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的空姐一臉失落的看著他的背影, 心跳卻越來越快。

    那就是趙家的趙墨白啊，果然是男神級別的人物，這麽迷人……

    “佳佳，人家都走遠了, 你還發呆呢。”

    另一個空姐從背後拍了她一下，笑著打趣。“怎麽？真的喜歡上趙先生啦？我勸你可別亂動心, 趙先生不是我們能高攀的起的。”

    “我知道。”

    佳佳苦笑, 她知道, 趙家的趙墨白年僅三十、身價不凡, 為人卻冷血無情, 唯一會讓他柔和下來的隻有他的弟弟而已。

    趙家父母早逝, 趙墨白幾乎是一手養大了自己的弟弟, 兄弟兩個關係特別好。

    她聽說隻有在趙睿昊麵前, 趙墨白才活的像是一個人，才會有人的喜怒哀樂。其他時候的趙墨白永遠都是一張麵無表情的冰冷麵孔，像是機器一般, 理智嚴謹，永不出錯。

    這樣的兄弟情義讓人羨慕, 但對於喜歡趙墨白的女人來說，也會忍不住幻想，會不會有被他愛上的那一天, 他的喜怒哀樂也會為了自己而綻放？

    佳佳自己都知道這是癡心妄想, 但她隻是忍不住而已。

    她剛入職的那會兒, 遇到手忙腳亂時總容易出錯。空姐這職業看似工資高待遇好, 但也會碰到很多將她們當成傭人看的人。尤其是有一點臭錢，各種惡習更多。

    那次她犯了一個小錯，將一個中年乘客要的飲料倒灑了，灑了一點在乘客的褲子上，結果那乘客借機生事，不依不撓的非要她蹲下給他擦幹淨，完全不接受其他解決方法。

    那乘客來頭不小，也有錢，整個飛機上也沒誰想去得罪他。就連其他同飛機的人都暗示她趕緊妥協，她不願意，因為她看到那乘客眼裏淫邪的模樣。

    就在她快要被逼哭時，一道冰冷刺骨的聲音打斷了這場鬧劇。

    “讓開。”

    這聲音很好聽，卻毫無起伏。

    佳佳當時站在過道上，她知道自己擋住旁人的路了，連忙起身側開，一抬眼卻看到趙墨白那張冰冷俊美的臉。

    趙墨白隻是冷冷掃了一眼那找事的人，那人一個哆嗦站了起來，幹笑道，“趙、趙先生，原來您也坐這趟班機啊。”

    趙墨白冷漠的頷首，然後路過他走向自己的位置。

    那之後，整個頭等艙安靜如雞，那個找事的人再也沒吭一聲，也沒敢再次為難空姐。隻在趙墨白下機之後，那人才罵罵咧咧的走了。

    從那人的罵罵咧咧中，佳佳第一次知道了趙墨白這個人。

    年紀輕輕就一力撐起了整個趙家，心思深沉，冷血無情。在商場上哪怕是長輩，隻要是他的對手和他過不去，都能被他狠狠的砍得七零八落。

    所以久而久之，沒有完全的把握，就沒人會不長眼的去得罪趙墨白，這也是那個中年男人在趙墨白出現後就噤若寒蟬的原因。

    佳佳知道剛才的事並不代表什麽，趙墨白也沒有救她的心思，這一切都隻是個意外。但她卻從此淪陷，喜歡上他好多年。偶爾能在飛機上碰上他一次，她就足以開心好久。

    傻不傻，人家可能都不知道你是誰。

    佳佳嘲諷了自己一句，卻知道自己陷得更深了。

    那張zhào piàn，如果沒看到還好。可看過zhào piàn上柔和淺笑的趙墨白，她就再也止不住心底的騷動。

    那樣的趙墨白，如果是笑著看她該多好，哪怕隻有一次，她也甘願。

    *

    中醫藥競賽是有帝都科學院與帝都醫科大學聯合主辦的，因為是第一次搞這種競賽，麵向的都是圈內人，所以規格和難度都極其高。

    任家將林楚的名字報上去後，任老爺子也找了帝都的老朋友打聽競賽的事。那邊一聽林楚才十七歲，頓時覺得任家是昏頭了。

    這麽難得的一個名額，不給自家的孩子，反而給了一個外人？而這個林楚才十七歲就指望參加這種競賽揚名，真是不是天高地厚。

    任老爺子的朋友朱玉華是中科學的院士，接到老爺子打聽的diàn huà，直接毫不客氣的噴了回去。

    “慈安，你是發燒燒壞腦子了？一個十七歲的小姑娘，從沒係統學過中醫，隻跟著自己母親學了點皮毛，愛看點醫書就指望參加競賽？那小姑娘別說進決賽了，我看第一輪就要被刷下來。”

    任老爺子在diàn huà這頭哼哼，不滿意的道，“怎麽說話的呢，我給你說，林楚可厲害著呢。”

    要不是林楚要求對治療王順利的事保密，任老爺子早就恨不得廣而告之她有多厲害。你們這些老家夥一個個倚老賣老，當初對王順利的事還不是束手無策。最後誰救回了王順利？是林楚！

    林楚拿出的那古方和治療方式他聽都沒聽過，就算這些古方是林楚祖上收集的，很大可能是她媽媽收集的，但那些古方可不是生搬硬套就能治療王順利的病情。

    如果沒有林楚對古方的調整改動，王順利也不可能好的這麽快。

    也許有人會說有了方子，一點改動誰不會啊。

    但正因為有無法超越的古方，能在這個基礎上將古方改動成完全適應現代的新方子，這個難度一點都不小，幾乎算是脫胎換骨了。

    一點小的改動並不算什麽，許多rén miàn對經典古方根本無法跳脫出古方的框架，思路全部被局限在其中。

    林楚所做的幾乎是將這張古方和王順利的病情結合起來，全新打造的一張方子，這在任老爺子眼裏光是這一點，林楚就比許多人厲害的多。

    “是，是，厲害著呢。又不是你們任家的孩子，你還這麽上心，吃撐了是不是？”

    朱玉華壓根不相信任老爺子的話，他語重心長的勸了幾句，“你也別報太大希望，這次是第一次搞這種競賽，圈內很重視，加上參加的都不是外行，所以除了基本的知識點考核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項。”

    “是什麽？”

    “個人項目的研究成果。”

    “怎麽可能！？這些一般最少都是擁有獨立研究課題的人才會有，多少年的研究誰會拿來競賽發表！？”

    任老爺子大吃一驚，中醫藥行業不乏許多課題研究。很多中醫藥行業的學生，優秀的在大學就跟著導師參與研究，一些特別拔尖的甚至有自己的研究課題。

    當然礙於年齡不會是特別深度的課題，那些能改變醫藥行業的課題往往都是從事了中醫藥行業一輩子，真正的老專家研究的。

    但哪怕是這樣，光是自主課題的研究這一項就對林楚十分不利。能參加競賽的都是圈內人，多少都會有參與課題研究的經驗，大部分人手中也都有一到兩個課題研究。

    而林楚呢？

    那丫頭隻是跟著母親學過中醫藥，自己平時愛看醫書，課題研究隻怕從來沒接觸過吧。林楚目前展現出來的能力大多在於古方改革上麵，但課題研究用這個根本行不通。

    自主課題研究，要求的是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東西，你的論點、發現、課題研究的東西完全不能有別人一絲一毫的影子。

    改良雖然不錯，但課題研究要求的是自創。

    這些，林楚做的到嗎？

    任老爺子心裏沒底，冷靜想了想，忽然問，“課題研究不可能放在第一輪吧，就算是每年的世界醫學峰會，也不會一上來就討論這個，更何況這次隻是競賽而已。”

    朱玉華點頭，“嗯，不在第一輪，課題研究是進決賽的一道關卡，在第一輪知識點考核淘汰之後，這是第二輪篩選的方式。而決賽較量的則就是個人的天賦水平了……”

    任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他該慶幸這不是放在第一輪嗎？

    以林楚的實力通過第一輪絕對沒問題，如果能以高分通過第一輪，那名氣也打了出去。以她的年紀哪怕止步第二輪也不會有人說什麽，隻要在第一輪表現足夠亮眼，那些老家夥們也會記住林楚的名字吧。

    任老爺子掛斷diàn huà之後，決定去林楚那一趟。

    雖然他覺得林楚要止步第二輪了，也不可能有什麽自主課題研究，但打聽出來了考核的內容總要通知她一聲。

    而林楚的確沒想到這次中醫藥競賽的難度會如此之大，看來這競賽隻限製在圈子內是有原因的。

    自主課題研究啊……

    在任老爺子走後，她進了空間，躺在湖泊旁的地上想了很久。

    自家老祖宗留下的古方裏，不乏已經失傳的，還有許多老祖宗自己研究出來的方子。

    這些方子在外界根本無跡可尋，她就算稍加改動拿出來當做自己的課題成果也不會有人發現。她很確定那些方子隨便拿出來一張都足以震驚整個圈子，讓她揚名。

    可她卻不想這麽做，老祖宗留下的方子很珍貴，她不會讓這些方子一直塵封在空間裏，以後也一定會拿出來，但絕不會是以她自己的名字。

    老祖宗的方子自然是要寫老祖宗的名字，收集的那些古方凡是能查到創造者的，都會寫上那些人的名字。

    讓世人知道，哪怕時光流轉，人世變遷，他們留給後人的寶貴藥方依舊被人銘記。這些是屬於創造藥方的人的榮譽，林楚不想占，也不屑於占。

    課題研究和xiāo shòu痛經丸不一樣，痛經丸她是在老祖宗留下的方子裏改動之後製成的，xiāo shòu也以林氏之名，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方子出自林家老祖宗之手。

    而課題研究是麵向整個華國的中醫藥圈子，一旦用了別人的方子，這就是純粹的侵占抄襲。

    她重生後是很急切想要擁有對抗未來的資本，但她的底線沒那麽低，將他人的成果占為己有，這種成功方式以她的驕傲，她不屑於如此做。

    “所以，還是隻能用那個了嗎……”

    林楚喃喃自語，任老爺子覺得她隻能止步於第二輪，但林楚可沒放棄。好不容易碰到這麽難得的一個機會，不就是課題研究麽。

    她上輩子雖然後來是研究中醫美容的，但她曾經也是帝都醫科大學高分畢業的。課題研究這種事，她上輩子也是做過的。

    現在才開始準備時間上有點緊張，但有上輩子的底子在，也不是完全沒辦法。那個上輩子快要完成的課題研究，因為出了岔子被擱置，沒想到這輩子卻要撿起來了。

    而擱置的原因，她不願去回想。也是這個原因讓她拋棄了被眾人看好的進帝都中科院的機會，跑去中醫美容保養圈子裏混。

    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沒想到還是要用到它。

    林楚勾了勾唇，低聲對自己道，“這一次可要控製住自己啊，林楚……”

    *

    林楚為了準備中醫藥競賽自主課題研究的事，陷入了近乎不眠不休的地步。

    無數本資料，無數次假設推想，需要用到的藥材都是她購買回來種在空間裏催熟的，為了這個課題，她進行了無數次實驗，哪怕沒有特別專業的工具，也無法影響她近乎瘋魔的狀態。

    她研究的課題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延緩衰老這個經久不衰的話題。

    自古以來多少人因為恐懼衰老而散盡家財，哪怕是帝王將相都渴求不老不死。她的研究不至於不老不死這麽恐怖，隻是用中醫藥調理人體機能，從而達到延緩衰老的效果。

    有研究表明人體之所以會衰老，歸根結底是人體內的細胞在逐漸老化。每個人體內的細胞分裂次數都是有限的，當細胞分裂次數逐漸減少，細胞失去活性，人體各項機能自然而然的就衰老了。

    她上輩子想過，既然人體細胞失去活性和分裂次數造成了人體衰老，那維持細胞的活性，增加細胞的分裂次數，就不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衰老？

    當然想要做到這一步是很難的，目前很多延緩衰老的方子都隻是在本身的基礎上保養而已，想要煥發新的生機，恢複活性根本不可能。

    許多看起來一時有效的保養方法，也不過是暫時性的刺激了細胞的新分裂，等這個短暫的時期過去，人體反而比之前更加衰敗。

    林楚上輩子以這個作為課題研究，周圍的人根本不看好她。

    她理論上已經研究出了方子，裏麵珍稀藥材很多，最主要的自然是野生元芝。而在構想中這野生元芝的品相一定要出類拔萃，上輩子她沒這個條件，找到的野生元芝藥效大多差一些。

    可這輩子不一樣，空間內的野生元芝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培育，拿出去絕對能震驚整個圈子。

    不眠不休的將理論總結出來，就隻差實際臨床試驗了。

    想到臨床試驗，林楚頓了一下，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手裏端著的藥。

    理論上這碗藥能達到刺激細胞活性，增加人體機能，延緩衰老的藥效。但沒有臨床試驗前，她也不能保證這碗藥喝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至於服藥帶來的後遺症更是無法判斷，但此刻沒有試藥人，隻能自己喝了。她好歹有空間在，就算出了岔子也能自救。

    林楚端著藥碗，仰頭就要一口吞。

    結果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端走了那碗藥。

    林楚，“！！！”

    “你幹什麽，別喝啊！”她驚叫出聲。

    少年拎著空藥碗，抬手抹了抹唇邊的藥漬，“喝完了，要試藥我來，你別亂喝東西。”

    林楚有點急，“你個混蛋，搶什麽不好搶這個！哪裏痛嗎？坐下我給你看看。”

    少年坐在沙發上，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胳膊檢查，他勾了勾唇，無視體內開始泛起的陣陣疼痛，低聲道，“不痛的。”

    這點藥算什麽，他之前遭受過的實驗比這碗藥要慘烈的多。最近他的腦海裏經常閃過畫麵，慘白的空間，滿地的血跡，渾身是傷，嘶吼撞牆的人影。

    真像是一頭失去理智的野獸。

    少年知道畫麵中的人是自己，他能感受到自己那時的痛苦。但哪怕是那樣，他都沒有絲毫尋死的心，咬牙挺過來了。

    現在這點痛又算什麽，那時的他隻能咬牙躺在冰冷的地上熬過去。

    而現在，有她相伴。

    看到她關心急切的樣子，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近乎於呢喃的輕聲道，“隻要有你在，我就不痛。”

    “什麽？”林楚忙著給他檢查，他的這句話又太輕聲，她沒聽清。

    她此刻隻想揍一頓少年，這熊孩子，藥是隨便能亂喝的嗎！？

    更何況這個藥，她自己都沒有把握！

    上輩子之所以放棄了這個課題研究，甚至轉而跑到美容保養圈子裏混，就是因為在實驗上出了岔子。

    上輩子她沒有如此好的元芝，所以在方子上有所調整，用了一些其他藥材替代。這些藥材在理論上加在一起是可以達到刺激細胞活性的效果，隻是服用的人會極其痛苦。

    在華國，人體實驗是不合法的。但試藥人這個職業，隻要雙方同意，在不危及性命，不枉顧人的意願上，法律範圍也是有的。

    她上輩子搞課題研究時，她當時是帝都醫科大學的高材生，有著亮堂的金字招牌，所以願意參與試藥的人並不少。

    為了達到更直觀的效果，她選擇的試藥人是兩位老人。頭發花白，身體瘦削，一看就是已經步入晚年，卻不甘心就此死去的人。

    在試藥過程中，這兩個試藥人起初還能咬牙承受藥效猛烈帶來的痛苦。但隨著她不斷改動藥方，為了更明顯的藥效，她那時瘋魔了一般不惜加重其中幾味藥，這也讓試藥的人更為慘烈疼痛。

    刺激細胞活性，細胞分裂的痛，她不知道有多痛，但想必和分筋錯骨也差不多了。

    當看著那兩位老人在實驗台上哀嚎，那時的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忍。

    其實可以給老人用止痛劑，但為了不擾亂藥性，她否決了這個提議。那時的她眼裏心裏關心隻是他們的變化，隻看到自己一步一步的接近成功。

    直到某一天，其中一位老人喝了新改良的藥方，疼痛翻滾之後驟然呼吸停止。

    另一位老人見狀，嚇得瘋了一般跑出去時——

    她才猛然驚醒，從什麽時候開始，她為了研究竟然變得如此可怕。

    冷心冷情，毫無一絲人性的柔軟。

    在她的眼裏，那些不是活生生的人，隻是實驗材料而已。

    所以她漠視他們的痛苦，對他們的哀嚎充耳不聞。仿佛隻要他們是自願的，隻要他們是簽了合同拿了錢的，她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拿他們做實驗。

    林楚在那一刻才知道，自己心底也住著一隻惡魔。隨著實驗的每進一步，這隻惡魔就會踏出一步。

    這個發現讓當時的她好幾天都沒踏出實驗室半步，在那個呼吸暫停的老人被搶救回來之後，她辭別了研究小組的人，放棄了進入中科院的機會，直接跑去了美容保養圈子裏混。

    那是她第一次害怕，她喜歡中醫藥，但她不想自己變成一個沉迷研究，毫無人性的惡魔。她以為她再也不會走上課題研究這條路，她以為她已經徹底拋棄了深入研究中醫藥這條路。

    可兜兜轉轉回來，一朝重生，既定的書中劇情，未來的敵人，還有她上輩子不明不白的死亡，仿佛無數隻手在背後推著她，讓她又走回了這條路。

    她依舊喜歡研究這些，但這一次的她不會碰觸那些底線，也許是因為死過一次，也許是因為這輩子碰到了少年，見過他因為人體實驗而遭遇的痛苦。

    所以她才打算自己喝掉，雖然她年輕的身體觀察起來效果並不好……

    可現在，這個混蛋竟然搶過藥碗就喝了，他就不問問那是什麽嗎！？要是一碗毒/藥，他是不是也喝的這麽幹脆利落！那她還救他幹什麽，直接給她去死好了！

    這混蛋是傻白甜嗎，都這麽大了，長點心行不行啊！

    林楚一邊給少年把脈，一邊掏出一枚藥丸遞給他。“吃掉，止痛的。”

    少年重複，“我不痛。”

    那些慘烈的實驗讓他知道試藥過程最好不要吃其他藥，會擾亂藥性。所以對於林楚拿出來的藥丸，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林楚氣笑了，她直接拿起藥丸要往他嘴裏塞，“我叫你吃掉就吃掉。”

    少年坐直身子，扭頭抗拒。

    林楚的身高和他比起來嬌小的多，這下幾乎是整個人巴在他身上，抬手去掰他的頭。

    這樣的親密讓他猛然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再次冷漠拒絕，“我說了不痛，不吃。”

    “林小黑！”

    林楚怒了，她捏著藥丸撲向他，那生猛的姿勢完全不顧及自己麵前就是茶幾，少年要是躲開，她肯定會狠狠的砸在茶幾上。

    少年無奈接住她，卻被這衝擊力一撞，腳步一錯倒在了沙發上。

    他仰躺在沙發上，她趴在他身上，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乎呼吸可聞。

    她的氣息、她的柔軟、她的體溫讓他瞳孔緊縮，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依舊是他熟悉的溫暖。

    她猛然湊近，少女白皙精致的臉讓他移不開視線。

    見她緩緩低頭，越來越近，他渾身僵硬緊繃到極致，然後……

    “給我吃下去啊，混蛋！”

    林楚發出怒吼，在他僵硬怔楞的時候，猛然掰開他的嘴，將藥丸丟了進去。事後還順手給他抬了抬下巴，猶如喂貓咪吃藥成功一般，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打仗打贏了’的興奮氣息。

    少年，“……”

    品嚐著嘴裏苦澀的藥味，少年麵無表情的瞪她。

    見他眼神不善，林楚眯了眯眼，依舊毫無感覺的跨坐在他身上，抱著雙臂道，“瞪什麽瞪，藥是不能隨便亂吃，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打屁股的。”

    少年忍了忍，終於沒忍住的道，“你對男人……一向都如此不設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