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0章 斯人已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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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度舍棄肉身給陸廣成帶來的痛苦感覺,根本不亞於殺了他,要知道第一次舍棄肉身法力會受損,第二次舍棄肉身,那等於是斷了修道的基礎,以遊魂的狀態存活世間了。但比起任人宰割,他寧願留得青山在,至少世界如此之大,誰能保證他不會遇到可以再次翻身的遇呢?

    可陸廣成還是想得太多,他舍棄肉身躲開了陰犼鄧賢,可在場的,還有一個道門人邱善果。他雖然鬥不過服了屍寶的他,但對付陰魂怨靈,還是頗有段的。

    在覺察到陸廣成是在玩金蟬脫殼的時候,他強忍著疼痛,舉著撕魂幡就追了上去,不料,沒等追出米遠,腳下打滑摔倒在地。等他爬起身的時候,陸廣成的魂魄已經沿著院子的缺口飛了出去。

    邱善果想繼續追,可有心無力,陰犼鄧賢想幫忙,無奈不通術法,倆人隻能大呼小叫地看著陸廣成的魂魄,慢慢地融入夜幕裏,越飄越遠。

    就在邱善果以為再次讓陸廣成逃脫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從他身邊掠過,不過跑得姿勢有些奇怪,看上去顛一下顛一下的。要不是白棠在後麵喊著武嶽小心點,邱善果還看不出來是他。

    武嶽放著拘魂牌不用,裏拿著的是從四婆上接過來的法尺。陸廣成居然敢挾持他奶奶作為人質要挾他就範,光是這一點,武嶽對他就起來殺心!

    或許是感覺到了身後蕭殺的氣息,陸廣成再次拚盡全力,提升了逃跑的速度。可無奈武嶽雖然腿腳稍顯不便,但還是很快就追上了他。

    “哪裏逃?”隻見武嶽緊握法尺,在奔跑的過程將體內靈力注入法尺,一道刺眼的紅光從法尺上急射而出,正前方陸廣成的後背。

    陸廣成一聲哀嚎,勉強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紅光的纏繞,可無奈,此時的他法力盡失,雖使盡了渾身解數,還是被紅光牢牢地控住。

    “放開我!”陸廣成哀嚎著。

    “我奶奶在哪!”武嶽拽著法尺,把陸廣成拉近到身前怒吼道。

    “既然你們都不放過我,那老子就是死也不告訴你!就讓那個老家夥給我陪葬吧!”從武嶽的眼神陸廣成看出,他決計不會放過自己,與其搖尾乞憐,不如死個坦坦蕩蕩,於是他猖狂地應道。

    “想死也不能讓你痛快!”邱善果追了上來喊道,“武嶽,把法尺給我,我讓將他遁入惡鬼道折磨個幾年,再用撕魂幡,撕他個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當年玄武派被偷襲,師父和眾師兄弟的慘死,陸廣成正是罪魁禍首,如此的深仇大恨,邱善果怎麽可能任他一死了之!

    邱善果用一個類似小香爐的青銅器皿,把陸廣成的陰魂裝了進去,迅速就地盤腿坐下,雙迅速變幻著指印,嘴裏默念著口訣,良久方息。

    等他回過神來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身邊除了駐立在旁,一言不發的陰犼鄧賢外,空無一人。

    “前輩,他們人呢?”邱善果疑惑道。

    “他們都去找武嶽的奶奶了,陸廣成怎麽樣了?”陰犼鄧賢看著地上那個小香爐,滿臉狐疑道,之前還猖狂到不可一世的陸廣成,就被這麽一個小香爐給收拾了?

    “我用師門法器將他遁入了惡鬼道,待他魂六魄被磨得隻剩下一魂一魄以後,再將他拘回用撕魂幡絞滅,讓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邱善果解釋道。

    如果不是知道邱善果和陸廣成之間也有著無法化解的血海深仇的話,陰犼鄧賢估計會以為他是在糊弄自己。

    “既然這裏已經好了,那咱們去景山,找出張任將軍陰宅的入口吧。”陰犼鄧賢之所以沒有離開,就是在等著邱善果和他一起去景山。

    “前輩,咱們好事做到底,先幫武嶽把他奶奶找回來,然後我帶著師妹和你一起去。”邱善果誠懇的語氣讓陰犼鄧賢無法拒絕,他之所以執著著找出陰宅的入口,也是為了履行當年立下要護將軍萬世的承諾。他自問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又怎會拒絕一個出於情義的請求呢?

    “行!幫你了解了所有後顧之憂,你才能一心幫我尋出陰宅,如今你幫我報了一仇,如果我不答應你這個小小請求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太過無情。”陰犼鄧賢大一揮道,“走!”

    陰犼鄧賢豪邁的舉止和言語,讓邱善果倍加感動,他收好法器,在陰犼鄧賢的指引下,朝著武嶽等人搜索的方向追了上去。

    ………………

    世事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當武嶽走到河對岸的山坡上的時候,看到的是奶奶那已經氣絕身亡的屍體。雖然在看到藍色布條上麵血字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感到奶奶凶多吉少,但當事實血淋淋地擺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真切地體會到,絕望是一種怎麽樣的心情。

    看著奶奶的屍體,武嶽做不出任何的反應,就那麽傻呆呆地站著,甚至連往日和奶奶相處的情景,他一丁點都想不起來。回憶仿佛隨著奶奶的逝去一並消失。

    秦朗和李武城怕他氣鬱成疾,拍著他的後背,輕聲道。

    “兄弟,如果難過就哭出來,別把自己憋壞了!”說著說著,兩個大男人也忍不住哽咽了。

    四婆善慈看到躺在山坡上,陪伴了她二十年的老姐妹,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時候,悲傷地一口氣差點沒倒上來。撲倒在地,抱著老姐妹的屍體嚎啕大哭,頭上的紅花一顫一顫的。

    “四婆!”白棠喊了一聲,撲了上去想扶起她,可心情悲傷的她,卻無力扶起四婆,反而和她一起俯在地上,對著死者痛哭流涕。

    呆立了許久的武嶽開始動了,他向前邁出腳步,撲通一聲,雙膝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神情雖然肅穆,但可能心過於悲痛,導致在臉上看不出一絲的悲傷。

    “奶奶,對不起,我來晚了!”他無言的彎下了脖子,對著濕冷的泥地,重重地磕了個響頭,以膝蓋為腳掌,跪著靠了過去,猛地撲在奶奶身上,扯著沙啞的嗓子自責道。

    在發現奶奶以慘遭毒後,他雖然沒有哭喊出聲音,但在心裏早已痛哭嘶吼了千萬遍,自責、憋屈、悔恨種種負麵情緒一時間胸上心頭,嗓子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充血,嘶啞。

    “兄弟,對不起啊!”“奶奶,對不起啊!”其實更加自責的是秦朗,他看到老人家死相淒慘,武嶽悲痛欲絕,想到如果不是自己的邀約,武嶽根本就不會被牽扯到這個案子來,和武嶽親如兄弟的秦朗,此刻寧願躺在冰冷泥地上的那個人是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