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喜遇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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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爵急忙問徐易坡此刻在哪裏,徐易坡說在銅山呢。段子爵讓他趕緊回鹿溪,正好找遠任重一起聚聚,三人已經有十多年沒在一起了,的確很想念。徐易坡很是感動,說過幾天的吧,老板沒回來呢,他給公司看門兒呢,現在走不開。頓了頓,徐易坡囁嚅的請求段子爵如果開公司了一定要給他留個位置,他什麽都能幹,不怕苦、髒、累,隻要是你段子爵投資幹的,他就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了。段子爵聽了徐易坡誠懇的話不禁又是心酸又是慚愧,連連答應他,說目前隻是有這個意願,還沒有具體的實施呢,可不管咋樣,肯定得幹得什麽,豈能坐吃山空?段子爵似乎想起了什麽,立即問徐易坡錢夠不夠用,不行的話,趕緊辦張銀行卡,他會馬上給你徐易坡打過錢去。徐易坡連連說不用不用,他現在還有錢花,老板哪裏還欠他三個多月的工資,這幾天回來就能給他開資了。段子爵又連問了幾遍,徐易坡都說真的不缺錢,咱們哥們兒還有啥難為情的。兩人又聊了幾句,徐易坡說得撂了,他還有點兒事兒要辦,有時間再給段子爵打過來。段子爵告訴他有困難一定要給他來diàn huà,徐易坡應了。diàn huà也掛了。
段子爵暗暗佩服徐易坡的品質,如果此刻換作自己,也不敢保證不張口求助,況且,還是對方主動要幫助的。徐易坡的出現,段子爵的心情舒暢了一些,不在那麽恐懼了,是啊,徐易坡活的那麽淒慘無助,不還是堅強、樂觀、從容淡定嗎?自己還有什麽過不去的火焰山?想到他與曹雲麗那曇花一現莫可明狀的戀情,自己又想起文麗來了,不禁是又添新愁。他與文麗隻能說情深緣淺、多災多難。而徐易坡誤打誤撞的也算戀愛了一回,也是天可憐之啊!
段子爵想給遠任重打個diàn huà,一是要借遠任重的金剛之軀給自己壯壯膽兒,驅逐一下汙濁戾氣;二是想探探遠任重的口氣,自己與張翰翼合作是否能行。可思來想去,還是別給遠任重打diàn huà了,遠任重那麽忙,何苦打擾他呢?都是同學,遠任重能說不讓他和張翰翼合作嗎?
段子爵還是有些心慌意亂,這農村的人也太厲害了,什麽事兒都瞞不住啊!他與張豔豔的事兒竟然跟他們看到了似的。欲與張翰翼做生意,連杳無音訊的徐易坡都知道了,連一天時間都沒到,真的像有天眼一樣啊!他想要回盛陽一趟,等這邊兒一切都風平浪靜了再回來商量生意的事兒也不遲啊?正月還沒出去呢。這個讓他心驚肉跳寢食難安的時候去想做生意的事兒那真是比上刑都難受。
說走就得走,他一分鍾都不想待了。剛要給張翰翼打diàn huà,卻又有一個生號碼打了進來。他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接聽了。
卻是弟弟杜偉豪打來的。倒是開門見山直接了當,別的事兒沒有,就是借錢,三十萬。段子爵跟這個世上唯一的近人、手足之情骨肉相連的親弟弟已經一絲感情也沒有了。自己也就罷了,文麗被他和偉晴害的瘋瘋癲癲杳無音訊生死不明。他當即把diàn huà掛斷了。這麽一來,更是待不下去了。給張翰翼打了個diàn huà,告訴他回盛陽辦點兒事,過幾天回來。張翰翼連忙說要開車送他,或派員工送他。他趕緊堅定的拒絕了,說自己要靜靜。張翰翼無奈,隻是認真的告訴他要時時刻刻都要小心點兒。他謝過了,立即出門打的往客運站而去。恨不得飛也似的離開鹿溪,自己的故土,曾幾何時,他魂牽夢繞的地方啊!此刻,卻是令他心寒膽落魂飛魄散的所在。
在客車上,姨媽給他對來diàn huà,說他的姨夫病重了,需要大筆的錢做手術。你三個表妹本來有的是錢的,可是,都存了死期,為了利息高啊!先在你這兒借二十萬元,然後就還給你,不會差一丁點兒事兒的,更不會耽誤你用錢的,假如你明天要用,今晚來diàn huà就趕趟兒,立馬給你準備好,分毫不差。
段子爵也很感激他小時候姨媽對他的掛念與憐憫,沒有掛斷diàn huà,耐心的聆聽姨媽編造的故事。待姨媽講述完了,段子爵才說他的錢大部分也存了死期了,留下的一小部分又與張翰翼合資做生意了,眼下真的拿不出錢來,自己這個樣子的也沒有個人緣兒,兩眼眯黑,根本就借不到錢。否則,他一定會去給姨夫借救命錢的。
姨媽罵他白眼兒狼,不會有好報應的,走著瞧吧!氣呼呼的掛斷了diàn huà。
段子爵知道,自己若是再心慈麵軟下去那就是引虎自衛惹火燒身,不用多久自己還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到那個時候,哭死也沒有人可憐了。姨媽一家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太讓他傷心欲絕。如今,隻有一狠百狠,不留一點兒機會給這些算計自己的人。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第一時間的拒絕才是最好的拒絕。
身心俱疲的回到了出租屋,天已經黑了。他進了屋,開了燈,猛然間觸景傷情,想起了張豔豔來,不禁是打了幾個冷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連忙關了燈一個健步衝出屋子,鎖好房門,飛也似的跑到了車水馬龍人流如織的大街上,驚魂未定中想到要換個住所了。
他隻好是住了一夜賓館。第二天上午,他早早的來到房產中介,精挑細選了一個四十八平米的小單間兒,離現在的住所有五公裏,豔後路霞光小區,房租每月隻需三百七十元錢。想到要與張翰翼做生意,就不能租太貴太舒適的房子了,節省一點兒是點兒了,錢難掙啊!就是有個落腳的地方而已。他找來搬家公司,不一會兒就弄妥當了。住進新的出租屋裏,他驚悚的心總算是稍稍的平靜下來了。這樣,既擺脫了對張豔豔的見物思人,也躲開了唯一知道他居住地的程珧一夥人糾纏不清的極大的隱患,實在是一舉兩得。
艾麥浪、戴明凡、崔惠敏、艾麥花、蔡流輝等女人不住的給他來diàn huà,都急不可耐的要見他。他還是控製住自己的衝動了,在沒有工作、行當之前,也就是沒有收入之前,他段子爵一定會有強大的約束力與嚴厲的自律性,不會見昔日故土任何一個暗戀過的女人的。太費錢勞神了!弄得人財兩空膽戰心驚的。哎呦!要是範桃花與範桃蕾姐妹來diàn huà找自己該咋辦呢?嗯,不會的,這姐妹倆豈是這些個水性楊花不安於室的亂套兒女人可以望其項背、相提並論同日而語的?要那樣的話,早就給他打diàn huà了,還等到今日?一想到此處,頓時是心癢難撓、無可奈何。
他心中對張豔豔之死抱有深深的內疚,縈繞於懷、揮之不去。
姨媽的三個表妹陸續給他打diàn huà恐嚇、辱罵他。尤其是偉晴,斥責他沒有人性兒,她好心將單純的文麗介紹給他,可最後卻為了他坐了幾年牢,眼下你段子爵中了獎了就把親人全部忘掉了!偉晴罵他罵的最凶狠。段子爵更是傷痛欲絕。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愁腸百結的段子爵信步來到附近的一家氣派的巴蜀火鍋城,裏麵也是座無虛席人滿為患。段子爵一直到了三樓才找了個座位。點了三盤兒肉及海鮮與幾種蔬菜,要了四瓶老雪花啤酒,開始邊吃邊飲起來。見別的賓客要麽是情侶、要麽就是親人、朋友聚會吃飯,真是歡樂開懷、幸福時光啊!就他一個人獨濁,看著就不得勁兒。
段子爵喝著悶酒兒,心裏難受,與周圍人的歡天喜地是格格不入反差巨大極不融洽。四瓶兒老雪下肚兒,就有些迷迷糊糊的感覺了,平常,他喝個七八瓶兒啥事兒沒有。他無心在吃下去了,到吧台把單埋了。正要離開,頓覺尿急,便來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才心事重重的往回走。
等回到出租房一掏鑰匙開門,他腦袋“嗡”的一下,立即出了一身冷汗,酒勁兒也沒有了。原來,揣在羽絨服兜裏的那個昂貴的錢包兒不見了…………他本能的往巴蜀火鍋城跑去。一定是上洗手間時掉下去的。頓覺四肢無力兩眼發黑雙耳嗡嗡作響。大罵自己活該,死了算了!那裏麵有xiàn jīn一萬多元,銀行卡、**等等,誰撿到了能歸還他啊?完了,肯定是完了!他這一來一去的往返少說也有二十分鍾,那火鍋城用餐的人早就是人滿為患,這麽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去洗手間了,他的錢包早就被人撿走了。
他氣喘噓噓麵無血色的來到了火鍋城,急忙奔洗手間而去,心存僥幸,萬一這個時間段沒有人來洗手間呢。
可是,等他進去一看,裏麵空空如也。他這才徹底的傻了!
足足呆呆的愣了五六分鍾,直到上洗手間的人都嫌他礙事兒,他這才不得不來到吧台碰碰運氣了!他也明知道是徒勞的,隻會讓人家笑話。
他失魂落魄神色黯然的來到吧台,囁嚅著說了自己的錢包滑落在洗手間了,半個小時之前的事兒,不知道你們酒店是否知曉?
誰知,吧台的女收銀員笑了笑,讓他稍等,立即撥打了一個diàn huà。段子爵頓時是心花怒放大喜過望,差一點兒坐地下。
一分鍾左右,來了個中年男子,把段子爵領到了酒店的經理室。裏麵還有一男兩女坐在沙發上,見了段子爵,都站了起來。中年男子就是火鍋城的經理,當眾問了段子爵丟失錢包的經過與錢包裏都有啥物品。段子爵按住內心的狂喜,心平氣和語速緩慢的說了經過和自己錢包裏的所有物品詳情。
待他說完,那個經理才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來了段子爵的那個錢包,說道:“你數一數,看少啥不!”又向段子爵介紹身旁的一對年輕的夫婦,語重心長的說:“是這位先生在洗手間撿到了你的錢包,然後就和夫人來到了我們的吧台,讓我們一起尋找失主。真是一對拾金不昧的好夫妻啊!他們二人隻要有一個人不想交出來,那麽,你的錢包也難以找到了!快謝謝人家,這樣兒的好人不好遇啊!”
段子爵激動的抱住了這個高大帥氣的男士,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那個男士卻笑嗬嗬的說:“沒事兒,沒事兒,這本來就是你的嘛!以後可得小心了。嘿嘿,哥們兒,你的**上的相片兒和你本人兒真的太像了!你一進來,我就斷定是你了。“
稍稍平靜下來,段子爵從錢包裏掏出一遝錢來往男子的兜裏塞,那男子和夫人都說啥也不要。段子爵又給那個酒店經理往懷裏塞,那個經理也是說什麽也不要。段子爵隻好作罷。細致的訊問起對方的詳細情況這麽好的恩人,真是曠世難尋啊!日後說啥也得當親人相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