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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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曉愣了下,然後也明白了之前那樣子顯然是小女孩不滿意他讓她喊‘叔叔’的報複。他明明不該中招的,卻不由自主的被她騙過去了。
隻能說這女孩剛才的表現太真實,不當演員簡直可惜了。
任曉想明白了, 抖掉身上還隱約殘留的不自在,然後也拉開椅子坐下, 似笑非笑的瞅了一眼方仲謙,“談生意?”
方大律師從進門開始就沒說幾句話,所以這女孩真的才是約他出來的人?
方仲謙點頭,承認了任曉的猜測。
素心見他們要開始談事情,也沒多留,招呼了一聲就退出了包間,留下一桌子色香味美的藥膳大餐。
包間內任曉聽完林楚的話, 挑了挑眉, 不為所動的道, “仁濟堂並不缺治療痛經的藥丸,更何況許多中醫院也會開方子治療痛經。這已經是爛大街的藥了, 我為什麽要和你合作。”
任曉說起女人痛經的私密事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
作為仁濟堂的負責人, 他從小接觸中醫藥材, 對許多古方都能倒背如流, 其中就包括治療婦科病的一些藥方藥材。加上許多女性都喜歡以中醫藥材來內調外養,耳濡目染之下, 他堪稱婦女之友。
“自然是藥效不一樣, 如果普通市麵上的藥效隻能減少痛苦十分之一, 那我的則可以做到七八分。而且見效快,第一次喝就能感受到。”
林楚說起痛經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反而條理清楚的將自家的優勢一一列出。
“小mèi mèi,藥效這種事情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說的這麽堅定不好吧。”
任曉壓根不信,雖說林明齊以前和他們任家是合作關係,但在商言商,他不可能因為林明齊就給林楚大開hòu mén。
更何況林明齊已經去世兩年了,他聽說林家在大青山那個藥園子都荒廢了兩年。
現在林楚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蹦出來說要和他們任家合作,他怎麽可能相信。要不是看在方仲謙的麵子上,他剛剛聽完就走了。
“每個人對藥效的適應程度自然不一樣,但好的藥可以適合大部分人。這藥的效果我說的再多也不如直接體驗,這裏這三份成藥你可以帶回去找人試一試,看到效果再談之下的事也不遲。”
林楚將帶來的成藥推給他,見他不為所動,她甜甜的衝他一笑,語調一轉,“曉哥哥,你連試試都不敢嗎?楚楚是不會害人的~~”
任曉的汗毛和雞皮疙瘩瞬間炸了起來,他一臉崩潰的瞪著林楚。
你是真的精分吧!?之前那不止是為了演戲惡心他,這根本就是你精分的本、性、吧!?
……
最後任曉帶著那三份成藥和一份藥膳,一臉恍惚的走了。
等回到任家見到自家爺爺任慈安,他才回神。
“方仲謙找你做什麽?”
任慈安已經快七十了,但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健康。經營了仁濟堂一輩子,他非常善於保養。快七十的小老頭臉色紅潤,身板挺直,納悶的瞅了一眼自家蔫噠噠的孫子。
“談合作。”
任曉將成藥和藥膳放在桌上,一臉的不想多談。
他一點都不想去回想林楚摧殘他的那些畫麵,太雷人了……想到那甜膩膩的‘小哥哥’三個字,他覺得他這輩子都快要沒辦法直視自己的名字了。
“你又敲詐素心的藥膳了?”
任爺爺看見桌子上的紫砂湯罐,蓋子嚴絲合縫的蓋著。這種紫砂湯罐一般都是燉煮藥膳用的,不但能保留食物的鮮香美味,也能最大程度上發揮藥材的好處。
“不是,那是林楚說給您的……”
任曉解釋,林楚說這藥膳是她親手做給自家爺爺的,他也不好不給麵子就拒絕林楚的好意,隻能和成藥一起拎了回來。
不過他知道這藥膳隻怕是白燉了,自家爺爺精通養生保養,素心那些藥膳有很多都是和自家爺爺學的,林楚那小丫頭的藥膳怎麽可能入了爺爺的眼。
任曉漫不經心的想著,也順口說著。
突然一道鮮香的氣味竄入鼻間,讓他一下子忘了接下來的話。
原來是那頭的任爺爺揭開了紫砂湯罐的蓋子,湯罐內被密封的鮮美瞬間竄了出來,讓人聞之,垂涎欲滴。
任慈安對藥膳的精通是任曉根本比不上的,一聞到這鮮美的味道,再一看裏麵的湯色純白細膩如羊脂,表麵上浮著一層淺淺金huáng sè的油脂,他頓時知道這是好東西。
讓任曉拿來一個小碗,任慈安舀了一碗湯,裏麵有幾塊肉,看起來很普通的雞肉此刻卻散發著極其吸引人的香氣。
任慈安先咬了一口肉,一般燉雞的話,雞肉都為下品,湯才是精華所在。
而這碗藥膳雞湯,雞肉沒有絲毫難以入口的感覺,處理的很嫩,不會發柴也不會綿軟,沒有一般燉雞的油膩,入口還帶著淡淡的藥材香氣。
很好吃,而且很鮮,裏麵好幾種藥材相互相輔相成,沒有藥性衝突。
吃了肉,任慈安才開始喝湯。
喝下第一口時,滿口生鮮。
白如羊脂的湯頭將藥材的優勢和雞肉的鮮美恰到好處的結合在一起。整個口齒間滋味濃鬱,鮮美醇厚,甚至餘香都讓人忍不住回味。
任慈安精神一振,顧不得說話直接將小碗內的湯一口飲盡,然後細細的分辨這藥膳裏究竟用了哪些藥材,竟然如此鮮美。
辨別了好一會兒,除了幾味常見的藥材容易分辨出來之外,竟然還有好幾味藥材根本無從分辨,其中有一味藥材讓他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卻也想不起來。
任爺爺感慨,料理這道藥膳的人不簡單啊,還有這個藥膳方子絕對是他以前從未見過的。
想到這,任爺爺抬眼看自家孫子,“你剛說這是林楚……你在幹什麽!”
才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孫子也拿了個小碗,一臉不客氣的從紫砂湯罐裏舀吃的。
任爺爺怒了,他揮開自家孫子的賊手,護住紫砂湯罐,“這是我的。”
“爺爺……”
任曉端著個碗,可憐巴巴的瞅著他爺爺。他的碗裏隻有一塊雞肉,和少的可憐的一點湯。
那香氣太迷人,他隻來得及舀了一勺啊!
“爺爺,那麽大一罐,您都喝不完,分我一點。”
任曉鍥而不舍的瞅著那罐藥膳,努力說服自家爺爺。
“哪裏大了,這麽小一罐,我自己都不夠喝。”任爺爺不為所動,死死的護著紫砂湯罐。
他也沒說錯,林楚那個賊精的自然知道自家老祖宗的藥膳方子效果會有多好,這還是她根據現代藥材改動之後的結果。
所以她挑了一個小小的紫砂湯罐來裝,很雅致精巧,還帶著雕刻造型,但裏麵的容積就少的可憐,也就隻有小碗一碗半的份量。
她擺明就是:讓你們看到藥膳的好,然後吊著你們,不給你們吃飽。
見自家孫子一臉的哀怨,任爺爺的老臉紅了一下,然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這藥膳你也說了是別人送給我的,藥膳裏用的藥材都是針對我這個老頭子的,不適合你這種氣血旺盛的年輕人,補的不對反而對身體是大害。所以,你不能喝。”
聽著自家爺爺義正言辭的結論,任曉一邊哀怨一邊默默的想,他和爺爺果然是一脈相傳的。
瞧瞧這強詞奪理還要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的樣子,和他多麽神似啊……
任曉再哀怨,任慈安也不打算將所剩無幾的藥膳讓出去。於是他隻能珍惜的吃掉自己搶來的一勺,然後眼巴巴的望著爺爺解決掉紫砂湯罐裏的剩下的美味。
當兩人都吃完,將那個差點引起祖孫反目的紫砂湯罐丟去廚房後,爺孫倆才在沙發上坐下,一臉正經的開始談正事。
任慈安聽完任曉的訴說,他對林楚的興趣到是很高。
他知道林明齊有個女兒,卻不知道林明齊的女兒如此不一般。
以前林明齊還在時,林楚名聲不顯。現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就能自己找shàng mén談生意談合作,還拿的出這一手讓人驚豔的藥膳,這也讓任老頭感慨。
時事造人啊,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但如果不是被逼到這個份上,誰會強迫自己快速成長呢。
看來林明齊夫妻倆去世後,林楚的日子並不好過。也許林楚不至於落到窮困潦倒的地步,但有時候不缺吃穿並不代表日子會好過多少。
任慈安感慨完,將桌上那三份成藥拿到眼前細看。
這三份成藥都是藥丸狀,一共二十一顆,每份七顆。在經期開始前三天開始服用,每天一顆,剛好是七天的量。
任慈安拿起一丸摳下來一點放到嘴裏嚐了嚐,他的舌頭嚐了一輩子的藥材,有時候隻要嚐一下就能分辨出成分。
“爺爺。”
任曉阻止,林楚畢竟和他們任家屬於第一次打交道,爺爺年紀大了就這樣直接嚐藥也太沒防備了。
任老頭笑了,揮開他的手,“要是有問題,剛才的藥膳足夠你我都進一趟醫院了。”
任曉滿頭黑線,他剛也被藥膳的鮮美吸引,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起這個問題。
“而且從藥膳裏就能感覺到,林楚這丫頭沒什麽壞心。那藥膳裏用的藥材非常好,更有幾味是我沒分辨出來的,我估計是珍稀類藥材。她肯拿出這個,隻怕是真心想要和我們同濟堂合作的。”
任老頭說完,將摳下來那一點扔進嘴裏品嚐。
分辨了一會兒,他發現這藥丸裏治療痛經的藥材到是很常見,許多藥材用的都和市麵上的方子差不多,就是口味上好很多,沒有那麽苦澀難吃。
不過如果隻是這樣,那這藥丸並沒有特別突出之處,還不足以讓他們同濟堂和林楚合作。
任老頭想了想,指了指桌上自己摳過的藥丸道,“這一份拿去化驗一下,沒有危險的話剩下兩份你找有痛經症狀的人試一下。”
任曉點頭,將藥丸收起來,就起身出去辦事了。
留下任老頭一人坐在沙發上,老頭子回想了下林明齊從容開朗的笑容,然後歎了口氣,“你的女兒到是個有出息的……”
有些人根本就是得了絕症,在外麵無法治療,隻能將一線希望寄托在還在研製的新藥上。成為試藥人不但可以免費得到研製中的新藥,還會有研究員全程跟進照顧。
隻是能不能治好就兩說了,新藥的副作用也是有風險的。
不過這些,隻要是願意試藥簽協議的人都清楚。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這在研究圈子內是很正常的。
但眼前這個人,明顯不可能是簽協議的那一種,他身上的痕跡和整個人的狀態都表明了,他參與的是危險度極高的人體實驗,甚至之前這人已經失去了身為人類的理智。
看這幅模樣,他隻怕是逃出來的,但就算逃出來了,這樣子也活不了多久了。
林楚沉默了,身為一個人,哪怕同樣是搞研究的,她理解那些研究員的瘋狂,但也無法讚同那些危險度極高的人體實驗。雖說人類醫學的每一次進步都是在無數次實驗中得來的,但枉顧人的性命和意願,用同類來實驗,這已經超過身為人的底線了。
晃了晃胳膊,那人還掛在上麵。這也不知道是多久沒吃飯了,餓成這樣。虛弱成這樣還能有如此狠戾的表現,這人的性子一定很凶……
林楚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等身上略微恢複力氣,她坐起來盯著湖泊思考。
這裏像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隻是她的這個空間裏什麽都沒有,黑漆漆的隻有一個快要枯竭的湖泊。這湖泊會是中那種醫死人肉白骨的靈水嗎?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在流血的胳膊,林楚的嘴角抽了抽。
得,傷口都沒辦法止血,她還是別做白日夢了。
想要和湖泊溝通,湖泊卻不再理會她,之前那模糊的意念也沒有在傳達過來。林楚也就暫時放下了探究空間的念頭,努力想著怎麽出去。
心隨意轉,她眼前一閃,整個人就回到了暖房。黑狼還倒在不遠處,她胳膊上掛著的人也跟著回來了。
林楚蹣跚的挪到黑狼跟前,摸了摸它的鼻息,發現隻是被劈暈過去了。她鬆了口氣,然後氣沉丹田,放開嗓門大聲喊了一聲,“王叔~~~~”
*
王大偉聽到林楚的喊聲時吃了一驚,拿起獵、槍就向著暖房衝去。進門看見黑狼林楚都倒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陌生人,他端起獵、槍就要瞄準。
“王叔,我沒事。”
林楚趕緊說,這人已經昏過去沒有殺傷力了,這要是被打傷了,她還要去鎮子上請醫生。
王大偉快步走過來,看清眼前的情況後,他毫不客氣的伸手掰開那人的嘴。
他當過兵,扛過槍,手上的勁道比林楚大得多。隻聽‘哢擦’一聲,那人的下巴被王大偉掰開,將林楚的胳膊解救了出來。
王大偉看著她胳膊上的傷口,皺眉道,“這要打狂犬疫苗,我帶你去鎮子上。”
林楚,“……”
狂犬疫苗,您也把這人當狗了吧……
王大偉又檢查了下黑狼,發現黑狼隻是昏過去了,沒什麽大礙後才放心。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林楚阻止了他,“王叔,不能報警。”
她對王大偉解釋了關於這人的猜測,如果這人真的是從研究所逃出來,還參與的是非法的人體實驗,那他們一旦報警了,等於將自己也擺在了那些非法組織麵前,等待他們的隻會是鏟草除根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