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隻恨自己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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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惡鬼營的哨塔是鷹在當班,興許約摸晌午的時候他看到一群人出現在了寂靜山的山林裏,一男一女加上一群少不更事的孩子。男人的身上似乎還扛著一個人,女人則是時不時地抹掉臉上的淚水。
借著林嵐瞞天過海的伎倆,一行人終於從帝京逃了出來,隻是出發之前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路的沉默。蘭兒心裏不斷地在責備自己,如果不是自己要陪林嵐一起來的話夜鶯興許就不會死。她之所以會選擇陪林嵐一起,一來是為了促成林嵐的這一次的帝京之行,讓他能夠更快地融入到惡鬼營這個大家庭裏。二來也是她的私心在作怪,因為對於林嵐的占有欲,她不希望有別的女人靠他太近。雖然她信任林嵐,但是當別的女人靠近他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會不舒服。而這次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小氣而害死了夜鶯,她甚至覺得再沒有臉去麵對惡鬼營的諸位將士。
一旁的林嵐又怎麽可能沒有覺察到蘭兒的心事,他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把空出來的那隻手放在了蘭兒的肩上。兩人相濡以沫許久,蘭兒明白林嵐的意思,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站在蘭兒的身邊,他相信隻要夫妻倆一起去麵對,沒有什麽是克服不了的。蘭兒緊緊地靠在林嵐的懷裏不由得痛哭了起來。
另一邊,收了了鷹的傳訊後,凰已經帶著所有的惡鬼營戰士出來迎接這一行人了。貓則是走在最前麵的,惡鬼營裏她和夜鶯的關係最好,因為一個叫做貓,一個叫做夜鶯還被其他的戰士調侃為夜行組合。說是親如姐妹一點也不為過。
貓愣愣地從林嵐手裏接過夜鶯的屍體。
“他們是怎麽回事!”凰並沒有詢問事情的經過,她知道林嵐會說的,而林嵐說的一定事實。這個徒弟她很了解。
“貓和夜鶯照顧的孤兒!”林嵐說道。
“貓在舉行完夜鶯的葬禮後,你把這些孩子轉移到東方軍去,那裏比較安全!”凰說道,生離死別她經曆了太多太多。
“是!”貓傻傻地回答道,她還是難以接受這一現實。
“貓姐姐!”一群孩子看到了熟悉的臉孔後紛紛投入到了貓的懷抱裏痛哭了起來,想來他們和貓還有夜鶯的感情很深。
再將屍體交到貓手中後,林嵐便開始講述起事情的經過,包括皮裝店老板的事,他和帝國衛隊勾結搜捕這些孤兒的事,扭曲的正義使者萍的事,以及夜鶯為了保護蘭兒而被萍臨死一擊暗算的事,不帶絲毫情感地講了一遍,就好像他全程都隻是一個旁觀者一樣,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林嵐已經盡力了。
“怎麽辦!大姐!我們去找那些人報仇吧!”一個惡鬼營的戰士站了出來說道,他所指的那些人是指皮裝店的老板,而帝國衛兵,帝國衛兵一直是他們的仇人,對他們的fù chóu也隻是早晚的事。
“那麽,你真的讓那些士兵走了!”凰十分嚴肅地問道。
“是的!”林嵐自己做的事絕不會抵賴。
“。。。”凰也是一時語塞即使換做是她自己她也會這麽做,在言出必行方麵她和林嵐很像。
“你特意從北門繞出來,沒有暴露基地的方位這點很好!”凰說道“不過惡鬼營的士兵們都聽著,暫時都不要有任何的行動,所有的委托都先緩緩,等確定基地安全後在提報仇的事。如果有人在這段時間內私自行動,殺!無赦!”
看到凰,如此堅定的表情,一眾惡鬼營的士兵也紛紛冷靜了下來,的確現階段提報仇隻會暴露自己而已。
“貓!你是他們的大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在東方軍那裏多陪陪他們!”凰說道,“等到為夜鶯報仇的時機一到,我就會派人去東方軍接你回來!”
凰最為擔心的人便是貓,貓的情感豐富,一旦失控殺到帝京去,也隻會多賠一條人命而已,現階段最好的辦法就是借由這群孩子來轉移貓的注意力。
“是!大姐!”貓並沒有多說什麽,她平日裏活潑熱情,甚至讓人感覺有些輕浮,但實際上她比惡鬼營中大部分人都要成熟,她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也理解凰的決定是為她好。
“蘭兒你過來!”凰對蘭兒招了招手!
看來一頓責備是免不了的,蘭兒隻得老老實實地走到了凰的身邊。而林嵐則緊隨著蘭兒的腳步,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他說過無論有什麽事都會一起麵對,即使凰要責罰他也會為蘭兒分擔。
看到這形影不離的兩人。凰隻是露出了一絲無奈的微笑。
不過凰並沒有像蘭兒想象中的那樣責備她,凰隻是輕輕地擦去了蘭兒臉上的淚水。
“夜鶯是為了救你而死的!”凰輕輕地說道“所以為了夜鶯你要一直幸福地活下去,這樣她的犧牲才有價值!”
夜鶯絕不是為了看別人痛苦內疚一生而犧牲自己的生命的,她的願望很簡單,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能開開心心地活著,她羨慕林嵐和蘭兒兩人卻不嫉妒他們。她的心就像是冰雪一般的純淨。這顆純淨的心就像是點亮黑夜的星光一般,雖然微弱卻竭盡全力為這個黑暗的世界帶來一絲光明,終有一天這漆黑的夜空將會被無數像夜鶯一樣的星光所點亮。
“嵐兒!”凰將林嵐叫道了身邊!
“砰!”凰一拳重擊了林嵐的肚子,痛得他身子都彎了下去。
“這一拳不是為別人打得,而是為你自己,連自己的女人都要靠別人來保護,你還能算是一個男人嗎?”凰難得的如此嚴厲地和林嵐說話。不過打完之後她便有些心疼起來了,又將他扶了起來,拍了拍林嵐的背,她隻是在怒林嵐的不爭氣,卻沒有埋怨林嵐的意思,她知道林嵐已經盡力了,因為林嵐是一個在任何事上都會盡力的男人。
“幹娘打你,你不恨幹娘吧!”凰撫摸著林嵐的背說道。
“不恨!隻恨自己無能!”這是林嵐心裏唯一的想法,他是最有可能救夜鶯的人,卻沒能救下她,他恨自己無能!
“既然明白了這一點!那麽替她報仇的事情,你一定要去做!在那之前你要變得更強,更強!強大到你可以保護任何人為止,蘭兒是個弱女子,她需要你去保護,用你的雙手親自去保護!我的孩子,這點你千萬記住,娘不想再看到蘭兒流淚!你要擔當起這份責任!”凰明白要激勵林嵐最好的方法便是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