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宮中起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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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瑤鎮上的居民聽說常神醫要走,早早聚集到寧海家院子,這些人都是常義的患者,特地送來農家美味,尤傾城那見過這陣式,見慣了勾心鬥角,小鎮上的人情味,更是讓尤傾城喜歡。



    常羲舍不得青瑤鎮,更舍不得這些淳樸的人,但是世事難料,又不得不走,寧海沾常神醫的光,形象高大了不少,從前的鐵公雞真要改名。



    鎮子上的人對寧家更多的是同情,也是!誰家一夜灰燼都是件心痛的事,常義盛情難卻接受了村民的禮物,本該是一輛馬車,因為村民熱情又多雇一輛,寧海高興的不得了,心裏更是舍不得這些村民。



    寧婦坐馬車上不願下來,身上穿著火海搶回來的綢緞新衣,跟往常比起來豪氣了不少,粗糙的手指撫摸著衣角,不小心將綢衣拉起線頭,好好的一身緞麵被老繭毀了,寧婦奮力的搓著手心,真想把老繭搓掉,等到手心的變的紅腫才鬆開手,車窗外的村婦,有的同情有的妒忌,不過對寧婦來說,這些都將成為過去,翹起的藍花指放下車幕,不願再見到這些不求上進的窮鬼。



    馬車緩緩而去,常羲挑起車布招手致意,這些善良的人給了常羲溫暖,今日一別不知何日相見,霓裳照顧著自己的主子,直到尤傾城暈乎睡著,自己這才鬆了口氣,寧海駕著馬車,時不時的自語幾句,這馬兒像是懂人語,隻要寧海揚鞭時,馬兒就會撂撅子的跑,寧海怕顛簸到貴客,最終跟馬兒妥協,一路上晃悠悠的,鈴鐺聲有節奏的響著,等到都城時已大半夜了,這時辰城門早關閉了,守城門的小官見到馬車時豎眉橫眼的,這般寒酸還不懂規矩,真是一群鄉巴佬,霓裳當然知道城門的規矩,有錢有勢便能一路順風,揭開車幕扔出宮牌,靠前的小官接住了腰牌,隻是一眼便退後幾丈遠,誰能想到這個窮酸的馬車裏坐著宮裏的主子,等到馬車走遠,守城門的小官還是回不過神。



    “李頭怎麽讓馬車通行,不是該收酒錢的嗎?”



    



    “廢話真多,沒長眼的東西!那可是東宮的人。”



    “哄人吧,就那破車,還東宮了。”



    “小子,車雖破,車主人可金貴著了,以後要學著點,別到時沒了小命。”



    “謝謝李頭提醒,小的謹記。”



    雖然是半夜,街道上還是人來人往,寧海緊拉著繩繩,馬兒在客棧房口停了下來,霓裳推醒自己主子,尤傾城掃了一眼窗外爬了起,這一路上晃悠悠的真是舒服,常羲提著裙角翻身而下,寧婦第一次都城,見到客棧排場竟然有些膽怯,邁著步子,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門囗的小二機靈的很,牽著馬兒,一行人進了店口,掌櫃的見有客人,放下手中的算盤兒,本來生意清淡,這大半夜的送來財神,能不讓常櫃驚喜。



    “三間上好的客房,再送些熱湯來。”



    



    寧海就是省呀!竟然隻要熱湯,掌櫃的嘴角一抽,這大晚上的盼來的財神隻要熱湯,不過還有三間客房,還是有賺頭,常櫃領著寧海朝二樓走去,霓裳尤傾城靠右邊,常羲是中間,寧海夫婦靠左邊的客房,等進房門寧婦扯著寧海的口裝,連翻二回沒見一個子,寧婦想又起領寧海的衣角,嚇的寧海後退兩步,對這悍婦鬥不過躲得起,寧婦不依不饒,逼了寧海將鞋底的家當塞給婦人,對這老娘們是又恨又怕,但是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現在窮的叮當響。



    “仙兒,上次置我們死地的人,會是誰?”



    “王後若是不在,對誰最有利?”



    



    “當然西宮。”



    “既然知道是西宮,王後要想些對策才是,西宮的野心比王後想的還要大,趁王上對您有情意時多要些好處。”



    



    “我隻想跟皇上好好過日子。”



    



    “王後,皇上可不是你一人夫君,他可是後宮所有女人的男人。”



    “我的夫君,別人休想奪走。”



    “以仙兒看,權勢才是女人的歸宿,那些情愛過眼雲煙,轉眼既逝。”



    “我愛荻青,想一直陪著他,既便他冷落我,我也不怪他,況且我兒子以後是齊國的皇,要權勢何用。”



    “西宮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再說宮裏的女人可不是省油的燈盞,王後難道還癡想。”



    “皇上說隻喜歡我,說一輩子隻愛我……君無戲言。”



    “相信男人話,您離廢後日子不遠了。”



    “大膽,我是齊國王後,永遠都是……”



    霓裳看到當初自己,女人的愛永遠的天真,她難道不知,在國家利益上,愛情隻能排在最後。



    “西宮一直虎視眈眈,王後還是小心為妙,到時可沒後悔藥。”



    “尤傾陌她能耐我何,一個庶女。”尤傾城一臉不屑,她那裏知道輕敵是大忌,霓裳真為主子但心,在這後宮裏能活著都不能小視。



    “明早把神醫安排妥當,就趕緊回宮吧,不知道這替身怎樣。”



    倆人合計完事便沉沉睡去。



    



    早上是被人吵醒的,掌櫃的告知常義,說寧婦新衣被房子裏老鼠咬破,要店家退些銀兩,地上的寧婦一直發潑,哭的客人都來看熱鬧,霓裳聞聲趕來看到便是這樣情景,店家怕影響自己生意,最終退了一半的銀子,寧婦緊緊捏著碎銀,擦幹眼淚從地上爬起來,寧海的老臉一陣紅一陣青,這悍婦把臉丟到都城了,竟然耍賴住店不給錢,還說老鼠成災,寧海真是怕這老婆子,以後也不敢帶出門了,若再遇到這等事老臉往那放,說好的要做真正的都城人,轉眼就發潑發橫,寧海一時間後悔了。



    寧婦那管這些,將得來的銀子卷了又卷才藏於懷中,寧海看的嘴角又抽幾下,綢麵衣服被撐的圓鼓鼓的,寧婦將衣角拉整齊衝著寧海露出得意的笑,店家一直陪笑,直到將瘟神送走,掌櫃的火氣能把店門折了,從沒見過這樣發潑的老婦,自認倒黴,這老婦可要記住了,以後千萬別遇上。



    經過寧婦這麽一鬧,大家那有心思逛都城,寧海來過幾趟都城,對都城也熟悉,一行人給常神醫尋著店麵,想常久在都城生活,銀子不能缺,一家子輩常神醫養著行不通的,寧海想開間小食店,這樣減輕些負擔,經過最後篩選,看上東邊臨城的店門,霓裳幫忙付了租金。



    就這樣一家子安頓了下來,寧海對自己新家充滿希望,為了讓常神醫住的舒服些,自己將最後私房錢也用上,寧婦這次竟然沒鬧騰,還幫忙收拾房子,寧海心情大好,這老婦總算長眼了,他那裏知道這婦人的心思呀,寧婦對常羲好,當然不虧本喲,這常神醫技術精湛,以後有大把的銀子,所以寧婦才不會記較這些,等一切安排妥當時,尤傾城也該起程回宮,出來這麽多天,這都城沒有一點風聲,看來這替身做的不錯。



    倆人跟神寧道別趕往齊宮,寧婦又是羨慕不已,想著什麽時候進宮玩玩。



    朱顏覺得像她這德性進去就別想回來,宮裏重貴東東太多,這老婦要是見財起意丟了性命咋辦。



    



    倆人穿過宮牆,一路上是小心翼翼的,後宮吃人不吐骨地方,若是被人發現那可不得了,大齊的皇後跑到宮外遊玩,皇上會重責的,尤傾城知道其中的厲害,不會自找麻煩,等到東宮時,霓裳才將王後易容去掉,小宮奴見到自己主子趕緊跪下。



    至於那個替身,正跟著荻青嬉戲了,青壽宮裏一片暖意,景玉玩的不亦樂意,不知道真王後已經回來,這幾日荻青帶著尤傾城就夜宿此地。



    由於天卷的事,荻青跟著啻帝東奔西走的,冷落了尤傾城,對這個王後很是愧疚,不過這幾日裏,荻青更是活力充沛,總覺的王後那裏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不過荻青更喜歡現在的王後,天真的像個孩子,單純沒有心機,那一撇一笑都是牽動著荻青的心,荻青覺得更愛現在尤傾城,可他那裏知道這隻是個替身,真正的尤傾城剛回宮。



    



    “這幾日宮裏沒特別的事?”



    



    尤傾城見跪地的人無人回應,心裏有一肚子火,自己才出門幾日,這些奴力都不聽使喚了,她那裏知道,在這幾日很多事正失去了控製,她的夫君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找到慰籍,她的奴才得到替身的好處,已經慢慢的遠離她,宮裏本來就是吃人不眨眼的地方,今日是你的奴婢,他日說不定飛上枝頭,成為你的死敵,比如她的替身,正慢慢的取而代之,這一切的變化隻在一念之間,宮人的每日生活,就是將所有的敵人踩到腳下,你若心存善念,隻有死路一條,尤傾城知道,可做不到冷絕,既便和道自己庶妹害自己,也是下不了毒手,這也是尤傾城的為何處劣勢的原因,霓裳看到眼裏的,以旁觀者王後不適應宮裏的生話,在這強肉弱食的地方,狠才是活下來的手段,既便是跟荻青算計林瀟灑,這隻是學了些皮毛,想在宮裏處在不敗之地,要借勢借力,貴為王後高處不勝寒,沒有幾方勢力支援,隻能被孤立,西宮就不一樣了,暗地裏陪養自己的勢力,等到壯大時再來再跟東宮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