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撕裂身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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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張傲天踏入這個空間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低估了這鍛體子空間的可怕程度。這地方不光充斥一道道讓張傲天著沒有落腳之地的金屬性元力,每一道元力更是氤氳著令他心弦猛顫的鋒銳氣息。在他進入空間的一瞬間,他就被無數充滿鋒銳氣息的金屬性元力生生絞碎,連渣都不剩。



    而由於張傲天在混沌珠中的不死特性,他身形重新出現在空間內。張傲天鐵青臉色和扭曲的表情無不應征龍老說過的話語。何謂痛苦,那便是在一瞬間將你剝皮,抽筋,剔骨,削肉之後還讓你的靈魂和意識保持在短暫的清醒狀態!如果說這個世上最殘忍的shā rén方式是一刀一刀的割肉淩遲,那麽張傲天此刻所體驗的痛苦,莫過於把那一刀一刀的痛苦疊加到了一起同時爆發!在他身形出現的下一瞬間,他是又被鋒銳的金屬性元力絞碎。



    又一次重生,張傲天下意識的試圖動用全部元力,去包裹全身來抵擋,居然真的擋住了。在他用元力抵擋後,那些金屬性元力對他產生傷害的傷害微乎其微。



    張傲天跪在地上,他的身體篩糠似的戰栗著。包裹了元力的修長的手指,狠狠的嵌入鍛體子空間的地麵之上,劃出十道淺淺的溝壑。撕裂般的痛苦令他無法發出一個完整的字眼,氤氳在感知中的隻有強烈的窒息,強烈到連意識都變得模糊的窒息。但是饒是如此,張傲天也不願意吸入一口空氣,因為他明白,一旦那口空氣解決了窒息的感覺之後,接踵而至的便是噴湧而出的痛苦!



    似乎是強忍的痛苦已經過勁,張傲天那張鐵青的臉驟然變得漲紅。繼而在一陣激烈的喘息聲中結束這段與無聲的僵持。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他的額頭冒出,穿過鼻梁,劃過眼窩,最終順著臉頰滑落。汗水一離開張傲天的身體,便立刻被金屬性元力轟碎。原本還顯寬鬆的衣袍幾乎是在恢複的瞬間粘黏在他的身軀上,看起來無比狼狽。



    他隻是一個一級武者,體內儲存的元力微乎其微。堪堪抵擋了半分鍾之後,元力耗盡。無法形容的痛苦又一次襲來。再次重生之後,他驚喜的發現,重生之後,元力居然全恢複了!他再次用元力去抵擋鋒銳的金屬性元力,他又有了喘息的機會。



    這種喘息的狀況一直持續了十數秒才有所減輕。而依舊有些痙攣的張傲天,終於從跪地的狀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眼前的景象還有些恍惚,但是腦海中的意識卻已經恢複了清明。看著麵前縱橫交錯,滿空間飛舞的金屬性元力。張傲天眉頭在濕潤的汗漬中緊緊的擰了起來。他承認,隻是不到幾分鍾,便已讓他的堅定產生了一絲動搖。並且也讓他清楚自己他還沒開始吸收這些元力來鍛體。他可以想象當這些元力被吸入體內之後,哪怕隻是一絲,那會帶來多大的痛苦。



    又一次元力耗盡後,被絞碎,又複活,再運用元力抵擋之後。張傲天閉上雙目鎮定心神,直到紊亂的心緒趨於穩定才終於將胸中的那口濁氣吐了出來。他盤膝坐下,主動散去一絲元力,試圖吸收一絲金屬性元力來鍛體。但他運轉功法,以混沌煆體決中記錄的方法,將一絲空間中飛舞的金屬性元力吸收到體內後,一種比之前痛苦好幾倍的感覺襲來。



    事實又一次證明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即便是有之前痛苦的經曆,這種在他體內撕扯割裂的痛苦依舊讓他咆哮出聲!若說第一次的痛苦是將他的軀體絞碎成沫,那麽這次的感覺就是將身體絞碎成沫之後,還將這些肉沫與刺激的火辣之物攪拌在了一起。而且,在攪拌的過程中他的痛覺依舊與之緊密聯係!



    痙攣,掙紮!重生後的他隻能趴在地上不斷的以沙啞的聲音無聲的平嘶吼著。一**仿佛來自靈魂的衝擊甚至讓他產生錯覺和幻聽,好在他的意誌沒有完全泯滅。師尊的恩還沒報,我不能就這樣倒下!這樣類似的話語,如同心靈暗示一般不斷的穩定他那幾近崩潰的心理防線。



    不過唯一讓他感從絕望中感到一絲光明的是,在吸收了那一絲元力,並將其完全煉化之後。他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這種金屬性元力給他帶的痛苦似乎減少了一絲。盡管隻是一絲,但卻帶給他了希望。



    隻是有一點讓他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人類之所以能夠以較為弱小的體格成為大陸的主導,憑借的就是那連魔獸都為之欽服的適應能力。不管是怎樣惡劣的環境,無論是怎樣艱苦的修煉,隻要長此以往的堅持,便能飛速習慣,從而讓自己融入其中。痛苦自然亦是如此,可是這個人類最強大的天賦在這個地方竟然絲毫不起作用!明明是同一種痛苦,明明自己已經接連承受了多次摧毀身體的劇痛!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自己對這種痛苦的感知不但沒有絲毫的減輕減緩,反而一次比一次劇烈,一次比一次嚴重。



    強忍著腦海撕裂般的痛苦,張傲天再次堅定起自己的意誌。任何事情都是相對平衡的,既然有痛苦疊加的壞消息,那自然也有相對而言的好消息。因為他的忍痛吸收,痛苦終於是減少了一分。盡管隻是一分,但繼續吸收這種金屬性元力,痛苦應該還會再減少,這或許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在無數次被絞碎有重生之後,張傲天如行屍走肉般的從地麵爬起,盤膝坐下。已經失去了神采的雙眸呆滯的看著前方,因為過度折磨而呈現出青白之色的臉龐早已僵持,豁口開裂的唇角不斷的滲出縷縷血絲。盡管他現在所受到的痛苦已經不足一開始的十分之一,但依然是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而且他還怎麽也適應不了這種同類別的痛苦。何況他受到的並不是一次痛苦,而是幾萬次常人完全無法忍受的痛苦!



    張傲天沒有發現,在每他吸收一道金屬性元力後,他的皮膚似乎都會閃過了一抹huáng sè的光。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將這金極黃天境練成了多少,他隻知道已經在相同的景象麵前停留了太久太久的時間。視線一次次的模糊,意識一次次的崩潰,都因為他那埋藏在心中的信念堅持了下來,因為那是他的本能!不屈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