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宮廷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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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言和雲荼離開了承德宮後,鬼九因為藍營的事情要提前離開,所以隻剩下了百裏言和雲荼兩個人。百裏言提出帶雲荼去禦花園走走,雲荼很聽話的一直跟在百裏言身後,寸步不離。
禦花園很清淨,但是剛一接近,二人就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傳來。這首曲子雲荼很熟悉,小時候哥哥經常彈這首曲子。每次雲商一彈琴,雲荼就會在一旁翩翩起舞,那時的日子真的很快樂,可是現在……
百裏言看出了雲荼的心思,問她:“要不要去看看?”雲荼點了點頭,向前走去,百裏言緊隨其後。
兩人走到禦花園中的湖心亭,亭子裏坐著一個男子。那男子年紀不大,頂多二十二歲。沒有束發,長發隨風飄逸著一雙丹鳳眼勾人心魄。雖說這位男子長相極好,可比起身邊的百裏言,卻還是差了不止一點。雲荼想。
亭子裏的男子就是當朝太子,葉一澈,皇後的獨子。葉一澈從生下來就備受恩寵,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後都對他疼愛有加。葉一澈從小就天賦異稟,尤其是對朝野之事,幫助皇帝解決了許多難事,所以十四歲就成為了至高無上的太子殿下,受萬人敬仰。
如果沒有葉思南,那麽皇位無疑是葉一澈的。但是崇安王葉思南雖然表麵看起來玩世不恭,實則心思細膩,做起事來滴水不漏,幾乎不出差錯。朝中大臣最看好的就是這兩位皇子,皇帝已經不年輕了,隨時都有可能出事,所以每位大臣私下裏早就已經選擇了自己覺得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支持。目前二人在朝中的勢力不分上下,朝中的大臣基本上都已經站好了隊,唯獨百裏家還沒有選擇。
百裏言和葉思南、葉思語還有葉一澈都是一起長大的,他不想那麽純淨的友誼被破壞,於是遲遲沒有讓自己的父親站隊。
一曲結束,葉一澈抬起頭,剛巧看見百裏言和雲荼兩人迎麵走來,於是站起了身迎接。百裏言和雲荼行過禮後,葉一澈讓他們坐下。雲荼卻沒有坐,而是站在百裏言的身邊,畢竟她現在是百裏言名義上的貼身婢女,自然要有個婢女的樣子。
“阿言,你身邊的這位是?”葉一澈看著雲荼問百裏言。
“回太子殿下,這位是臣的貼身婢女,阿荼。”百裏言答到。
這時雲荼發現百裏言和葉一澈說話時並不像和葉思南說話時那麽輕鬆,反而有一種壓迫感。太子就是和王爺不一樣,太子的權威沒有人感挑釁。雲荼這麽想。
葉一澈仔細打量了雲荼一番,笑了笑,開玩笑說:“阿言,眼光不錯。我說你身邊一直沒有個女子,原來是沒有入你的眼的。”
百裏言喝了一口茶,笑了笑,看向了雲荼,隨後便溫柔的說:“她確實隻有美貌。”
葉一澈看到百裏言看雲荼的眼神,瞬間就明白了,百裏言這小子是喜歡上這個姑娘了。認識這麽多年,葉一澈從未見過百裏言這樣看一個女孩子,眼睛裏充滿柔情。再看看雲荼,看著百裏言的眼神雖然有些冷淡,但還是很溫柔的。葉一澈覺得這兩人還真是般配,不管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極度相似。
葉一澈與百裏言又聊了一些關於宮中的事,雲荼在一旁站著很無聊,百裏言看出了雲荼的無聊,於是對葉一澈說:“太子殿下,時間不早了,我和阿荼先去承德宮了。”
“嗯,好。等到宴會開始,我會如約到場。”葉一澈答到。
說完百裏言便帶著雲荼離開了。
回到承德宮後,葉思南已經回來了,見百裏言和雲荼回來了,很抱歉的說:“阿言,阿雲,實在不好意思,我還要忙一些事情,可能不能好好招待你們了。”
百裏言笑了笑,道:“無妨,那我和阿荼就先回去了。”說完就帶著雲荼告辭了。葉思南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神迷離起來。
“皇兄?皇兄?”葉思語見葉思南呆呆的站在那,於是問。
葉思南回過神來,轉頭對葉思語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就去做自己的事了。
百裏言並沒有和雲荼回百裏府,而是帶她去了城中一家很豪華的酒樓錦繡樓。剛走到門口就有一個夥計出來為百裏言牽馬,百裏言衝著那個夥計點了點頭,隨後就帶著雲荼進去了。
酒樓中很熱鬧,一進去就有幾個夥計迎了過來,百裏言看了他們一眼,其中一個人點了點頭,帶著百裏言和雲荼走到後院,然後在地下摸索著打開了一個暗門。
百裏言直接帶著雲荼從暗門進去,然後一直走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前麵有了亮光。
出來以後雲荼眼前一亮,這簡直就是一個世外桃源。周圍霧氣繚繞,正前方是一座沒有任何防護的橋,周圍都是霧蒙蒙的,隻有幾座聳立在霧中的山峰,就像是穿過雲層一般。橋的另一頭也都是霧氣彌漫,看不清楚到底有什麽。
“走吧。”百裏言說“過橋的時候要小心。”說完就朝前走去,雲荼也跟在百裏言後麵朝前走去。
剛走到橋的另一端,就看見了一扇門,門前有兩個守衛,還有一個穿著玄衣的男子站在門前準備進去。
玄衣男子感覺到了身後來了人,於是轉過身看來人是誰。當看到來人是百裏言時,玄衣男子畢恭畢敬的行了一個禮。
“屬下參加營主!”玄衣男子說。
百裏言點了點頭,淡淡道:“許久不見,玄武,別來無恙啊。”
那名喚玄武的男子是南齊國藍營四大門主之一,比百裏言小三歲,今年剛滿十六歲,是四個門主中年齡最小的。
玄武雖然年齡不大,可是卻練就了一身好功夫。而且玄武的樣貌也是可以與百裏言匹敵,小小年紀就擁有一雙可以夠人心魄的眼睛,據說隻要看過玄武眼睛的女子都會一下愛上他,可這也是據說。玄武有一條用虛空玄鐵打造的追魂鎖鏈。玄武將這條鎖鏈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於是刻苦鑽研,終於將這條鎖鏈用的得心應手。
玄武笑了笑,說:“營主說笑了。”說罷看向雲荼,問:“這位是?”
百裏言看向雲荼,淡淡道:“她是雲商的mèi mèi雲荼,如今住在百裏府。”
玄武並沒有像李一諾他們那麽驚訝,反倒很平靜,隻是對雲荼笑了笑,出於禮貌雲荼也回了玄武一個笑。
“營主,他們都已經在前廳等候,我們進去吧。”玄武說。
百裏言點了點頭,三個人便一起進去了。進去後,有一條長廊,兩邊有許多奇怪的石雕,每個石雕的旁邊都有一盞燈,但是光線很微弱,所以周圍一片昏暗,隻能勉強看得清楚路。
“這裏就是南齊國藍營的總部。”走在前麵的百裏言說。
“嗯,我早就料到了。”雲荼說“這裏的人都叫你營主。而且剛才你喚那個少年為玄武,眾所周知,玄武是南齊國藍營四大門主之一,玄武最厲害的便是追魂鎖鏈。而那條鎖鏈,此時就掛在玄武的腰間。我說的沒錯吧,玄武門主。”說罷看向走在自己旁邊的玄武。
玄武有點驚訝,瞄了一眼被外衣擋住的位於腰間的追魂鎖鏈。明明已經擋的很嚴實了,卻還是被雲荼看見了,可見這個女孩子的觀察力有多敏銳。玄武對雲荼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雲姑娘,我可以喚你雲姐姐嗎?”玄武問。
雲荼點點頭,道:“自然可以,我大你兩歲,你喚我姐姐是應該的。”
玄武笑著說:“雲姐姐的觀察力好生敏銳,不愧為最好的暗衛。”
雲荼笑了笑,此時三人也走到走廊盡頭了,又有一扇門,還有兩條分別通往左邊和右邊的長廊。百裏言轉過身說:“玄武,帶你雲姐姐去客房休息。今天下午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她。”玄武有些為難的說:“那今天下午四大門主的會麵……”
“不用參加了,反正你每次都是來玩的,這一次還給你找了一個玩伴。具體的安排,等到我們商議過後會告訴你。”百裏言淡淡道,說完就推開門走了進去。玄武的聳了聳肩,無奈的說:“營主還當我是小孩子。四大門主會麵他從來不問我的意見,都隻是跟師父和青龍師叔商議,有時候朱雀也會參與,可就是沒有我的份。”
雲荼沉默了好一會,隨後歎了口氣,說:“玄武,你確實還小,有些事公子不讓你參與也有他的道理,你要理解。好了,現在帶我去客房吧!”
玄武盯著雲荼看了一會,然後笑了,笑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邊笑一邊說:“好啦,謝謝你,雲姐姐。我們走吧!”說完輕輕的拉住雲荼的手,朝右邊的長廊走去。
那是玄武第一次拉一個女孩子的手,雲荼雖然自幼習武,但是手卻很柔軟。當時玄武沒想那麽多,等到拉住了雲荼的手,才發現自己心中一顫。可當時的雲荼,卻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她隻當自己拉著一個長不大的弟弟,就連之後,都一直是這麽想的。
玄武帶著雲荼七拐八拐走到了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但是裝修很講究,房間裏有許多古董。玄武輕車熟路的躺倒了一邊的床上,然後長舒一口氣,說:“累死我了,趕了一天的路,連覺都沒睡。”
雲荼坐到一旁的桌前,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問:“你不住在大京嗎?”玄武起身坐到雲荼旁邊,也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道:“我當然不住在大京。我們玄武門管的是西邊的營者,我當然也住在西邊,隻是四大門主會麵的時候才會來大京玩幾天。”
雲荼點了點頭,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一聊就是一個下午。接近黃昏的時候,百裏言出現了。
“走吧,晚宴差不多要開始了。”百裏言對雲荼說。
“公子,我有個請求。可不可以帶上玄武一起去。”雲荼很誠懇的說。
百裏言看了看兩人,歎了口氣,無奈的說:“行吧,反正今日鬼九不在,玄武就代替鬼九去吧。”
雲荼和玄武相視一笑,百裏言看著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道:“走吧。”說完便朝外走去,雲荼和玄武也快步跟了上去。
走回錦繡樓的時候,百裏言和玄武都牽了自己的馬,百裏言又吩咐店小二給雲荼也牽一匹。雲荼很嫻熟的上了馬,三人便揚長而去。
到達承德宮的時候,人已經到齊了。葉思南此時正坐在主位上喝茶,見百裏言來了,就說:“阿言,怎麽才來。快帶著阿雲入座吧。”說著就看到了站在百裏言身後的玄武,有些驚喜的說:“呦!這什麽風把玄武門主給吹來了!”玄武行了禮,笑著說:“殿下,你可別拿玄武開玩笑了。今日我是代替九哥來的,說到底還是沾了九哥的福氣呢。”
葉思南哈哈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說:“鬼九今日是沒有這個福氣嘍!到讓你小子撿了個便宜。行了,都入座吧。”
說罷三人便各自入座,百裏言坐中間,雲荼和玄武分辨坐在百裏言的兩邊。雲荼掃了一眼目前已經到了的人,分別是坐在主位上的葉思南和葉思語;坐在正對麵的百裏佌;坐在百裏佌旁邊的葉一澈,還有幾個達官貴人家的公子xiǎo jiě。雲荼最後把視線停留在了正在喝酒的百裏佌身上。
百裏佌的心機太深,或許他見到自己的第一麵就看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他才會在藥裏下毒想要殺死自己,為的就是斬草除根,徹底粉碎雲家。想到這,雲荼不禁感到很氣憤,這個男人真的太狠毒了。
百裏佌好像感覺到了雲荼的目光,放下酒杯,抬起頭看了看雲荼。雲荼此時早已收起憤怒的目光,換上了一副淡然如水的麵孔,也看了看百裏佌。
百裏佌笑了一下,又低下了頭開始吃菜。此時葉思南倒了一杯酒,起身,對大家說:“各位,多謝今日賞臉來參加宴會,本王在此先敬大家一杯!”說完便一口幹了一杯酒,其他的人在葉思南起身的同是也都拿了酒起身,隨後便都幹了。
接下來就很無聊了,百裏言和一眾公子哥還有兩位皇子一起討論朝堂上的一些事;而達官貴人家的xiǎo jiě再和葉思語討論女孩子家的事。雲荼對兩邊都不感興趣,覺得很無聊,於是開始和玄武閑扯。
聊了一會,雲荼發現不太對,百裏佌怎麽不見了?仔細一想百裏佌在宴會剛開始的時候好像給自己使過眼色,意思應該是想約她出去會麵。於是雲荼側身對百裏言說:“公子,我出去透透氣。”百裏言點了點頭,雲荼便起身離開。百裏言見坐在對麵的百裏佌也不見了,於是就給玄武使了個眼色,讓玄武跟著雲荼,玄武收到指令,起身追了出去。
雲荼剛走出門,就看見百裏佌在右側的拐彎處等候,見雲荼出來,便直接朝右拐,雲荼跟了上去,玄武悄悄地跟在雲荼的身後不讓她發現,也跟了上去。
就這麽七拐八拐就到了承德宮的花園,百裏佌此時正位於湖中亭。雲荼走到亭子裏麵,淡淡道:“佌公子,又見麵了。不知此次見麵,所為何事?”
百裏佌冷笑了一下,道:“本公子隻是想問問,事情進展如何?百裏言是否對你起疑?”
雲荼走到亭子邊上,看著水麵,冷冷道:“公子居然還好意思問我事情進展的怎麽樣。我還想先問問公子,為何在藥裏下毒?我可是真心誠意想幫公子,可公子卻要殺我。敢問公子,是何居心?”
百裏佌沒有說話,而是從袖中掏出一把bǐ shǒu握在手中,慢慢的靠近雲荼。雲荼已經聽到了一些微弱的聲響,當然也感受到了百裏佌的殺意。但此時她卻不做出任何反應,而是想看看百裏佌下一步想幹什麽。
“如果本公子沒猜錯,你是雲家唯一的血脈,雲商的mèi mèi。”百裏佌說。
雲荼不做聲,百裏佌又說:“打從一開始,我就看出了你的身份。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我自然是要殺了你,畢竟你可是逆臣之後,若我殺了你,或許還可以受到皇帝的嘉獎。”說罷百裏佌便一刀捅上來,雲荼早已感覺到,朝旁邊一躲,順勢轉了身。
百裏佌見雲荼躲了過去,冷笑一聲,說:“不愧是暗衛,身手不錯。不過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說完又一次發起了進攻,而且是猛攻,速度和頻率都極快,雲荼有幾次差點被刺中。
這完全激怒了雲荼。
雲荼從腰間掏出飛鏢朝百裏佌飛去,但都被一一躲過。百裏佌看準時機,將手中的bǐ shǒu一扔,雲荼躲閃不及,眼看著馬上要被bǐ shǒu刺中。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條鎖鏈飛了過來,將那bǐ shǒu打到一邊,隨後玄武就擋在了雲荼的身前。
玄武一笑,對百裏佌說:“佌少爺,動我的人,也得先問過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