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會理解的。”肖若影一愣，苦笑道。

    “如果有什麽冒犯，我提前道歉。但我對亡靈魔法和暗係魔法的了解太有限，所以，請你一定要詳細的為我解釋一下。”楊安鞠躬致歉，但眼神始終堅定。

    “唉……”肖若影悵然一歎，“也怪我，一直都沒有好好跟你說過這些，就算是教你亡靈魔法也隻是教了你一些普通的一級魔法而已。好吧，我就給你說說吧。”

    楊安站直，聚精會神地看向肖若影，等著她的解釋。

    “你應該知道吧？四百多年前的亡靈帝國之災。”肖若影先問。

    “這個我知道，據說前後持續了大約百年，對三大帝國甚至是整個世界都造成了深遠的影響。而且後來好像精靈一族也參與了其中，並對整體局勢的走向也產生了一定的影響。”楊安迅速說出自己所知的一切。

    “對，這是亡靈魔法的誕生，也是亡靈之主犯下的罪孽。但他畢竟是我的祖先。”肖若影歎道。

    楊安無話可說，他能感覺到肖若影的情緒有了一些變化。她畢竟是肖鷹奇的侄女，也畢竟是那位開創了亡靈魔法的亡靈之主的後人。

    “那時，因為亡靈魔法剛剛被開創出來，很多細節上的東西都沒有研究好。而且，當時我的那位祖先也確實擁有很大的野心，所以他二話不說，就利用亡靈魔法開始了開創亡靈帝國的征途。”

    “當然了，固然他曾與三大帝國並立，也讓整個世界都為之色變，但他終究失敗了。不過，他沒有讓亡靈魔法因為他的死去而葬送傳承。除了肖家一脈，另外還有數以千計的亡靈魔法師。”肖若影道。

    “他們大多都以暗係魔法師的身份隱藏在世間？”楊安插嘴。

    “嗯，因為這是所剩不多的辦法了，再不然的話，隻怕隻能隱居世外，再不踏入三大帝國了。”肖若影點頭。

    “不過可惜的是，一場波及幾乎所有暗係魔法師的災難出現了。因為亡靈魔法脫胎於暗係魔法，所以一方麵是暗係魔法的宿敵光係魔法的打壓，另一方麵就是世間對暗係魔法衍生出亡靈魔法的不滿，最後讓暗係魔法元氣大傷，隻剩最後一口氣，才得以一息尚存。”

    “可是……雖然你說的這些我知道的都不那麽清楚，但是我想知道的並不是這個啊。”楊安麵露難色道。

    “你且聽就好，不會讓你失望的。”肖若影笑。

    人家都那麽說了，楊安還能說什麽？隻好耐著性子等著肖若影娓娓道來。

    “後來，因為迫於魔法師界的平衡問題——畢竟八係魔法從古至今都是共同發展的，所以世間對暗係魔法的打壓終於告一段落。但暗係魔法所承受的打擊卻是實實在在的，無論誰都無法輕易地避開這個現實。”

    “除了暗係魔法所受的打擊之外，亡靈法師因為很大一部分都以暗係魔法師的身份作為掩藏，所以也是損失慘重。也是在那樣一個過程裏，亡靈法師們知道了什麽才是適合他們的道路，並且從此進入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亡靈魔法並不是單一的，亡靈魔法詳細分來可以分為五係，分別是詛咒係、病毒係、召喚係、黑暗係和煉金係，其中召喚係又被稱為亡靈係，因為召喚的都是亡靈生物。而煉金係，則是利用一些手段，來達成製造特殊工具和藥劑的目的。”

    說到這裏，楊安才又提起精神，因為他比較在意的就是這些。

    “其中，黑暗係魔法和暗係魔法有一定的相似，但並不是一回事，不過如果不是精深的暗係魔法師的話，很少能分辨出兩者的實質性差別。當然了，我們學習的是真正的暗係魔法，不過有時候，暗係魔法卻不如黑暗係魔法來得方便。”

    “也就是說，你剛才所使用的虛弱，其本質還是亡靈魔法？”楊安問。

    “對，是亡靈魔法。暗係魔法裏的虛弱有很大的局限性，雖然說也能做到不至於傷害小雅，但暗元素本身所具有的一些特性，卻會根深蒂固的影響小雅，比如腐蝕性什麽的。”肖若影點頭道。

    “那亡靈魔法本質上不也是使用暗元素嗎？這難道又有什麽不同嗎？”楊安問。

    “當然有不同了。亡靈魔法之所以獨樹一幟自成一脈，就是因為亡靈法師所驅動的暗元素已經不是原本意義上的暗元素了，如果非要分類出來的話，大概可以將其命名為亡靈元素以及生命元素。”肖若影道。

    “啊？”楊安更是一頭霧水，亡靈元素倒也罷了，畢竟是亡靈魔法，但生命元素是什麽情況？

    “先別急著驚訝，聽我慢慢說。”肖若影笑。

    “所謂亡靈元素，你應該能夠理解，而所謂的生命元素，你肯定很困惑吧？”肖若影問。

    “嗯。”楊安點頭。

    “所謂生命元素，其實是單指亡靈煉金係裏的藥劑師的，因為他們能夠用亡靈元素將藥草相互之間組合搭配成全新的東西，並且擁有普通人簡單搭配之後數倍甚至是數十倍的藥效。這也算是一種生命力的改變，所以才有了生命元素一說。”肖若影道。

    “很複雜。”楊安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睜開眼後道。

    肖若影見楊安這般慎重的表情，最後居然說出這麽三個字，不由撲哧一笑。

    “慢慢就不複雜了，因為你已經是亡靈法師了，這個對很多人來說無比神秘的世界，將會原原本本完完整整的呈現在你的眼前。”肖若影道。

    “嗯，還有呢？”楊安問。

    “之前我不是說過亡靈魔法進入了一條全新的道路嗎？你猜猜是什麽樣的路。”肖若影反問。

    “對於人類有用，而且能發揮不可替代的作用的路。但這當中還有一個難點，就是人們對亡靈魔法的反感。要是不能消除這種反感的話，縱然亡靈魔法用處再大，恐怕也沒有用武之地。”楊安想了想答道。

    “你倒是對這些很清楚。”肖若影詫異地看著楊安。

    “很簡單啊，人們必然歡迎對於自己有實際好處的事物，而且會近乎本能地排斥自己厭惡的東西。所謂投其所好，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楊安道。

    “那你來說說，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麽做？”肖若影問。

    “我？我的話，恐怕也隻能慢慢地讓亡靈魔法以對人們有利有益的形式融入人們的生活，然後慢慢改變人們對亡靈魔法的印象和一貫認知吧。”楊安苦笑，“這種事情，如果沒有時間發酵的話，恐怕什麽都做不了，反而會激起人們的憤怒，不是一朝一昔的事情啊。”

    “我實話告訴你，亡靈法師們的時間不多了。因為現在整個亡靈法師群體，分為兩派。一派是保守派，就是希望慢慢地融入人類社會，然後讓亡靈法師得以以一種被人們認可的身份重新出現在人類社會裏。”肖若影的話忽然頓住，沒有再說下去。

    “另一派就是激進派，他們選擇用暴力的方式，打造一片能容得下亡靈法師的天地。就像以前進攻燕城的亡靈法師們一樣？”肖若影沒說，楊安卻不會想不到。

    “對，就是這樣。我擔心的是，要是我們這邊不盡快行動而且盡快拿出有足夠份量的成果的話，恐怕這個世界，就真的不會再有亡靈法師了。”肖若影點頭，還說出了一個不算好的消息。

    “好吧，我明白了。我需要知道亡靈魔法對人們的生活能有哪些不可或缺的作用。”楊安歎了口氣，態度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