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逼退shā shǒ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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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齊允諾和齊龍然送到側院後,護送的壯漢微微鞠躬:“還望少爺能在老爺和家主麵前說為我等家人多發一些銀兩,可以讓他們好些生活!”

    說完,頭也不回地趕向內院,哪怕那邊不再需要他們,也要為獸獵隊的兄弟們收拾好。

    齊允諾來不及說什麽,已經被家仆帶走,而齊龍然被運護側院何玨的醫療室,盡快治療著傷勢。

    其實他哪裏不懂,他們這一回頭,肯定是有死無生,可到底又是什麽在驅動他們寧願送死也要陪葬的心思呢?

    齊家每個月發出的工錢?為了任務而付出一切?還是獸獵隊之中的……所謂的兄弟情誼?

    齊允諾的心性雖然是非一般的提升著,但很多事情是該在那個時間就該在那個時間,需要領悟的不隻是心性,更多的是人性。

    他隻能苦澀地望了望失去背影的護送他的幾位壯漢,但是沒有人為他解釋這些,而他自己也不懂,這就成了齊允諾的一個難以忘懷的問題。

    “大半夜的鼓搗著什麽啊?”何玨的房間悠悠打開,露出一張剛睡不久的黑陰臉,剛想說幾句,看到眼前情況也閉上嘴了。

    隻見何玨熟悉的打開自己的醫箱,取出幾枚丹藥,塞入齊龍然的嘴裏,再拿些幹淨的紗布,往倒下藥液的傷口包紮而去。

    “父親他……沒什麽事情吧?”齊允諾焦急問道。

    沒事?仿佛在做夢!何玨狠狠地朝齊允諾的腦袋來一個錘子,怒道:“背後肋骨斷了四根,胸前中部更是碎掉了一根,大腿內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斷傷,若不是你父親是個修煉者,普通人早就受不了,輕則癱瘓、重則死亡!知不知道珍惜身體啊!”

    可能是這一段怒發作過後,何玨清醒了許多,隨即歎了口氣:“剛才那一下,我差點就動刀子往他身上插了!”

    齊允諾沒再作聲,兩人的關係惡劣他已經想得很嚴重了,沒想到何玨剛才居然還想動刀子!說到底,還是‘那件事’影響了兩人,不然的話,哪裏至於到這樣。

    服過藥,齊龍然很快醒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何玨,苦笑道:“還是被你治療了一次。”

    何玨沒給齊龍然好臉色看:“這是報答當年你聲明齊家收留我的回禮,和其它沒有關係!”

    內院再次傳來一聲轟響。

    “拆房子?用得著那麽大動靜!”何玨打起了哈欠,顯然是剛才的被掩下的睡意再次湧起,隻能用一隻手硬生托住才沒倒下。

    “不,是刺殺榜上的shā shǒu又找shàng mén了!”齊龍然回道,盤坐著運轉心訣,把剛才吸收的藥力都轉化為靈能,全力恢複著傷勢。

    何玨再欲說什麽,但轉頭一看,出聲問道:“你兒子跑哪裏去了?”

    嗯?齊龍然停下運功,望了望剛才齊允諾所站的位置,空空如也!內心忽然出現一絲不安…………

    內院

    內院早就不是原本的內院了,經過一陣亂戰,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哈……這家夥怎麽這麽強!?”齊浩戰依然舉著巨錘,但身上布滿細碎的布片,可見大片大片的傷痕,轉頭看了看郭稤,出生問:“小屁孩,還能再堅持一下不?”

    郭稤手上換作先前的雙劍,靈巧的身影在‘王野’周圍亂竄,但一樣可以看到他衣袍也碎了一大片,不過起碼沒有齊浩戰的大地方。

    “比你能堅持就行了!”郭稤冷冷的回了一句。

    “除了侄兒,真是誰也不近情!”

    齊浩戰搖了搖頭,提錘再上。既然郭稤一個七八年歲的小屁孩都能一直戰鬥,中途歇息根本沒有,而他身為一個長輩,一個大人,又怎麽能輸給一個小毛孩呢?

    吼呀!

    齊浩戰舉起千斤巨錘,‘王野’躲避郭稤的一個漏空被他看在眼裏,巨力一卸砸了過去,砸出一陣飛塵。

    塵起,寒芒現!

    ‘王野’竟是踩著巨錘,短刃直取齊浩戰,現在wǔ qì沒法回防,這短刃離得又近,躲不過去的話極大可能會死在這一下上。

    短刃的方向果然是齊浩戰的脖頸,眼看離得不足五寸,就算是郭稤來擾也無法阻下。

    “鐺!哢!”

    兩件兵器亮現,隻見其中一把以肉眼的速度崩壞開,化作碎鐵。

    “柔剛各修?以剛化柔?”‘王野’出聲疑問,聲音中帶有著驚詫,還有一絲……一絲的愉悅。

    剛才崩壞掉的是他的短刃,而齊浩戰則是舉著一柄長劍,閃爍著奇異金屬的光芒,以剛才那一瞬的拔劍和力道,不用多說也能了解到這柄劍的堅硬。

    那種速度齊浩戰自然是做不出來,但是釋放的武技可以,拔劍的那一瞬,齊浩戰用了他熟悉無比的劍法:雙紋劍法!

    雙紋劍法雖然需要一男一女發揮才能到最高效果,但並非不能分開來學,隻不過威力會小上許多罷了,但依齊浩戰的估計,對付眼前這位shā shǒu,也足夠了!

    隻是沒想到‘王野’居然能反應過來擋下必中的一劍,損失的不過是一把短刃,這和齊浩戰預想中並不一樣,隻好再次蓄勢,對付下一次刺客的進攻。

    而在‘王野’的眼中,一個提起千斤巨錘的修煉者,修煉的也應該是近乎於蠻橫的靈法和武技才對,沒想到關鍵時刻居然抽出一把劍來,所以才有這一問之源。

    但,這裏可不隻兩人!

    郭稤雙劍一翻,意在直取‘王野’的關鍵要害,卻被人險身躲過,後翻收劍一退,來到齊浩戰的身旁。

    ‘王野’從腰間的袋子裏取出一柄長槍,直指兩人:“看樣子要快點解決你們了,不然耽擱這次任務就麻煩了!”

    滴水槍法!

    槍尖如滴水一般,化作殘影點在化作防守的郭稤和齊浩戰,並非是兩人不擋,而是這一槍法根本擋不下,若是硬抗指不定身上就得留下幾個血洞,於是齊浩戰再舉起巨錘,槍尖點在錘身卻是不發出絲毫聲響,如同蜻蜓點水,若不是錘身那一條條的裂痕,萬全看不出巨錘在受著如此猛烈的攻擊。

    看似攻守的兩方一直在醞釀著一個殺招,所以‘王野’並沒有用盡全力,所以齊浩戰才擋的輕鬆,不然以他的巨錘不消幾個回合就化成碎石一般的形式不一的鐵塊了。

    “錘子可真硬!”這是‘王野’戰鬥以來第三次出聲,不過也沒有第四次出聲了,隻見他的手上聚齊一團蔚藍色的氣團。

    “千碧岩!”

    “鐵紋斷流!”

    “雙靈展!”

    三人殺招已至,竟是各自最為厲害的靈法之一,若是收拾不好,恐怕齊家的院落今日就得化成一片廢墟。

    轟!

    三道身影各自為退,隻是其中兩道已不能用‘退’而言,皆是倒飛出去,倒至在先前倒塌的樓房附近。

    ‘王野’橫退數尺,劃出一道深痕,大步一踏,硬生生停了下來。

    看向兩人倒飛之處,他詭異一笑,又取出一把短刃,腳下忽現一陣風息,迅捷而鬼魅的步法看似簡單,但卻是這種步法使他幹掉了獸獵隊所有人,短刃欲斬,寒芒隻現!

    “住手!”

    屋瓦之上,站著一位中年男人,怒視而向‘王野’,手中凝出一柄長矛,劃破空氣直刺過去,卻是刺向一片殘影。

    靈玄境!?

    ‘王野’且退且避,眼光卻是望向那一柄柄飛至而來的長矛,隻是入地不足一個眨眼,就消散成飛塵,心裏警覺如同洪水湧起,好幾次差點被刺中。

    不對……是半步靈玄,不然我早就死定了!‘王野’轉身躲過一柄長矛,腳下風息突然瘋狂聚起,竟是撤出幾道與真身無異的殘影,方向正是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手中不再凝出長矛,反而從背後取出一截短棍,嘩嗒一聲,竟是拉長兩截,足有一丈之長。

    中年男人長棍一掃,意圖打斷‘王野’的衝襲,沒料到他這一掃沒掃中,隻留下幾道殘影留散於空氣之中。

    “這就跑了?”中年男人收回長棍,左右一望,倒塌的樓房之間哪裏還有別人的身影,分明是用剛才的殘影誘導他攻擊,趁機逃跑。

    “這種shā shǒu真是狡猾,不知道我齊家還能否撐得過那一天!”

    中年男人歎息地搖了搖頭,一個縱躍就來到兩人倒地之處。

    “家主……孩兒不孝,”齊浩戰掙紮著起身,見中年男人縱躍而至,欲作跪坐狀,“剛才那一擊我留手了,不然定能留下那賊人!”

    齊楚歌並未對應,先是扶起齊浩戰避去跪坐,轉頭看向郭稤,道:“修為凝丹境中期,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裏的人,待在齊家又是作何?”

    正如齊楚歌所說,郭稤實力真是凝丹境中期,不然在與‘王野’戰鬥怎麽會比齊浩戰更就一些,此時已是自己爬了起身,吞下一枚丹藥恢複著傷勢。

    聽此問,郭稤隻閉著眼回答:“那隻不過是你孫子與我做的一場交易,況且我與剛才那位shā shǒu也有仇,隻不過順手留下來罷了!”

    齊楚歌自己的修為自然是記得那天郭稤和齊允諾的交易,隻不過他沒有道破,隻是嗬嗬一笑,笑意中帶有的一絲韻味不得人知。

    “郭稤,爺爺,二叔,你們沒事吧?”偷跑著趕來的齊允諾見到此狀,呼出一口塵氣,心裏也放下一個負擔。

    齊楚歌並不回應,隻是為齊浩戰治著傷勢。

    “有事!”

    三人驚,看著郭稤開口。

    “你給我準備的房間被拆了,那我等會兒該去哪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