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發配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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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延,不死就去罪都!”林楓戾聲喝道,“殺了我的學員,我放了你的狗命已經是分外開恩了!你現在隻有兩條路選!第一就是現在死!第二便是給我去罪都去!”
蘇延一聽林楓口中所說的頓時變得極為驚慌起來,手有些微顫地拉著孟懺長世的袖袍語氣有些沙啞地道:“堂主……別……別……”
孟長世的眉頭緊鎖,一時之間無法轉磨。
“不行!不行!”隻見巨大石台之上,秦可那有些驚慌的聲音傳來,而其身卻是急忙從上飛身而下,急步走到蘇延的身旁,秀美的雙眸之中此時有著淚水悉數堆在眼角。
“不可以……堂主,你想想辦法……”秦可仿佛看見了蘇延發配到罪都後到底會發生什麽,當下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下,滑過她那嬌嫩的臉頰,單薄的身軀此時卻有著許些悲涼,現在她隻能求著孟長世了。
林楓看著蘇延等人在不斷地祈求孟長世,決意更甚:“孟堂主,現在能讓蘇延不死的隻有這個辦法了。”
“你放屁!罪都的人皆是無惡不作之人,東南之疆有著窮凶極惡之人都在罪都,而且源層大部分都在源階第二層!你還好意思說能讓蘇延不死?!”秦可的情緒頓時變得有些激動起來怒罵道。
林楓被一個小姑娘這麽說卻是閉上了自己的雙目,靜靜等著孟長世做出抉擇,秦可說的不錯,罪都內皆是些無惡不作之人,而且大部分人的源層也不會絕低,若蘇延去了,根本就是必死的局。
孟長世旋即眉頭舒展而開,看著在挽求自己的蘇延輕聲說道:“蘇延,現在無法了,去罪都是你最後一條路了……”
秦可一聽,呼吸頓時變得有些急促,而後雙目失去神采地拉著孟長世的袖袍道:“堂主,再想想辦法……一定有別的辦法的……”
蘇延則是無力地把手從孟長世的袖袍上拖下,旋即拍了拍秦可道:“沒事的……沒事的……就去一會兒……”
“不行,蘇延哥哥,一定有別的辦法的……一定有……”秦可的語氣變得有些激動起來,眼淚毫無斷絕之意,好似珍珠般順著淚痕滑下。
“秦宗!把你的女兒帶回去!”孟長世對著巨大石頭上正在半蹲著的一道人大聲喝道,旋即那本是半蹲著的人稍稍一頓,可是還是立馬下來拉著秦可便要走。
秦可不斷地想要抗拒自己父親的阻擋,旋即隻見一道流光閃過,其那嬌嫩的手中那一把錚亮的長劍正映射著顫人的寒芒。
秦宗一見自己的女兒竟然拔出源寶來,旋即身形一動,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秦可身後,一掌掌風打向秦可的手腕,而後又是一掌打向其脖頸後。
而秦可本就處在激動的情況下,反應力不如平常,劍旋即就被打落,落在地上發出陣陣清脆的鳴聲,而又被秦宗一掌擊中,身軀頓時無力,雙目之中隻能看到蘇延那張已經逐漸模糊的臉。
“如果這七年來都是假象,你會怎麽樣……”
“名譽毀了你娶我呀?”
“我該怎麽辦……”
“孑然一身……”
蘇延看著秦可已經被其父帶走,心中卻是湧現些愧疚之情,這七年來這小妮子也幫了自己不少忙……
孟長世對著林楓有些無力的說道:“是明天再驅逐,還是現在?”
林楓看著麵前的好戲,臉上浮現出笑意道:“事不宜遲,現在便驅逐……”
隨後對著巨大石台上看戲的萬蝕堂堂主拱了拱手說道:“勞煩聶堂主助一臂之力了。”
那本就好像來看戲的萬蝕堂堂主的嘴角抹現一絲妖冶的笑,旋即起身,曼妙而又魅惑的身軀讓周圍的人感覺有些迷亂。
看著已經到無極台內的聶堂主,林楓有些調笑地說道:“聶堂主最近使用的丹藥效果不錯啊。”
聶堂主不理會那話,旋即對著林楓莞爾一笑道:“現在開始吧……”
林楓則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個女人真是不好對付……
隻見林楓雙手結印,頓時席卷周遭一切的幽紅源力再一次騰湧而出,隻是這次的幽紅源力好似一道泉流般對著前方緩緩地匯去,幽紅源流之中有著許些淡芒躍動,和之前的源力相比,並無很強的破壞之力。
“孟堂主,聶堂主,可以出手了。”
隨著林楓一聲喊下,二人皆是雙手結印,兩道有著強烈破死波動的源流,一玄黃一紫韻對著那幽紅的源力所匯聚而去。
轟!三股不相同的力量頓時相撞發出震耳的翁鳴聲,隻見地在那源力的汪洋之中,忽然有著無數道光點暴射而出,幽黑的靈光不斷地在周圍縈繞著,旋即隻見那三道源流好似一個黑色的瀑布般垂落而下,其下方的空間盡數崩塌。
就在眾人不明要做什麽的時候,隻見黑色瀑布之中頓時雷霆萬千,無數的源力開始彼此猛烈的撞擊,頃刻間,那道黑色瀑布仿佛被人給撕裂般來一樣,隻見一座看不到底的虛空裂縫旁有著千萬狂暴源閃著猶如雷芒的睜亮。
“小子,進去!”林楓餘光瞄向蘇延怒喝道。
蘇延有些驚奇地看著那道與之前毫不相同的虛空裂縫,一眼隻能是無盡的黑暗,旋即蘇延撇了撇嘴悶聲說道:“不進!”
“臭小子!”林楓見蘇延沒有進去的意思,眼中掠過絲陰冷,其指尖有著幽紅源力躍動,“你若不進,我就現在殺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蘇延看上去極其不情願地悶聲說道,旋即一步踏進那仿佛猶如黑色瀑布給包圍著的虛空裂縫,突然又開始猶豫不覺起來。
見到蘇延離那隻有幾尺的距離卻停了下來,林楓手指間的幽紅源力也不再猶豫,狠狠地對蘇延的腳下掠去,當那道幽紅源力打到蘇延的腳踝時,一點金芒湧現,好似抵擋住了這個攻擊,而蘇延卻因腳踝一抖,直直地栽入那虛空之中,頓時那被黑色瀑布給包裹著的裂縫突然消失不見。
…………
罪都,東南之地窮凶極惡之地,雖說極惡,也不是沒有依據,隻要一入罪都,過了幾時便能看到一縷源靈從罪都上方準備逃脫而去,源靈是修源者達到源階第二層經過劫數後才會有的東西,似魂不似魂。
而且其內大部分皆是源階第二層的修源者,源階第一層的修源者一入,毫無生還之地,發配到罪都的修源者根本無法逃離,唯一離開這裏的明裏的辦法便是擊敗罪都都主。
好似映了罪都的名,天空也無散來點點微芒,隻有壓抑的黑雲在罪都頂上仿佛在來回飄蕩,就連那死死的冷風中也傳來許些血腥之氣,城外若是與世隔絕般盡是漫天的塵沙,看不見盡頭,不知何時又從某地飛掠出一個源靈正呼嘯想要逃去,可下一步就隻能見一道黯黑光芒閃過,那道源靈便爆裂而開,化為道道靈晶……
此時,在罪都的罪業傳送陣上突然響起了幾聲輕響,隻見一個少年猶如被吞吐般給從一道極小的裂縫之中給推了出來,震蕩著的源陣再把蘇延推出來時翁鳴了幾聲,旋即那道裂縫便瞬間縮小直至不見蹤影。
罪都內來來往往的人目視著又一個倒黴貨來到了罪都,可並不好奇,畢竟大概每一兩天就會來一個,這一點也不稀奇,可是這次皆是帶著驚訝的眼光看著那名少年,因為隻是量源便被驅逐到這裏實在是……
“嘁,沙比一群……”蘇延臉上帶著許些不屑的神情,不知在咒罵麵前看著他的人還是三堂堂主,而蘇延看著已經到了的罪都,便要開始做正事了,旋即一道白綠衣衫掠過,再盯眼一看,那白綠衣衫已經穿在了蘇延的身上。
白綠衣上幡金簇動,猶如淡天琉璃,雅致竹葉花紋在淡白如雲之中穿梭,袍內卻是露出銀白鏤空木槿,幾束綠絲如同垂岸之柳搖曳其後,衣肩流光上猶如披著金絲薄煙,散發出舒而不耀的韞蘊,袍服褶褶如雪月如即將輕瀉於地,偶現的綠茵流線劃過那如離塵之留白,腰袍前係著猶如燦如流光而又現一點碧綠,而袍腕就如蟠金流光般附於其上,就如流溢的風采般使人心生飄逸之感,與之前身穿銀灰堂服的蘇延判若兩人。
而其手中則輕握著一把扇,蘇延無名指緊湊源扇輕輕一動,下一瞬那本是看起來極為平凡的源扇竟不是響起聲聲木板,而是一陣猶如淡墨撲畫的空靈之音,旋即便是一股猶如奇幻雲煙從裏朦朧躍出。
扇已被蘇延徹底展開,扇麵的渾灝壯宏之感突然迸出,隻見扇內煙林清曠峰巒渾厚,氤氳的煙雲猶如落瀑之沙縱橫其間,紙上澆鑄,猶如筆掃千軍的絕地氣脈,又有著墨色韻律韞雅的豐致,就如絕頂大能手持神筆,筆落驚風雨,墨卷成山河,墨筆成揮皆為神景。
蘇延在這把紙扇展開的那一刹那,有著清合之氣的墨雲就從扇中悠揚浮現,似清淡水墨畫卷中的留白,柔中卻隱約帶著些渾宏之壯,似纏似綿,似堅似岩。
一時間,如同天外之姿恍然現於源陣之中,蘇延好似一個風韻之子般,完全沒有進源陣前的那般狼狽,反而是揚起了墨扇,鼻尖縈繞著陣陣墨香,其嘴角揚起一抹浮世的淡笑。
“尊師,罪都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