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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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也無法控製自己緊張的心情。司徒本堂被她留在了外麵。這裏的警員負責去叫東方瑾夜出來。許願一個人坐在會見桌前攥緊了手指。心髒在胸腔內狂跳不止。甚至身體開始控製不住的劇烈發抖。
一路上都是這種心情。明明想要見他。卻又忐忑不已。還記得那天在靈堂父親的遺像前。他們的決裂。她用手中的槍指向了他。手指在仇恨的牽扯下扣動扳機。雖然最終因心中不忍將槍口錯開了方向。可子彈還是毫不留情的射入了他的血肉之軀。
她是恨他的。而他。難道不會因為自己的無情狠心而恨自己。如今這樣彼此仇視的兩個人。等會的見麵又要以怎樣的表情麵對。又該說些什麽。
許願心中極為忐忑。大眼睛卻不時瞄向門口的方向。等待著即將出現在門口的那抹高大身影。就連連日來淡漠的眼神都有了神采。
此刻。她想的最多的不是他們之間的恩怨。她隻是一遍遍在腦子裏勾勒著記憶中他的樣子。他英俊的側臉。他優雅的氣質舉止。他充滿陽剛的男性氣息……想要等會兒和門口出現的那個男人契合在一起。
她太想他了。離那日的訣別不過十幾天而已。她卻像是嚐盡了十年的刻骨相思。甚至。想他。險些忘記了他們之間的深仇大恨。
一側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許願心口一緊。尋聲望去。清澈的眸子卻在瞥到門口出現的人影時閃過一抹失落。還是剛才進去的那位警員。隻有他一個人出來。許願不甘心。目光又在門口的方向努力掃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仍舊沒有發現自己鼓足勇氣來見的那個男人。
“你走吧。”門口的警員走了進來。語氣淡淡的。“他不見你。”
有什麽在戳剮著她的心髒。一下一下的。很疼。許願強撐著自己站起身。心裏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男警急切的說道:“不。他不會不見我的。我是許願。你告訴他。我是許願。”
“我說了。”仍是淡淡的語氣。“可他堅持不見你。”
所有故作的堅強都在這刻坍塌。許願的小臉垮了下去。雙眼也像是一下失去了焦距。
“為什麽。”她喃喃自語。像是尋求答案。又像是早已得知答案。眼淚無聲無息滑落。
“不知道。”男警冷淡的吐字。“你請回吧。第一時間更新 ”
男警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永遠不要向陌生人尋求答案。他們的回答常常很無情。因為你的眼淚和痛苦看在他們眼裏也許隻是一出滑稽的鬧劇。
許願身體滑坐在椅子上。手掌慢慢撫上自己的小腹。眼淚一滴滴垂落在手背上。寶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想要帶你見爸爸最後一麵的。可是……他或許真的很恨她吧。就像她恨他一樣。
。。不。或許比那更甚。她還能因為扛不住對他的思念。暫時放下顧慮和仇恨。來見他最後一麵。可他。卻早已下定決心將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了。男人的心。果真狠啊。嗬。原來他們之間隻剩下恨了。
東方瑾夜坐在監舍的床上。身體頹然的靠在牆壁上。許久。他回過神。低下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囚服和束縛著自己的手銬腳銬。眼底閃過一抹很深的苦澀。
他真的沒想到她還肯來見他。當聽說她正坐在會見室裏等他。他在最初的驚愕過後。真的很想立刻爬起來衝到她麵前。將她一把抱進懷裏。問她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他有多想她。直到低下頭。看到自己身上的這套“裝備”。他才愕然驚覺。他們早已不是最初的他們。
那天兩人決裂的情景還近在眼前。他用染滿自己鮮血的手握住她的手。命令她朝自己的心髒開槍。她不相信許強龍不是他殺的。那她對他便隻有恨。他現在當然可以跟她解釋。告訴她殺害許強龍的真正凶手是誰。
可她會相信嗎。就算相信。她是否能承受。第一時間更新 因為她最初的逃避。選擇了延彬做她的避難所。卻不幸招惹了魔鬼。她的背叛招致了魔鬼的報複。才害得父親慘死。她還因此被人離間。狠心朝自己的丈夫開了槍。
要告訴她這些嗎。試問。這樣殘忍的一切。要她怎麽承受。那麽。就讓她恨他吧。恨過之後。也許會從此將他忘記。重新整理自己。開始新的生活。他沒有辦法。也不忍心。讓她再經曆一次痛不欲生。
對於延彬。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或許他的行為讓他失望。甚至是憤怒。可當聽說他兒時的經曆。他卻又有著說不出的痛心。畢竟血濃於水。似乎自己的存在本身對他來說就是不公平的。雖然安藍當初的行為不關係自己的責任。可麵對他。他無法不心軟和內疚。他無法拆穿他。
或許她對他還有不舍吧。所以才會不顧一起的來見他最後一麵了。可他卻無法讓這樣的自己出現在她麵前。身穿囚服。雙手雙腳被束縛。一臉頹廢。頭發淩亂。胡子拉碴。如果他在她的記憶裏還殘留著些美好的印象。那就讓這僅存的一點美好永遠留在她心裏吧。
他怕見到她。不止是因為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還因為。他怕自己一見到她。所有求死的決心便會瞬間崩潰。他怕自己又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了。所以。他不見她。就算要帶著眷戀和不舍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他也不見她。
“東方瑾夜。你都快要死了。說說感想唄。”一個男人流裏流氣的聲音在對麵不遠處響起。緊接著又傳來幾個人的哄笑聲。
東方瑾夜動都沒動。仍舊閉著眼睛將身體靠在冰涼的牆壁上。自從那天他將安藍一頓怒斥後。安藍便真的說到做到。再不關心他的死活。作為死刑犯。為了防止自己越獄逃跑或者想不開自殺。雙手雙腳都被他們上了銬。還派著一些輕刑犯輪流看護著他。這些犯人也是吃飽了撐的。總是喜歡沒事挑釁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