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回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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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又來信,催促著許淩鶴早些歸家,許胤昌這是最後通碟了,望著此處仙景,許淩鶴不由失落了,幾月前的景象浮在眼前,這片花海,是小女人的最愛。
疆無憂杳無音信,曾夜訪風都,問過風都小鬼,可冥界的小魂總是言辭閃爍,尋過風都女王住處,競然人去樓空,整個冥界尋不到小女人蹤跡,疆無憂從這個世界上失消了,可尋找小女人,許淩鶴從沒放棄過。
今年怕是不能來江南了,寬敞的馬車裏坐著許淩鶴、荻蘺,軟榻上靠的是江都王荻青,一路上有江都王的親信護送,這讓許淩鶴放心不少,荻青這一路上精力旺盛,說的最多誰家姑娘如何之好,可許淩鶴知道這是表麵而已,從幾次探試中,荻青巧妙繞開話題,許淩鶴知道,在利益麵前兄弟情微不足道,是啊!這便是人的天性,自己若是投其所好,這天下還有什麽破不了的局。
“荻兄今晚上,夜宿此地可好”
許淩鶴指著遠處的客棧,問著江都王荻青,荻蘺揎起窗幕四處張望,直到看到整個布局時,這才鬆了口氣,對於窮鄉僻壤的地方,有一處客店不易。
這家客棧算是全城豪棧,主樓有三層,緊挨著兩邊是客房與賭房,許淩鶴一行人進去時,掌櫃小跑迎上來,荻蘺喜歡麵相喜人掌櫃,順手扔兩定銀子打賞,荻青見mèi mèi豪爽氣不由皺起眉頭,看著mèi mèi躲進兄弟懷裏小模樣,荻青知道小妹對許淩鶴有意,隻可惜許淩鶴有了意中人,雖沒見過那位弟妹,荻青知道能入兄弟眼的不會是常人。
許淩鶴要上三間客房,在這偏僻的地方,越要小心行事,荻青與許淩鶴見過世麵,知道江湖的險惡,這荻離就沒有兩位哥哥通透,氣的隻跺腳,死活是不願住客房,最終荻籬住上全店最豪的客房,荻青隻能依著刁蠻的mèi mèi,掌櫃的望著手中白花的銀子樂開花,暗想道:今是撞上財神,這咋是一路一路的來,要是往年一隻耗子也難見到。
許淩鶴選的靠賭場的客房,荻青、荻籬緊挨著,晚飯過後,荻籬說是困了想睡覺,荻青送著mèi mèi,直到小妹熟睡荻青才出了客房,遠遠便看到許淩鶴,等荻青走近時,許淩鶴拉著荻青朝後院走去,這裏是一個巨型馬廄。
許淩鶴走進時,馬廄裏傳來隱約的響聲,荻青捂著鼻子不願走進,許淩鶴一路上小心翼翼,看來這江都王聞不慣馬糞,便獨自進了馬房,見到烈火吃著草料許淩鶴這才放心。
不知何方妖孽在此,這家客棧裏妖氣衝天,整個客棧橫行著妖氣,為了確認許淩鶴散開靈力,當靈力觸摸客人時,許淩鶴看到是一些精怪,怕荻家兄在不膽小,自己才施了小法,讓荻家小妹早些休息。
這些山精吸取人的魂魄,怕是連牲畜也不放過,許淩鶴看到烈火時才放下心,這是神宗的坐騎,天界上的龍馬,別看平時與尋常馬兒無異,可是遇到危險時,可是能騰雲駕霧日行萬裏,而且延伸的巨翼,讓自己靈獸都自歎不如,烈火安然無恙。
許淩鶴順著微弱的光,看到已不是馬兒,從那些蠕動的皮毛裏,爬出一條蜈蚣來,一陣青煙過後幻chéng rén形,許淩鶴剛要施出法力,角落裏一頭黑鬢的馬腹裂開一道亮光,慢慢伸出黑腦袋來,當整個身體露出來時,許淩鶴看到是隻蟋蟀,靈光中蟋蟀在變幻著,四條小腿在綠光中幻化著,原來是掌櫃時,看來客棧是妖怪聚集之地,三界怕是要大事發生了。
師祖告戒許淩鶴,每隔五百年邪神重返三界,人界將會有場劫難,客棧裏精怪,難道是為啻帝複活做準備,這些成形的精怪,本該還需千年的修行,被人下了咒術,成了吸魂魄的傀儡,這位幕後之人,尋這麽一處偏僻地方開驛站,若是目的人的魂魄,最合適的地方應該是京城,那兒人多繁雜,失蹤幾人很難發現,此人有禁忌,不敢肆無忌憚吸人血,還有可能宿主命在旦夕,要大量精氣補充,隻好尋些有點根基的精怪續命。
剛才的精怪隻是初級的,它們吸的魂魄,供給不知是何方妖孽,許淩鶴靈指輕彈,靈力束著掌櫃,此時妖怪才知馬廄裏有人。
“掌櫃的沒想到會遇到小弟吧”
“你是何人”
“住店的閑人,出來逛逛,隻是剛才小弟見到妖怪了”
妖怪兩字吐的極重,靈力一路直逼,怪物也不示弱,轟出一掌劈向許淩鶴,靈力網緊緊束縛著怪物,突然一聲作響,一道靈力穿透馬廄,怪物被靈力托了出去,朝西邊賭物飛去,許淩鶴緊跟其後,賭場的很是難走,有幾處競然無法通過,許淩鶴散了靈力移開一條通道,可靈力所到之處總是精怪浮影,難道今晚上,這些小怪要血襲客棧?許淩鶴加快步子。
遠遠的望去賭房裏燈火通明,賭徒的影子倒影在紙窗上,能看到手中銀錢模樣,偌大的賭場競然靜悄悄的,賭房的小門半掩著,門縫裏透著一道暗光,許淩鶴靈指輕劃想要推開小門,就在許淩鶴推門之時,門頭上方生出一根根的藤條,嚴實的交織著,有著自己的視覺,總能躲開許淩鶴的攻擊,藤蔓如遊動的靈蛇,瞬間擋住許淩鶴去路,賭房傳來陣陣咀嚼聲,讓許淩鶴有些著急,許淩鶴加大幾分靈力,帶血的藤蔓一點點散去,牆壁上延伸的血跡,告訴著剛才不是幻覺。
等許淩鶴進賭場時,看到是嗜賭如命賭徒,那裏有什麽血腥的場麵,好像剛才的妖靈是許淩鶴的幻覺,尋視著賭房四周,競然沒有一處疑點,許淩鶴不會認為,妖動了惻隱之心,而放棄對人的攻擊,若是一個精魂想幻人形,必須吸食人的魂魄,放眼三界,人是都高級的物種,他們有嗅覺,視覺還有七情六欲。
讓精魄既敬畏又忌妒的人類,又是這麽的脆弱,隻需吸食精魄便有了人的模樣,那些修行千年的妖怪,如人類有了自己思想和**。
許淩鶴挪著步子,從賭徒身旁穿過,一步兩步警惕望著四周動向,許淩鶴剛要轉身離開時,燭台上的火熄滅了,狂風驟起,薄薄的紙窗被風卷起,許淩鶴透過破損的窗屍,看到浮動的精怪朝賭房衝來,靈指翻動施法封住窗戶,撞上結界的精怪,瞬間燒的灰飛煙滅。
許淩鶴緊握雙手,凝結的靈力向精怪劈去,火光中看到四處逃離的怪物,一路上幽藍如閃電般劈撲向精怪,靈力之處火海通明,直到精怪一點消失,許淩鶴才收回靈力,一抹幽藍鑽入手心。
夜靜了下來,賭房一片漆黑,當許淩鶴點燃燭火時,手臂被利爪穿透,緊接著血腥充實著賭房,這妖物tōu kuī自己多時,趁著自己放鬆時來致命一擊,隻可惜這妖力尚淺錯過機會,許淩鶴幽藍擴散著,當靈力射向妖怪時,許淩鶴看清了此妖物,幽藍中妖狐露出尖尖牙齒,沾滿血液的爪子在變大,毛絨的身體在精氣中懸浮,一道利爪過後,橫梁斷了幾根,揚起的塵土直逼許淩鶴,看來這妖狐想要逃離,許淩鶴施法布陣,禁錮著妖狐的雙足,妖狐掙脫了束縛,利爪又是擊,躲過狐妖的攻擊,許淩鶴靈力輕掃,這孽障天生狡猾,若不是剛才躲的及時,這般鋒利爪子早穿透自己心胸。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
“總有一天啻帝會吸光你們的血”
妖狐一陣冷笑,許淩鶴身如閃電擒住了狐尾,受傷的狐狸流淌著紫血,如此虛弱的狐狸,非要出來吸食人的魂魄,指間靈力擴散,一道幽光劈向妖狐,靈力中一道黑影閃過,許淩鶴認出此妖,他便是幾月前惡鬥狼王鴻於,幾月不見這狼王憔悴不堪,墨發間已有銀絲,這還是那威震三界的狼王?
許淩鶴雙手結印,源源不斷的靈湧向指尖,狼王扔下拖累自己的狐狸,若不是這霓裳聽話,早吃了她內丹,這狐狸隻當一顆棋子,可惜了花容月貌。
被重重摔倒地,看來狼王對自己沒有憐惜,救下的狐一狸躺在地上,受過傷的小爪,又被地麵撞的生疼,紫色液體順著狐毛流淌著,燭火中狐狸眼中晶瑩剔透,琥珀色的眼睛被淚水浸泡著,狐狸一陣淒慘,望著冰冷男人,看來自己是一廂情願,這男人從沒疼情自己,剛才粗魯暴躁,那有一份愛意,他的不耐煩,厭惡輕視的眼神虐殺自己愛情,為了魅影拋棄自己,這個男人瞞著自己跟風都女人結婚,賤踏自己愛,最後還被魅影重創。
落魄伴著他的是我霓裳,為了幫他續命來這荒郊野外,讓自己幹起這麽齷齪的勾當,為了這男人差點送了性命,而這個冷血的男人,不但控製自己元神,還傷自己,這便是棋子該有的命運,原來世間男人真是薄情呀!妖狐瞬間怒氣衝天,她恨眼前男人,狼主被突如其來攻擊,臉被刺一道血口,許淩鶴有些不解,這狐狸怎麽了?
狼王被狐狸緊逼,也是亮出狠招,幾個回合下來,狐狸處於下風,知道這妖狐有求死之心,狼王已沒耐心轟出一掌,妖狐嬌小的身子被震飛屋外。
托起的火靈在夜空浮動著,火花飛濺光影,幻化的火靈周身燃燒著,雙臂間靈力如遊動藤蔓交織著,遠遠的如巨型的火網籠罩著上空 。
狼王的冰刀掙紮於火網之中,熾熱裏冰刀冒著水氣,狼王加大靈力,袖口如颶風之口,不停扇動衣袖,火靈不懼怕風的肆虐,隻會越燒越旺,火勢逆風向狼王燒去,許淩鶴念著咒木,神識操縱著火靈,火網在狼王上空周旋,胸口落的衣襟嫣紅。
許淩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禦風上了龍背,雙手牽著火網朝狼王撲去,火網迎著颶風蔓延開來,有靈獸、火靈相助,狼王被逼的退入廢墟中,火靈借著風的勢頭衝向狼王的藏身處。
狼王見勢不妙召喚乾坤獸,頓時雷電加交雲層翻滾,頃刻間暴雨來襲,火靈不懼這樣雨水燃的更加旺盛,巨龍甩著尾巴,最後的殘壁也推倒,狼玉乾坤獸再次張開巨嘴,許淩鶴腳下巨龍從洪水中躍起,帶著許淩鶴直衝入霄,躲著暴雨的侵蝕,洪水中火靈以燎原之熱,朝狼王撲去,乾坤獸看著主人被火靈包圍,用盡平生最後一點能量護著狼王。
許淩鶴輕踩龍背,收緊火網緊緊罩住狼王,火光中結界一點點的變弱,當火苗撕開結界時,一股強大的氣流襲卷而來,許淩鶴被甩出數丈,神獸被傷的浮在半空,火靈支不住鑽入土中,狼王瞬間消滅。
雨停了黑夜又恢複了平靜,倒塌的房梁被暴雨衝的所剩無幾,放眼望去成為平地,整個賭房塌陷下去,那些死去的賭徒被深埋斷壁之下,許淩鶴念著咒語,給死去的人做最後一次超渡,散開的靈為找著泥濘中的屍身,這些死於非死的賭徒,還是希望下世好好為人,望著落成的新故靈指劃過,一塊無名墓碑落入墳頭。
霓裳眼晴濕潤了,狠心的狼王不念一點恩情,那致命的一擊,差點要了自己命,衣襟上的血液已風幹,香味也點點變淡,試著抹去衣上血漬,奈何身體的虛弱,霓裳緩慢的走著,客棧裏寂靜無聲,看來離魂草起了作用,放眼整座客棧,三樓最為怪異,有人提前設了結界,難道是那人?霓裳想到賭場男人時嘴角上揚,看來今夜有了住處,那人料不到自己競然此地,冷笑再次浮上臉頰。
這樣的結界如何過的去,霓裳手指剛要穿過時被彈了回來,試過幾次發現有血跡的競然不怕結界,小嘴輕咬,紫血落入結界,瞬間緊密的結界變的稀薄如霧,等到浮影散去,霓裳飛身上樓,廊道沒有燭火,每道房門緊閉。
霓裳腳步輕盈,徘徊房門片刻飛入房內,環視四周無異動,難道不是那男人的住處。管他了此時霓裳倒是不懼怕,就算現在死也是命中劫數,逃不掉。
裏屋裏躺著一個男人,霓裳觀察著動靜,直到傳來輕微鼾聲心才落下,床上男子便是江都王荻青,女人在門口晃蕩時荻青便醒了,這女人偷偷摸摸進來,以為有驚人之舉卻沒了動靜,等女人朝洗梳地方走去時,荻青更是驚訝,這是誰家女子膽子如此之大,荻青緊跟其後,看看女子這是為何?等到近身一看,這女人競然睡著了,頭傾在一邊,頭發淩亂的很,有一縷浸泡水中,女人前襟已濕微微露著,荻青腦海想到便是“香豔”一詞,長發遮擋住小臉,荻青觀察著動靜,看看是否裝睡,睡夢中的女人綣縮著身子,荻青提起女人,女人的尖叫嚇的荻青鬆開了手,頭重重磕了上去,撞醒的女子望著荻青,才知剛才競然睡著了。
“相公”
霓裳心跳的厲害,荻青神色冷了幾分,這女人有何目的三更半夜,不怕毀了清譽,我倒要看看耍什麽花招。
一夜的秋雨,一個不平靜的夜晚,早上起床洗梳完畢,院落傳來催促聲,許淩鶴快步下了樓,昨夜一戰,讓客棧破敗不少,西邊的賭房隻有高高的墳堆,烈火嘶鳴著,許淩鶴一躍坐上車車,當簾幕卷起時,馬車多出陌生女人,隻是看了一眼,許淩鶴便知那女人怕自己,霓裳微顫的臂膀被荻青抱著,在這偏僻的地方,此如妖嬈的女子,不是妖類便是構欄之女,看來這女人出現此地,是有預謀的,自己待多防著點,怕又是一場惡戰等著自己,許淩鶴陷入思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