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元良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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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其餘的八人,也是順著元良的眼光,看向了這人,一個身材中等的短發青年。
元良定睛細看,歪打正著,這青年,竟然還真有蹊蹺。
平平無奇的外表下深藏著一股鋒銳的氣質,難以察覺之餘卻深不可測。即便是元良,如果沒有修習了《千柳訣》,念力更進一步,也很難發覺這一點,這人雖然看著隻有十八歲,但給元良的感覺,卻有些老辣。難不成每一個十人局都能遇到這種高手麽?元良有些小小的不安,更多的是興奮。元良暗暗想到,這個人很有可能也是個將級召喚師,隻不過一直在壓製著自己的積分罷了。
仕級多如狗,將級滿地走?元良眉頭微微一皺,可是自己還停留在兵級,還是下等兵級!
短發青年臉色微微一變,但卻沒有絲毫不安,氣定神閑地沉聲道,
“我的靈力氣息也隻是微微強於你們,並沒有超出太多,不可能是那個最強者。你們好好想想,如果我退出了這局,最大的獲利者是誰,如果這個所謂的最強者將我們逐個擊破,少了我也就少了一份把握,我建議大家相互遠離,站在原地等待時間結束即可。”
周圍的八人聞言,似乎也覺得有理,但是元良可沒有那麽輕易地放過他,他還想探探底呢,嘴角微微揚起,道:
“慢,也就是說,你並不能證明你不是所謂的最強者,反而建議我們拉開距離,那麽能否讓我看看你的本命物呢。”
短發青年眉頭一皺,此人怎麽糾纏不休,賴上自己了,反咬一口道:
“你為何針對於我,你我素未蒙麵,你卻一口咬定我,這樣看來難道你就不可疑了麽?”
眾人也是被短發青年所引導,看向了元良,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切換。
元良卻是滿不在意地說,
“為什麽突然岔開話題,我隻是想看看你的本命物啊,除此之外可沒有說什麽,你這麽急著撇清,到底是為什麽呢?”
元良的話又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本命物上去了。而元良卻斷定,他的本命物一定是有利於遠程攻擊的。
短發青年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壓製了積分這麽久,雖然也知道自己的實力,但是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小子雖然靈力氣息極弱,卻不簡單。轉而言之,若自己真的是這些人中的最強者,那麽拉開距離對於自己的攻擊至關重要,於是他才會順口說出了那個提議,畢竟他雖然壓製著積分,但是這個“宮前輩”深不可測,說不定看出了什麽。
若是他沒有這個提議,元良或許也就算了,但是這人既然動了心思,元良也就從本來的好奇變成了現在的緊咬不放了,愈發想看看這人的本事了,也好以後能有所應對。
短發青年快速向後退去,他知道若是乖乖地顯示出本命物也一定會被圍攻,索性先拉開距離,同時靈力也極速運轉著,手掌一翻,一道寒光亮起,射向元良。
元良本可以躲過,卻刻意微微側了側身子,手臂被輕輕擦了一下,微微破了些皮,“飛刀?”動態視力極佳的元良看清了那道寒光,然而在飛遠之後,卻又詭異地消失了。
“大家小心!是飛刀。”
元良有些焦急地衝周圍人喊道,周圍八人見狀,對於元良的話也是信了七分,並未遲疑,也是沒有多言,紛紛向短發青年發起攻擊。元良則是站在原地,靜靜地觀察著短發青年的舉動。手臂上的擦傷卻愈合得極慢,元良腦中忽然浮現了那七個“隕石坑”,這飛刀上也夾雜著類似特殊的東西,壓製著自愈之力。
短發青年邊退邊回擊,三道寒光從他的左手亮起,右手則藏在背後,三柄飛刀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指三人的要害,電光火石間,三人也是慌忙錯身格擋,但他們畢竟沒有元良那樣的反應速度,還是晚了一步,不過好在微微偏移了位置,這才保住了命,飛刀勢如破竹,貫穿身體,絲毫不拖泥帶水地衝出身體,綻開一朵絢麗的血花,然後飛遠,消失不見。整個過程,一氣嗬成。接近要害的地方被開了一個血窟窿,速度快到他們都一瞬間都沒感到疼痛,等三人感到劇痛時,失血過多已然令他們有些頭暈起來,拚命捂住前後兩個血洞,對死亡的恐懼侵蝕了他們的精神,身形緩緩消失。飛刀青年身法靈動,這星辰平台又著實不小,施展開來,另外五人展開全力竟然未沾上他半分。但是他催發出那一驚人一擊後,靈力氣息卻顯著弱了不少,見此,這五人越發不肯停手了,加緊追擊,在他們看來,這飛刀青年剛剛那一擊雖然驚豔,但是他一定動用了不少底蘊,現在的他恐怕很難再有所動作了,因而他們距離成功就差一步了。
隻是短發青年臉色卻有些蒼白,吐出一口鮮血,一邊避開眾人的攻擊一邊有些癲狂地笑著,露出帶著血漬的牙齒道:
“這可都是你們逼我的!”
元良看著地上的血跡,眉頭微微一皺,他沒想到短發青年一出手就是要置人於死地的。或許是生於一個美滿的家庭,讓他樹立了極其正確的三觀,雖然飽嚐套路之苦,但還是有著利己盡量不損人的原則。因此他才會順手救了柳琴音,才會盡量不傷害對手,才會覺得眼前這一幕如此不順眼,但他自己知道,那是因為,目前所遇到的一切,在可控製的範圍內,而控製力就是自身的實力。而實力的提升,讓他對狀況的把握,也大大增加。但是這人的想法卻並非如此,他此時的虛弱,在元良看來也有幾分作偽的痕跡。
短發青年話音剛落,卻是不退反進,與五人戰作一團,五人配合並不默契,反倒施展不開拳腳,倒是短發青年借力打力左右逢源,竟然一時也未落下風,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兩拳難敵四手,隻要這人露出一絲絲破綻,便結束了,現在僅僅是一個極為脆弱的平衡,但是時間也堪堪剩下短短不到一分鍾了。
但是元良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妙,這短發青年剛剛右手藏在身後時似乎做了什麽,而以他的身法,明明可以拖延到時間的結束,卻非要以身犯險,那麽元良能想到的原因隻有一個,這五個人,被算計了。
想到這兒,元良突然猛地一拳向五人打去,此時也管不得暴不暴露了,元良不知道,短發青年做了什麽,但隻要將這幾人轟出那個位置,依靠飛刀取勝的他,如意算盤便會打空了,這傻愣愣的五人,也就不至於死得不明不白了。元良掀起的拳風,把戰在一團的六人卷散。同時,五把飛刀從天而降,不偏不倚落在五人剛剛的位置上,速度之快,威力之大,瞬間便沒入平台之中,極其刺耳的噪音響起,仿佛是由於飛刀與平台材料的摩擦產生的。五個拳頭大小的洞,看上去深不可測,元良念觸一探究竟,這才發現,達到了近十丈之深,要知道,這可是平台材料特殊的前提下,若是,普通的地麵,可能百丈都毫無問題,論穿透力,比音兒的音刃還更勝一籌,元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這要是入了身,這五個人怕是要從天靈蓋被穿到腳底板啊,那死相,也是極為難看的。
元良拱手作揖帶著歉意對著五人道:
“抱歉各位,這一局中,不說最強者,積分最高的一人,其實是我。不經意間發現了飛刀兄的不凡,隻是想一睹風采,才出此下策,未想到各位竟然生死相搏,方才阻止,不求有功,但求無愧、”
那五人均是有些錯愕,但是看到地上那深深的五個坑洞,他們也是有些後怕。其中有個頗明事理的少年卻是也是向著元良拱拱手道:
“雖然你利用了我,但完全可以讓他致我們於死地再解決他以取得勝利,不過你救了我,算是扯平了,我也不想對你出手,但我同樣也不會感謝你,這局我退出了。”
元良向其點了點頭,道:
“如此甚好。”
元良也擔心接下來,飛刀兄要置他們於死地,他不可能次次都來得及救他們。他們走了,也就無後顧之憂了。
其他四人也是紛紛如此,兩清,對誰都好。
“飛刀兄”的眼神中蘊藏著一絲恐怖的怒氣,但一時卻沒有動手,似乎仍然想壓製自己的分數。元良卻滿不在意地說道,
“七把,對嗎?”
“飛刀兄”水波不驚地說道:
“何以見得?”
時間還剩下半分鍾左右,元良加快語速道:
“第一次攻擊我的那一把,有我的血跡,而你重傷那三人的,也同樣有他們的血跡,最後的五把飛刀,有兩把飛刀,其中一把帶著我的血跡沾染我的氣息,而另一把帶著另外一人的血跡。七把飛刀,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
“飛刀兄”聞言頓時有些驚異,道
“你能看見飛刀上的血跡?”
元良點點頭,似乎這並沒有什麽奇怪地道:
“勉強可以,在下元良,多有得罪。”
“飛刀兄”點點頭,看著元良平平淡淡的樣子,似乎也是有些忌憚地說道:
“在下李歡。”
“我並不打算與李兄為敵,隻不過希望李兄接受我一件禮物。”
元良本就不打算一路猛轟過去。穩妥才是第一要務,猥瑣發育,堅持不浪。
李歡卻是有些疑惑道:
“禮物?”
元良點點頭,手中卻是取出來一個小瓶,扔向李歡。
李歡有些謹慎地接住,卻是沒有打開,詢問道:
“良兄這是?”
“這是青梢蟒的毒液,隻需一絲絲,就能使人麻痹,失去戰鬥力。(不過已經對我無效了)”
元良把最後一句話咽在肚子裏,接著說道:
“李兄,你現在已經沾染了淡淡的殺氣,若再shā rén,你壓製分數的目的就很難達到,因為你會輕易地暴露的,像一群羔羊裏的惡狼。你隻需要用上這個就能輕易地獲勝,這對於接近將級的召喚師都有用。”畢竟琴音就是在這上麵栽了跟頭。
李歡看了看元良的眼睛,幹淨而澄澈,心中也是信了七分,眼前這人,似乎並不那麽可恨了。這個人倒是有趣,擅自為敵人考慮。
李歡有些冷冷地回道:
“我會考慮用的。謝了”
時間到,元良衝李歡點了點頭,兩人身形消失。李歡打算壓製分數,所以目前各扣一分是最好的結局了。
元良也是不想李歡徒增殺孽,畢竟他自小就知道,人類最大的敵人,依然是妖獸,人類間不斷內耗,實為不智,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長為抵禦妖獸的中流砥柱。同時比較私人的一點,就是音兒也在此,若是遇上李歡,元良心中也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