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話 牛車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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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話牛車少年
這個世界沒有不可能!
光……
光明……
溫暖的光芒……
牛車,俊美少年,如詩如畫!
為何卻這樣傷感?
你的俊美令我心動。
你的悲傷令我落淚。
我想知道你是誰?
我願意傾聽你的心事。
請你打開心扉……
讓我傾聽你隔世的真言
請允許我為你解開心結……
這是何處……?這是何地……?
……
這是個清晨……
這個清晨的天空,霧氣迷蒙……
清晨的天空是灰暗的。
天色很陰,氣溫冷冷的,濕漉漉的四周,顯然是下過一場大雨,大地籠罩著悲涼的氣氛,周圍空無一人,冷冷清清。
毛茸茸的細雨不住地為空氣增加濕氣,空氣潮濕得令人窒息。
細雨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停了。
就在這迷蒙的迷霧中,眼前忽然出現了一輛牛車的身影,向遠方駛去。
這裏的空氣中彌漫著濕氣,地上的泥濘很濕很滑,稍不留神就會將牛車的車輪吸住。
牛車就在這跌跌碰碰中,顛簸前行。
一輛、兩輛、三輛……
牛車在山邊轉彎遠去,無法確定到底有多少輛。
目送著牛車的遠去,來送行的又是誰人?
我無法確定自己見到的是什麽?
在我修持胎藏界之時,我在壇城上見到這個畫麵,這番景象,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這是我曾經經曆的宿世嗎?
這麽悲涼的清晨,令我心中感到無比的沉重,帶著這種沉重的心情,我就在濕漉漉的山路上,目送著牛車的遠去,卻無法跟上前,也無法看到自己的樣貌,到底我是誰?
遠處的山坡上,一個白影虛無飄渺,白色衣衫隨著山風擺動,從頭到腳都是白色,此人頭帶著麵紗。
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麵貌,無法知曉他的性別。
他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著牛車車隊的遠行,就這樣在山風中矗立。
看他的身材,實在猜不出他是男是女。
如果是個男人必定是個侏儒,多半是個女人或者孩童。
這個白衣人一動不動,你甚至以為他是一個木偶。
白衣人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車隊。
好奇怪的人……
我揉揉眼睛,想再仔細看清楚……
眼前所見,白衣人在眼前逐漸消失了。
全身與周圍的環境融成了一體。
憑空的消失了……
好像從來不曾出現,也從來沒有人發現和察覺。
這一刻,我再問自己:“我是不是眼花了。”
回望山路上……
一輛牛車上白色的簾子,隨著風兒翩翩擺動……
簾子的一邊已經被揭起。
揭開簾子的手指,纖細、雪白、幼長,比普通人的手指更細長。
如果隻是看手,必定以為是哪位千金xiǎo jiě的玉手。
恰恰相反的是,這是屬於一個少年的手——潔白細嫩。
從揭開的簾子看過去,這個少年的皮膚雪白,臉龐圓圓,臉上帶著稚氣。
看樣子,他隻有十二歲左右,頭發中分,在耳際紮起“角發”,各自束成圓環狀,垂於耳下。
這種裝束很奇怪,應該是古代的服飾,但卻不是中國的,在我的印象中隻在màn huà中見過,應該是東瀛的服飾?這個地方原來是東瀛之地。
這個少年穿著東瀛的衣服,頭發是東瀛的發飾。
在東瀛,少年一般在十二至十四歲期間舉行“元服”的chéng rén禮。
chéng rén禮之後,“角發”會解開改成大人的發型,生平第一次戴上“冠”。
這個少年的裝扮,應該尚未行“chéng rén禮”,仍是孩童裝束。
他身上穿著白色的衣裳,深色的長褲,左膝盤腿而坐,右膝豎立。
他的衣裳上繡著精致的花紋,因為相隔得太遠看不到花紋的樣式。
少年神情漠然,臉上毫無表情,卻帶著一種吸引人的美。
他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美得很嬌柔,肌膚雪白,明眸、皓齒、朱唇,如果不是穿著男童的服飾,必定會讓人以為是měi nǚ。
這種的美,在現代無法見到,柔美中帶著淡淡的憂鬱,帶著典雅,是高貴,是英俊,是俊朗,是……是一種發自內在的氣質,是我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感覺。
不知道為何,當我見到這位少年時,竟不由自主地被他所感染,在這悲涼的氣氛中,心中竟然感到很悲戚,仿佛與他的感覺成為一體,身同感受。
牛車在山路上震震顛顛,左右搖擺,坐在裏麵一定很不舒服。
如果要一直這樣坐著,連續的趕路真是非常辛苦。
少年雙眼隻是望著遠方,仿佛從不曾離開。
從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感情。
是喜?是悲?是怨?是怒?
眼中一切都是漠然。
這樣的趕路,已經連續很多天了。
很多天……是多少天?
幾天……?十幾天……?
已經不記得!
在遙遠的地方,趕往何處……?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從平城京,前往平安京。
平城京,是rì běn曆史名城奈良的古稱。位於本州中西部奈良盆地東北端,公元710-794年間,奈良時代的首都。
平安京,則是rì běn的京都的古稱,是rì běn在794年(延曆13年)桓武天皇從舊都長岡京遷都後至1868年明治天皇遷都東京期間的首都。
這個淒清的早晨,牛車在濕滑的山道上行走,更顯得格外冷清。
山道沿途都沒人,山道越來越窄,越走越偏僻了。
從清晨開始,不知道已經走了多長的時間。
牛車好像漫無目的,卻是井然有序。
可能,漫無目的,是那位少年吧!
他的眼中帶著茫然,臉上沒有表情,冰涼的臉孔讓人無法觸摸到他的心意。
他就好像與世隔絕一般,近在咫尺,卻咫尺天涯。
雖然他冷若冰霜,卻讓我感到他心事重重。
以他這樣的年紀,卻擁有了這樣的沉重的心事?本是不該的。
到底發生了是什麽事?我的心竟然很悲痛。
為何我會感到他很傷心?為何我會與他一起悲痛?
到底是什麽事?
天,是灰暗的,就算是走到黃昏也不能察覺到有任何變化。
真的,到了黃昏的時刻……
終於牛車停了下來。
在這山中,竟有一座宅子。
牛車就是在這半山的宅子門前停下。
在山中有這樣一個宅子,應該是作為某位貴人的私宅而存在吧。
已經有守候在此的仆人出來相迎。
奇怪的是,仆人並不是迎接少年,隻是將牛車上的東西一一搬入宅內。
少年從牛車下來,身上穿著東瀛服飾,他站在牛車旁,遠望著宅門。
這時我才真正清楚的看到他,他雖然還帶著稚氣,樣子卻是俊美極了,眼神帶著憂鬱,臉上沒有表情。
從他的衣飾上看,無論是布料、繡花的絲線,他必定出生貴族。
後來我翻查資料發現,少年所穿的衣裳叫直衣。
直衣是當時貴族的日常衣著,貴族兒童的服裝就是大人衣裳的簡略形。
也就是說,這個少年的確是出身自東瀛貴族。
他上身,穿著直衣,銀白色布料上銀線的暗花,再配搭著,黃丹色絲線的繡花。
下身,褲子是寶藍色的,繡著同色係的繡花,繡花的圖案若隱若現。
後來我才知道,少年所穿的寶藍色褲子,其實叫指貫,也叫做“奴袴”。
裾呈袋狀,上麵有帶子,在腳脖子處係牢固定。
現代的袴裾上的帶子,是在帶子裏縫製帶扣,將裾帶穿入打結,並且可以調節帶子的長度。
指貫的顏色因年齡不同而有區別,年輕人的顏色濃豔,元服前是濃紫色,隨著年齡的增長,顏色漸漸變淺。
四十歲是淡藍色的縹色,自五十歲開始則著淺黃,到七十歲變成白色。
式樣有龜甲、臥蝶、鳥舉、八藤等。
自出生到元服前,指貫的材料為浮織物(即以提花織法製成的布料)。
元服以後,則改為一般的織物。
穿著這樣的衣飾的少年,他應該是什麽樣的身份?
這樣的身份,本不該出現在這樣偏僻、冷清的地方。
這時,兩個持刀的侍衛從牛車後麵走向少年,在他的背後用力一推,大聲斥喝:“還看什麽?進去。”
少年沒有防備,被推得差點撲倒在地,向前跌撞了幾步,才站穩。
少年跌撞著站穩,沒有半句爭辯,望著宅子,臉上顯得有點不安,可以看出他的心中充滿了恐懼,但臉上很快回複了平靜。
身處這樣的環境,他還能出乎常人般冷靜。
這兩個侍衛顯然是牛車車隊的護衛,看樣子職責是要看守著少年。
宅子的大門敞開著,仆人們進進出出,將牛車上的東西搬運進去。
少年在侍衛的跟隨之下進入了宅子,與其說是跟隨不如說是押送吧!
兩名侍衛手持刀柄,態度謹慎,唯恐少年作出反抗,看這個陣勢一旦少年反抗,必定血流滿地。
這個宅子有高大的圍牆,一道實木大門將屋子內外隔開。
看著這個大門,真有一種“一入此門深似海”的感覺。
宅子分為內、外院。
外院廣闊,內院相對小些,另有小門可以關閉。
院內種植著高大的鬆樹、楓樹……院中還有水池。
這個水池由山上的泉水匯聚而成,成為一個天然的池塘。
池塘中的水清澈見底,可以見到天然的山石,裏麵暢遊著一些山澗的小魚。
內院相比外院小些,院內長著各種不知名花草植物。
植物缺乏修剪、維護,長得有點瘋。
宅子顯然荒廢了一段時間,太久沒有人料理,院子的地麵長滿了青苔,反而讓人感到非常的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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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胎藏界的修持中,重入母胎的時候,我第一次遇到他,但我不知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