屬於薩巴拉納群島的一部分。
那個伐木隊裏麵有華人,也有印尼人印度人黑人和當地的土著。這樣混雜各色人種的一個伐木隊在那個島嶼整天伐木丁丁,從島嶼的四周一直向島嶼的心伐去。那時我爺爺還很小,隻能跟隨在大人後麵做一些簡單的收拾料理工作。隨著伐木的過程進行,島嶼的很多原本被厚厚樹木覆蓋的地方都露出了荒涼的地表,而那些原本生活在這個地方的動物也都是死的死逃的逃。能飛的鳥兒大都跨洋越海到了別的島嶼生活。而不能涉水的一些動物逃到森林的更深處,當然,有的也被伐木的人們用工具打死吃掉了。
我爺爺說,那時候,二三十個人的伐木隊,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其樂融融。白日賣力地幹活,晚生起篝火,烤肉喝酒,製作簡陋的樂器,唱歌跳舞,夜夜狂歡,有時唱起思鄉的歌曲,又不免讓人頓生傷感。
這樣,伐木隊進駐那個島嶼一個多月以後,出現了一件怪的事情。這些事情沒人能解釋的清楚。在入夜以後,有很多不明的野獸在營地附近徘徊。不知道它們要做什麽。這些野獸都是食肉動物,它們會不會想吃人呢我爺爺說,他有一天夜裏出來撒尿,看到一個龐然大物出現在他麵前。那個龐然大物有我爺爺身體的兩個那麽高。黑黢黢的身影如同通向地獄的道路一般橫亙在他的眼前。
我爺爺嚇壞了,於是尖叫了起來。伐木隊的那些人全被驚醒,拎著幾杆獵槍跑了出來。可是當他們出來的時候,那個擁有黑色身影的龐然大物卻又不見了,隻看見癱在地的我爺爺,他的褲子裏麵全是濕的。然而,伐木隊的人發現了一個更加嚴重的問題,那是,當夜守夜值班的一個印尼人不見了。這非常怪,伐木隊的都知道要堅守自己的崗位,為什麽這個印尼人要獨自離開呢即使離開,在這樣的荒島,離開了群體,自己存活的幾率簡直太小了。這樣離開,無異於自尋死路。大家惶惶不可終日,終於捱到了白天。當天明一看,周圍沒有一點異常的痕跡。那個印尼人仿佛是蒸發了一樣,悄悄不見了。
那天,正好英國人的軍艦前來運走木頭,補給生活用品。伐木隊的領頭是一個三寶壟當地的華人。他把情況和那艘英國軍艦的艦長一說,艦長也重視了起來。艦長留了兩名士兵跟隨伐木隊。然後軍艦開走了。那兩名士兵都是英國本土人,從來沒有在這樣艱難險惡的環境呆過。雖然身帶著先進的槍,裝備精良。可是膽小怕事,不僅沒有給伐木隊帶來幫助,反而處處拖累眾人。每當要進原始森林內部伐木的時候,大家想辦法把這兩個留在營地裏,不讓他們過去。因為有了他們跟隨著,自己受這兩個生來有種族優越感的蠢貨的氣不說,還要處處照顧他們,看見條小蛇也驚慌失措,連槍也不要了,到處亂奔。
第三天,眾人把這兩名英國士兵留在了營地,而我爺爺也跟隨伐木隊到森林深處去伐木去了。到了晚,大家開著拖車,拖著一天的勞動成果筋疲力盡地回來。可是,到了營地,發現了情況不大對勁。隻見營地裏一切都是亂糟糟的,那兩名英國士兵不見了。蹊蹺的是,在附近的一棵樹後麵,發現了兩隻血淋淋的死亡沒多久的麂子。這兩隻麂子倒在地,地麵流著一大灘的血跡。觀察了一番,可以肯定這兩隻麂子是先被槍打傷,然後脖子被撕開的,血流盡而亡的。
這隻能是那兩名英國士兵幹的。可是為什麽人卻不見了呢大家的心裏都有些緊張起來了。肯定有什麽躲在四周,伺機而動。所有人都出去尋找了一番,可是什麽也沒有找到。眼看著天要黑了,再在森林裏呆的話,會增加更多的危險。於是,所有的人都回來了。那兩名英國人這樣蹊蹺地失蹤了。
如果是兩名勞工失蹤甚至是死亡的話,都沒有關係,因為這些所謂的勞工,其實和那奴隸沒有區別,生命也是賤得很。英國人根本不在乎。這是他們的殖民地,他們對於這片土地的所有人都有為所欲為的生殺大權。可是,英國人的性命那不一樣了。那個領頭的印尼華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英國人知道那兩名英國士兵失蹤的話,他們會把所有人都殺了不可。關鍵是在眼前,還不知道失蹤原因到底是什麽。那天夜裏,我爺爺他們都沒有睡著,守了一夜,大家心裏惶惶不安,可是一夜平安無事,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第二天,眾人繼續到荒島森林深處去伐木。晚歸來,筋疲力盡。因為前天晚沒睡好,這一晚睡得很香。為了保證安全,分配了兩個人在營地外麵警戒。第二天早醒來,令人恐怖的是,那兩個人全部失蹤了。不同的是,他們手的槍都留了下來,完好無損地放在地。而周圍沒有任何打鬥或者異常的痕跡。仿佛那兩個人是被蒸發了一樣。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
那一天,沒有人再去伐木了。鏽跡斑斑的兩輛拖車都呆在營地裏,沒有開動。大家製作了很多的武器,人手一件。在這荒島之,在這樣的原始森林之,不知道藏著什麽樣的怪物,什麽樣的魔鬼,在逐漸地奪掉他們的生命。對於未知的危險的恐懼,所有的人心都如同掉進南極的冰窟一般。仿佛身體的周圍時時刻刻存在著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隨時可以奪去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大家準備充分。到了傍晚,熱帶的太陽從西麵樹梢的頂部消失,白日潮悶的空氣出現了一絲絲久違的涼意。等太陽落下去,天濺滿了美麗絢爛的彩霞。不一會兒,曇花一現的彩霞消失,夜色的大幕仔自西向東覆蓋宇宙的這塊大地。等天黑透了,眾人也沒有覺出什麽異常。為了安全,在營地的周圍燃起了三個大火堆,熊熊的大火幾乎紅透了大半個天空。所有的動物都紛紛遠離這個地方。隻有那趨光性很強的各種飛蛾和昆蟲不停地飛進火堆裏,將身體葬送在此,同時空氣彌漫著一種動物屍體被燒焦的味道。
眾人瞪大眼睛,手裏拿著武器,守著,守著。一直到午夜時分。仍然沒有什麽異常出現。大家都有些困倦,不知道今晚那未知的怪物到底會不會來。這時候,火堆的火逐漸地小了起來。一個印尼人起身,拖著幾根粗大的木頭要往火堆裏添火。在這時,隻聽一聲慘叫,大家打了個激靈,一躍而起,隻見那個印尼人雙手抱著腦袋,不停地在地打滾。我爺爺他們趕緊奔過去。要靠近時,那個印尼人站了起來。他慢慢地站了起來,雙手不再抱著頭了。然後轉身。著微弱的火光,所有人都看到他那雙通紅的眼睛和扭曲的臉龐。明亮的底光將他的臉龐映照的猙獰萬分。
他一動不動地站著。他的一個夥伴壯著膽子湊到他的身前,用手指碰了碰他,然後問了一些話。那個印尼人沒有回話。在那一瞬間,他動作快如閃電一樣,立刻將他同伴的身體拽了過去,雙手緊緊地捧住那個人的脖子。同時,他的頭伏下去,像是一頭饑餓的狼一樣一下子咬住他同伴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嗜起血他同伴的血來。透過縫隙裏的火光,可以看到他的喉嚨在不停地有節奏地一起一伏。而他同伴的身體不停地痙攣著,發不出一絲聲音,眼睛驚恐地睜大,已經沒有生命了。
眾人被這一幕嚇呆了。身體僵硬地站著,誰都沒有動,誰都沒有想起來要做什麽。所有的人都在驚恐為什麽會突然發生這樣恐怖的事情。直到那個印尼人將他同伴體內的血吸幹淨,丟在火堆旁的時候,大家才緩過神來,身體像是篩糠一樣抬起了手的武器。那個印尼的嘴巴全是鮮紅的血跡,還有血液順著他的嘴角不停地往下淌,不停地滴在他腳下的土地。他的目光呆滯,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他身體僵硬地一步步朝眾人走過來。
大家的身體都聚在一起,彼此挨著彼此的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都不知道該怎麽辦。看著生死與共的,曾經一起勞作一起吃飯一起玩樂一起打鬧的好夥伴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大家心理一時都還沒有轉變過來。沒有人想到過要把他殺掉,可是現實情況卻又不得不讓眾人這麽做。那個印尼人逐漸朝眾人走過來,眼看著要撲來的時候,那個華人頭領手的來複槍響了。那一槍直接擊那個印尼人的頭顱,在腦門的正央留下一個暗紅色的小點。
他停住了。身體僵硬地站著,絲毫沒有倒下去的意思。這時,其他人驚詫地發現,從那個小孔流出來的不是鮮血,而是一個黑色的小蟲子。那隻小蟲子從槍眼裏麵爬出來,然後掉在了地。大家都沒有看清小蟲子掉哪裏去了。那個印尼人的屍體然後慢慢地倒下了。所有人心一鬆,癱坐在了地。在喘幾口氣的時間裏,我爺爺看到在營地外圍的小樹叢裏仿佛有影影幢幢的身影。
雖然說要伐木,但是那些沒到樹齡的還很小的樹木懶得動它了。英國人隻需要符合要求和標準的木材。當我爺爺看到那些小樹叢後麵的黑影時,失聲叫了起來。伐木隊的其餘人也都看到了。這些影子,會不會是那些害死英國士兵的不明生物的呢可是當它們從陰影走出來時,大家全部都嚇呆了。哪裏是什麽不明生物,這些黑影是那兩名英國士兵和失蹤的三個伐木隊成員。雖然他們失蹤歸來,可是營地裏麵的沒有一個人敢去迎接的。因為,這些人的表情和動作實在是太怪異了。
正在從陰影走出來的那五個人也是同樣怪異的表情,僵硬的身體。他們一步一步地朝大家走過來,仿佛是被什麽驅動一樣。這些人究竟要幹什麽,誰也不知道。但我爺爺說,他們當時心存僥幸,以為這些人隻是被什麽迷住了心竅,而失神了一段時間而已。最終,有四個人壯著膽子走去。可是在靠近那五個人的時候,他們突然撲來,撲倒了其的兩個人。另外兩個人逃脫了。當他們把那兩個人撲倒時候,像五隻凶惡的野獸一樣直接趴在地,撲去,對著兩個活生生的人拚命撕咬,與野獸無異。他們的牙齒撲那兩個人的脖子,不停地爭搶著,要喝掉那兩個人的血。這到底是怎麽了他們為什麽要飲嗜同類的血呢
剩下的人都驚恐地看著這樣血腥的一幕。那兩個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不一會兒叫聲低了下去,兩個活生生的人成了兩具白骨累累的屍體了。那五個不能算是人的人意猶未盡地舔舐著自己沾滿鮮血的嘴巴,白慘慘陰森森的眼睛望著處在營地央的眾人。此刻,那三堆火由於沒有添柴,火苗已經越來越小。而天原本還露出的明亮亮的半個月牙,也不知在何時被陰雲遮住,世界沉墜在黑暗之了。
伐木隊有幾個人已經精神幾逾崩潰邊緣了。他們拿著手的來福槍朝那英國士兵射去。我爺爺說,那來福槍射擊的聲音很響,他從來沒有注意到來複槍的聲音是這麽響。在槍聲響過之後,我爺爺的耳朵裏還到處是那嗡嗡的回聲。可是我爺爺說,這並不是什麽值得說的事情。而下麵的情景,是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的驚悚恐怖的畫麵。他說,在那槍聲響後,子彈擊了那兩個英國士兵的身體。同時其他人也都開了槍,呼嘯的子彈直接打進了那五個不能算人的人的身體裏。在這時,異象出現了,那五個人的身體擊後,突然像是一盤散沙一樣,身體全部碎掉了。這是怎麽回事兒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看下去,隻見那五個人的皮囊之下全是那種剛才看到的黑色的小蟲子,僅餘薄薄的表皮覆蓋在人形之外。而在人形之裏,全是那種黑色的小蟲子。
霎時,五具人體像是沙子堆成的那樣,被子彈擊後,全部散開,堆成了一堆黑色的蟲子山,而那薄薄的皮囊丟在了一旁,麵仍然能夠看到那英國士兵的表情。可是僅僅是一層薄薄的表皮而已。這樣的情景實在是恐怖極了。而累累的白骨也隨著黑色蟲沙的散去,頓時散落成一片,支不成一具完整的骨殖來。那些黑色的小蟲子在跌落在地之後,立刻蹦跳著尋找其它的宿主。它們仿佛能聞到氣味兒,直奔營地這邊而來。朝大夥兒奔來了。我爺爺當時已經嚇愣了,心想今天肯定要死在這裏了。這是什麽蟲子吃人都不動聲色。他還想,當初想著下南洋,混飯吃,賺大錢,娶女人,可惜飯沒吃飽,活幹了不少,錢更是沒賺到,性命倒是搭在這裏了。而且自己年紀還小,連個女人都沒有碰過,真是太冤枉太冤屈太可惜了。那當初還不如留在國內,即使是餓死,也在這被蟲子吃掉,連個屍首都沒有留下強。
在我爺爺呆站的期間,營地裏像是炸開了鍋。看到那成群結隊的黑色小蟲子直奔營地而來,伐木隊的人哪還管其他人,現在都是各顧各的。大呼小叫地奔回自己的房子,拿著辛辛苦苦賺下來的錢一些貴重物品金銀細軟,還有用來防身保命的槍和子彈,然後逃命。可是,他們的動作哪裏有蟲子快。我爺爺告訴我,當時在他的身旁,他看到一個印度人突然站住,然而捂著頭。我爺爺看到有成群的黑色小蟲子從那個印度人的耳朵裏嘴巴裏眼睛裏鼻孔裏往裏鑽啊鑽,使勁兒地鑽,不一會兒鑽進去好多。那個印度人然後口歪眼斜,然後不動了。我爺爺傻愣愣地站著,幾乎什麽都不知道了。
要不是那個華人領隊,恐怕我爺爺的性命早丟掉了。沒有我爺爺,也沒有我爸,沒有我爸也沒有我喬荒了。沒有我喬荒,你們今天沒法聽到這個故事了。因此我也要衷心地感謝那位華人領隊。我們大家都要衷心地感謝。喬荒說。
廢什麽話,趕快說下麵怎麽了穆天著急地大聲嗬斥喬荒。眾人慢慢走著,一邊走一邊聽喬荒講。
好的。喬荒頓了頓,接著說,在那些黑色的小蟲子鋪天蓋地鑽來之後,那個身強力壯膂力驚人力大無窮的華人領隊一把把我爺爺拎了起來,扛在肩膀跑進了一個狹小的倉庫。這個倉庫是英國人幫助建造了。裏麵密封很好,能防各種昆蟲,防雨,防風,防蟲,防水。那個華人領隊把我爺爺扛進倉庫之後把門迅速地反鎖。兩個人氣喘籲籲心驚膽顫地透過一個細小的縫隙看著外麵。這個倉庫主要是用來放一些器械和燃油潤滑油之類的東西。裏麵有好幾隻用來裝燃油的油桶。
我爺爺和那個華人領隊看到外麵已經紛亂成一團。有些人躺在地麵不停地嚎叫著。有人抱著自己的腦袋掐著自己的脖子左搖右晃,搖搖欲墜。有的人已經了那黑色小蟲的蠱,用牙齒撕咬著同伴的身體。這可真是一幅人間的慘象。那個華人領隊已經看不下去了。他想了一會兒,看看四周,告訴我爺爺不要亂動,不要出聲,哪兒都不要去,呆在這裏。然後,他把外衣脫下來,係在自己的頭,身其它地方都用一些破布綁的嚴嚴實實的,然後他拎著兩個裝著燃油的大罐子打開門走出去了。他迅速地鎖門。我爺爺透過縫隙看到無數隻那種可怕的黑色小蟲子在進攻他的身體。那個華人領隊把營地裏的房子一一澆燃油。現在伐木隊的隊員已經所剩無幾的,逃的逃,死的死,估計沒逃掉幾個,因為地麵都是屍體。
還有幾個正僵硬著身體朝那個華人領隊過去。他把手的兩大罐燃油大部分都澆在了營地的房屋,剩下的燃油,他狠了狠心,直接潑在了那幾個已經變異了的伐木隊隊員的身和躺在地正在被黑色小蟲子嗜咬的屍體。然後,他開始擦火柴,可是老是擦不著。我爺爺說,他看到那個華人領隊的手在顫抖。我爺爺說他知道這並不是說那個華人領隊害怕了,隻是要他親手燒掉和自己同甘共苦一同生活了那麽長時間的隊員,對於他來說,是多麽大的折磨,而僅僅是在幾分鍾之前,他們還都是活生生的人,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夥伴。
然而,最終,火柴點著了。所有的東西都燃起了衝天的大火。火光熊熊燃燒,衝了天。大半邊的天空都染紅了。我爺爺看到那個華人領隊的身影在那衝天的火光之,然後被吞噬了,消失不見了。營地裏所有的房子都燒起來了。那些房子全是由原木搭建起來的,很容易點燃燃燒,而且又有燃油的助威。那些被異變的屍體和伐木隊隊員也燒起來了。那些黑色的小蟲子紛紛被大火所吞沒。所有的一切都在燃燒。我爺爺躲在倉庫裏麵,倉庫是唯一全部由鐵皮搭建成的建築,因此不會起火。可是熊熊燃燒的大火烤炙著這個鐵皮小屋,裏麵的溫度得有五六十度。有些近的地方鋼板都被燒紅了。我爺爺在裏麵倍受煎熬,慢慢地被烘烤著。他沒有出去,一直呆在鐵皮屋裏,一直到黑夜結束,光明重新統治廣袤的大地。
清晨,透過縫隙,我爺爺看到太陽升起來了。而整個營地已經變成了黑色的廢墟,經過一夜的燃燒,已經沒有剩下什麽東西了。有些地方的灰燼還沒有滅,飄出股股青煙。而那灰燼間,還可以看到被燒碎的白骨散布在其。我爺爺大聲叫著那個華人領隊的名字,可是直到他的嗓子喊啞了,沒有一個聲音來回應他。我爺爺那時小小的年紀,終於體會到了什麽是世界盡頭的孤獨。他試著開了開倉庫的門,可是門已經被那個華人領隊從外麵給鎖了。這是第六天的清晨。一個白天過去,夜晚又來臨。一夜沒有什麽異常,除了一些夜行的鳥類發出聒噪的聲音。像是不吉利的烏鴉一樣。
夜晚過去了,第七天的白天來臨。然後又是一個夜晚。我爺爺在鐵皮倉庫裏整整呆了兩天三頁,直到第八天的午,開著軍艦來拉木材和進行補給的英國人發現了異常,他們來到營地卻看到了所有的東西都被夷為灰燼了。當然,他們的那兩名英國士兵也不見了蹤影。踹開了唯一保存完好的倉庫的大門,看見了我爺爺。後來,我爺爺了英國人的軍艦,回到了三寶壟,在和家人團聚,講述了這樣一個恐怖的事件之後,這批帶著財富夢來到南洋的人,又搭著船回到了大陸,從次再也沒有出過一次海。
我爺爺還告訴我,他說,在回到三寶壟之後,他遇見了一個在街頭賣藥的江湖術士,把他的離遭遇將給那個年過半百的江湖術士聽。那個江湖術士告訴他,這種蟲子他早有耳聞,當地人稱這種蟲子為僵屍蟲,是說這種蟲子可以讓動物讓人變成僵屍,是說能夠控製被它寄宿的宿主。在印度尼西亞的很多島嶼都有這種僵屍蟲的行蹤。印度尼西亞島嶼全是熱帶雨林,因此可推斷這種蟲子主要生活在熱帶叢林之。隻是這種蟲子平時不易見,但是每隔十年會爆發一次。那個江湖術士然後掐指一算說,這個時候,差不多是僵屍蟲十年爆發的時間到了,你不幸碰到了它們爆發的時候。
現在,我爺爺也已經過世了,隻剩下這個我小時候聽他講的故事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幸虧有了我爺爺講的這個故事,要不然今天說不定那個荒島發生的事情會重新演了。說完,喬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那麽穆天接話,這麽說,現在又是到了僵屍蟲爆發的時間嘍。我倒想看看,這個可怕的玩意兒到底是長什麽樣子。喬荒,把你捉住的那隻僵屍蟲拿來給我看看。剛才我沒看請,這次要仔細看一下。
好的。
喬荒停下來,從身後的背包裏把裝有僵屍蟲的那個小瓶子拿出來,可是
壞了,僵屍蟲不見了喬荒失聲叫道。他顫抖的手裏托著一個空空如也的透明玻璃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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