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招架不住(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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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璦本以為自己已經來得及時,卻不曾想還是叫他等了。

    她抱歉地走入房間中, 對著男子道歉道:“是我來晚讓公子久等了, 真是對不起。”

    男子卻驀地愣了愣。

    他本是散漫地坐在桌邊, 長長的藍色衣袖鋪了一桌子,此時聽著宋璦的話,男子在默了一陣後,忽然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 眼中滿是調侃:“本公子發現你真是挺有意思的, 難道別人說什麽你便相信什麽?”

    咦?”

    我是騙你的, 我其實也剛來不久。”

    可……”這一看便知道不可能。

    宋璦並不傻, 那滿桌子雜亂的花生殼, 一看就知道這男子起碼等了她半個時辰, 可是他卻故意說他等了自己沒一會……莫不是為了叫她不要愧疚?

    宋璦眼中的神色微微暖了暖,再看男子時倒也沒著急反駁,而是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 開口說道:“你真是個好人。”

    你怎麽又無緣無故便說我是個好人?”男子的臉色更加不自然起來:“我這除了一本破書,其他可沒什麽好給你的。”他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裏掏出一本冊子遞到宋璦的麵前。

    宋璦連忙接過:“這便是那本教導基礎防身術的武功集嗎?”

    對, 這東西本來是為一些文弱的書生設計的,隻是近來有些女子也偶有學習,這裏麵都是一些簡單的防身招式,並不複雜, 你現在可以看看, 如果有什麽不懂的, 我此時可以與你說說, 之後便怕是沒什麽機會了。”男子一麵剝著手中的花生米一麵說道。

    宋璦輕輕點了點頭,按著男子的話將書頁翻開。

    這本冊子並不厚,裏麵就像是帶著圖畫的話本子一般,有小人做著各種招式,講解地也還非常詳細,而宋璦翻了幾頁後,竟然還在裏麵找到了許多墨痕猶新的文字。那些小字貼心地備注了第幾個第幾個招式可以連著一起用,會事半功倍,實在非常實用。

    宋璦有些驚喜地看向正低頭剝花生的男子,麵上滿是感動:“你真是個大好人!”

    男子:“……”

    好的吧,這次已經不是好人,而是大好人了。

    他麵色更加別扭,原本還能勉強剝著花生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此時倒是連花生都有些剝不下去了,他躲閃地看著宋璦道:“這些東西你都能瞧懂嗎?”

    能的,真的謝謝你!”

    哪裏有那麽多謝謝的……。”男子摸了摸鼻子漫不經心地接話:“你照著這個好好練就行了,下回再遇上別人調戲你,你可別再做束手無策的傻子了。”

    嗯,我記住了!”宋璦認真地點了點頭。

    而瞧著她目光閃閃的樣子,男子輕輕咳了咳,英俊的麵容上此時滿是糾結,像是有些說不下去:“這本書也給你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便也先走了。”

    等等!我還有些事情!”

    怎麽了?”

    還未請教公子的名字……”

    男子立刻蹙了眉,臉上滿是傲嬌:“咦,你這個小丫頭為啥要知道我叫什麽?”

    額,隻是單純為了方便稱呼。”宋璦有些尷尬地回答,臉上滿是真誠。

    於是男子臉上僵了一瞬,半晌後才終於開口說道:“你便喚我燕帥氣公子吧。”

    ……

    這就有些尷尬了。

    你說你是,燕……”宋璦有些說不下去地停住。

    男子微笑提醒:“是燕帥氣公子。”

    於是宋璦隻能擦了擦頭上的汗:“燕,嗯公子,我有件事情還是想同你打聽一二。”

    是什麽事情?”

    就是上次的那個事。”宋璦有些羞窘地撓了撓臉,小聲說道:“就是那個都尉大人盛晏的事情……”

    上回在定國公府的回廊上,宋璦的問題隻問了一半,還未得到回答便無疾而終了,這回在這酒樓中,她自然是要將事情問清楚。

    而且,那時的事情宋璦回去後也好好想過。

    之前見到這燕公子時便是在定國公府,後來宋璦也瞧見他與虞奕頗為熟稔的樣子,是以宋璦思前想後便更是篤定這個燕公子一定身份不凡,說不好便正好與盛晏認識,可以為她牽線搭橋。

    隻是她的話剛說完,燕帥氣便立刻勾起了一抹微笑。

    你這個小丫頭上次與我說過的話我也還記得,你是不是暗暗思慕著這個英明神武的都尉大人?”

    啊?”

    啊什麽啊,人家問你事情呢,你是不是思慕那個都尉大人?”

    那個都尉大人……”

    不是,是英明神武的都尉大人。”男子打斷重新糾正。

    ……”

    這男子實在是叫人有些招架不住的本事。

    宋璦兩輩子也沒誇過什麽男子英明神武,此時自然也誇不出口,於是隻能含糊回答:“嗯……那那個英,嗯,的都尉大人,公子你可是認識?”

    怎麽,你要去找他表明心意?”男子不答反問道。

    這倒是有些難住了宋璦。

    你便當我是如此吧。”宋璦將話說的模模糊糊,此時也隻是希望盡快可以見到這個抄了她家的人,探聽衣服的下落,隻是沒想到的是,在她的這句話後,燕帥氣卻驀地沉了臉色。

    小丫頭,我知道你長得是還挺好看,可是都尉大人那邊你便不要癡心妄想了。”

    燕帥氣一字一句地認真道:“你是不能去喜歡英明神武的都尉大人的!”

    咦,不是呀,我是想說……”

    你不用說了,我是不會幫你的!你想都不要想了!”燕帥氣突然大叫起來。

    宋璦被嚇得懵了一下,下一刻竟然便瞧見燕帥氣仿佛像一個被惡霸調戲了的小媳婦般,“蹬蹬蹬”地跑出了出去,眨眼間便沒了身影。

    這一切發生地實在太快,宋璦長久地愣了愣,等房間中的空氣都冷了下來,她才稍稍回神。

    她摸不著頭腦,不明白自己是說了什麽叫燕帥氣“崩潰”的話來,隻是現在情況已是如此,宋璦也隻能歎氣先將冊子收起來,轉身向著外麵走去。

    之前從府中出來時,宋璦雖然已經與趙橫廷說好自己是來蘇憻這裏,可她也擔心耽誤的時間長了,趙橫廷會起疑心,此時事情解決完,宋璦便也準備回府,但就在這時,街上的行人突然開始向前奔跑起來,且每個人麵上皆是帶著喜色,仿佛是正期待著什麽人的模樣。

    道路兩邊,此時更是站著許多手裏拿著鮮花的小姑娘,雙眼亮閃閃地瞧著遠處,臉上滿是濃密的愛慕。

    這實在有些不尋常,而上一世,唯一會出現這樣情景的,便是……

    宋璦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心中下意識地升騰起一股不詳的預兆來,就在這時,一堆官兵突然從城門方向跑了過來,將街道中間的百姓齊齊分開,辟出中間寬敞的道路,與此同時,一陣隱隱的馬蹄聲已經響起。

    宋璦臉色發白地被迫跟著人群站到了一邊,此時她的身側正站著一個與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子,正滿臉期待地瞧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暗暗激動,宋璦想了想後,還是輕聲對她詢問道;“請問姑娘,今日是什麽日子,為何大家都如此開心。”

    你竟然不知道!”女子有些驚訝地瞧著宋璦道:“今日是四月十五,唐荊羽少將軍凱旋回城的日子!”

    宋璦驀地攥緊了手指,而女子像是半點沒有注意到宋璦鐵青的臉色,還開心地自顧自說著:“說起這個唐荊羽少將軍啊,那可真的是相當地英明神武!之前文國公的案子想必你也應該是知曉的吧?因那黑良心的文國公貪汙軍餉,害的前線將士傷亡慘重,就連驃騎大將軍也是身受重傷,滿朝文武那時無計可施,國家危難,可就在這時,唐荊羽少將軍卻突然站出來,主動請纓,要求替父征戰!”

    你說說,這得是多麽鐵骨錚錚的漢子才能這樣勇敢啊!現在戰事告捷,唐荊羽少將軍護住了我們蜀國的領土,今日也終於從前線回來了,這不,一大清早城門口便擠滿了夾道歡迎的百姓,我在家幹活來晚了,擠不進前麵的人群,於是便隻能折中來了這欣賞唐荊羽少將軍的風姿。”

    我說,你應該也是與我一樣來瞧少將軍的吧……咦?你的臉色怎麽這樣差?”女子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宋璦難看的臉色,於是有些驚訝地問道。

    可宋璦卻有些說不出話來。

    近來發生了許多事,宋璦也過得糊塗,竟然忘記了今日是四月十五,是唐荊羽從戰場回城的日子。

    上一世,也就是在這天,唐荊羽自皇宮複命回來後,便一柄長劍殺到了英國公府,要將宋昭的手臂也卸下一條來,方才覺得公平。

    唐荊羽是少將軍,又剛剛打了勝仗回來,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宋璦無依無靠,隻能跪在虞蒼揚的身前不斷地乞求著虞蒼揚可以救救她的弟弟,可虞蒼揚也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便借口有事,離開了府中。

    虞奕雖然一直寵她,可是卻也深知並無必要去得罪唐荊羽,於是就在唐荊羽揮著劍向宋昭砍去時,是宋璦不管不顧地衝上前,以身子擋住了唐荊羽的這一擊,因著這樣,她的背上也被狠狠破開了一道大口子,傷痕深可見骨,差點要了她的性命。

    後來的許多事情,宋璦便也記得模糊。

    受傷後,宋璦便已經神誌不清,最後她腦中的印象便是唐荊羽望著她震驚的眼神,再後來她便徹底暈了過去,醒來後,她才知曉,在傷了她之後,唐荊羽終於作罷了“砍手臂”的事情,提著一把染血的長劍離開了英國公府。

    至此宋璦便再沒有與這個人有過交集。

    這一世,宋璦唯一欣慰的便是宋昭已經被提前送走,此時並不在這城中,所以唐荊羽理應不會找著人,可是叫宋璦憂心的是,趙橫廷會不會幫唐荊羽。

    這是全京城的人都知曉的事情,唐荊羽雖性情孤僻,不喜與人結交,卻與趙橫廷是可以相互交托性命的摯友,上一世,唐荊羽便是趙橫廷最為得力的左膀右臂,可這一世……

    宋璦是趙橫廷的貼身侍女,如若是唐荊羽要求,那麽趙橫廷會不會也像上一世的虞奕那般,將她的弟弟拱手交出去,亦或是將她從府中趕走?

    宋璦無法判斷。

    她白著臉色,因著心頭的糾結,額頭上亦是出了一層細汗,站在她身邊的女子驚疑不定地瞧著她,本還想再說些什麽,隻是此時遠處的人群卻突然喧囂了起來。

    連番地呼喊聲帶著滿滿的喜慶蔓延開去,就連天空也仿佛被這樣的歡喜全然籠罩,正是唐荊羽已經出現在街道上。

    你快看你快看!唐荊羽少將軍真的好帥啊!”女子激動地對宋璦叫喊道,眼中的愛慕這時都已經快從眼中蔓延出來。

    而宋璦也措不及防地抬頭,將不遠處的一切都納入了眼中。

    隻見整齊的軍隊從街口慢慢行來,一個個穿著軍裝鎧甲的將士威武挺拔,而其中這些身影中,應該還數那騎著戰馬,走在最前頭的身影最為出眾。

    在一眾的將士中,他著一身玄色的犀皮戰甲,如鬆柏般英姿勃發,如刀雕刻出的深邃五官立體俊朗,每一分線條都是恰到好處,而最為吸引人的,便應該是他的那雙眼睛。

    他的眼眸中仿佛是藏著一團暗火般,叫人不能直視,唯恐下一刻便會徹底化為灰燼。

    這便是如今大家口中能夠力挽狂瀾的“小戰神”——唐荊羽。

    許多女子皆是著迷於他冷峻危險的氣質,可宋璦一見著這張麵容便覺得渾身冷汗直冒,仿佛眼前都被無聲地被染上了血色。

    此時正是人頭攢動的時候,街道兩邊簇擁起的百姓多得不可勝數,而軍隊也在這時行到了宋璦所站的地方,細細算起,宋璦與唐荊羽不過相隔兩米左右的距離,實在非常接近。

    站在宋璦身邊的女子因著矜持不敢大叫,可是一張臉卻漲的通紅,仿佛下一刻便會直接昏厥過去,反觀宋璦,她一直垂著頭不敢正眼去瞧那坐在高頭大馬上的身影,在一陣猶豫後,她便準備偷偷離開,隻是就在這時,百姓群中又再次響起了一陣高呼聲。

    一些激動的聲音甚至直接喊出了“驃騎將軍”這四個字。

    於是宋璦準備離開的腳步驀地頓了頓,半晌後,她才抬起頭來,向著不遠處望去。

    果不其然,就像是方才百姓大叫的一般,隻見在街道的正對麵,不知何時,一道同樣強健的身影正坐在馬上緩緩向著唐荊羽過來,而此人正是那不久之前,因為傷重從前線抬回來的驃騎將軍——唐林。

    仔細算來,這應該是唐林在病愈後的第一次公開露麵。

    今日的唐林與唐荊羽一般,亦是穿著一身玄色鎧甲,隻是相較於唐荊羽的意氣風發,唐林便顯得要頹靡許多,而細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在寬大的戰袍下,唐林慣拿刀劍的右手袖管此時空空蕩蕩。

    有些心靈脆弱的女子立刻紅了眼睛,更有義憤填膺的百姓在此時低聲咒罵起了文國公,而就在這亂糟糟的氣氛中,唐荊羽已經策馬站到了自己父親的身邊。

    父親,您的身體現在如何了?”唐荊羽滿臉擔憂地詢問,眼底一片隱忍的黑沉。

    唐林輕輕搖了搖頭,雖然還是不如以往精神,可是看著眼前的兒子,他的臉上也滿是喜色:“已經無事了,這次的戰事你做的很好。”

    都是父親教導有方。”

    你不用謙虛。”唐林欣慰地笑了笑,大手拍著唐荊羽的肩膀道:“你去過皇宮後便回家來吧,你母親和妹妹都已經準備好了美食來迎接你。”

    不著急。”唐荊羽微微眯了眯眼睛,漆黑的眼眸此時仿佛燃著熊熊烈火:“我還有些人要去尋找。”

    他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道。

    這些話語外人並不能聽見,宋璦站在遠處亦是隻能隱約地瞧見唐荊羽一張一合的嘴唇,仿佛正在說著什麽,可明明那些對話她一個字也聽不見,但一股森冷的寒意還是在此時從她的腳底一路攀爬而上。

    仿佛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宋璦不再猶豫,連忙轉身離開,可就在這時,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女孩卻正滿臉淚水地從她身邊跑過。

    這約莫是哪個父母帶著孩子出來迎接少將軍回城,隻是一時不察,竟然沒有看住孩子,於是走散,宋璦此時這個轉身的動作剛好嚇到了孩子,雖然沒有碰著她,可是小女孩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哇哇大哭起來。

    這聲響尖利,混著喧鬧聲也能叫人聽見,隻是許多人一瞧是小孩哭便也沒當回事,宋璦擔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於是趕緊蹲下身子將小女孩從地上抱了起來,一邊輕哄一邊幫著她找父母。

    這整個過程中,她一直盡量將自己的腦袋往下壓,不叫人看見她的樣子,隻是宋璦不知道的是,在小女孩開始哭的那一瞬間,便有一雙黑沉的眼睛盯住了她……

    人群最後因為唐家父子的離開而漸漸散去。

    宋璦沒什麽力氣,抱著小女孩找到她父親時已經累的滿頭大汗,四肢綿軟,待女孩跟著父親離開後,她才算是徹底鬆了口氣。

    此時已經不知是什麽時辰,宋璦原本還想盡快回府,這下也被徹底耽誤。

    她擦了擦頭上的汗珠,細細思慮後還是決定走一條離王府較近的小路,這樣也好盡快回去,不叫趙橫廷多心,隻是叫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剛走進小巷,眼前便突然出現了幾道高大的身影,向著她步步緊逼而來。

    這樣的情形,便是不用深思也能知曉他們來者不善。

    宋璦下意識地攥緊了袖中藏著的簪子,自上次陳露的事情後,她便一直隨著帶著這些可以自衛的東西,此時,她雙眼戒備地看著眼前的幾個男子,沉聲開口道:“你們是何人!”

    這位姑娘,我們是誰你不必知道,隻是請你此時得跟我們去一個地方。”其中一個小眼睛的男子麵無表情地開口道:“我們也不想為難你,所以勸你還是莫要掙紮了。”

    這不可能!”

    那便不怪我們無禮了。”男子冷聲說道,話音剛落便向著她狠狠抓來。

    宋璦早已預見他的這個動作,於是下一刻便立刻抽出了袖中藏著的簪子向著男子狠狠紮去。

    鋒利的簪尾一下便見了血,像是沒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小眼男子的動作微微頓了頓,而宋璦便趁著這個空檔,拚命向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跑去。

    她本便是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情賭一把,想要跑到外麵去呼救,可是不成想,還未等她跑出多遠,一道沉悶的力量便向著她的頸項狠狠劈來。

    宋璦眼前驀地一黑,下一刻便再沒了一點力氣,隻能閉著眼睛頹然地向著地上墜去,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簪子也在這時掉落,滾到了不知何處的位置……

    恍惚中,宋璦還殘存著一絲意識。

    她能感覺出自己像是被人從地上抱了起來,也就在這時,有什麽人的驚呼聲突然響起,隻是在那之後,她還是被抱著離開,而後像是經過了許多的顛簸,等她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不知過了多久的時間。

    宋璦朦朧地蹙著眉,一點點艱難地睜開了緊閉的眼睛,與此同時,脖子上酸脹的疼痛也清晰傳來,她輕輕悶哼了一聲,下一刻已經瞧清了眼前的一切景象。

    不知何時,她已經被那幫人從小巷帶來了一個陌生的房間中。

    眼前房間寬敞整潔,桌上的擺飾與掛畫皆是彰顯著主人家境的不凡,而為了防止她逃跑,此時,她的身上已經被人提前捆好了繩子。

    那些人將她牢牢地綁在一張椅子上,就連她的嘴裏這時都塞著一塊毛巾,無法呼喊求救。

    宋璦無計可施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髒狂跳無法平靜。

    她怎麽也想不到這次外出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而距離她從王府中出來,保守估計也一定有幾個時辰了,此時,趙橫廷應該也已經發現了不對勁,而如果他派人去了蘇師傅那裏尋她,那麽,她今日的秘密外出便也徹底暴露。

    趙橫廷會知曉宋璦騙了他,而在怎麽也尋不到她之後,他會怎麽去想?

    她腦子亂極地蹙著眉,心中設想著趙橫廷會有的各種反應,一時之間竟然也忘了去害怕,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女聲已經清晰傳來:“哥哥房間裏是不是藏著什麽秘密的寶貝,為什麽你們都要站在門口看守著?”

    小姐,這個是少將軍的吩咐,我們不便透露。”

    我是哥哥的妹妹,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知曉的?”嬌蠻的聲音明顯帶著不悅,而這些對話同時也傳入了宋璦的耳中。

    她驀地瞪大了眼睛,此時倒是結結實實地被驚嚇到!

    門外的那道女聲宋璦不可能聽錯,分明便是唐秀,而那些人口中的少將軍,也唯獨隻可能是唐荊羽,這時她被綁來,怕是在街上時唐荊羽便注意到了她,可是……

    他將她這樣打暈帶回來,到底是想對她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