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比比誰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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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石軒,雕蟲小技讓餘老前輩見笑了。”

    石軒規規矩矩向餘石行了一個禮,這個態度和他狂狷的風評不同,令餘石心裏一怔,臉上笑容更盛。

    餘石讓餘應星扶著,伸手向前虛扶一下,笑道:“石小友道名如雷貫耳,術業有專攻,聞道有先後,以石小友的能耐,你不必向我稱晚輩,我們平輩相稱就行,如果不介意,你叫我一聲老哥就可以了。”

    石軒哈哈一笑,連說不敢。

    心裏犯著嘀咕,薑詩的調查資料裏說這餘石是老奸巨滑之輩,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同時也在感歎著薑詩這貨雖然數學不行,但是對人性心理的拿捏,已經是頂峰造極,令石軒這個操盤手感歎不已。

    石軒對餘家步步為營的做法,就是為了釣出餘石這條大魚。而餘石這老烏龜卻極能忍耐,他在等著那個能夠破了巴龍集團風水局的術士,一步步由餘真真引入餘宅,最終才露出他的目的。他在守株待兔。

    如果是一般的術師或是神棍,沒有著石軒這樣分工明細的專業團隊,這一次進餘宅,有可能是有來無回!

    此中風險,石軒在初看到資料時,就想放棄這個局。安全第一嘛。隻是薑詩既然沒把這個資料抽起,他也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給誰看不起,也不能給屍媽看不起啊。

    餘真真上前來扶著餘石的手臂,扶著老人家往木屋別墅裏走去。邊走邊說:“爺爺你可別亂來,石小大師同學,是我跟王琪的朋友,你要跟他平輩相認,他不成了我們叔公了。”

    餘石哈哈笑著,原本有點僵的氣氛在笑聲裏融洽起來。

    石軒沒有跟隨餘石等人走入木屋裏。他腋下夾著一本筆記本,站在宛如一具僵屍的餘曉雪麵前,臉色冰冷。

    “等她指甲顏色恢複正常,立即把她送入醫院。”

    石軒向餘應農及餘曉輝說道。

    他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了一行數字,把紙頁撕下,目光望著冷汗涔涔的餘曉輝,手指夾著紙片,遞給了他:“這是我的帳號,我每次出手的行情,你mèi mèi是知道的。你把錢打過去就行。”

    餘應農大搖其頭,狠狠瞪了餘曉輝一眼,罵一聲:“看你們幹的什麽蠢事!”

    說完掉頭大步走出餘真真的庭園,不想在這裏繼續受這對兒女的刺激。

    餘曉輝接過了石軒遞過來的紙片,手背擦擦額頭虛汗,疊聲回道:“應該的,應該的。”

    王琪過來向石軒打了個招呼,說餘老總讓他進屋裏喝茶。石軒點點頭,隨著王琪走入木屋別墅裏。

    一踏入別墅,那陣好聞得令人身心舒暢的氣味,再度把石軒包圍。

    石軒走到茶幾旁,大刀闊馬坐在了麵向大門的那張大木椅上,然後打開了筆記本,低頭沙沙記著筆記。餘真真搬了一個木頭墩子,坐在了石軒的左側。

    餘石閉目坐在石軒的對麵,留著花白短須的戴著圓形眼鏡,氣質儒雅,神色內斂的宋應星,則一人坐在沙發上,安靜衝泡著茶。

    王琪也搬了一個木頭墩子,挨著餘真真坐下。

    屋裏茶香繚繞,泌人心肺。

    王琪最終還是忍不住,歪著頭再次問石軒:“石小大師,你剛才去屋外挖樹,還有幫餘曉雪總監捉鬼,這跟真真的嗅覺出了問題,有什麽關係呀?”

    石軒低頭記著筆記,沒有回答王琪的問題。

    “哈哈哈哈……”

    閉目養神的餘石,聽王琪這一問,忍不住開懷大笑,笑到了一半,咳了個半死,餘真真和王琪上前幫他撫背順氣。

    諸人均被餘石笑得摸不著頭腦,唯有低頭記著筆記著的石軒不以為動。

    餘真真撫著餘石的背脊,嗔道:“悲喜不亂起,您一直教我們要謹守,自己卻不注意!”

    “無妨無妨。”餘石擺擺手向一臉緊張的餘真真說道。

    他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石軒,轉頭麵露微笑看向餘真真,慈聲說道:

    “如果石大師不這樣做,而是直接解決你身上的問題,在他出手之時,他已經死了。當然,也有可能是你已經死了。”

    觸發運轉!

    兩道靈氣從餘真真及王琪的頭上飄起,兩人望望低頭疾筆不語的石軒,再望望一臉讚歎的老爺子,被餘石這句話說得驚詫莫名。同時在心裏想著,有這麽風險嗎?

    石軒吸收著兩道靈氣,在體內運轉一圈,融入了靈穴裏的星空暗流中。

    吸收著靈氣時,在心裏怔了半晌:‘這又算是哪門子裝逼?’

    餘石臉上現起了得意之色,笑著望向石軒:“石小友,介不介意我把固中原因,說給幾個小娃娃聽?”

    石軒停下了手頭上的筆,在筆記本上抬起了頭,向餘石展顏一笑:

    “餘老前輩目光如炬,您但說無妨。”

    被石軒捧了一下高腳,餘石心裏的得意更盛。晃了晃禿了大半的大頭,雙手扶著膝蓋,如數家珍般向餘真真說道:“餘曉雪四十五天前,立那一根柱子時。我已經知道了她倆姐弟在做什麽事。”

    餘真真一聽就不依了:“您知道了還不告訴我,害我受了多少苦,難道我辦公室那個風水局,爺爺您也是知情的嗎?”

    餘真真說起了那個**弄玉陣時,和王琪臉上均不由得一紅,實在是被這個莫名其妙的風水局給折騰得腎虛體弱苦不堪言,提起就心裏癢癢,雙腿發顫。

    餘石不管向他鬧小脾氣的餘真真,像風箱那般呼吸了幾下,吐出一口濁氣,目光看向石軒,眼裏欣賞之色甚濃。

    他繼續說道:

    “公司裏那個不止是風水局那麽簡單,若這幾日內無人破解,老夫自然會出手破了。真正歹毒的,卻是曉雪這娃娃在宅門裏布的這個卷簾格殺局。當初在她立柱子時,我是了解過公司裏那個風水局及養獸陣的手段。手段雖然高明,但還不至於無法破解。”

    餘石講到這裏,一絲震怒的神色從他臉色一閃而過。

    “所以在曉雪立柱子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同時也讓你爸觀察過了,隻是一個聚沙成塔的聚寶局,雖然有壞你此處風水的意向,但是我們宅門裏風流水轉,她一根柱子,怎麽可能壞得了整局的風水呢?被這一個柱子障眼,爺爺我就大意了啊。”

    說著,餘石又望向了石軒,一臉沉痛說道:“石小友,家門不幸,讓你見笑了。”

    石軒從筆記本裏抬起了頭來,正色道:“餘老前輩長者之風令人敬佩,晚輩心悅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