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旱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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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訂閱未滿百分之六十的小天使,過幾天再來吧。 劉珍兒揉了揉手指笑道:“還不一定,得請醫女看過才行。”
從發現殿下每天回來十分疲憊後,劉珍兒就一直在想辦法幫助他疏解疲勞, 最後看到一本關於針灸àn mó的書時, 有了主意。
因為時間有限, 為了能盡快學好解乏的àn mó方法, 劉珍兒隻專攻了百會穴、風池穴和太陽穴三個穴位。所有隻短短十多天,她的手法已經分外嫻熟了。
醫女很快就被請了過來,她親身感受過劉珍兒的力度和對穴位的認識後,認可了劉珍兒的àn mó手法。
被專業人士認可後,劉珍兒的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包袱。
當天傍晚, 趙永澤回長壽宮的時候, 仍舊帶了些疲倦,不過看著珍兒眼裏掩飾不住的擔憂, 還是笑道:“已經快適應了,放心。”
“我這些天抽空學了àn mó,不如殿下試試吧?”幫殿下洗漱後,劉珍兒問道。
àn mó?趙永澤的耳尖突然紅了。
劉珍兒看著殿下的反應有些奇怪,沒有深想隻強調道:“醫女也說我和手法很嫻熟了,隻有太陽穴和風池穴、百會穴, 不會出問題的。”
“好吧。”趙永澤同意的還是很果決, 隻是低垂的頭, 讓他看著又幾分失落。
劉珍兒覺得那都是錯覺, 將那個感覺甩開後,就收斂心思,認真幫殿下àn mó了。
解下殿下的白玉發冠,散開他的頭發,用篦子梳了幾次,見他的神色又放鬆了些,才開始給他àn mó頭上的穴位。
“殿下這幾天似乎心情有些不好?”劉珍兒見殿下完全放鬆了,才輕聲問道。
本來閉著眼睛全身放鬆的趙永澤又皺起了眉峰,但想起珍兒在身邊,又把煩亂的心思壓了下去:“今年的天沒有往年的冷。”
“現在不太冷,外麵百姓的日子不是也好過些嗎?”劉珍兒心裏有些疑惑,不過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
趙永澤還是忍不住歎了一聲:“就怕大寒那天也是這樣。”
劉珍兒心裏一突,想起了那句‘大寒不寒,春分不暖,人馬不安’的諺語。
“現在離大寒還有些天,天應該會漸漸冷下去吧?”劉珍兒隻能這樣期望。
趙永澤看了外麵昏暗的天空一眼,幹脆阻止了劉珍兒的àn mó的手,徑直站了起來,去書架上找農書。為了避免上一世的情形,他不能隻把希望寄托在老天身上。
劉珍兒心裏不安,也跟著去找農書了,想弄清‘大寒不寒’到底會引發什麽後果。
翻閱了一陣,終於在《齊民》一書找到了以往關於‘大寒不寒’的記載,裏麵最輕的後果都是來年農作物減產,最嚴重的是草木不發。
劉珍兒看過之後,倒吸一口冷氣,隻在心裏祈求不要被殿下言中。
這天趙永澤睡的很晚,第二天神色就難免倦怠了些,請安時理所當然的被他父皇發現,問了起來。
“昨夜找到了一本寫的很好的農書,看得有點久了。”趙永澤見父皇問了出來,第一步計劃成功,也舒了一口氣。
慶和帝見兒子低垂著腦袋,像是不好意思了,也不過分責備:“百姓是天下的基石,多了解農書是好的。但也不能太心急了,你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跟著少師他們學。”
“是,父皇,兒臣以後一定不心急,農書就慢慢看,一定不耽誤進學和休息。”趙永澤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恭敬。
慶和帝眉頭抽了抽,仔細打量兒子,見他還是像以前一樣乖巧,覺得自己想岔了,兒子應該不是有意曲解他的話。
“罷了,你喜歡就看吧,但要掌握好度。”慶和帝想著平時乖巧的過分的兒子,還是決定不阻止了。
趙永澤的唇角彎了彎:“父皇放心。”
慶和帝又把兒子留著陪他吃了一頓簡單的早膳,才放他離開。
等兒子離開,慶和帝把總管太監招了過來:“下午文華殿是誰主講?”
“回陛下,是翰林院侍講學士華瑞雲。”總管太監腦速急轉,才把這麽個名字從記憶的角落收羅出來。暗自決定,以後凡是關係到皇長子殿下的事情,再小他都要刻在腦子裏。
“酉時前宣他來紫宸宮。”
“是。”總管太監領命之後,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來,陛下大概是看殿下太過疲倦,才拐彎抹角下了這麽個命令。想明白過後,總管太監決定自己親自去頒旨。
趙永澤作為大慶江山上的唯一一根獨苗苗,他的精神狀態自然是被重點關注的,少保歐錦昌上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殿下是否覺得課業太多了?”
趙永澤自然慚愧的表示,老師們留下的課業都是適量的,是他昨夜看久了農書才晚睡的。之後又鄭重的道歉了,並保證以後都把握好度,態度誠懇的讓歐錦昌想責備都找不到話了。
這天之後,整個文華殿都人都知道了皇長子在看農書。有欣慰的,有搖頭,但心裏頭留下了皇長子愛農書的印象。
趙永澤很滿意這個發展,以後天氣出現異常的時候,他提出來,別人就會覺得理所當然了。
朝堂中確實有部分人五穀不分,不知道大寒那天轉暖代表什麽,但肯定有人懂農事,上一輩子卻沒人在朝堂上提出來。趙永澤也不知他們是害怕說出來的話被當成詛咒,還是其他什麽原因,總之結果就是天下大旱,朝廷準備不足,急於救災之際,夷人又策馬扣邊,使朝廷陷入內外交困。
這一世,他要改變這個局麵。
傍晚,長壽宮西麵一個小院中,羅宜人停下抄經的筆,起身在院子裏顫顫巍巍的走了幾圈,在門口佇立了一陣,努力的抬著頭向外麵看,眼角處原本的細紋已經快變成褶子了,那樣子像是老眼昏花看不清外麵的景致了。
守在門外的太監對她的習慣都已經見怪不怪了,最開始見她靠近門口時,還會警惕威脅一陣,但這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異動,他們也就放鬆了警惕。
“這位公公,天有些冷了,你們幫我去禦用監買點炭吧?”羅宜人遞出了一錠銀子:“剩下的就拿給公公們打點酒。”
略胖一些太監想去接,被另一個太監把手拍了下去,他對著羅宜人道:“我們的職責就是守在這裏,請宜人不要為難我們。”
羅宜人心中暗恨,臉上卻滿是淒苦:“你們即使一個人去打酒,都還有一人能守著這院子,難道我這個老婆子還能逃了出去?”說著又搖了搖頭,轉身腳步蹣跚的回屋:“罷了,就讓我這個老婆子凍死在這裏吧,反正殿下也對我沒有情誼了。”
“到手的銀子,怎麽不讓我收?”微胖的太監對同伴不滿。
同伴皺眉:“你就不怕銀子燒手嗎?”
“我們一直守著她受凍受累,這本該是她孝敬的,怕什麽?”胖太監理所當然道:“難道你還真守不住她,怕她那個老胳膊老腿逃出去?”
同伴當然不可能在一個老宮人的事上認慫:“你別忘了這事來福公公重點交代的事情,要是辦砸了……”
抬出來福公公,胖太監不敢再就著這個話題說了,但還是掙紮道:“那個老婆子畢竟是殿下的奶母,難道真的沒情分了?要是她真的在裏麵凍出個好歹,我們能落了好?”
“不管怎樣,我們還是聽從命令吧。”這句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
劉珍兒不解的看著帶人來的來福:“這是?”
“這是按規矩來謝罰呢。”來福仍舊躬著身子笑嗬嗬的模樣。
兩個宮女也恭敬的叩頭:“奴婢謝過女史責罰,今後必將謹記教訓,不敢再犯。”
謝罰?劉珍兒仔細看了一下,這正是前幾天她罰過的宮女,她以為謝罰的規矩隻是針對主子,沒想到女官的責罰也要謝。
劉珍兒想著自己先前的遭受,此刻心裏有些慶幸又有些後怕。
“相信你們以後定能謹慎行事,起來吧。”劉珍兒壓下百轉千回的心思,對著兩個宮女虛扶道。
“謝女史。”兩個宮女謝恩起身後,仍舊低垂著視線。
劉珍兒打量了一下,兩人受刑的痕跡已經快消失了,又安心了些才道:“你們都先下去吧。”
兩人一時不知所措,拿著眼睛去瞟來福。
來福連忙道:“女史來了這麽久了,也沒選幾個人留在身邊,這兩個性子愚鈍,但也能跑跑腿,打打下手,要不你就留下吧?”
劉珍兒這才懂來福的來意,打量了這兩個十二三歲的宮女一眼,問道:“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總是擔心您這裏缺了人手。”來福辨不清劉珍兒語氣裏的喜怒,盡量挑著誠懇的好話說。
其實劉珍兒怎麽會缺了人手?她入住東暖閣後,又有十多個低等宮女住了進來,如果不是顧忌影響,搬進來的小宮女怕是更多。
“好吧,都留下吧。”劉珍兒知道,這兩個宮女肯定不是拿給她放在東暖閣賦閑的,以前殿下就提醒過她,該在身邊帶幾個人。
等來福走了,劉珍兒打量著兩人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進的長壽宮?”
“奴婢是六年前進的長壽宮。”夏荷和秋雨同時答道。
六年前?這個時間點有些巧了。劉珍兒的目光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轉開:“那這麽說,你們是最早進長壽宮的一批人了?”
劉珍兒進入長壽宮這半個多月裏,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譬如六年前先皇後仙逝的時候,長壽宮的人,裏裏外外都換了一遍,除了極少數的宮人,其他的奴婢都是這六年裏陸陸續續的進來的。
“除了殿下的奶母羅姑姑她們,奴婢們是最早進長壽宮的。”秋雨回道,那時先皇後剛剛逝世,後宮一片慌亂,傳說皇長子是個體弱站不住的。所有有點門路的宮人,都躲開了長壽宮的選人,她們這些也是無權無勢才被送了進來,和後來主動擠進長壽宮的來福姣柔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