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妞子走前的，我不放心，還是讓大壯去開路，氣氛有點壓抑，沒人說話隻能我說了：“我說，你們看到那門了沒有？它是不是有點太厚了。”

    “辰子哥你什麽意思？”小六有點害怕。

    “我在想，會不會會不會是關著什麽東西！”害怕我也得說，遇事先分析有益無害。

    “嗯，有可能，像不像個蛇洞。”大壯又在嚇唬小六，開玩笑，這要是蛇洞，怕是蛇得跟火車一樣粗了。我也沒攔著，心說你說吧，越嚇人越好，最好把我們都嚇回去，天一亮就走了，裏麵有什麽我不是不想知道，隻是走的太久，隧道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心裏總覺得不安。

    “噓~你們聽。”妞子打斷我們。

    我定下身，仔細聆聽，好像流水的聲音，難道是地下河？妞子原先說過，涼河就是與山裏的地下水脈相通，那也就是說我們或許可以嚐試下跟著水流回去。隻是，聽這個動靜，離我們現在的位置可不近。

    水聲時有時無，時近時遠，再後麵的路，卻是曲折向下，空間也變得狹窄了不少。因為視野與環境的因素，時間和距離的概念比較模糊，我判斷不出來走了多遠，時間上應該也快一個小時了，而隧道仍舊仿佛沒有盡頭一樣。

    這完全超出我們的預料，盡管已經是最大化節約，火把還是用掉了七七八八，即使現在回頭，也難撐到我們出去，好在一路上沒有岔道，摸著黑也能走。我把他們叫住：“停停停，不走了。”

    “怎麽了？”大壯問。

    “坐下說。”我一屁股蹲地上，“我們走了多久？有一個小時了吧？”

    “差不多了。”小六說。

    “走了那麽久連個岔道都沒有，你們不覺得邪門嗎？我覺得兩種可能，第一，這條通道沒問題，它是真實存在的，那麽裏麵一定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但是火把支撐不了多久了，不知道後麵還有多遠。”我頓了一下接著說，“第二嘛，那就是我們遇到不幹淨的東西了，鬼打牆聽說過沒有？說不準我們就是在原地轉圈！如果是這樣，那麻煩可就大了。”

    我一說完，就覺得氣氛不對，怎麽都這個表情，看著我啊，看我身後幹嘛？身後？我渾身一激靈，飛快的扭過頭，什麽都沒有啊，現在還有心思開玩笑？

    “那邊”大壯遠處，那是我們來時的方向。

    為了節省火把，不讓它燒的那麽快，我們有意的抑製火苗，所以光線有點暗。朦朦朧朧看去，石道中間好像立了根柱子，而且還會動，我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來的時候絕對沒有這東西，難道它是一路尾隨過來我們都沒發現？

    沿路都是我走最後，有聞著一股味道，那是種非常淡的清香，隻當是錯覺沒太當回事，現在香味濃了幾分，我暗道大意。

    從大壯手裏接過火把，壯著膽子往前挪，等走近點一看，我的頭皮都要炸開了，這是什麽鬼東西，有點像樹根，但是看上去比樹根要光滑，主要是它會動！而且數量還在增加，密密麻麻的觸須把回去的路幾乎就要堵上了！

    幻覺，一定是鬼打牆！全是假的，我在心裏給自己壯膽。然而事實馬上就否定了我的想法，就聽身後的妞子一聲驚叫：“牆壁，牆壁在動！”

    回頭一看，確實如妞子所說，我們原先停留的地方，兩邊包括上麵的石壁正在輕微的蠕動，仿佛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一樣，聲音，對，哪裏是什麽流水聲，根本有東西在牆壁裏遊！

    “還站著幹什麽！跑啊！？”要麽說膽大的人都命長，緊要關頭最鎮定的還是大壯，我瞬間清醒過來，一把拽住小六撒丫子就跑。

    隨著快速的移動，火把又旺盛起來，頓時明亮了許多。

    我心說絕對出門沒看黃曆，一路上什麽妖魔鬼怪都讓我們給碰上了，要能安安穩穩的回去，一定得吃齋念佛兩個月，不，半年！

    “後麵的鬼東西我猜肯定是循著什麽來的，要麽是光要麽是溫度，把火滅了試試？”大壯邊跑邊出主意。

    “你確定不會撞牆上？”

    “撞了再說。”

    什麽叫撞了再說，想到撞我鼻子就隱隱發酸，不過他說的有道理，目前也沒有別的法子，我抓緊小六：“滅！”

    四個人手牽手，由我打頭，後麵分別是小六妞子，大壯斷後。一邊走我試著把手放牆上，涼涼的很硬，除了感覺比正常石頭平滑點其他的沒什麽兩樣，好在石道裏走了那麽久，對洞壁結構已經熟悉，起伏轉折都很緩，隻要小心點撞牆應該不會發生。

    不過也就剛開始，才隻過了一會，心裏就開始發毛，就好像人閉上眼睛走路一樣，開始沒事，越往後走心裏就開始恐懼，直到慢慢不敢落腳，不知不覺間速度就慢了下來。

    “辰子，我問你，咱村有幾個姑娘？”後麵的大壯突如其來的給我冒了這麽一句。

    “啊？”我被問的一愣，還是如實回答，“四個。”

    “喜歡哪個？”

    我，哪跟哪啊？什麽時候了，你這是讓我留遺言呢：“沒有，我喜歡我爹。”

    “別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漢方堂那丫頭有一腿？”

    嗨！我心說邪了，漢方堂是鎮上的一間中藥鋪，確實有個抓藥的小姑娘，聽說是店主的遠房親戚，人漂亮做事也認真，我去了常會閑聊幾句，要說好感是有，喜歡還談不上，主要我都是一人去的，他是怎麽知道的？想到這我突然反應過來，這小子太賊了，說話給我分散注意力呢，順帶著還詐我一下，不過確實很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