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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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偌大的地方, 現在就隻剩下王叔一個人。林楚看得出來, 王叔仍舊在盡力打理著這裏, 讓這個藥園子看起來並不像是荒無人煙的鬼地方。

    “王叔, 謝謝你。”

    看過了這些, 林楚轉身真心實意的道謝。自從父母去世, 這裏無人看顧, 姑姑一家遣散了工人, 拿走了藥材,也不會再給王叔發工資。而王叔不但沒走,還守在這裏兩年。

    王大偉沉默的擺擺手,“當年你父親對我有恩, 我看顧這裏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如果你打算賣掉這裏, 等賣掉後我會離開的。”

    “不會賣掉的。”林楚說的堅決,“王叔, 我不會賣掉這裏,這裏是父母留給我的地方。”

    她甚至有打算讓這裏重新恢複藥材種植,上輩子大青山的土壤被專家發現後,這裏極其適合種植元芝這種稀有藥材。元芝價格不菲極其難以人工種植,市麵上的元芝大多是野生的。

    若是在這裏能種植出藥性品相都不錯的元芝,那就是賺錢的門路。

    要抗衡書裏的主角和那個處處針對她的女人, 她必須從現在就開始積攢實力。

    王大偉一愣, 似乎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麽肯定。他也沒發表看法, 隻是沉默的將她帶進農家小院, 指著臥室道,“這裏是林先生以前住的地方,我一直有收拾幹淨,你住這裏吧。你要是想出去玩,在附近走走可以,太深處的山裏就不要去了,不安全。”

    林楚應下,放下行李後見天色還早,她給王叔打了聲招呼,準備去藥園子裏四處看看。那些設備暖房什麽的,還能不能用。

    王大偉讓她帶著黑狼一起去,安全點。

    黑狼是王大偉養的狗,站起來能有半人高的一條大狼狗,精神抖擻,看起來威風凜凜。大狼狗很通人性,嗅了嗅林楚,就站在了林楚身邊。

    林楚莞爾,“黑狼,拜托你了。”

    黑狼‘汪’了一聲,率先向藥園子走去,這裏它比林楚更熟悉。

    *

    藥園子雖然廢棄了兩年,但好在基礎設施都還能用。比較重要的設備那些王叔平時也有收拾保養,重新檢修一下也可以用。

    看過這些,林楚的心稍稍放下。

    父母留下的錢並不多,賤賣藥材的錢給了姑姑一家用以劃清關係。剩下能動用的錢,就是從姑姑一家那拿回來的賠償金了。

    幾十萬聽起來不少,但一旦用於藥材種植,那明顯是不夠的,她還需要想想別的辦法。

    就在林楚沉思的時候,黑狼突然衝著暖房深處叫了一聲,然後四爪用力,身子伏低,眼睛緊緊的盯著黑暗處,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林楚回神,見狀立刻就知道有情況。

    暖房很大,也被隔離成不同的空間。有的藥材喜歡陰暗濕潤的環境,暖房深處的空間設置有專門的遮光設施,這讓深處看起來是陰暗一片。

    見黑狼戒備警惕的樣子,也許深處藏著什麽誤入這裏的動物。能讓黑狼如此警惕的,想必那動物也不是溫順吃草的。

    林楚知道自己體力上是個戰五渣,既然有危險她也不會不知死活的上前去看。她緩緩退後,小聲的呼喚黑狼,“黑狼,我們回去。”

    黑狼又衝著深處發出一聲警告性的咆哮,然後跟著林楚慢慢後退。

    林楚才緩緩退了幾步,就看到陰暗的深處猛地竄出來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

    黑狼發出一聲大叫,也衝著黑影撲過去。可是黑影的動作太快,力量太強,一個照麵就劈倒了黑狼。大狼狗魁梧的身子軟倒下去,不知死活的倒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幾秒鍾時間,快到林楚都來不及反應。

    那黑影在解決掉黑狼之後,飛速的撲向林楚,掐著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按在地上。

    林楚這才看清,這黑影不是想象中的動物,而是一個人。一個瘦的可怕,麵容枯槁,身上和臉上都有著大片青紫的人!

    此刻這人似乎神智不清,全憑本能行動。

    他的樣子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楚,身體不時會強烈顫抖,仿佛隨時會斷氣一般。可他的眼神無比凶惡,黑如點墨的眼瞳裏泛著幽深的紅光,看起來瘋狂而無情,像是一隻瀕臨死亡卻又固守自己地盤的野獸,不容許任何人侵犯。

    林楚渾身一震,她知道眼前這人此刻沒有理智,一丁點小動靜都會激發他的凶性。她安靜的任由他掐著,計算著自己逃生的可能。

    剛才發出的響動聲並不大,王叔那邊也許根本聽不見。她現在隻能靠自己從這人手下逃出去……

    就在這時,掐著她的人的肚子裏突然傳來轟鳴聲。

    林楚一愣,對上那雙瘋狂凶惡的眼睛,幹巴巴的道,“……你餓了嗎?放開我,我有吃的。”

    掐著她的人沒有回應,仿佛聽不懂一般,另一隻手抓起她的胳膊嗅了嗅,然後在林楚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

    臥槽!

    林楚心底怒罵,這tm的是狗吧!?這種被撕咬的痛楚簡直像是被野獸咬了一口,胳膊都流血了。這人難道想要吃了她?把她當成食物了!?

    鮮紅的血順著胳膊流淌,一滴又一滴,滴在了林楚的心口部位。夏天穿的並不厚,那血一點一點的從衣服裏滲入進去,然後轉瞬消失。

    這一幕並沒有人看見,林楚開始掙紮,眼前這人明顯失去理智的要生啃了她,她再不努力就要被吃了。想要張嘴呼救,卻因為被這人掐住脖子而無法大聲呼喊。

    胳膊越來越痛,她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念頭:要逃,要離開,她不能死在這裏!

    也許是執念過於強烈,林楚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出現騰空感。

    幾秒後,她‘噗通’一聲掉到了水裏。

    水裏?

    落入水中的林楚一臉懵逼,這水並不深,躺著可以被淹沒,站起來卻隻到胸口的位置。她掙紮著站起來,環顧四周,然後徹底呆住了。

    黑漆漆的周圍,一個快要枯竭的湖泊。

    而她,此刻就在湖泊中央。

    這不就是她夢裏夢到的畫麵嗎?原來這裏是真實存在的?隻是這湖泊看起來淒慘了點,比夢裏看到的水還少,簡直都快要枯竭了。

    還不等林楚理清思路,胳膊上傳來的痛感讓她低頭。

    她的胳膊依舊在流血,被咬傷的地方還掛著一個人,那人已經昏過去了,卻仍舊死死的咬住她的胳膊不鬆口。

    林楚,“……”

    很好,這隻‘野獸’也跟過來了。這是要有多餓,都被淹在水裏了,還惦記著‘食物’?

    林楚伸手去掰他的嘴,他咬的死緊,根本掰不開。她一怒,很想就這樣讓這人淹死在湖泊裏算了,等死掉了,總能掰開吧!

    結果這念頭才起,就感受到湖泊裏傳來的陣陣抗拒。

    林楚愣了下,她果然能感受到湖泊和自己的聯係,也能模糊感受到湖泊對她這個想法的嫌棄。似乎是不想讓這個人泡在水裏,髒,被汙染了……

    喲,還愛幹淨呢。

    她樂了,那絲聯係讓她也不覺得害怕,湖泊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懵懂的嬰兒,隻能傳遞模糊的想法,卻無法清楚流暢的表達。

    想想這個人如果死在湖泊裏,湖水泡著屍體什麽的也太重口了,林楚無奈之下,胳膊上掛著一個死不鬆口的,抬腳費盡力氣往湖邊走。

    等走到湖邊,她渾身脫力的倒在湖邊的地上,那人自然也倒在了她身旁。

    林楚扭頭打量這個人,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不一般,不是正常人的衣服,而是一種白色長袍。

    這種白色長袍林楚並不陌生,她上輩子是搞過醫藥研究的,許多研究所都會有自願試藥的病人,為了診斷方便檢查,研究所給病人準備的就是這種白色長袍。

    此刻白色長袍被水打濕黏在身上,更顯出眼前這人的枯槁,瘦的幾乎都要脫形了,臉上和渾身遍布青紫,幾乎看不清五官,手臂上還有不少針眼痕跡。

    這絕對不是普通簽約試藥的病人,看起來更像是……人體實驗?

    她跟著王叔來到那個人所在的房間,床上瘦削的人影依舊被捆著,並沒有醒來的跡象。此刻那人渾身冒汗,身體不住的顫抖掙紮,喉嚨裏發出低啞的嘶吼。

    “我還是找李老頭來看看。”王大偉掏出diàn huà,卻被林楚阻止。

    “沒用的。”林楚道:“這明顯是實驗排斥反應,隻能靠他自己扛過去。普通的醫生根本無法解決,反而會給李醫生帶來麻煩。”

    王大偉沉默了,當過兵的他無法眼睜睜看著一條人命就這麽沒了。但林楚說的也在理,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好在林楚反應很快,她讓王叔去準備點淡鹽水,再熬點稀粥備著。淡鹽水可以避免他大量脫水的症狀,稀粥則是等這人醒了給他吃的。

    等王大偉出去了,林楚觀察了床上的人一會兒,實在判斷不出他是被做了哪種實驗。

    隻是看著看著,她發現這人的情況的確比昨天好了,眼前劇烈的掙紮和痛楚並沒有讓他呈現死相,反而像是和體內的什麽東西在抗衡。

    林楚想了想,拿了個紙杯,凝神將空間裏的湖泊水倒入紙杯,然後捏住床上的人的下巴,在他又一次張嘴嘶吼時將水給他灌了一口。

    那人被嗆了一下,水灑出來不少。

    林楚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直接說,“喝下去,這對你有好處。之後能不能挺過來就靠你自己了。”

    也許那被綁的不得動彈還在昏迷的人似乎聽懂了,也許是剛才那一口水的確安撫了他的痛楚,他整個人安靜許多。

    林楚將剩下的水給他灌完,王大偉也拿著生理鹽水走了進來。

    “這是李老頭以前放在這裏的,我看了下沒過期,還可以用。”

    林楚接過那生理鹽水吊**,利落給床上的人紮上。扭頭還給王大偉解釋了句,“我以前跟我媽學過這個,放心不會紮偏的。”

    林楚的母親是醫科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和林父結婚後辭了醫院的工作一起打拚,這些事大家都知道。這也剛好給林楚做了掩飾,這些紮針的技術都是她上輩子上了大學才學的。

    王大偉倒也沒懷疑,他也看出來了林楚是個極其有主見的,哪怕才十六七歲卻和一般同齡人不同,光是昨天臨危不亂的氣魄就讓王大偉高看幾分。

    弄完這一切,兩人退出屋子,他們已經盡了人事,下來就看那人自己能不能挺過來了。

    做了自己能做的,林楚也就不去想了,轉眼將那人丟在腦後,問王大偉要了一些藥材種子打算拿回去研究。

    林家的藥園子閑置兩年,剩下還有活性的藥材種子也不多了。

    林楚挑了幾樣回到房間。

    空間中,依舊是一片漆黑,隻有湖泊那邊微微發光,她將帶進來的手電筒打開,這次總算不用手機照明了。

    空間內的土地幹裂貧瘠,靠近湖泊邊的能好一點。

    林楚分辨了下,將手中為數不多的種子栽種在湖邊相對好的土壤中,然後又給它們澆了點湖泊水。根據老祖宗的記載,這空間中的土壤和水能讓藥材茁壯成長,無論是品相還是藥性都非常出色。

    當然,那是在空間幹涸以前,現在還能有幾分作用,隻能看情況了。

    栽種下幾株藥材後,林楚突然又感受到了湖泊那模糊的意念。

    ……多……要更多……

    她愣了下,看著剛剛栽種下去的藥材,遲疑的道,“你要我栽種更多的藥材?”

    可湖泊都快枯竭了,栽種更多藥材的話豈不是湖泊幹枯的更快了?

    可惜湖泊無法回應她這個問題,那模糊的意念隻是不停的傳達著要更多。林楚無奈隻能將手中還剩下的藥材種子也種了下去。

    做完這些,她拿著手電筒去了茅草屋,細細的翻看老祖宗留下的古方。看到其中一張古方時,她停住了。

    將這張古方拿出來,林楚又細看了一遍,這分明是一張調理經期疼痛的藥方。

    這對女性來說從古至今都挺重要的,現代也有不少調理經期疼痛的方子,但往往見效慢,效果不盡如人意。而這張古方上注釋的藥效則是堪稱驚人,一般體質的人三天就可以見效果。

    也就是說,如果有經期疼痛的症狀,隻要提前三天每日飲用一次,就可以調理經期疼痛。長期飲用的話,不但調理經期,更可以滋潤皮膚,改善晦暗的皮膚狀態,讓皮膚緊繃有光澤。

    林楚對這張方子挺有興趣的,因為她剛好是備受經期疼痛折磨的那一群。

    每次大姨媽拜訪時,輕則腹中脹痛,重則下不了床,她吃過止疼藥,但那東西吃多了總是不好的。聽說世上還有另一群女人經期從來不會痛,這讓她羨慕嫉妒恨好久。

    現在這張方子的出現讓她很想嚐試下,看了下方子上需要的藥材,沒有什麽特別稀缺昂貴的,都是平民價能買到的藥材,剛才她種的其中就有好幾樣。

    於是林楚記下了方子,然後出了空間。

    *

    中午過後不久,王大偉來找她,說那人醒了,問她接下來怎麽辦。

    林楚沉默了一會兒,決定先去看看那人。

    進門前林楚還想著那人表現的如同野獸一般凶惡,也不知道能不能溝通。

    進門後,她一抬眼卻愣住了。

    床上被捆住的身影坐了起來,逆著光靠在牆上。依舊是渾身青紫看不清五官,消瘦的不chéng rén形,卻少了失去理智時的狂躁。

    他也抬眼看向林楚,黑如點漆的眼瞳裏幽深不見底,就這樣安靜而專注的看著她。

    “你醒了?能聽懂我說話嗎?”林楚回神,這人和之前發狂時的氣質簡直是判若兩人。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

    林楚將帶來的稀粥和小菜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餓嗎?如果你能聽懂我說話,不暴起傷人的話,我可以給你鬆開。”

    白米煮的稀飯看起來普通無比,但卻吸引了床上那人的視線。他的視線從林楚身上挪開,看了一眼那稀飯,然後很快又重新回到林楚身上,死死的盯著她。

    他的眼神很安靜,夾雜著冰冷和專注,還有一絲隱藏的很好的戒備疏離。

    “昨天你闖入我家的暖房,還咬傷了我。我沒興趣打探你為什麽會躲在那裏,但也沒興致讓我家出現一個死人。現在,給我吃飯,聽得懂嗎?”

    林楚見他拒絕溝通,頓時沒了耐性,指了指稀飯,衝他道:“聽得懂就點頭,我讓王叔給你鬆綁。”

    良久,床上那人才緩緩點了下頭。

    王大偉警惕的走上前給他解開繩子,好在那人似乎真的恢複了理智,也沒有暴起傷人。

    隻是他獲得自由後也不吃飯,依舊坐在原地,冷靜的盯著林楚和王大偉。

    林楚突然想到野生動物,食肉性野生動物也是這樣,如果有陌生人在就會充滿戒備,哪怕餓的快死了,也不會低頭啃一口食物。

    於是林楚拉著王大偉退了出去,遠遠的繞道了窗口那邊去看。

    遠遠一瞥,隻見屋內那人抓起碗,仰頭一口就將稀飯喝光了,連小菜都沒有放過,不到一分鍾全都解決了,足以見得餓得狠了。

    隻是他的動作雖然快,卻並不粗魯,透著良好的舉止教養……這也讓林楚再一次確定,這人隻怕真的是被抓去做人體實驗的。

    *

    “他不肯走?”

    林楚挑眉,有點驚訝。

    “嗯,他似乎有打算留下來做工。”王大偉一臉的納悶,那人咬傷林楚的事他們已經不打算追究了,這還要被賴上了?

    林楚挺意外的,按她的判斷那人應該有良好的家世,被抓去做人體實驗應該是個意外。現在好不容易逃出來了,人也挺過來了,不是應該迫切想要回家嗎?

    除非……他已經沒有家人了?或者害他被抓去做實驗的人就和他家裏有關?

    無論是哪一種,都代表著無窮盡的麻煩,而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麻煩。

    林楚冷下臉,直接去見了那人。

    “我這裏不是收容所,之前你神智不清我收留了你一晚,現在既然你已經清醒了就請離開。你應該知道你會帶來多大的麻煩,而這麻煩是我和王叔承擔不起的。”

    那rén miàn無表情的聽著她說話,墨色的瞳隻是看著她。似乎隻要林楚出現,他的視線就黏在她身上下不來。

    林楚忍了忍,又接著道,“你要是實在沒地方去,可以去jǐng chá局,隻要說你被拐賣的,那邊會安排你的去處。我讓王叔給你準備了幾套衣服,還有一點錢,夠你去鎮子上了。”

    說完,她留下衣服和錢就走了,那態度擺明了不可能讓他繼續留下。

    過了沒一會兒,林楚聽到那人走了。她留下的衣服和錢那人都沒有動,隻穿走了一套王大偉給他換的舊衣服。

    王大偉摸了摸頭道,“到是個有骨氣的小男孩。”

    “小男孩?”林楚黑線,這什麽鬼形容。

    “那人的樣子太淒慘,看不清五官,但我給他換衣服時仔細看了看,大概是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吧,頂多比你大一點,還是個孩子啊,誰這麽歹毒對一個孩子下手。”

    林楚驚訝,那人瘦的脫形,臉上又滿是青紫,她還以為起碼二十多歲了,沒想到這麽小。

    惻隱之心一閃而過,她冷靜的讓自己不要去多想。那人已經走了,而她現在的確也無力解決那麽多的麻煩。

    連續喝了三天,到了這次經期,林楚驚喜的發現,她那每個月都要折磨她的疼痛果然不見了。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小腹處依舊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比起以前動輒就痛到翻滾來說,已經是讓人幸福的讓人想要轉圈圈了。

    她滿意的給這個方子點了個讚,然後扭頭就去找王叔。

    王大偉聽到林楚要買藥材種子在藥園子種植,愣了下。他皺眉問,“這些藥材種子到是不貴,但種出來之後呢?這些藥材很常見,市麵上價不高,也並不好賣。”

    “嗯,我知道。”林楚安撫王大偉,“王叔,我有計劃的。”

    從古至今,中醫在曆代都占有一席之地。雖然見效比較慢,但是這種從內到外的調養其實更受許多人的青睞。隻是大多數人無法接受中藥的苦澀,以及麻煩的煎藥方式。

    她打算從各種常見的藥入手,未來還要創立自己的品牌,到時候少不了要用到各種藥材,雖然空間出品的藥材更好,但為了掩人耳目,這個藥園子也要栽種同樣的藥材。這樣別人打聽的時候,才不會暴露空間的秘密。

    那個治療經期疼痛的方子她略微改動了下,將成品藥材按比例配置之後製成藥丸。比起傳統需要煎熬的中藥,人們的接受度也會更高。

    至於方子會不會泄露,林楚一點都不擔心。

    就算將這藥拿去化驗,分析出裏麵包括什麽藥材,想要達到和她一樣的藥效也很難,因為空間出品的隻有她這一家。同樣的東西,人們自然會選擇更好的。

    王大偉聽了林楚打算自創品牌的計劃還是不放心,畢竟林楚隻有十六七歲,哪怕有想法再獨立,在他眼裏還是個孩子。林楚父母留下的財產應該都還是由監護人監管,林楚哪裏來的本錢去種植藥材?

    他斟酌的問了林楚她姑姑一家的情況,得到的回答讓他憤怒。

    那家人竟然貪墨了林先生留給林楚的財產!身為親戚做到這個地步,良心呢?

    林楚知道自己的年齡讓王大偉不放心,在心底感慨了一下這個尷尬的年齡,然後掏出手機給方仲謙打diàn huà。

    趕走姑姑一家之後,仲謙哥成了她的資產監管人。她如果要種植藥材調動資金,仲謙哥第一時間就會知道,她也沒打算瞞著仲謙哥。如今這情況,讓仲謙哥出麵和王叔談,會比她更有效。

    方仲謙知道林楚趁著暑假去了大青山的藥園子,卻沒想到她不但去了,還打算弄出點事來。

    如果是方明菲這樣給他說,他一定會拎著方明菲回去跪祖宗家法,省的她整天異想天開不著調。但換成林楚,他卻沒有一口否決。

    林楚這孩子從小就有主見,最近經曆了她姑姑一家的事後,更是成熟起來。甚至有時候他覺得林楚不像是一個未成年還在讀高中的小女生,而是一個年齡相當的成年人。

    無論是她思考問題還是處理問題的方式,都讓方仲謙很放心。

    聽了林楚的對藥園子的規劃,方仲謙敏銳的感覺到這是一條財路。

    以前林父林母大多是種植藥材然後chū shòu,根本沒有將藥材製成成藥的利潤大。唯一的問題就是,林楚所謂父母留下的方子,那方子製成的成藥效果如何?

    林父林母在生前熱衷於中醫古方的事他是知道的,沒想到居然也收集了這麽多古方。但現在存世的古方良莠不齊,有些更是後世杜撰的。現在林楚找出的這些古方到底有沒有用才是關鍵。

    林楚也知道光靠忽悠是不行的,所以她輕笑一聲道:“仲謙哥,我已經寄了幾副成藥回去,這幾天你們應該就能收到了。裏麵好幾種不同的,給誰的我都寫上了名字了。”

    方仲謙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讓林楚將diàn huà給王大偉,略微和王大偉說了說林楚的事,讓王大偉安心。

    至於要不要栽種藥材,方仲謙表示需要看到藥效之後再說。

    對這個結果,王大偉徹底放下了擔憂的心。而林楚則是沒說什麽,她對自己的藥有信心。

    *

    在等待方仲謙那邊回話的時候,林楚打算進山一趟。

    她記得幾年後專家之所以發現大青山的土壤適合培育元芝,正是因為在大青山內發現了一片野生元芝的原因。

    元芝嬌貴,不但不好成活,還十分挑剔土壤。

    像其他芝類大多是生長在朽木或者椴木上,而唯獨元芝,是生長在土壤裏的。大多的野生元芝都是零星分布,而在大青山發現的野生元芝足足有快二十株之多,這個發現當年震驚了中醫藥界,新聞報道了好久。

    而林楚作為中醫藥研究圈子內的一員比普通老百姓知道的內、幕更多,比如那一片野生元芝的發現地點,再比如周圍的環境,去的路線以及是否有危險。

    算算年頭,現在這些野生元芝應該還在大青山裏,並未被人發現,而野生元芝所在的地點剛好就離林家的藥園子不遠。

    重生之後的林楚一直沒忘記這些野生元芝,元芝是很多珍貴藥方裏都需要的珍稀藥材,更別說有年頭的野生元芝對人的好處,光是激發生機這一點就足以讓人瘋狂。

    上輩子這批野生元芝被發現後,一少部分進了中醫研究所,另外一大部分都被各個勢力階層瓜分,可見其珍貴程度。

    林楚打算挖幾株這野生元芝,自然需要趁這個時間進山一趟。

    她打算將這些野生元芝移栽到空間裏,也無法對王大偉解釋她為什麽會知道這批野生元芝。所以進山的事是瞞著王大偉的,為了不暴露,她連黑狼都沒帶。

    對於進山的危險性,林楚也是詳細考慮過的。

    那野生元芝出現的地方雖然是在山裏,卻離藥園子並不是很遠,她速度快一點的話大半天的時間足夠了,不會引起誰懷疑。

    而且上輩子研究圈子內將這野生元芝的事當做談資,從被發現到移栽,都讓人了解的清清楚楚。

    野生元芝所在的地方是沒有什麽大型野獸的,頂多有些食草類的小型動物出沒。

    再不濟,遇到危險林楚還可以躲到空間內。

    想清楚這一切之後,林楚準備了些東西,挑了一天就進山了。

    王大偉以為她又去周圍轉轉,還叮囑她記得回來吃飯。

    *

    大青山植被茂密,這裏是沒有被人為開采破壞過的山林,一切都透著原始古老的韻味。林楚根據記憶中的路線走著,一路上到沒什麽危險,隻遇到幾隻兔子快速的蹦跳而過。

    隻是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人在看她。但當她不動聲色的去觀察時,卻又什麽都沒發現。

    幾次之後她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做這種靠著上輩子的記憶去撿漏的事,這讓她有些緊張吧。

    深吸幾口氣平靜了下,她站在山林中判斷了下方向,然後加快了腳步向著反方向走去。多繞了幾圈,當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徹底消失後,她才回到正確的路線上。

    無論剛才是否是她的錯覺,她都決定如此謹慎行事。因為後麵元芝的事,還有她要將元芝移栽到空間裏的事,絕對不能被人知道。

    快到中午時,林楚終於靠近了野生元芝的生長地,當繞出林子陡然瞧見那一片長勢茁壯的野生元芝時,她心頭一喜,終於找到了。

    林楚並沒有立刻就走過去,而是謹慎的打量了一下周圍,耐心的等了等。見四周的確沒有什麽危險,也沒有野生動物出沒,她才緩緩走過去。

    這些野生元芝的長勢很好,明顯這裏的環境和土壤很適合它們,也不知道移栽到空間後還能不能適應。雖然普通的藥材在空間內生長的不錯,但對於這些珍稀嬌貴的元芝,林楚還真沒有把握。

    結果她才一靠近這些野生元芝,就感覺到空間內傳來湖泊的騷動。

    吃……要吃……

    要吃?

    湖泊傳來的意念讓林楚愣住,湖泊想吃這些野生元芝?那一灘水怎麽吃東西?用水泡著嗎?

    湖泊見林楚不動,傳來的意念更為焦急。

    這偌大的地方,現在就隻剩下王叔一個人。林楚看得出來,王叔仍舊在盡力打理著這裏,讓這個藥園子看起來並不像是荒無人煙的鬼地方。

    “王叔,謝謝你。”

    看過了這些,林楚轉身真心實意的道謝。自從父母去世,這裏無人看顧,姑姑一家遣散了工人,拿走了藥材,也不會再給王叔發工資。而王叔不但沒走,還守在這裏兩年。

    王大偉沉默的擺擺手,“當年你父親對我有恩,我看顧這裏是我唯一能做的事了。如果你打算賣掉這裏,等賣掉後我會離開的。”

    “不會賣掉的。”林楚說的堅決,“王叔,我不會賣掉這裏,這裏是父母留給我的地方。”

    她甚至有打算讓這裏重新恢複藥材種植,上輩子大青山的土壤被專家發現後,這裏極其適合種植元芝這種稀有藥材。元芝價格不菲極其難以人工種植,市麵上的元芝大多是野生的。

    若是在這裏能種植出藥性品相都不錯的元芝,那就是賺錢的門路。

    要抗衡書裏的主角和那個處處針對她的女人,她必須從現在就開始積攢實力。

    王大偉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說的這麽肯定。他也沒發表看法,隻是沉默的將她帶進農家小院,指著臥室道,“這裏是林先生以前住的地方,我一直有收拾幹淨,你住這裏吧。你要是想出去玩,在附近走走可以,太深處的山裏就不要去了,不安全。”

    林楚應下,放下行李後見天色還早,她給王叔打了聲招呼,準備去藥園子裏四處看看。那些設備暖房什麽的,還能不能用。

    王大偉讓她帶著黑狼一起去,安全點。

    黑狼是王大偉養的狗,站起來能有半人高的一條大狼狗,精神抖擻,看起來威風凜凜。大狼狗很通人性,嗅了嗅林楚,就站在了林楚身邊。

    林楚莞爾,“黑狼,拜托你了。”

    黑狼‘汪’了一聲,率先向藥園子走去,這裏它比林楚更熟悉。

    *

    藥園子雖然廢棄了兩年,但好在基礎設施都還能用。比較重要的設備那些王叔平時也有收拾保養,重新檢修一下也可以用。

    看過這些,林楚的心稍稍放下。

    父母留下的錢並不多,賤賣藥材的錢給了姑姑一家用以劃清關係。剩下能動用的錢,就是從姑姑一家那拿回來的賠償金了。

    幾十萬聽起來不少,但一旦用於藥材種植,那明顯是不夠的,她還需要想想別的辦法。

    就在林楚沉思的時候,黑狼突然衝著暖房深處叫了一聲,然後四爪用力,身子伏低,眼睛緊緊的盯著黑暗處,發出低低的咆哮聲。

    林楚回神,見狀立刻就知道有情況。

    暖房很大,也被隔離成不同的空間。有的藥材喜歡陰暗濕潤的環境,暖房深處的空間設置有專門的遮光設施,這讓深處看起來是陰暗一片。

    見黑狼戒備警惕的樣子,也許深處藏著什麽誤入這裏的動物。能讓黑狼如此警惕的,想必那動物也不是溫順吃草的。

    林楚知道自己體力上是個戰五渣,既然有危險她也不會不知死活的上前去看。她緩緩退後,小聲的呼喚黑狼,“黑狼,我們回去。”

    黑狼又衝著深處發出一聲警告性的咆哮,然後跟著林楚慢慢後退。

    林楚才緩緩退了幾步,就看到陰暗的深處猛地竄出來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過來。

    黑狼發出一聲大叫,也衝著黑影撲過去。可是黑影的動作太快,力量太強,一個照麵就劈倒了黑狼。大狼狗魁梧的身子軟倒下去,不知死活的倒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也就幾秒鍾時間,快到林楚都來不及反應。

    那黑影在解決掉黑狼之後,飛速的撲向林楚,掐著她的脖子將她一把按在地上。

    林楚這才看清,這黑影不是想象中的動物,而是一個人。一個瘦的可怕,麵容枯槁,身上和臉上都有著大片青紫的人!

    此刻這人似乎神智不清,全憑本能行動。

    他的樣子像是忍受著巨大的痛楚,身體不時會強烈顫抖,仿佛隨時會斷氣一般。可他的眼神無比凶惡,黑如點墨的眼瞳裏泛著幽深的紅光,看起來瘋狂而無情,像是一隻瀕臨死亡卻又固守自己地盤的野獸,不容許任何人侵犯。

    林楚渾身一震,她知道眼前這人此刻沒有理智,一丁點小動靜都會激發他的凶性。她安靜的任由他掐著,計算著自己逃生的可能。

    剛才發出的響動聲並不大,王叔那邊也許根本聽不見。她現在隻能靠自己從這人手下逃出去……

    就在這時,掐著她的人的肚子裏突然傳來轟鳴聲。

    林楚一愣,對上那雙瘋狂凶惡的眼睛,幹巴巴的道,“……你餓了嗎?放開我,我有吃的。”

    掐著她的人沒有回應,仿佛聽不懂一般,另一隻手抓起她的胳膊嗅了嗅,然後在林楚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

    臥槽!

    林楚心底怒罵,這tm的是狗吧!?這種被撕咬的痛楚簡直像是被野獸咬了一口,胳膊都流血了。這人難道想要吃了她?把她當成食物了!?

    鮮紅的血順著胳膊流淌,一滴又一滴,滴在了林楚的心口部位。夏天穿的並不厚,那血一點一點的從衣服裏滲入進去,然後轉瞬消失。

    這一幕並沒有人看見,林楚開始掙紮,眼前這人明顯失去理智的要生啃了她,她再不努力就要被吃了。想要張嘴呼救,卻因為被這人掐住脖子而無法大聲呼喊。

    胳膊越來越痛,她滿腦子都隻剩下一個念頭:要逃,要離開,她不能死在這裏!

    也許是執念過於強烈,林楚突然眼前一黑,身子出現騰空感。

    幾秒後,她‘噗通’一聲掉到了水裏。

    水裏?

    落入水中的林楚一臉懵逼,這水並不深,躺著可以被淹沒,站起來卻隻到胸口的位置。她掙紮著站起來,環顧四周,然後徹底呆住了。

    黑漆漆的周圍,一個快要枯竭的湖泊。

    而她,此刻就在湖泊中央。

    這不就是她夢裏夢到的畫麵嗎?原來這裏是真實存在的?隻是這湖泊看起來淒慘了點,比夢裏看到的水還少,簡直都快要枯竭了。

    還不等林楚理清思路,胳膊上傳來的痛感讓她低頭。

    她的胳膊依舊在流血,被咬傷的地方還掛著一個人,那人已經昏過去了,卻仍舊死死的咬住她的胳膊不鬆口。

    林楚,“……”

    很好,這隻‘野獸’也跟過來了。這是要有多餓,都被淹在水裏了,還惦記著‘食物’?

    林楚伸手去掰他的嘴,他咬的死緊,根本掰不開。她一怒,很想就這樣讓這人淹死在湖泊裏算了,等死掉了,總能掰開吧!

    結果這念頭才起,就感受到湖泊裏傳來的陣陣抗拒。

    林楚愣了下,她果然能感受到湖泊和自己的聯係,也能模糊感受到湖泊對她這個想法的嫌棄。似乎是不想讓這個人泡在水裏,髒,被汙染了……

    喲,還愛幹淨呢。

    她樂了,那絲聯係讓她也不覺得害怕,湖泊給她的感覺就像是懵懂的嬰兒,隻能傳遞模糊的想法,卻無法清楚流暢的表達。

    想想這個人如果死在湖泊裏,湖水泡著屍體什麽的也太重口了,林楚無奈之下,胳膊上掛著一個死不鬆口的,抬腳費盡力氣往湖邊走。

    等走到湖邊,她渾身脫力的倒在湖邊的地上,那人自然也倒在了她身旁。

    林楚扭頭打量這個人,這才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不一般,不是正常人的衣服,而是一種白色長袍。

    這種白色長袍林楚並不陌生,她上輩子是搞過醫藥研究的,許多研究所都會有自願試藥的病人,為了診斷方便檢查,研究所給病人準備的就是這種白色長袍。

    此刻白色長袍被水打濕黏在身上,更顯出眼前這人的枯槁,瘦的幾乎都要脫形了,臉上和渾身遍布青紫,幾乎看不清五官,手臂上還有不少針眼痕跡。

    這絕對不是普通簽約試藥的病人,看起來更像是……人體實驗?

    林楚被看的有點煩躁,勾唇嘲諷,“既然不想說,那就叫小黑得了。”

    說著,她還指了指趴在一旁啃骨頭的大狼狗,“喏,這是大黑,以後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王大偉,“……”

    這也太隨便了,好歹是個人,和一條狗放在一起合適嗎。

    那人到是沒多抵觸,看了一眼大黑。

    大黑顯然還記得這個劈暈它的混蛋,見他看過來,立刻護著骨頭發出威懾性的咆哮。

    看什麽看,再看也不會把骨頭讓給你的。

    那人仿佛被大黑刺激了,眼中的凶光一閃而過。

    大黑被他這一眼一瞪,立刻蔫了,嗚咽一聲叼著骨頭挪到屋外去了。

    林楚樂了,“和一條狗計較,你別是燒壞了腦子。”

    那人沉默半響,才開口,沙啞刺耳的聲音猶如破敗的風箱,“我……不太記得了……”

    他的記憶很混亂,過往、身份、家族猶如被打碎了一般在腦海中翻騰不休。不是徹底的不記得,隻是現在有些認知混亂。他知道這是暫時性的,但此刻在他混亂的記憶裏,記得最清楚的是她。

    溫熱的血的味道,她的血。

    猶如黑暗中突然映照進來的光芒,溫暖而炙熱。

    一切在他腦海裏都是模糊的,隻有她,是如此的清晰而深刻。

    他的回答讓林楚愣了下,不記得了?真的假的。這是做了什麽實驗,能把人摧殘成這樣?

    她也沒全部相信他說的話,眯了眯眼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對於你的過去,你不想說我也不會逼你。你可以留在這裏,但我有一點要求。”

    那人聽到可以留在她身邊,眼神一亮。

    “如果你的麻煩出現,我要你立刻離開這裏。”林楚沒有心軟,直接說出底線。

    她想的很清楚,這段日子也觀察了下,鎮子上和周圍並沒有出現尋找這人的痕跡。顯然他的行蹤沒有暴露,恐怕他逃出來後,跑的也足夠遠,不然不可能淒慘成那樣。

    但這些也許隻是暫時的,研究所那邊的人一旦發現了他,要是真的想要動手將他抓回去,以她和王叔的力量根本無法抗衡。

    她能做的,不過是讓他迅速離開,掩飾他曾經在這裏的痕跡。

    大青山的地理位置足夠偏僻,如果xìng yùn的話,如果那些研究所沒有發現這裏的話,也許這人可以在這裏重新開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