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了之前少女的清純天真，反而莫名其妙地背了一些滄桑，一舉一動間都背負著蕭瑟淒涼，像是一夕之間，便曆經世事。

    蘇暮暮在他懷裏窩著，不一會兒，呼吸均勻起來，似已睡熟。

    雲落安將她抱起，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看見她眼角的淚，輕歎一聲，給她輕柔拭去，隨後離去。

    門剛扣上，床上的蘇暮暮便睜開了眼睛，看著頭頂上唯美的床幔，眼角滑出幾滴淚，眼似有恨意乍現，我要讓你付出代價！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像上次一般，輸的遍體鱗傷！

    隨後的幾天裏，蘇暮暮正常了許多，不想那天一般，隨隨便便就發脾氣，他們說什麽，她就照做。

    可雲落安總覺得不踏實，她雖不再情緒失控，可卻總是沉默，喜歡一個人坐著，看著一處，能發幾個時辰的呆，眼神不再清澈，深邃得看不透。

    每次有人與她搭話時，她也會回應，而且總是微笑著，看起來正常至極。

    雲落安終於忍不住去問她。

    蘇暮暮仍舊一臉微笑，雲淡風輕道：“徒兒不過就是明白了一些事情罷了，知道以前太過任性，徒兒也早已chéng rén，不應該幼稚了。”

    “那，過幾日，我便向外宣布我們成親的消息，你可願？”雲落安沒緣由地，問出這句話時，心緊張起來。

    蘇暮暮甜甜一笑，大眼睛彎成一個好看的月牙兒：“好呀。”

    雲落安舒口氣，正想說什麽，麵前的蘇暮暮卻突然蹦出一句：“那師父喜歡我嗎？”

    他抬頭，正好撞見她直勾勾的眼神，那眼神裏似乎有著些許戲謔和嘲諷，雲落安有些恍惚，正想深究，蘇暮暮眼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情緒。

    “沒關係，徒兒知道師父娶我隻是為了補償，徒兒不會介意的。”她不甚在意地笑笑，“師父快去準備吧，徒兒想快點嫁給你呢。”說這句話時，她臉上似有嬌羞之色，雲落安瞧見，溫柔地應一聲。

    蘇暮暮輕咳兩聲：“師父，徒兒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了。”

    “嗯，那你去吧。”雲落安點點頭。

    蘇暮暮起身，往屋內走去。

    回到房間，蘇暮暮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表情有些扭曲，他的補償就是如此？成親在他眼不過隻是一種補償，沒有愛，沒有情。

    她順著牆角坐下，倏而哭泣起來。

    她在奉靈台，便恢複了記憶，又重新經曆了她最可怕的一段記憶，胸口的洞，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那段記憶的真實。

    她是鮫族的傾鸞公主，遇見他時不過是個不懂事的少女。

    那時他也隻是個青澀的少年，於是，兩個懵懂的人碰在一起，便有了懵懂的愛情。

    他幾乎見證了她的成長，她日日便會上岸，與他一同玩耍，直到她的母皇駕崩之後，一切都變了。

    原本疼愛她的姐姐，反目成仇，親剖開她的心口，取走了鮫王之心，親滅了她的金尾，親推她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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