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離開了嗎？”自那日後土成聖之後，弄雪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十七的變化，或者說從那天離開周山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點。弄雪早已知道十七不會再洪荒待的太久，隻是她沒想到會這麽快。

    十七身形一頓，接著緩緩轉過身來，歎了口氣：“本來還想等哪天趁你睡著了再離開，沒想到，唉，沒錯，在那日周山倒下時，我就收到傳音，我的體驗時間要結束了，接下來我要開始真正的曆練了。”

    “你，還會回來嗎？”弄雪聽了十七的話，緩緩垂下了頭，不知不覺他們已經朝夕相處了大半年了，她不想讓他記得她的淚水。

    十七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弄雪，就如當初第一次見麵時，麵對著那隻嚎啕大哭的小麒麟一樣。

    或許是感覺到了十七的無措吧，原本還有些傷感的弄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笨蛋！”弄雪小聲罵了一句。

    “什麽？”十七一臉納悶地看著眼前突然又笑起來的弄雪，更覺詫異。

    弄雪輕撫散亂的秀發，抬起姣好的麵容，一臉認真地看著十七：“不要動，我送你一件離別禮物！”

    說著，弄雪右手在自己眉間一點，接著又點向十七的額頭，左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口中吟誦著那句穿越時空的誓言：“眉間魂，心頭血，一線相牽情難解；君之情，妾之念，兩心相識逾萬年！”

    隨著誓言的響起，十七感覺一滴精血和一縷神魂徑直烙印在了自己的神魂深處，當然這是十七竭力抑製住自己本能的情況下才做到的。十七並不知道弄雪的做法意味著什麽，他隻是預感到自己若是拒絕，將來一定會後悔。

    “要走你就快走！”做完這一切，弄雪似乎非常疲倦，轉過身去，不願讓十七看到她眼下的樣子，同時她還在催促十七離開，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在他離開前哭出來。

    十七看著背過身去的弄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伸出手，卻不知該幹嘛，他總覺得自己心裏悶悶的，卻又說不出是什麽原因。

    良久，十七隻好頹然放下一直伸在半空中的手，消失在洪荒大陸。

    “我還會回來，等我。”十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這話，他隻是在說出這句話後，就逃也似的逃回了紫霄宮。

    “嗯，我等你。”弄雪的嘴角勾起，兩滴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的弧線落下，在半空中匯成一滴，就算是砸在地上，也不肯分開。

    三十三天外，佇立著神秘莫測的紫霄宮。一向靜悄悄的紫霄宮，今日不知怎麽回事兒，居然多了幾分人氣。

    “哇，這就是紫霄宮啊！”

    “傻虎，別亂碰！”

    “扁毛鳥！你丫再叫我傻虎試試！”

    “傻虎！你再叫一聲試試！”

    從爭吵聲也能知道這二人便是十七在洪荒收下的手下，大鵬和狴犴兩個。從回到紫霄宮之後，十七就沒有再管他們，扔下他們徑直去了紫霄宮內院。

    “喲，小十七回來了。怎麽樣，第一次接觸生靈，感覺還不錯吧！”

    一聽這輕佻的語氣，不用看，十七也知道說話的是誰了：“七哥，你整天賴在大哥這兒，很好玩嗎？”

    “喲嗬，小十七也會說話了！來來來，再陪七哥聊兩句，那隻小麒麟怎麽樣？要不要把她接過來陪你一起啊？”

    “七哥！”十七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聽到七哥提起弄雪，心情就不太好，下意識就瞪了這不靠譜的七哥一眼。

    “好了，老七，你就不要再逗十七了。十七還有事要做。”

    “大哥。”聽到大哥發話，老七和十七也就安靜了下來。

    “十七，這一次洪荒之行，你可有收獲？”

    “嗯，有一些收獲，也有一些不太懂的。”

    “不懂的？來，說給七哥聽聽，七哥教你！”

    “嗯？”見老七如此跳脫，大哥無奈之下，隻得掃了他一眼，讓他消停下來。

    十七整理了下思路，才開口答道：“第一點，就是有關世界大劫的。既然我們為這些生靈開辟了一方天地，又為何要給他們降下劫難。這樣隻會造成一部分生靈對天道的怨恨。

    第二點就是善惡的問題。明明身染業力，或者是身具大功德，但卻無賞無罰，就如愚公部落一般，最後隻會傷害到這方世界的根基。最後一點。”

    說到這兒，十七突然頓了一下，這才開口：“我和弄雪之間，究竟是怎麽回事？”

    聽到最後一個問題，老七差點笑出聲，不過顧及到大哥在此，還是硬生生憋了回去。

    大哥也是麵帶笑容，喝了口茶，平複了一下，這才解答道：“第一個問題，世界大劫並非是我們在難為這些生靈。你可知那些邪魔是什麽身份？

    他們都曾是這方世界的主人。但卻因為自己的貪念、執念或是其他原因，硬生生毀掉了自己的世界，他們也因此逃往天外苟且偷生。

    不過上天終究為他們留了一線生機，準許他們在一個新世界形成之後，可以發動襲擊，若是成功，就可以重新回到世界內生活，不過若是失敗，就隻能繼續他們在天外的流浪。

    第二個問題，所謂善惡究竟該如何定義？殺一人，可救一人，殺是善，還是不殺是善？這一切就交給你以後去解決，你自己領會的善惡，遠比我們強行加給你的善惡有價值。”

    “至於第三點嘛，”說到這裏，大哥詭異地看了老七一眼，“這個等到以後你自己明白一些事後，自然會明白。”

    “那需要多久？”十七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急切。

    “放心，你安心曆練，我自會把控好洪荒的時間流速，你不必擔心她會等得太久。”

    大哥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十七也不好再多說了，開始詢問自己曆練的下一個地點。

    “下一個世界，是在二哥那裏，來，小十七，我送你！”還不等大哥說話，老七就搶著說道，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門戶出現在十七身前，見狀，大哥也不再多言。

    “大哥，七哥，我去二哥那裏了。”十七此刻隻想早點結束曆練，他真的想早點知道dá àn。向大哥和七哥告別後，迅速跨進了空間門戶。

    “你！唉，算了。”見十七走了，大哥本想指著老七說些什麽，不過想了想老七的性子，還是算了。

    老七果然也不在意，嬉笑著說：“大哥，放心啦，我馬上走，絕對不會把你這兒打爛的。”

    “唉，你又何必總是去撩撥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