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向飛奇怪。

    “那個，當務之急，是生命之樹身體裏到底有多少界壁比較重要吧？”楊安道。

    “啊！”向飛一拍腦門，他是真糊塗了，“對對對，這個問題才是當務之急，找沈虛的話，還有幾十年的時間，暫時可以擱置一下沒關係。”

    “嗬嗬。”生命之樹笑了兩聲，“其實你們也不用太緊張，其實相比之下，還是找到沈虛比較重要，我的話，起碼百年內應該是不用擔心的。”

    “生命之樹，你說這話可就太違心了吧？就那麽一根枝條，差點惹出dà má煩，等日後累積得多了，誰知道會出什麽問題？”楊安完全不信生命之樹的說辭。

    當然，這並不是楊安覺得哪裏不對勁，而是滅其實一直在催促，讓他快點把生命之樹現在的身上的所有界壁的碎片搞到手，這對他有莫大的好處不說，對生命之樹更是有益無害的。

    沒辦法，楊安隻能一邊在心裏安撫滅的情緒，另一邊則和生命之樹對質。

    “無妨的，隻要從此以後不再把枝條啊葉子啊什麽的隨便給人就好了。”生命之樹擺了擺樹枝。

    “好你個生命之樹！你太混蛋了吧？”但楊安卻是直接就破口大罵：“你老實交代，當初我來找你要你的樹葉的時候，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有問題了？你想害死小蠶嗎？”楊安左右看了看，貌似沒有什麽順手的家夥，一瞥之下，瞥見了自己的靴子——其實穿靴子並不是特別舒服，楊安穿了很久了都沒有習慣——就彎了彎腰，把靴子脫了倒提在手上，一副我要動手了的架勢。

    向飛回憶了一下，這件事的話，大概是小蠶生病的那一次吧？雖然向飛不是很清楚，但總算有所耳聞。

    聽說最後還是楊安在貓貓的幫助下跑去了魔獸森林，進了小蠶生活過很久的那個秘境，後來又拿到了知桑樹的樹葉，這才讓小蠶轉危為安。

    知桑樹就是生命之樹這件事，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是秘密了。

    這樣一想的話，倒確實，如果那個時候生命之樹就已經有問題了，那麽生命之樹的所作所為，甚至可以定義為蓄意謀殺小蠶。

    以楊安對小蠶的在意，也難怪他發這麽大的火了。

    “你不要亂講啊，你能有我疼小蠶？”生命之樹當然不戴這頂大帽子。

    “呃……”楊安語塞，要說疼小蠶這點的話，他雖然覺得自己已經很疼小蠶了，但跟生命之樹相比，恐怕還有相當的差距。

    “好吧，就當你比我疼小蠶吧。”楊安若無其事的重新把靴子穿上，一副剛才完全是幻覺的無辜表情。

    至少從現實層麵上來看，小蠶在吃過知桑樹樹葉之後確實痊愈了，而且現在也是相當的健康，想來，生命之樹在那個時候還沒有出問題。

    那麽，生命之樹又會是在什麽時候出的問題呢？

    “生命之樹，我問你，你能感覺到你身體裏的異常嗎？我是說界壁在你的身體裏存在著，對你有沒有什麽影響？”楊安問。

    “多少還是有一點的，比如我現在凝煉生命之水，就不如原來輕鬆了。”生命之樹道。

    “那麽，這種感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楊安問。

    “唔……”生命之樹還稍微想了想，“大概就是在小蠶生病之後，你從我這裏拿走那幾片樹葉之後的事情了。”

    “在那段時間的話……”楊安相信很多事情必然是有著一定的聯係，也許有的看起來完全不相關，但有的，更多的隻是疏忽了而已。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時候，剛好是肖雲江變成了怪物那會兒吧？”向飛道。

    “還有就是閻魔君主意圖打這個世界的主意的時候。”楊安補充了一下。

    “這之間，應該是有著某些聯係的。”向飛沉聲道。

    “想不出來。”楊安冥思苦想了半天，終究還是垂頭喪氣的道。

    “想什麽啊？很簡單的道理啊。那個時候，閻魔君主打定主意要進攻這個世界，所以做了很多準備，甚至都準備好了破開脆弱的界壁。當然，它隻是初步成功了而已，憑它的能力，還無法破開界壁，不過卻足以讓少量的界壁粉碎了。巧之又巧的，這些界壁和這個世界有了接觸，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融入了這個世界，而生命之樹是這個世界的生命的本源，所以吸收了界壁，最後就成了你知道的結局了。”

    關鍵時候，滅的解釋比及時雨還作用大。

    但楊安還來不及欣喜，就已經聽到了滅的咆哮聲：“所以！現在！立刻！快！把生命之樹身體裏的界壁弄到手，這對我有好處，對生命之樹也有好處！聽到了嗎？”

    幸虧這聲音是響在心裏，要是響在耳朵邊的話，恐怕耳朵都會被震聾的。

    不過即便是這樣，還是把楊安嚇出了一得渾身的冷汗，險些都要站不住了。

    毛骨悚然，大概這就是最好的形容了。

    “怎麽了？”向飛和生命之樹異口同聲的關心道。

    “沒什麽，那個，咱們還是回歸正題吧。總之呢，就是我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很重要，你們最好都不要問，當然，就算問了我也不會說。反正就是，我有辦法解決生命之樹的身體裏的界壁的碎片的問題，要不要弄一下？”楊安道。

    “那還等什麽？”向飛催促。

    “那個，生命之樹呢？你的意思呢？”但這種時候，生命之樹的意思才是主要的，至少在生命之樹的意思和向飛的催促的比較小，當然是果斷忽略向飛的意思了。

    主要是吧，要是生命之樹不願意，他能有什麽辦法？

    “那就麻煩你了。”生命之樹並不抗拒，雖然在短時間之內，這些問題並不能威脅到它，不過既然可以現在就解決這個問題的話，何樂而不為呢？

    “那好，就請你先把你的手——不對，是枝條，伸過來一根吧。”楊安道。隻不過楊安完全是在按照滅的意思在複述而已。

    “好。”生命之樹完全照做，這個時候，它也隻能盡量相信楊安了。至少，他解決過那根枝條的問題，要說楊安現在能夠解決根本上的問題倒也不是什麽太讓人意外的情況。

    楊安的手觸到了生命之樹伸過來的枝條。

    猛然，一陣黑光冒起！

    鬼知道這黑光是怎麽回事？但可以確定的是，是光沒錯，除了黑色之外，還有一種刺眼無比的感覺。能造成刺眼的感覺的，不是光是什麽？但是，黑色的光，又有太多的解釋不通。

    而在這陣光芒之中，隱於暗處的滅則施展盡了全力，將生命之樹身體裏的亡靈位麵界壁吸收，好不痛快！

    這樣的狀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刺眼的感覺退去，向飛這才睜開眼睛，隻見楊安客氣地給生命之樹鞠了一躬。

    但是，鞠躬？這個動作裏，又有著一些奇怪的地方。

    隻是，不等向飛發問，生命之樹就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雖然搞不懂剛才到底是什麽情況，也想不通生命之樹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既然生命之樹都這樣說了，向飛也不會久留。

    兩人閉了閉眼，再睜眼，已是身處樹洞之中。

    “楊安……”向飛還是有點想問問楊安一切，直覺告訴他，楊安應該是知道所有的情況的。

    不過這一扭頭看著楊安的時候，向飛又覺得，即便問了，又如何呢？一些秘密而已，既然楊安自己都不打算隨意的透露，他又何必非要去做那個壞人呢？

    總之，向飛相信楊安自己心裏會有數的。這樣就已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