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她曾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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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彬抱著許願進了衛生間,將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一隻手臂將她的身子箍緊,一隻手打開水龍頭,用冷水衝淋她的燙傷處。
許願哭起來,委屈的眼淚稀裏嘩啦掉下來。這該死的男人!他是她命定的煞星,她就知道遇到他絕不會有好事!
前天撞壞了她的車子,今天又燙傷她的腿,她究竟是哪輩子欠了他的?
“喂!不準哭!”延彬垂眸看著許願腿上的燙傷,悶聲命令。
豈料許願卻哭得更加厲害:“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嗚嗚嗚……”
“該死的!不是!”
“就是故意的!小氣的男人,你就是蓄意報複我!嗚嗚嗚……”
延彬微蹙眉,好吧,隨她怎麽想吧!
他不想解釋,更不知道怎麽解釋。長久以來,他的內心抗拒著女人,以至於身體各處都在排斥著女人,他不屑於與女人說話,更厭惡與女人肌膚的觸碰。
可是很奇怪,她似乎是個例外。他現在抱著她,離她那麽近,呼吸之間竟有些微妙,心髒也似有微恙的跳動。該死的!他是怎麽了?!
垂眸看著她全然不顧形象委屈大哭的模樣,活像個討不到糖的孩子,大把大把的眼淚,流的那叫一個氣勢磅礴,那叫一個恢宏壯觀,延彬不自覺微微勾起嘴角,嗬,好笑的女人!
東方瑾夜不知什麽時候進來的,就站在門口一直看著他們。剛才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他就說延彬為什麽會突然插手警方的事,原來是因為她。
從沒見過延彬對哪個女人如此緊張,看來她對於他的意義絕非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個是肯為自己豁出命的兄弟,一個是自己愛人的妹妹,就算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也跟自己沒關係不是嗎?
可他心裏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尤其是看延彬修長的手指在她腿上一遍遍輕柔摩挲著,他胸腔鬱結得就像被什麽堵上了。
延彬抱著許願從衛生間出來,正看到東方瑾夜站在門口,他腳下一頓,問道:“燙傷藥在哪兒?”
東方瑾夜垂眸看看許願的左腿,短褲下麵那一截瑩白此刻赫然出現一片紅,還起了小水泡。
再抬眸看她,她正垂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腿,嘴巴委屈的癟著,小手死死抓住延彬胸前的衣服,濕漉漉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小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他知道她疼,他的心也跟著微微疼起來。他緊了緊拳頭,恨自己什麽都不能做,因為這個女人跟他沒任何關係!
所以看到別的男人親近她不能嫉妒,看到她受傷也不能緊張,不然就是不正常。
可要命的是,這些不正常的情緒他統統都有,更要命的是,他還必須裝作若無其事,這才是讓他真正憤懣的原因。
“廚房靠左邊第一個吊櫃。”東方瑾夜神情冷然的開了口,再不看眼前的二人,轉身走出去,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東方瑾夜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看著眼前的文件,卻再沒心情繼續下去。眼睛一直盯著半敞的那扇房門,不明白他們在裏麵幹什麽,怎麽那麽長時間還不出來。
過了好大會兒,終於等到兩人從裏麵出來,可居然是……以摟摟抱抱的姿勢!
延彬的長臂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裏,她的身體就勢靠在延彬胸前,兩個人親密無間的就像連體嬰兒,隻是一個“嬰兒”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
向來沉穩冷靜的東方瑾夜這會兒突然氣不打一處來,兩束陰沉眸光一直緊緊盯住許願,聲音更是冰冷恫人:“你不是下午請假嗎?現在可以走了!”
許願抬頭,睜著一雙淚意瑩然的大眼睛看了看東方瑾夜,他臉部的線條冰冷生硬,薄唇緊抿,繃滿不近人情。明明是一張完美英俊的臉,卻偏讓人有種想衝上去揍一頓的衝動。
這男人果真不是一般的冷血無情,連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沒有。
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冷冰冰的,還摻雜了點厭煩和嫌棄:“還不走?”
許願垂下眼睛,癟了癟嘴,好委屈,又想哭了。實在不願再留在這裏麵對他一張臭臉,她將身邊的延彬一把推開,正要往外走,卻又被延彬拉住:“我送你?”
“不用了。”許願冷冷說了句,將延彬的手推掉,抓起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像魔鬼,最好一個都不要和她扯上關係!
看著許願的背影最終消失在兩扇門外,延彬走過去,身體舒服的斜靠在東方瑾夜的那張辦公桌上,低頭把玩著自己修長漂亮的手指,聲音懶懶的:“這樣看來,她應該不是許諾。”
“不是,”東方瑾夜語氣堅定,隻想趕緊跟那女人撇清關係,“是許諾的孿生妹妹,一直纏著我讓我離開她姐姐。所以……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了。”
“孿生姐妹?這倒是稀奇!”延彬勾唇笑笑,向東方瑾夜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那她的名字應該是許……?”
“許願。”東方瑾夜有些疑惑的回答。他居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很遺憾,”延彬有些自嘲的笑笑,“我就是現在才知道。”以前,從沒人告訴過他。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心裏憋著疑問,東方瑾夜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問出來。
“確切的說,她應該是我的……小師妹。”延彬這麽定義。
小師妹?東方瑾夜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以前隻聽許諾說她一直在國外,真沒想到她竟是從殺手學校回來的。
他是知道的,很多黑幫老大們為了培養他們的繼承人,會在他們兒女還很小時便把他們送去殺手學校接受訓練,延彬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隻是,從那麽複雜的地方出來,怎麽還能保持著如此單純直率的性格?她的氣質真的與他平時所了解的女殺手相差甚遠。
看出東方瑾夜的疑惑,延彬解釋道:“她並非實際意義上的殺手。聽我老師說,她父親和我老師是要好的朋友,拜托我老師將她帶回殺手學校教導,卻又千叮嚀萬囑咐不準太嚴苛,而這丫頭又是叛逆到家,一直想法設法跟我老師作對,到最後連我老師也拿她沒法,隻得任由她自生自滅。”
延彬繼續娓娓道來,似是在回憶一個冗長的故事:“知道嗎,那所殺手學校有諸多變態的規定,其中一條便是,女生要在成年那晚失去處子之身。”
如同一道悶雷在頭頂轟隆而過,東方瑾夜隻覺腦子一陣嗡鳴作響,耳邊反反複複回旋著延彬的話,失去處子之身,失去處子之身……那麽她的處子之身……?
“所以,我的老師找到了我,”延彬轉頭看向東方瑾夜,注意著他臉上的陰晴變化,“在她十八歲生日那晚,由我親自,取走她的童貞!”
由我親自,取走她的童貞!字字如同淬了毒的利器一根根刺入心尖。
原來,她的第一次早就給了延彬嗎?想著她的一切美好曾經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綻放,胸腔似是突然被什麽擠滿了,妒意!妒意!滿滿的都是妒意!
東方瑾夜有些不甘心的問道:“那麽你們……?”
“你一定想不到後來發生了什麽。”延彬拋給他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然後燦然一笑,轉身走出去。雖然東方瑾夜故意表現的雲淡風輕,可細心的他還是從他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妒意,很好!他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東方瑾夜一個人,他想著延彬剛才的話失了會兒神,回過神來後又為自己的不正常反應感到詫異。
他愛的人一直都是許諾不是嗎?他愛了她十年不是嗎?那女人跟他有什麽關係?不過是和他愛的人長了一張相同的臉罷了。她曾經屬於過誰又關他什麽事?他犯得著為了她嫉妒嗎?
——嗬!嫉妒?真是笑話!真是奇怪!
他居然還跟供姑奶奶似的供著她,哄她過來,給她買零食、買雜誌,他可真是昏了頭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愚蠢,越琢磨越覺得自己可笑,東方瑾夜起身,將茶幾上的雜誌和零食“嘩啦”一聲全推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以後這女人的死活跟他沒半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