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坦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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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訂閱未滿百分之六十的小天使, 過幾天再來吧。 這幾次的商討, 趙永澤也在旁聽, 這時沒有人再因為他年紀小,就輕視他的話了。不過趙永澤見這些閣臣還是很有能力, 製定的方法也很詳備, 便不再插話。
當天下午,劉珍兒見殿下回來的時候神色輕鬆了很多, 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應對這次災情的大方案已經訂好了,剩下的就是盯著下麵的人執行了。”趙永澤和劉珍兒在鵝卵石小徑上散步的時候說道。
劉珍兒看著殿下瘦了一圈的身形道:“以後就不會這麽忙了吧?”
“不會了,以後的局麵自有父皇和閣臣把控。”
趙永澤雖是如此說,但還是和劉珍兒隨時關注著進展。
不久,京城就出了一個流言,說聖上經常夜夢惡鬼,覺得是上天給的夢兆, 決定請欽天監推算天意。
最開始所有人聽到這個流言, 都當著無稽之談。然而, 沒過多久,聖上就真的命欽天監觀星以測天意。
這下所有人都覺得風頭不對了,聖上做了噩夢, 不該是機密的事情嗎?不該誰知道了,就滅了誰嗎?怎麽還大張旗鼓的在朝堂上下旨推算?
欽天監日夜觀星推算, 很快就有了結果——大凶!
這個消息傳出來, 真個京城一片嘩然。
大部分世家勳貴怕惹聖上遷怒, 都開始謹慎行事。但也有一部分人心思活絡了起來,明裏暗裏給陛下進言,讓他效仿過往君主,移禍其相。
所謂‘移禍其相’,就是誅殺丞相以轉移災禍。現在大慶朝沒有丞相,但還有代表相權的內閣啊,這些人明顯是把主意打到閣臣身上了。
趙永澤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氣笑了,隻是這個笑讓人脊背發寒。
“既然這些人說要‘移禍’,那就讓他們去止災禍吧。”趙永澤的話不重,卻比寒冬裏的冰雪還冷。
殺機凜然!此時劉珍兒腦海裏隻有這四個字。這是她第一次發現皇長子的這一麵,像百獸之王一樣威嚴,果然是皇家人嗎?即使平時溫和的像一隻貓咪,但實際還是掌控著無數人的生死。
不久,朝中就有一批官員被撤職誅殺,整個京城一片風聲鶴唳。
很快,玄衣衛又拿出了這些人貪贓枉法的鐵證。在這些證據麵前,那些人是萬死難辭其咎。百姓們看到這些證據後,隻覺得殺得好,簡直大快人心,紛紛稱頌聖上英明。但很多朝廷官員卻心中恐慌,行事越發謹慎收斂了起來,對待陛下的命令更是不敢打絲毫折扣。
大約是覺得氣氛繃的太緊了,春節之前,有高僧名道說出自己看到的天機。這些人的說法各不一樣,但都有幾點共性,比如這次大凶是指‘歲饑民困’;比如聖上是有德之君,所以上天示警,讓他夢中有感。
有識之士對於這些說法是嗤之以鼻,也有人是半信半疑,但真正的老百姓就有些驚慌了。但好在又有得道高僧說了,隻要萬民一心,跟著聖上的旨意走,肯定能渡過這次災難的。
文武百官這才看清陛下的用意,但對所謂的凶兆還是將信將疑,但很快他們就沒時間疑惑了。
皇帝很快就下了命令:全國禁酒;各地衙門開始清查府庫;所有農事官探查當地的氣候土質,並尋找耐寒作物;邊軍來年提前開始操練等。
這時稍有覺悟的官員都認識到事態的嚴重了,沒有誰敢抱怨陛下讓他們過不好年。
引起了這場風波的皇長子,時間卻比以往寬鬆了很多,主要是他的老師作為朝中重臣,現在正忙。
不過趙永澤也沒有徹底閑下來,他在劉珍兒的提議下,決定自己也來試種農作物。
要種地,肯定不能在長壽宮裏種。趙永澤雖然有一個皇莊,但他出入宮門並不自由。
“殿下不如直接請示陛下?”劉珍兒斟酌道,“你們是血脈相連的親父子,這種小請求都不能提嗎?”
趙永澤怔了一下:“是啊,他是我父皇。”
慶和帝第一次被兒子請求,心底驀然生出一股愉悅和滿足,當即大手一揮:“多大點事兒?你是我兒子,哪裏去不得?”
之後,慶和帝又把他名下的一個皇莊劃給了趙永澤,並給他加派了兩隊侍衛,保護他在宮外的安全。
“珍兒,明天要不要隨我出去?”完成了這天的練字任務後,趙永澤問旁邊的珍兒。
出去?!劉珍兒驀然怔住,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她真以為要到二十五六才能走出宮門,聽到殿下的話,她一時間有些不敢相信:“我也能出去?”
趙永澤的心驀地一抽,伸手捂住珍兒的眼睛,似歎息又似呢喃道:“當然,以後珍兒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明知道不可能,劉珍兒卻還是忍不住眼眶發熱。
“不哭,珍兒不哭。”趙永澤摟著劉珍兒,心像是被燙了一樣,生疼。
雖然殿下的懷抱和聲音很容易讓人產生依賴,但劉珍兒還是閉上眼睛,壓下了淚意。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不能軟弱,不能用眼淚發泄。
能出去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劉珍兒笑著道:“殿下,我這是開心呢。”
趙永澤也跟著笑了,隻是眼裏有幾分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澀。
“殿下,快醒醒,所有人都等著您呢。”劉珍兒的聲音仍舊很輕,但語氣裏不自覺得帶出了些緊張。
珍兒在害怕!是誰要傷害他的珍兒?!慶.豐帝怒氣噴薄:“是誰……”
“永澤,你終於醒了!”床邊的慶和帝立馬大呼:“太醫,太醫!”
剛睜開眼還在迷蒙中的皇長子,看著慶和帝有些難以置信:“……父皇?”
“永澤這是怎麽了?道長你快看看。”皇太後明顯發現皇長子的狀況有些不對。
道士搖頭:“貧道並不擅長醫術,殿下既然醒了,就交由太醫診治吧。”
“皇祖母也在……”皇長子的神情更加驚疑不定。
太後催促進來的太醫道:“免禮,先給永澤診脈!”
太醫已經來了,皇長子還握著她的手,這算什麽事啊?劉珍兒想退到無人留意的角落,然而剛剛一動,就驚動了皇長子。
劉珍兒的剛剛一動,就被皇長子迅速的握住,像是身體最本能的自然反應。
“珍兒……”皇長子的聲音有些低啞,生怕一不小心就讓麵前的場景像幻夢一樣破滅。
眼前這個女子,比他記憶中的更年幼稚嫩,然而隻一眼,他就確定這是午夜夢回苦苦尋找的珍兒。
不管是死前的幻夢,還是他變成鬼怪回魂,隻要有珍兒在,他都不怕了。
劉珍兒從來不知道,她會被一個人的眼神所震撼,有刻骨的悲傷,有失而複得的喜悅,還有各種不知名的激烈的情緒。
“咳咳,永澤……”慶和帝的聲音有些不悅。
劉珍兒這才發現,她剛才居然在皇長子的眼神中失神了!
“殿下,請先就醫吧。”劉珍兒生怕再引起了皇帝陛下的厭惡,恭敬的勸了一句後,左手就開始不著痕跡的掙紮。
皇長子想要握緊,但又怕握疼了劉珍兒,猛然看到劉珍兒手背上的傷時瞳孔一縮。
“這是誰傷的?”皇長子壓製著怒氣問道。
劉珍兒感覺到寢殿裏的氣氛越來越不對,不敢抬頭,隻一字一句恭敬道:“奴婢這點小傷不足掛齒,殿下還是先看太醫吧。”
皇長子皺緊了眉頭,卻沒再勉強劉珍兒,他把殿裏掃視了一圈,知道劉珍兒是顧忌什麽,現在狀況還不明朗,他也收斂了些。
“父皇,兒,兒臣這是怎麽了?”皇長子終於把目光轉向了他父皇,但仍舊沒有放開劉珍兒的手。
慶和帝有些不虞,但想起自己往日的疏忽,兒子又是大病初醒,也沒有斥責,隻耐著性子道:“你重病昏迷了三天了,先看太醫。”
“重病了?”趙永澤在他的記憶裏找到一些模糊的記憶,再打量著這個熟悉的寢殿,有些相信他確實是回來了。
太醫在兩個大佬的逼視下,硬著頭皮道:“殿下,先讓微臣給您診脈。”
趙永澤沒有拒絕,對著太醫伸出了另一隻手。
太醫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的開始診脈。
劉珍兒的心越發的慌,手心不由生出了一層薄汗。
趙永澤看著劉珍兒的反應,在心裏歎了口氣,轉頭直接對太後道:“皇祖母,我很喜歡珍兒,希望皇祖母能割愛。”
“哦,這還是哀家宮裏的?”皇太後又把目光轉向劉珍兒,仔細打量這個往日不會多看一眼的小角色。
劉珍兒繃緊了心,盡力維持她學過的規矩:“奴婢劉珍兒,今年剛進慈安宮。”
其實劉珍兒在皇太後跟前跑過腿,皇太後還曾嫌宮花太豔,賜給了她們這些小宮女,不過她在宮裏的地位實在是低,皇太後記不得也是理所應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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