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紫苑就是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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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十章紫苑就是紫苑!

    待得日上竿時,紫苑門前的報名者已經近四十位以上了。這間還包括那頭體長近丈左右的青色獅子。

    青獅子除了口不能言,用嘶吼代替外,其它時候居然也能規規矩矩,表現得好像一個儒生一般。

    這給覃浪看來,這青獅子還真的很有——妖王的派頭。

    青獅子除了偶爾看看帖木兒外,剩下的時間隻是偶爾掃過其他人。對覃浪似乎從剛才的不理睬而漸漸變得有所回應了。

    這讓覃浪也頗有點自得。而帖木兒看覃浪也多了分古怪的味道。

    帖木兒可是知道自己帶來的這頭青獅子可是個心氣兒高的主兒。如今對覃浪也就多了分注意了。

    當然,帖木兒這次信心滿滿地來,他也是足足做了年功課了。確切地說,他自從年前從紫苑的入門測試失敗而歸後,他臥薪嚐膽,頭懸梁錐刺股般努力修煉,後來又得了一段緣後,這次他這才興衝衝再來這紫苑。他相信如今的他和原來的那個他不可同日而語的。

    當然,對於競爭對他還是好好研究了下。

    環顧四周,帖木兒發現這裏麵都是大軒國或者周邊來的青年才俊。

    有那身高近丈的蠻狄國麵如鍋底,兩顆獠牙探出唇邊,背插兩柄雪亮宣花短斧的烏罡。也有那灑金折扇輕搖,麵白無須,自認風流倜儻的禮部尚書的孫兒霍廷。還有就是那一身紅衣,麵帶薄怒的少女嶽紫嵐。

    至於團臉細眼,一笑還有缺牙的周元富也讓帖木兒暗自蹙眉。這周元富可是大有來頭,據說歲就能書寫極北之地大雪山的金剛閣的《鐵金剛怒目推山咒》那晦澀難懂,一字不重複的遠古神咒。後來被天宮收入門下,在天宮所在的雲頂之上修行十年後於錦泰十六年,單人持劍殺入閻山石砣寨,獨對十二名臭名昭著的大盜巨匪,最後血染青衫,終斃敵於飛劍之下!而後用柳條穿十二匪寇頭顱放歌下山。當日,他身後石砣寨烈焰騰天,日後方絕。於是,小胖子周元富就名滿天下,一戰成名。對了,據說在天下英雄榜上周元富就位列榜尾。當然這榜尾也稱虎尾!因為從二年前,周元富聲名不墮!

    帖木兒細細打量了其他人,絕大多數人他還是知曉的,那些人或是家境殷實,財雄勢厚的子孫,要麽就是豪門望族,官宦人家的人家。不過,帖木兒還是覺著這紫苑還就是紫苑!自己作為大軒國西南方數千裏外的諾多爾王朝的王子,身家絕對和這些王公大臣的後輩子侄來的高而且貴。

    至於覃浪,這個身材看來有些單薄,但那寒星般的眼神則讓帖木兒有些恍惚。這種淩冽的眼神,在諾多爾王朝,他隻在那些經年血戰,統領千軍的將帥眼看到一二類似的眼神。不過,那些好勇鬥狠,嗜血如命的軍人多了許多暴虐的氣息,就給人一種暴風呼嘯的意味,而在覃浪眼則是勁風剛猛的單純。

    隨著紫苑大門的打開,帖木兒甩開了那些多餘的心思。本來趴臥的青獅也自行站立而起。一眾考生也都有了些興奮和焦急的小小騷動。

    隨後有人將這些考生迎入了紫苑內。

    當這些人全部進入了紫苑後,考生身後的門也直接關上。

    有各色人等忙碌地登記了各位考生的基本情況,而後將信息成冊算是登錄完畢。最後有人引領考生們到了一處巍峨的大樓前。

    大樓上有氣勢磅礴的牌匾,上書:經律院個金漆大字。

    牌匾看來有些年歲了,但那字跡還是曆久彌新,頗見功底。

    拾階而上,有陣陣靈氣四下飄蕩,聞之為之精神一震。

    看來這紫苑還是頗有名堂的,這些靈氣隻在台階處有,一旦出了台階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留存。有幾個人發現了這個台階的趣味,不免戲謔地上下跑動了幾次。於是,有了這些人,隊伍也就有了些生氣。

    覃浪知曉這是用法陣將靈氣拘禁,不過,這種法陣委實隻能用有趣形容了。如果是聚靈法陣那對於修煉還是很有裨益的。

    覃浪還是保持一個平和正的表情緩步前行。

    入了院門,轉了幾個彎後,覃浪等一行人才到了一處寬闊的大殿裏。

    大殿用各種奇石異金鑄就而成,整個大殿金碧輝煌,異彩紛呈。大殿的色調以紫色為基調,間或有金色,綠色等色調穿插其間。於是,整個大殿於奢華透著意趣,於莊重有著典雅。

    在大殿終端放置了兩層官帽椅,看著那油亮幽深的顏色,就知道那是上好的深海陳檀木所打造。

    覃浪等人靜候了片刻,考官也就一一就位了。

    這次招考,紫苑來的考生自然很多,已經可以算是曆年之最了。而端坐在經律院法華堂上的那些貴人也是蔚為壯觀。

    正位置上坐著一位臉長如馬,長過膝,耳長福大的山羊胡子的白發老者。外形幹瘦但還給人溫良之感的老者再看他臉,這張臉上有一對凸起雙眼,有突起的顴骨,那如刀鋒般的眼神則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看來是朝堂上的猛人。這位自然是這紫苑的主人——馬昆侖了。左邊的是刑部侍郎全帆,殿前左金武將軍苗暢丕。至於其它各色官服的大人可是坐了兩層。

    覃浪還發現了一位,這位就是和自己曾經一同出生入死、印象深刻的簡乙師兄。而簡乙師兄如今則目不斜視,麵無表情地身著官甲,扶劍柄地站在一個有著瑩瑩毫光的門楣前。

    覃浪猜測這一定是要進入考核的通道。

    在訓導將紫苑的基本情況作了說明後,紫苑的苑主馬昆侖則終於開腔了:“來紫苑的自然都知曉紫苑的規矩。”他的嗓音有些沙啞,似乎有著嘶嘶漏風的感覺。可那話音則有著一種特別的尖銳感,似乎能深入心脾,讓人耳膜都發出陣陣共鳴。

    “紫苑就是紫苑!”

    “今年呢自然還是有變化的。”馬昆侖冷眼掃了眼下麵的考生,他頓了頓後繼續言道:“原來紫苑招生很直接,直接到連續四屆,也就是十二年隻招收到兩個半學生。而且這兩個半學生如今也都成了十歲的小老頭了。”

    馬昆侖看來不會講笑話,至少這些考生覺著這說辭一點不好笑。

    也許是意識到了這點,馬昆侖下意識地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今年的第關自然是打敗我!至於用什麽法子就看你們自己了。”

    “當然,為了保證今年的考生更加符合要求,所以才加了兩關。這兩關的一關實際上已經開始,隻不過我們本著看人看透的原則所以還沒有輕舉妄動。希望隨後的考核,諸位考生都能全力以赴,爭取能入我紫苑門庭,將來為皇廷爭光,為我大軒國添彩。”

    帖木兒聽著這話似乎有些不滿,他示意需要發言。

    馬昆侖那雙眼就變得陰狠起來。他冷冷地看著帖木兒,似乎有一把小刀在切割帖木兒的心魂。

    帖木兒毫不退縮,他也用一種穩固如磐石的堅韌眼光回敬給馬昆侖。

    如此兩人如鬥雞般在這大殿上用眼神殺得風生水起。

    這突然壓下來的沉默讓一些考生將不滿的目光投向了帖木兒,而帖木兒則心無旁騖,他旁若無人得繼續和馬昆侖對視。

    馬昆侖在半盞茶之後似乎恨恨地收回了目光,他示意帖木兒開口提問。

    “先生是晚輩帖木兒所尊重的人。可先生剛才說此次選拔是為了給皇廷fú wù,這點我不敢苟同。”

    “那你說我該如何說?”馬昆侖用一種高高在上的眼光看著帖木兒。

    “晚輩不敢,隻是想提請先生注意措詞即可。”帖木兒有些微微膽怯地說道。

    覃浪這時也舉示意,他需要發言。

    馬昆侖的老臉明顯比之剛才更是冷硬。

    不過這次他沒有如前般對視,而是直接**地開口道:“你又是何人?你又有何話可說?”

    覃浪拱行禮:“晚輩對帖木兒兄所提也身有同感,另外晚輩覺著我輩的眼界應該更加寬廣。這方天地不光有大軒國的子民,也有蠻狄國,也有諾多爾王國,也有其它國度。紫苑就是紫苑,它來自於獨立於天下的勇氣,來自於胸懷虛穀的精神,所以這才是我們來此求學的目的。”

    覃浪好像點指兵兵樣一指烏罡,接著又指了指帖木兒,再指了指嶽紫嵐等人,最後他將指指向那頭雄壯的青獅子。他而後才充滿jī qíng地說道:“世間之大不是我們一個人族。我想即便是妖,他也有來到紫苑求學的權力!”

    覃浪說完躬身行禮而後歸於原位。

    馬昆侖的臉上陰晴不定,良久,他似乎平複了許多這才緩緩坐正。

    整理了下思緒後,他才說道:“也許你是對的!也許我是對的!”

    他換了個稍微和緩的口吻道:“後麵的考核才開始,紫苑就是紫苑,他隻收精英,不管你什麽種族,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不管你是男是女,不管你是人是妖!紫苑隻收精英。至於日後,再行定奪!”

    馬昆侖的話模棱兩可。

    覃浪沒有發現,簡乙的臉上有了一絲微弱到可以忽略的笑意。覃浪如果認真仔細看,他自然知道這是簡乙表示滿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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