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花花神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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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木屋問診的病號依舊很多,有窮人,富人,甚至凶惡之徒。
可無論誰到這裏,仿佛是一片淨土,少了份與世無爭,更多的是問心。
因為神醫有三不看。
不誠心求醫者不看、脖頸以上疑難雜症者不看、病因來路不明者不看。
然而神醫並非無情之人,你脖頸之上頑疾,若死纏爛打,非要醫治,進入木屋會莫名其妙昏厥片刻,蘇醒時驚奇發現苦苦糾纏的頑疾瞬間消失。
一夥來路不明的凶漢抬著奄奄一息的隊友,在神醫咄咄逼人注視下紛紛低下頭顱。
第二天一早,貧民窟眾多街坊都收到一小袋米糠,激動感謝上蒼。
武小花下意識摸著假胡須,對著遠行的凶漢們點頭,這夥人良心未泯,下次不會這般衝動。
這種生活無拘無束,品味百態和人生喜怒哀樂,武小花很想一直這樣忙碌下去,可他沒時間了。雙指就像淘氣的孩童,無時不刻發出對靈力的渴望。
對不起了~供養我一方的親人們,我不屬於這裏,可我又屬於哪裏
在一個寂靜的夜晚,武小花帶著眷戀和矛盾,遙望木屋,看著萬家燈火,消失在夜色之中。
黎明破曉,當有人看到木屋字條,發現武神醫離去,無數鄰裏紛紛趕來,臉上帶著失落,仿佛被遺棄的孩子,甚至有人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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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仙堂大改一番,宴請無數嘉賓,就連附近六處小都、三處中都,都有藥材中轉商來賀。
鞭炮陣陣,打扮的花枝招展,身著統一服飾的妙齡少女立於壽仙堂兩旁時,梁華辰和一名陌生年輕人共同拉下匾額紅繩。
“花花神醫館~”
不知誰吼了一嗓子,好似怕人不知道他識字那樣,無比誇張吼了一嗓子。
哄~
滿大街嘉賓和行人笑翻了天,有站著捧腹大笑的、有三兩抱在一團狂笑不止的、還有幾位笑的滿地打滾
這名字忒他娘的逗了,花花是誰的小名,還是哪位青樓頭牌~
梁華辰一臉尷尬,武小花一言不發,不就是個名字嗎,至於嗎。
當這群土老帽帶著審視的態度參觀‘花花神醫館’時,驚呆了。
這是哪裏?怎麽給人無比溫馨的感覺
看著妙齡女郎遞來的熱茶,大老爺們雙手不知道放在那裏,慌忙在身上擦拭。
那到底是床還是靠椅,能坐能躺,還有墊腳的地方。
居然有人發現免費的茶點,十幾位小孩童串花一樣爭奪吃食,卻被禮貌有加的大姐姐帶到隔壁娛樂場所,騎木馬,轉滑滑梯。
本以為神醫館都是一股子中藥味,可四周灑滿香水,各種鮮花和植被散發清香。
最令人害羞的就是牆上畫的那些惟妙惟肖巨畫,原來男人整個身軀是這種結構,那女人的呢
裏三圈外三圈擠滿了人,指指戳戳牆上女性人體結構圖,大姑娘羞紅了臉,拚命躲開。
突然有人驚慌失措從一間小房間跑出來,大喊shā rén了
大夥慌忙進屋,一看滿地殘肢,中間一副骷髏嚇死人
沒有血腥味,膽大的小夥進屋亂摸,哈哈大笑,指著骷髏說是金木做的。
貴賓室被兩位妙齡少女把守,隻有那些衣著得體的大人們才給進,引起眾人憤憤不平。
手術室又是什麽,可惜被兩名惡漢把守,一個都不放進去,隻能訕訕繞道走開。
玩轉了一圈,眾人忽然覺得眼界大開,甚至有人玩了兩圈、三圈
終於來了病號,這是一位多年臥床不起的偏癱患者,聽聞‘花花神醫館’前三天問診費免收,治療費減半,被家人抬著床趕來尋診。
手術室大門咣當~打開,裏麵一片黢黑,一名俊朗年輕人身穿白袍,就連帽子都是喪服樣式,悄悄走進手術室。
偏癱患者家屬猶豫再三,在少城主鼓舞下,終於將大床抬進手術室,立刻又被人驅趕出來。
有大戲看了,無數人緊張地看著手術室大門上的綠牌牌變成紅牌牌,大氣不敢喘。
忽然,從手術室傳來一陣令人發顫的shēn yín聲,有這麽爽嗎~就連家屬都變了臉色,頭一次聽到親人如此舒坦過。
驚魂動魄的半刻鍾過去,紅牌牌又變成綠牌牌,還沒等眾人明白過來含義,手術室大門吱呀打開,偏癱患者一臉興奮從裏麵跑出來,和親人們團抱,喜極而泣
“神醫呐~真是神醫呀~”
“天爺啊!這都能治好~”
無數人口中狂呼神醫,將康複病號圍在手術室大門口,動手動腳摸來摸去。
“我要掛號~”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整個大廳亂了套,拚命往掛號台擁擠過去。
十息不到,後麵人看前麵不動彈,趕緊打聽。
“啥?一天隻有十個號子!這”
眾怒難平,片刻過後,兩名妙齡少女出現在亂糟糟的大廳,喊著甜甜的嗓音引導分流。
在無數抗議壓力下,掛號台重新開放,又開了十個號子,這才平息眾怒。
武小花焦急地坐在問診室,時不時跐溜一口藥酒,他在等雙指蓄積能量。
怎麽這麽多疑難雜症,已經敲昏三人,用了五次雙指能量,還要等半個時辰才能蓄滿。
這裏不比貧民窟,一天也就一兩個疑難雜症,哪有今日這般疲勞。
隨著攝取五行靈力能力加大,雙指恢複時間也變短,一個時辰恢複一次,可勉強治療半個時辰,代價就是無比疲勞,對年份靈草無比渴望。
至於好處,武小花還真沒探究過,他現在滿腦子飛奇花異草,恨不得直接吞服。
好在第六位病號消化係統出了問題,普通中藥藥劑就能治愈,武小花逮牢機會問寒問暖,把病號激動地熱淚盈眶,這年頭心腸好的神醫不多了。
總算忙完第二十個號子,武小花一臉倦色,在掌櫃福伯攙扶下開始每晚核查賬目會議。
走的全是流水賬,武小花不懂財務,哪會什麽複式記賬法,索性一天一清。
“六十九兩~七錢”
“八十七兩整~”
“五兩三錢~”
“十六兩五錢~”
“合計紋銀八百零六兩三錢~扣除三成管理費用和雜費,一成員工工資,還剩四百八十七兩八錢~”
掌櫃隻顧得埋頭撥弄算盤,武小花和梁華辰吃驚地看著對方。
天哪~好多費用沒收,治療費減半,一天下來,兩家平攤兩百多兩白銀!
這是做夢嗎~
“在周圍各都派發大型廣告~周遭派發小廣告!”
冷不防來了句新名詞,令核心管理層猝不及防。
武小花忍住疲倦,手腳並用比劃半天,二位從一臉懵逼變成漸漸明了。
總算鬆了一口氣,又交代了今天不足和改進地方,武小花漸覺困意綿綿,也不讓人送,踏著朦朧夜色,往自己那處小店鋪裏趕。
行不多時,沿街還有一家小酒館尚在開業,說餓不餓,進去吃碗麵再說。
一壺小酒,半斤五香牛肉,一碗陽春麵。
有種家鄉的味道,這裏很像地球老家古代,有雞有鴨、耕牛、稻穀、麥麵
給人恍然如世的感覺。
武小花並不怎麽想家,除了二舅,早就沒了牽掛,隻是懷念家鄉那種味道,擁堵的公交車,周末同事去酒吧狂歡,洗澡時淡淡的輕工業洗發水味道
思緒如潮,在酒精刺激下,頓覺一陣陣疲勞襲來,趴在桌子上漸漸發出鼾聲。
忽然,背後被人猛地一推,武小花擦著哈喇子剛要發火,嚇得酒都行了。
來人不是肖淩和雲瑤還能有誰!
肖淩手持bǐ shǒu,麵怒猙獰,雲瑤在一旁神情複雜看著武小花,有些鄙夷和憐憫。
“快說老東西到底給了你啥東西~”
不由分說,肖淩凶殘撲了上來。
武小花拚命掙紮,雙手越捏越緊
“客官醒醒~快醒醒!本店要打烊了~”
武小花徹底驚醒過來,卻發現背後哪有肖淩和雲瑤,店家正輕拍自己後背。
該死~原來是在做夢!
武小花虛驚一場,冷汗淋漓,驚魂未定。
剛才場景就像真實發生,特別是雲瑤麵部惟妙惟肖的表情,怎麽看老子這幅表情,搞得跟怨婦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