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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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玉衡強壓下心中的興奮,很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將黑珊瑚煙嘴遞回到票販子的手中。

    票販子接過黑珊瑚煙嘴,然後笑著對段玉衡道:“東西雖然隻是個小玩意,但是做工還是不錯的,說實話我確實很喜歡。”

    段玉衡聽到那個票販子的話,心中不由狠狠將這個家夥鄙視了一把。

    段玉衡不相信這個票販子真的能看出這個黑珊瑚煙嘴的價值來,話說如果這個票販子真有那本事,還用得著冒著嚴寒在火車站倒賣火車票?

    “那個,兄弟,你這個煙嘴確實不錯,看著很古樸,就是個頭太小,送禮的話實在有些拿不出手,我看還是算了吧,我還是排隊退票吧。”

    其實段玉衡並不是舍不得再給這個票販子優惠那十塊錢,因為段玉衡知道,這個黑珊瑚煙嘴先不說做工和材料,光是這偌大的來頭,就絕對不止這麽一張火車票錢。

    隻是段玉衡不想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在這裏被一個票販子牽著鼻子走,所以段玉衡決定鋌而走險。這不是十塊錢的問題,而是一個主動與被動的問題。

    段玉衡雖然大學畢業才不到兩年的時間,但自從大學畢業,段玉衡一直做的是銷售類的工作,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主動提出再降價的話,那麽這個票販子一定會蹬鼻子上臉的。

    聽到段玉衡的話,那個票販子也是心中一緊,對於他來說半價收到一張火車票已經是賺到了,就算一會不能將這張票賣出去,自己排隊去窗口退掉,也能淨賺80塊錢呢,如果因為十塊錢去再跟麵前這個小夥子磨嘰,真把人磨嘰走了,那到手的80元也就飛了。

    想通了這一點,票販子裂開嘴笑著對段玉衡說道:“算了,兄弟,咱們能在這裏碰上也是有緣,好吧,這張票80賣給我,這個煙嘴就當饒頭,送你啦!”

    說完話,票販子就很主動的從皮夾克口袋裏掏出一遝子錢,然後數了八十塊,並將那個黑珊瑚煙嘴放在那八十塊零錢上麵,一並遞給了段玉衡,生怕段玉衡會後悔一般。

    段玉衡看到票販子的表現,心中都快樂開了花,恨不得衝上去抱著這個票販子的腦袋親上一口。

    不過既然前麵已經強忍了那麽長時間,也不在乎這最後一下。於是,段玉衡強作鎮定,伸手將放在上衣內口袋的火車票取出來,然後裝作有些猶豫的樣子,盡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緩慢的將票遞給了票販子。

    票販子接過段玉衡遞過來的票,仔細看了看,然後高興地朝段玉衡說了聲再見,便轉身離開了購票處。

    當段玉衡看著那個票販子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後,興奮地揣起票販子交給他的八十塊錢的火車票錢,然後雙手捧著那個黑珊瑚的煙嘴,在手中翻來覆去。

    李翀看著段玉衡捧著那個煙嘴,跟寶貝似的翻來覆去,一臉興奮的樣子,實在有些忍不住了。

    “我說兄弟,這黑不溜秋的破煙嘴有什麽好的,而且還被剛才那個票販子用過,你也不嫌髒!”

    李翀也幹了快兩年的警察了,他能看得出來,段玉衡剛才和那個票販子磨嘰半天就是為了這個黑不溜秋的煙嘴。

    段玉衡聽到李翀的話,知道此時這個發小一定是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於是拍了拍李翀的肩膀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咱們先去取車,坐車上我再給你仔細講講。”

    聽到段玉衡的話,李翀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麽了。對於李翀來說,自己已經提醒過段玉衡了,但他非要去當這個冤大頭,自己也沒有辦法。

    段玉衡小心翼翼地將黑珊瑚煙嘴放進了自己上衣的內口袋裏,和自己的錢包放在了一起,然後一臉熱情洋溢地朝售票處外麵走去。

    “當了冤大頭還這麽高興,腦子真是進水了!”李翀看到段玉衡一臉臭屁的模樣,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

    段玉衡和李翀一路來到火車站廣場邊上的停車場,取了停在那裏的警車。

    坐在車裏之後,段玉衡再一次將那個黑珊瑚煙嘴從上衣的內口袋裏取出來,拿在手中把玩。

    李翀看到段玉衡又拿出那個破煙嘴,一副著了魔的樣子,心中無比鬱悶地道:“兄弟,你魔障了?”

    段玉衡聽到李翀的話,抬眼白了李翀一眼,然後道:“你才魔障了呢!我告訴你吧,這煙嘴可不是普通的煙嘴,是個寶貝。”

    “什麽寶貝啊,黑不溜秋,那麽一點大。”

    李翀顯然對段玉衡的話很是不屑,也不相信段玉衡能從一個票販子的手中弄到什麽寶貝。

    段玉衡也沒有去向李翀解釋的意思,因為如果解釋了,可能會更麻煩。就比如說煙嘴上的那兩個篆體的“又階”二字,如果解釋給李翀聽的話,李翀腦子裏出現的第一個問題,一定是問段玉衡怎麽會認識篆體漢字的。

    因此,對於這種越解釋越麻煩的事情,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要去解釋什麽。

    “行啦,你不懂。不過我還要麻煩你一件事兒。”

    段玉衡衝著李翀擺了擺手,轉念卻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麽事兒,你說吧,自家兄弟還客氣個什麽勁兒啊!”李翀也不願意再去糾結那個煙嘴,於是很大氣地說道。

    “那個,關於我便宜把票賣給票販子的事情,還有關於這個黑煙嘴的事情,千萬別告訴我媽,成嗎?”

    段玉衡知道,以現在自己的水平和身份,根本無法很好的解釋自己弄這個黑珊瑚煙嘴的意義,因此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段玉衡覺得暫時還是隱瞞一下老媽的好。

    “得,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姨的,我發現你小子在大城市呆了幾年,變得破煩起來了。”

    李翀無奈地衝段玉衡點了點頭,然後一邊抱怨一邊發動了車子。

    從小到大,李翀沒少為段玉衡兜事兒背黑鍋,早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李翀開著車拉著段玉衡回到了賓館,在賓館接上了段母,然後一行三人便踏上了回吳鎮的高速公路。

    窗外的景色在飛快的向他們車子相反的方向而去,段玉衡躺在警車的後座上,閉著眼睛假寐,而夢璿璣此時則正坐在段玉衡的腳頭,向段玉衡講述著黑珊瑚和那個雍正朝的直隸總督李衛。

    這是段玉衡一早就安排好的,在回賓館接段母的時候,段玉衡便趁著段母和李翀不注意的時候,叫出了藏在戒指中的戒靈夢璿璣,並讓她一會在回吳鎮的車上,向自己好好講述一下跟這個黑珊瑚煙嘴有關的知識。

    因為段玉衡自從得到這個黑珊瑚煙嘴之後,就發現自己對於一些奇珍古董的認知實在太少了,以後如果想要在收藏奇珍古董上發家致富,那麽光靠夢璿璣這個戒靈是不夠的,自己必須知道一些相關的知識,否則的話,自己是不可能在這條路上走長遠的。

    在夢璿璣的講述之下,段玉衡得知,夢璿璣在一開始為什麽會叫這個黑珊瑚煙嘴為海柳。

    黑珊瑚一般多為灰黑色、黑色以及那個煙嘴的褐黑色,這種珊瑚多數是產於南海,因為未經加工雕琢的黑珊瑚,形狀一般都長成樹枝狀,枝條纖美,質地非常柔韌,外形類似於我們常見的柳樹,因此就有了海柳的稱呼。

    至於這個黑珊瑚煙嘴曾經的主人李衛,段玉衡也在夢璿璣的介紹之下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原來之前熱播的那個電視劇並不是憑空杜撰的,曆史上真的有這麽一個人。李衛,字又階,是江蘇人,他和清朝曆史上很多的官一樣,是通過花錢,在康熙年的時候捐的一個官。

    後來,在雍正登基之後,開始真正發跡,在雍正朝曾擔任過刑部尚書、禮部侍郎、直隸總督等一係列重要的職務,與鄂爾泰、田文鏡等人一樣,都是雍正身邊的心腹大臣。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連舉人都沒有中過的李衛,在雍正四年的時候,還被授予了內閣學士的頭銜,其諷刺意味實在顯眼的厲害。

    不過不管怎麽說,李衛始終是清朝曆史上,尤其是雍正朝的那段曆史上不可忽視的重要人物,無論從他的捐官行為,還是從他在雍正登基之後的行政表現上看,都是一個富有傳奇色彩的人。

    黑珊瑚的質地,配合上這樣一個極具傳奇色彩的主人,段玉衡相信,這個黑珊瑚煙嘴的價值絕對不會低。

    懷裏揣著黑珊瑚煙嘴,躺在後車座上的段玉衡,心中默默下了一個決定,自己一定要好好運用戒靈夢璿璣的力量,改變自己這平庸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