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神和東方雲玲都麵露懼色，擔心那遠古始鯨會傷害到李凡，但又不好出手，生怕會惹怒遠古始鯨，那樣隻會使情況變得更糟。

    李凡飛到遠古始鯨的身旁，不覺張大了他的小嘴巴，“這也太大了吧！”李凡抬頭望向遠古始鯨，他那巨大的頭部高聳入雲，李凡隻能隱隱約約看到雲層裏若隱若現的頭戴銀甲的巨大鯨頭。

    遠古始鯨略微垂下自己的眼神，溫和地凝視著李凡，那空靈悠揚的嗓音再度回蕩在這天地之間。

    “小主人，近一點看我吧。”

    李凡點了點頭，正準備向高空飛去，突然一道光芒照耀在李凡的身上，李凡頓時覺得自己身上的浮力大增，像一個脫線了的氫氣球緩緩飛向空中。

    東方雲玲一見立即花容失色，作勢便是要躍向李凡，不過卻是被劍神一把拉住。

    “放開我，李凡有危險！”

    劍神搖了搖頭，手指著前方，神色鎮定地說道：“你看。”

    東方雲玲隨著劍神手勢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小嘴微張。

    隻見李凡隨著那一道神秘光芒緩緩上升，不一會兒功夫便是停留在遠古始鯨的麵前，看著它的那雙紅色大眼睛。

    李凡那瘦小的身軀此時更是顯得十分渺小，李凡身高剛好才有遠古始鯨的眼睛直徑那般高，在遠古始鯨的麵前如同螞蟻之於大象，完全不成比例，不過從遠古始鯨依舊不曾改變的柔和眼神中絲毫看不出它對李凡的藐視，反而充滿著濃濃的敬意。

    李凡此刻的內心也不平靜，他明明沒有見過這頭巨鯨，然而遠古始鯨卻給他一種熟悉而親切的感覺，尤其是它那雙紅色的大眼睛，更是給他一種奇怪的親切感。

    “難道我真見過它？”

    李凡在心裏想到，不過它想來想去，他的童年隻在李家度過的啊，什麽時候有過這般奇遇？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李凡搖了搖頭，最終還是否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小主人，你長大了呢，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才剛會走路呢，不過卻是很調皮，到處調皮搗蛋。”遠古始鯨臉上洋溢著濃鬱的幸福感，看來那段回憶對它真的很美好呢。

    李凡看到遠古始鯨那陶醉在美好回憶中的滿足神色，不想破壞他心中的那份回憶，便將自己剛想和他說他不記得這句話咽了下去，李凡就這麽靜靜地看著遠古始鯨。

    遠古始鯨看著李凡的雙色異瞳，眼神中突然湧出一股狂熱，說道：“你知道嗎？你是天地間唯一的雙色異瞳，你是你爹娘愛的結晶，更是天地間的奇跡，你是你爹娘對神界的饋贈，然而那些光明神界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哼，他們總是想方設法扼殺比自己強大的存在！”說到這裏，遠古始鯨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一股滔天的殺氣從遠古始鯨的身體裏迸發而出，將周圍的烏雲都驅散開去。

    劍神和東方雲玲承受著那從遠古身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調動身上所有的氣息，兩個一黑一紫的光球分別籠罩在劍神和東方雲玲身上，這才沒有被那暴虐的氣息衝走。

    劍神神色駭然地看著遠古始鯨，並非是因為懼怕它，而是它剛才的一番話深深的震撼到了他，他隱約感覺李凡身上的謎團一個個就要水落石出了，雙拳不禁緊了緊。

    劍神看著李凡的雙色異瞳，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冒出他的腦海，“難道李凡也是神？而且還是雙神！？”劍神瞳孔一縮，頭上冷汗直冒，喘氣聲也不禁粗重了起來。

    “可是不可能啊，我們神界悠悠幾萬年曆史還不曾誕生過一位雙神。”

    所謂雙神，那便既是光明神族又是黑暗神族，曆史上也不乏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結合，但是腹中的胎兒無不在母親的肚子裏便是早早夭折。

    這是因為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的血液中包含的是兩種截然相反的基因，一種是如同白晝般的明亮溫暖，一種是如同黑夜般的黑暗陰涼，這兩種血液融合在一起不僅僅會彼此劇烈排斥，還會發生基因突變，產生一種陰陽血脈。

    這陰陽血脈既有著光明神的那種善良與溫和，也有黑暗神的戾氣與暴躁，它有著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的所有特征，換句話就是說陰陽血脈有著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的能量總和，如果真的誕生出一個具有陰陽血脈的神，那麽此神將既是光明神族也是黑暗神族，即雙神，雙神將可以具備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的所有天賦，也即擁有超高的光明神器和黑暗神器的wǔ qì親和度，理論上這天地之間沒有他駕馭不了的wǔ qì，就連當年的器神也是望塵莫及。

    這點其實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早就發現了，也都各自對陰陽血脈做了大量的研究，然而實驗無不是以失敗告終，被植入陰陽血脈的神無論是光明神族還是黑暗神族，都是直接化為一灘黑色膿水，可怕地死去。

    原來，那陰陽血脈雖然具備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的能量總和，理論上的能量異常巨大，然而它對於神族來說卻是有著超強的腐蝕性，對神族來說它就是可以腐蝕一切的劇毒！要是想要容納這陰陽血液，那就必須要有一具可以經受住它那可怕腐蝕的容器，而神的身軀幾乎是無法勝任這個百毒不侵的容器，所以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都是在這上麵止步不前。

    隨著那場最終聖戰後，雙方幾乎完全斷絕了來往，對於陰陽血脈的研究也就就此擱淺，雙神這個傳說也就漸漸退出了神族的日常，到如今也很少有人想起雙神這麽可怕的存在了。

    可想而知劍神此刻的心情有多麽的激蕩，難道李凡就是雙神，他就是那個完美容器？

    劍神被自己心中可怕的想法驚得渾身顫抖，他微眯著眼睛，李凡的雙色異瞳在他的瞳孔裏放大，突然劍神一陣無力，單膝跪在空中，連一旁的東方雲玲也是被劍神的反應嚇到了，對東方雲玲來說，雖然劍神平時不甚正經，但是在她的心裏他還是作為劍神那般存在高高在上，今日竟然會露出這般窘態，可是這股氣息還不至於讓他困窘至此吧。

    劍神死死的盯著李凡那左紅右藍的雙色異瞳，腦海裏幾千年前的記憶緩緩浮現……

    “師傅，為什麽我們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不能停止爭鬥，彼此和諧的生活在一起呢，為什麽非要爭個你死我活呢？”一位長相俊朗的年輕rén miàn露困倦，輕聲地對著麵前的一位花白老者問道。

    “巴哈姆特，這是我們體內的血液決定的，創世神柯羅瑞斯一定和我們開了一個大玩笑，讓我們光明神族永遠無法和黑暗神族融為一體，爭鬥在我們誕生的那一天就被決定了。”那位身著一身白衣的白發老者神情黯淡地說道。

    “為什麽我們就不能和黑暗神族生活在一起，彼此娶妻生子，安家落戶？難道種族就真的不可跨越嗎？”黑衣青年反駁道。

    老者輕輕一笑道：“傻孩子，我們光明神族不可能和黑暗神族結合的，你忘了我告訴你的陰陽血脈對我們神族的可怕之處了嗎？”

    黑衣青年撇了撇嘴道：“為什麽不可以，不是有雙神嗎？”

    老者聽罷笑容更盛，“哈哈哈，雙神隻是理論上的，這世間還沒誕生過一位雙神呢！”

    “哼！又是理論，那我問你，理論上雙神長什麽樣啊？”黑衣青年追問道。

    老者摸了摸他那長須及地的雪白胡須，輕聲道：“根據陰陽血脈的研究得出的結論看來，雙神將會具備我們光明神族和黑暗神族的身體特征，所以，理論上他會具備我們兩族的特征，想想我們和黑暗神族的特征吧，你會知道的。”

    黑衣青年略微停頓片刻，立即說道：“是眼睛！”

    老者摸了摸胡須，點頭道：“不錯，理論上來說雙神將會有雙色異瞳，左紅右藍，或者左藍又紅。”

    ……

    “左紅右藍，或者左藍右紅。”劍神喃喃道。

    “左紅右藍！”劍神倒吸了一口涼氣，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