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魂斷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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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我們是家人,你竟然騙我。”



    常義抬起頭,嘴角結著血繭,對眼前的人隻剩下了厭惡。



    



    “你也配。”



    窮奇音剛落,燭九陰又是一道靈力,手腳被人束縛著,窮奇癱倒而地,本以為假天卷蒙混過關,誰知燭九陰竟然發現了端異,半夜擄走月神,連轟天輪也毀了。



    “奇叔既然想死,成全你也無防。”



    燭九陰結靈朝著窮奇劈去,緊接著骨頭的斷裂聲,窮奇疼的抽搐著,雙手緊握著隻有這樣才能壓製住身體裏的痛,額頭上滲出的汗模糊了雙眼,咬緊牙關,隻求一死,窮奇不想拖累月神,死又有何懼,隻是今日一別將是永遠。



    “婆婆,奇叔跟你數萬年的交情,你忍心嗎?”



    常義默默的注視著老友,早已把生死度外,這小子想得天卷真是妄想,自己慶幸將神魔天卷給了疆無憂,既便被燭九陰禁錮泗水,也是無怨無悔,這一生的罪孽可以解脫了,可以見師父了,將往事塵封於泗水裏,常義閉上雙眼,從來沒有這麽輕鬆了,嘴角上蕩起笑容,有窮奇做伴也不寂寞,角落裏男子一直觀察裏麵動靜,石柱上是自己前世的母親嗎?豐息朝著石柱走來,獨九陰見到豐息時笑的溫暖,昨夜豐息告訴天卷的真偽,自己還不相信,等仔細瞧時竟然是琉璃,獨九陰那裏知道,假天卷被豐息帶到九重天,又瞬間轉移送回皇庭,燭九陰不會知道中間的曲折,把豐息當知已,若是有一天燭九陰知道被人利用又會怎樣,會不會月神的下場,豐息今日來是想見見前世的母親,天鏡中的影像不知不覺的滲透自己,豐息都有些相信是蕭晴空,可身體又有些排斥,天鏡裏沒有母女間溫情,至於凡人的孩兒,豐息更是沒印象,這些曾經的親人隻在影像裏,豐息心裏最親隻有帝俊,是帝俊救了自己,那怕帝俊讓自己死,豐息也決不會眨眼,為了報答這恩情,豐息隻能利用燭九陰,隻希望天卷快些到手也好少些麵對。



    



    “九陰,這老婦人不想活,就送她一程。”



    豐息雲淡風輕的,對前世的母親如陌生人,此時隻想逼月神交出天卷,癱倒地上窮奇心裏掙紮著,顫動的嘴角想說出實情,當月神目光掃來時,窮奇知道月神警告自己,若是漏了口風說出天卷下落,月神死都不會原諒自己,窮奇隻能默默的陪著,無關生死隻希望月神這一生不要有遺憾,他與她超越了男女之情,不是親人勝以親人,這一世也算到頭了,不能拖常羲的後腿,成為別人的籌碼,窮奇無法忍受常義死在麵前,更不能違背常義的意願,現在隻有一種結局,那便是死。



    “窮奇先行一步。”



    



    窮奇全力衝了出去,燭九陰那料到窮奇襲擊自己,一掌劈了出去,窮奇被拋向半空,等常義轉過頭時,那裏有窮奇的身影,那些浮動的靈光轉眼即逝,月神久久回不過神,她的知已真的離開了,燭九陰愣愣望著掌心,有那麽一瞬間有些悔意,自己這樣做的對嗎?可是很快便否定了,獨九陰的心又築了高牆,他是瀚海的家主,任何事都不可以左右自己,他的目的隻有盤古天卷,燭九陰機關算盡也料不到,他也是別人棋子,而他身邊的豐息如他一樣潛伏著,為得到他的信任,成為他的知已,而他隱藏自己的邪惡,幻成善良的聶小伍,今日豐息用同一種方式,為的也是盤古天卷,相似的橋段出現,這也許是天意吧。



    窮奇的死讓常義更內疚,生死相隨的朋友從眼前消失,心裏劃開的一道口子,那裏不關情愛,憤怒讓自己衝破了靈力束縛,手指凝聚著靈力,石柱被靈力震飛,獨九陰躲過石柱的攻擊,靈指輕彈一掌轟出去,常羲翻身朝著獨九陰後背擊去,豐息看著不妙靈力輕掃,常羲飛身而上躲過攻擊,燭九陰懸浮半空念著咒術,傾刻間地動山搖,巨型的大掌橫掃而來,岩壁上浮動著靈印,等靈印擴散時,常義被靈力緊緊鎖在岩牆上,每一次掙紮讓疼痛更深一分,可是這算不了什麽,此刻常義更恨燭九陰,自己的善心被燭九陰利用,也摧毀她對他信任。



    



    “婆婆別逼我,我可沒耐心,知道嗎?這岩牆裏關的可是玄皇,難道你想被剔除元神,永遠的留在泗水。”



    “師父已死,我老婆婆可不是傻子?”



    



    “婆婆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玄皇的神元被我父母禁錮泗水,神宗也想救玄皇的,隻可惜我將入口封印水下,這些偽君子想救人,難於登天。”



    



    “你以為我會相信,除非讓見到師父。”



    “想見玄皇是嗎?交出天卷來,我決不失言。”



    燭九陰目的是天卷,禁錮玄皇是為了天卷,更是為了挾持昆侖的偽君子,至於玄皇的元神等尋到天卷時,會收入盤古羅盤中,跟我燭九陰作對我會一個個收拾。



    “見了玄皇,我自會說出天卷下落。”



    



    常義因為師父的死一直自責,突然被燭九陰告知師父神元還在,讓常義激動萬分,燭九陰當然會利用月神的內疚,以常人思想不難理解,比如最親的人因為自己某些原因而死,正常人都會補救的,好讓負罪的心緒減少些,常義有這樣心情,燭九陰早料到了,豐息也想知道天卷的下落,剛才見老婦人被燭九陰釘在岩壁上,還是有些不忍心的,畢竟這老婦是前世的母親,雖然與自己毫無刮葛,可就不願見到,燭九燭念著盤古咒,靈符在岩牆上延伸著,靈光如蜘蛛網一道道的擴散開來,一陣轟隆聲過後,岩牆升降著,燭九陰托起倆人進入牆內,豐息第一次進入內壁中,這裏陰森森的,一路上靈獸從角落躥動著,等見的燭九陰時,各個跪地迎接,這裏門靈獸是每一代家主的座駕,主人若是死了,這些靈獸將會一直陪著主人,也就是說泗水是盤氏的墳地,玄皇的神元是關進盤氏祖墳裏,想要離開必須祖墳毀,可是盤古又是神的傳承著,滅神氏沒有扭轉宇宙的力量,就是一句空話,獨九陰不怕月神逃離,因為這裏是無處可逃,常義有些膽怯不敢麵對師父,既便過了幾萬年,這悔意是有增無減,燭九陰讓月神見玄皇,為了讓常義愧疚,隻有這樣才能逼的出天卷來,岩牆上的機關被打開,燭九陰解開盤古咒,等咒語散開來,玄皇神元浮動。



    “玄皇別來無恙。”



    



    “師父……徒兒來看你了。”



    



    常羲雙膝跪地,師父在眼前自己卻無言以對,玄皇再次見的小弟子時隻有長長的歎息,過往如雲煙誰對誰錯不重要了,隻希望這小弟子改過自新重新開始。



    



    “月神,玄皇也見到了,該交出天卷來了。”



    



    “將我師父的神元解開,天卷便是你的。”



    



    常義靈指翻動將眉骨打開,一淺藍的光柱落入手中,這會是真正的天卷?燭九陰心若狂,手指延伸想要奪得天卷,常義飛身躲開,淺藍光柱落入眉骨,這些是天卷裏自修的靈力,凝結在骨心是救命的靈力,不到萬不得已是不用的,為了救玄皇隻有一搏了,豐息蠢蠢欲動,暗自結靈準備搶奪天卷,燭九陰飛身而上想要奪去這假天卷,被玄皇一道靈力擊退,燭九陰最恨玄皇,被被這偽君子擊中,更是怒火中燒,必須還一顏色,手執盤古羅盤,一道靈光從羅盤射了出,旋渦的靈光懸浮轉動,盤古羅盤收食著玄皇的神元,既使玄皇再有通天本事也隻一縷神元,燭九陰肆意妄為,玄丘卻無可奈何,靈魄的痛如肉身般的撕扯著,知道燭九陰不會毀了自己的神元,可被收入羅盤中會讓神遠遭遇著烈焰門焚燒,玄皇雖是創業之神,可也經起盤古惡魔的殘食。



    “婆婆,玄皇可是你的師父。”



    燭九陰雙眸含著冰雪,又加上幾分靈力湧動的靈力朝著羅盤聚擾,玄皇的神元在羅盤中掙紮著,可又能怎樣自己早已生死度外,這些熾熱之苦,冰雪之寒的交替也摧毀不玄皇的意誌,這小子休想讓自己屈服。



    “天卷隻屬於三界……”



    常義轟一掌掃去想救下玄皇,誰知燭九陰背後如長了眼晴將常羲彈出數米,豐息長指緊攥著常義的脖子,一陣膣息過後,月神一聲不吭,豐息沒料到月神這般執念,又加了一分靈力,當靈力再次掃向常義時,豐息心突然疼痛難忍,手不由的顫動起來,自己這樣怎麽了,竟然了蕭晴空的記憶,豐息朝月神眉心掃去,天卷就藏在眉骨裏,當指伸入眉間時,豐息知道上當了,手指上血淋淋一遍,那裏有什麽淺藍靈柱,血噴薄欲出熾熱迎麵而來,染的眼眸一片紅,眼前的老婦人沒有悲傷,一直看著自己,當婦人輕喚他的乳名時,他的心痛到極點,他竟然記起小時候樣子,手指在抽搐著,一滴滴血沒入脈搏裏,如鑰匙打開了塵封的記憶,豐息的憶起母親抱著自己連夜逃走,那時雖是繈褓嬰孩,已經記得一些事了,可是轉眼什麽也不記的了,如流光轉眼即逝。



    



    “月神”



    豐息想要幫常羲止血,可眉間血怎麽止不住,常義望著眼前男子,隻是默默的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