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生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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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院,閣雲亭。

    一位少年躺在閣雲亭的長石板上,本用來坐的地方,卻是讓他一個人都霸占了去。

    但靠近來時,發現少年用一隻手擋住自己的雙眼,嘴裏不停地嘀咕著一些奇怪的事情:

    “………閣雲亭,由第十三代齊家家主齊閣雲立名建立,亭子共有三處長青卵石板,一塊大型理石雕刻而成的理石桌,已經保持了………”

    躺在這裏的就是齊允諾,從側光看來,擋住的雙眼透露大片的失真眼神,顯然他並沒有注意自己失神,口中不斷嘀咕著的話語隻是無意間就吐出,這樣子看來極其像一個失落的人在自說自話。

    “少爺,你已經自言自語很久了,要不要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柒召就站在一旁,有些擔心的詢問。

    本來他應該是去做其他的事情的,可是二老爺突然間吩咐讓他去側院跟著齊允諾,也隻能聽命,可是一走過來,就發現少爺躺在側院的閣雲亭中,嘴裏一直在不停地蹦出一些話語來,也不知道應該提醒還是勸問。

    齊允諾猛然坐了起來,暴露在光線下的眼神還有著一些茫然,顯然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麽,問:“我剛才有在說話嗎?”

    “而且,柒召你是什麽時候來側院的,我怎麽不知道啊?”

    柒召搖頭:“我沒有來側院,是二老爺讓我來照看你的。”

    齊允諾聽後,嘴角隱隱透露出笑意,不清楚在想什麽,反而轉頭望向亭外的蓮花池。

    池中的蓮花,純潔而又不失高雅,一片片的蓮葉偶爾被風拂過,替蓮花擋下灼熱的陽光,此時沒有光線照耀蓮花,便可以看到在每朵蓮花之下,清澈的池水下有著一小處的淤泥。

    顯然,這一小處的淤泥,便是純潔高雅的蓮花的誕生之地,一直是個奇談,為什麽在肮髒無比的淤泥中卻能長出令人驚歎不止的出神般的蓮花。

    “柒召,我可以相信你嗎?”

    齊允諾輕歎一聲,既然叔叔派了柒召過來,想必也是很清楚他會想到什麽,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可他還是需要找一個地方去訴說,訴說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一些事,那麽柒召就變成了齊允諾有待可以傾訴的人。

    “我不知道我值不值得少爺去相信,我隻是一個低下的家仆………”柒召低聲回答,隻是那微弱的聲音把他卑微的心情暴露無遺。

    但這個情況就是齊允諾所能肯定的,一個既沒有他心思沉厚、心理還是很單純的少年,吐露出每一句代表內心的話,都是真實的,是值得信任的,畢竟自己也是一樣的啊……

    “那麽你願意聽我說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嗎?”

    也沒有由得柒召回答,齊允諾就已經將中間石桌的茶具倒起,溫熱的茶水是柒召來到閣雲亭時順手換來的,而茶具是爺爺齊楚歌留下的。

    本來側院就是讓人休養歇息的地方,齊楚歌經常來閣雲亭,還喜歡飲茶,久而久之閣雲亭就一直擺著一副茶具,反正亭子離廚房來回也才百步多的距離,齊楚歌自己也不是走不得這百步的距離。

    齊允諾倒好兩杯茶,讓柒召坐過來旁邊,結果柒召死活不肯,在齊允諾一番連逼帶誘地才肯坐在他對麵,不願移動去坐別處。

    柒召偷偷朝四周望,又偷偷地長舒一口氣,幸好周圍沒有人,如果讓其他人看見,他一個低下的家仆和高上的齊家少爺坐在一起(雖然是對麵),恐怕很快就會傳到管事那裏,到時免不了懲罰,指不定還會被趕出院落。

    雖然坐在對麵的少爺隻要一句話,他就能不受一絲懲罰,可是萬一少爺不替他做主呢?到時候可是跳黃河也洗不清!等等………黃河是哪裏………哎呀不管了!

    反正柒召現在既是緊張又是擔憂,坐立不安,哪裏有心思飲下齊允諾推過來的清茶。

    “柒召,你可知道我是什麽體質?”齊允諾輕抿一口茶水,把坐立不安的柒召拉回心神。

    “啊?少爺你……不是天生身體孱弱,所以才經常像個藥罐子一樣需要藥材服用……”

    柒召本來心神就不在此處,一下子被拉回來,回答就顯得很倉促,但又不是信口胡來,這些信息從他開始照顧齊允諾時,就已經了解過的。

    “不,那些是用來騙那些外人的眼線的,其實我身體好得很。”

    齊允諾似乎是在證明自己的身體確實並無流傳所說,從亭旁撿起一塊隻有他手心大小的石頭,全力拋出去,隻見那塊石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落到差不多要到閣雲亭對麵的蓮花池水中,濺起一片白亮的水花。

    “可是少爺你為什麽要裝出一副非常虛弱,幾乎是進口氣就要出不了的樣子?”

    柒召對齊允諾說的話自然是十分相信,可是對於那些流傳在外的流言,少爺為何要做出要和外界說的那些假話一樣的樣子?

    “我可是天生阻脈,當然不能被別人知道,自然要做出一副病秧子的樣子,任由那些眼線散播出謊言假語,迷混他們的視線。”

    齊允諾拍拍手上的泥土,坐回原本的位置飲茶,隻是像這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卻是把柒召嚇得站了起來,又灰溜溜地坐下。

    “天生阻脈,是那個一出生就有經脈受阻的特殊體質?”柒召膽怯地問了一句,眼前的少爺卻點了點頭。

    天生阻脈,是一個從出生時就有特征所看的特殊體質,這個體質對於習武和書香門第自然沒有什麽大礙,可是對於修煉世家的齊家來說卻如同晴天霹靂。

    天生阻脈,如同其名,一出生身體就有幾處經脈被阻塞,不能正常修煉。一出生就患有天生阻脈的人,若是想要修煉,那麽就要就要打破那幾處經脈的阻塞,這一步不僅危險還很難做到,稍有不順,此處經脈就有可能作廢。

    一旦作廢,那麽這個人就在一定的情況下比他人的修煉危險很多,因為到了一定的修為境界,運轉的經脈路線會越來越大直至散布全身,到時候那個被阻塞或作廢掉的經脈就會被擠壓,至有流通的經脈連接在一起。

    可它並沒有消失,而是隱藏在原來的地方直到修煉者習得功法,運轉周身經脈時爆斷而出,那麽這個修煉者不是死就是一個連死人都不如的廢人!

    所以齊允諾說出他要修煉時,自己的父親和叔叔會露出那種擔憂的表情,就連現在聽他說話的柒召也是如此樣子。

    “那少爺為什麽還要去修煉呢,這樣不是太過危險了嘛?”柒召驚疑地問道,可是這麽危險的事情為什麽還要去做呢?

    “我進書院自然有我的想法,可是現在麻煩的是這個入選kǎo shì,偏偏要待在魔獸森林中圍三個月,不然就進不了了。”

    齊允諾將杯中剩餘不多的清茶一口飲下,心裏卻是十分的混亂,隻有九個月的時間,他究竟能做什麽,才可能通過kǎo shì,一絲不安的情緒在內心迅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