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春花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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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爵也真的在心裏發誓:“隻要張豔豔和丈夫心平氣和好聚好散,他段子爵一定明媒正娶八台大轎的迎娶張豔豔,白頭偕老至死不渝。”
段子爵之與張豔豔真是蒼蠅見血餓虎逢羊,哪還管他天塌地陷來日如何,隻是如膠似漆**苦短,恰似熱戀中的少男少女難舍難分。張豔豔見過的男人多了去了,真可謂是閱人無數,已知段子爵確實是個純樸的男人,對女人簡直是如饑似渴一無所知,心中暗暗歡愉。
段子爵隻是偶爾開一下手機。而張豔豔從到了這兒的當晚到現在則是一直關機。段子爵雖然對張豔豔已是深深的迷戀,但頭腦還是冷靜的。他催促張豔豔趕緊回家,“豔豔,今天都臘月二十八了,回家吧!我們倆有的是機會見麵的,何必弄得家人年都過不好呢?古人說的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張豔豔正撅嘴巴瞪他呢,一聽到他最後兩句,便來了精神,“段大才子,名不虛傳啊!出口成章。這兩句話似乎聽別人說過幾回了,就不知道啥意思,你跟我說說唄,我也長長見識。”
“這是宋詞,秦觀秦少遊的《鵲橋仙》。很著名的一首詞。是詠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的千古佳作。”段子爵用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張豔豔俊俏的小鼻子尖兒。“說了也是白說,你也不知道。”
“我真的想知道,真的,我問了好多人,他們都不知道,求你了。”張豔豔一本正經的央求。“還說對俺好呢!問這麽樣的事情都裝腔作勢拿五作六的!”
”好了,聽我給你朗誦這首《鵲橋仙》。”段子爵本就好賣弄學識,又好久沒人問他,他也沒個人可以說。張豔豔這麽一求,正中下懷。當即站了起來,稍稍醞釀了一下情緒,高聲吟誦:“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張豔豔拍手叫好,“子爵,了不起,了不起,可惜的是你和你爸爸一樣生不逢時,真是屈了你們父子倆個優秀的材料了!不過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那叫什麽……什麽失之凍魚,收之傷魚。反正都是老天給你的,你中這麽大的獎,你們老段家積十八輩子陰德,也算是祖墳冒青煙了!”
“還活魚呢!又凍魚、傷魚的,沒事兒多看看書不行嗎?張大美人兒,那叫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張豔豔向他做個鬼臉兒,“別瞧不起人兒,我也會作詩,你信不信?”
段子爵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聽著,聽好了!我要朗誦了。”張豔豔神秘的一笑,“世間如此精彩,我卻深感無奈。他人風流瀟灑,唯我爵爺鰥寡。”沒等朗誦完,張豔豔已經笑作一團。
“你,你,你怎麽也知道這幾句歪詩啊?”段子爵有些難為情。張豔豔朗誦的這幾句哀歎之言,正是當年段子爵與夥伴們在一起傷感時所作,他幾乎都要忘掉了,可張豔豔卻還能清晰的記得。
“我還有呐!你別打岔兒好不好?”張豔豔強止住笑,“無貌無才無出身,引得群獸不住噴。小人得誌君子否,也是蒼天偶發昏。”張豔豔見段子爵目瞪口呆的望著她,便得意洋洋的右手一揮,“上聯是,一年一年又一年,下聯是,年年結婚沒有咱。橫批是,再等來年。哈哈哈,哈哈。段子爵,你當年可真的是一腔怨恨牢騷滿腹啊!敢斥罵老天發昏,膽子也真是不小啊!可是這一罵卻真的白日升天了!這回好了,你是一天一天又一天,天天結婚不厭煩。橫批,來下一個。嘻嘻嘻…………”
段子爵是又驚訝又慚愧,當初苦悶之時的消遣之作,卻還有人牢牢記住了。背後不知有多少人嘲笑譏諷他呢。張豔豔都能朗朗上口,別人叫就更不用說了。嘿嘿嘿,都說人似秋鴻來有信,事如chūn mèng了無痕。可我段子爵鬱悶時所用來消愁的順口溜兒還有人念念不忘,人真的是不能自暴自棄啊!段子爵明白張豔豔的心思,跟他東扯葫蘆西扯瓢,就是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拖延時間,時辰太晚了就不會攆她回家了。
眼看中午已經要過去了,段子爵也沒法兒提讓張豔豔回家的事兒了。兩人又開始一邊溫存親熱一邊聊故鄉的那些個男男女女的趣事兒。
張豔豔真是個鄉裏通兒,沒有她不知道的事兒,臥虎溝九個自然屯,提起哪個人她都了如指掌如數家珍。段子爵佩服的驚歎不已五體投地。怪不得說農村人背後議論人、講究人都快上升為一門兒藝術了。
段子爵裝作漫不經心的提起了虞靈芝,不知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在南方混的如何?張豔豔信手拈來:“那虞靈芝起起落落多少回了,春風得意時開著奔馳、寶馬、保時捷等等豪車回來招搖過市,風光不再時得家裏去人接她回來,連路費都弄不著了。如今在南方那邊兒也是硬撐著而已,四十多歲了,在怎麽妖豔俏麗也比不上十八歲的小姑娘了,那些個老板、大款、當官的都傻啊?白養她啊?錢來的容易也不能誰都給呀!咦,你咋問起她來了呢?你對這個天生尤物人見人上的馬子還念念不忘啊?吃著盆兒裏的望著鍋兒裏的,守著紅的望著綠的,采著花惦念著葉兒,你們男人可真是花心的可以啊!”
“我隻是隨口兒問問,你看你夾七夾八的一頓數落,聊聊天而已嗎。”段子爵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你可不是隨便問問,你的心裏現在就想她的xìng gǎn嫵媚的樣子呢!你們男人的那點兒心眼兒,跟豬一個樣兒,記吃不記打。”張豔豔用手指一戳他的腦門兒,“我回去給你問問虞大美人兒的詳細信息和地址,你給她匯款也好去見她也罷,別給你想出病來,我的段大才子,才吃三天飽飯,撐的就不認得大馬勺兒了。”
“你們女人真是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段子爵邊說邊欲掙紮擺脫她。張豔豔兩隻胳膊死死的抱著他,“小樣兒的,說你心裏去了吧?還惱羞成怒了!她虞美人馬上來我馬上走,頭都不回。”
段子爵知道越辯解越亂,徒勞無益。隻好哄她開心,張豔豔見段子爵向她道歉認錯,心裏自然十分開心,“子爵,我都是為了你好,你真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還是那麽憨厚耿直,心慈麵軟。這年月,世風日下,人心叵測,誰都靠不住。”
“我知道了豔豔,你放心吧,除了你我誰也信不著,誰也不接觸。”
“這就對了,你現在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身處風口浪尖兒,群狼環視,嗷嗷亂叫,都等著喝你的血呢。”
“我會謹慎的,豔豔,馬上就過年了,不去想這些不愉快,我倆說些高興的事兒,以圖來年萬事大吉順順當當。”
“好的,寶貝兒,對不起,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張豔豔摟住他說。
兩個人又有說有笑的相擁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