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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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進退兩難
金鑾殿上,一臉奇怪複雜表情的明澄皇帝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
他對站在這空蕩蕩的大殿前的欽天監監正羅玄道:“愛卿真得認為有妖皇誕生了?”
羅玄還是那麽一身飄然出塵的寧靜:“從這個妖精的爪子來看,其妖力磅礴,可就是這強大妖獸卻被人驅使,我想沒有超過兩個以上等階的存在斷然無法促使這強大妖獸悍然侵犯我大軒國的京都城。”
明澄皇帝看了看那台階下的那隻光前端的趾甲就有數寸長的巨大妖獸爪子。這就是那天夜裏試圖突入京都城,被護城法陣所傷的妖獸爪子一截。
看著那泛著一種特殊妖異的金屬光澤的堅硬爪子,明澄不覺背後發涼。
“啟稟皇上,邊關急報。”一個太監惶急而至。
這讓明澄的臉色不覺變得陰厲起來。
他這一變臉,讓那太監心底一個深入骨髓的陰冷感覺油然而生。
不過,素來以愛民著稱的明澄皇帝還是自己控製了自己的情緒,他盡量壓抑自己的怒意:“報!”
“人族劍修許用助力妖獸和蠻狄國犯我躍馬關。如今關隘危急,特呈請皇上速派援軍。黑鐵花”
太監戰戰兢兢地念完,明澄的臉上就有了更大的怒容。
“蠻狄國!妖獸!好麽,一個人族居然和這些孽畜攪合在一起!”
明澄皇帝猛然眼精光一閃,隻見一道烏光自他袖口勃然而發,隻不過一個眨眼過程,那報信的太監就捂著脖子,在他脖子動脈處有一個如泉水噴湧的血口子,他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明澄皇帝而後倒臥在血泊。
而那烏光似乎也從空消失不見。
“烏雪!看來皇上沒有把我天宮的本領廢棄啊。”羅玄要不是君臣有別,他一定鼓掌示意。
這烏雪劍實際上不算是飛劍,也可以算是飛劍。他是用冰屬性激發一枚烏黑的冰劍,而後操控這冰劍戰鬥,一旦心意定下,那烏雪劍可以化為一灘黑水。
當這黑水融入血液,通常會讓血液帶上吞噬真元的效力。如此此消彼長,吞噬了真元的烏雪劍就可以在修者內部造成不可修複的傷害。最後烏雪劍融入血液,讓人很難發現端倪。
明澄用烏雪劍隻是刺開了太監的咽喉,同時讓烏雪劍融入噴發的血液,於是,任何和明澄這位有瓜葛的蹤跡就沒有了。
“還不是天宮的功勞。”明澄皇帝淡淡開口。他知道羅玄會幫他解決這後麵的事情。
有時候,明澄他也懷念在天宮的日子,那些日子也許是他最快樂和單純的日子。
大軒國的明氏皇朝的每一屆皇帝必然會是天宮的一段時間的掛名弟子,這也說明了天宮在大軒國幾乎是國教的地位。
大軒國治下的修真門庭眾多,可有名望的隻有天宮。當然,如今的十劍門也應該算上一號。可十劍門人丁單薄,又是軍方的體係,所以,對於明澄而言,他也隻能和天宮的人在一起。畢竟在隱秘的地宮下麵那位可不是省油的燈。
羅玄一擺,他斬下了太監的頭顱,而後念動咒語,接著一口精血噴向那太監頭顱,那太監瞪著眼的頭顱在一道光芒閃過後變成了一條狼的狼頭。而他的軀體也跟著變成了狼身。
下一刻,羅玄發出xìn hào,門外衝入數名皇宮侍衛,當看到這血腥而詭異的一麵時,他們自然惶恐不安起來。這化形大妖行刺皇上的罪名可是要誅殺九族的。
明澄嚴厲地斥責了當班的皇宮侍衛頭領,並且即可罷官免職。這讓侍衛頭領連連謝恩,並涕淚四流地謝主隆恩。
畢竟這明澄皇帝曆來寬厚,如此重大罪孽,他也隻是責罰了當班侍衛首領,並且也隻是革職而已,這已經是法外開恩了。
侍衛在收拾了殘局後才抱著皇帝極大的恩典和對皇帝的無比尊崇退出了金鑾殿。
有羅玄在,這皇帝應該是絕無危險的。更何況皇帝開了金口,要他們退避。所以侍衛們做了鳥獸散。
羅玄待明澄皇帝再次顯出陰騭表情時,他才淡淡開口:“要我看,那十劍門的小家夥也不見得是善茬。想想看,這小家夥入京後發生了多少事情?!”
“馬昆侖那兒如何?”明澄似乎不像繼續談及這個話題,他問道。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
“那能選出幾位?”
“怎麽?陛下還真得想著那計劃?”羅玄的麵色變得有些嘲諷。
天宮作為和大軒國互惠互利的存在也是沒有辦法。畢竟諾大的宗門沒有世俗的支持,如何管理好這宗門,更遑論世俗間那些不世出的天才首先是皇民,其次才是修者。
明澄裝作沒看到,他撣了撣龍袍,好像想將那些蟲豸撣掉一般。
“如今妖獸漸漸不安於現狀,看來那物件真的存在。而且已經影響到了我大軒國國運。”
“如今看來,除了問劍山的滌劍池,還有我天宮的銀河靈氣日漸豐沛外,其它的宗門的靈池或靈山則靈氣日漸匱乏啊。”羅玄麵容還是悲天憫人態的,可明澄則暗罵道:這金鑾殿也就你我二人,這惺惺作態又所謂為何呢?
可羅玄說這話時,他也是另有所指:別當我不知道你和十劍門眉來眼去,我羅玄和地宮長老還在這皇城,你就翻不起大浪。
“今年紫苑的考核還是不錯的,如今幾個勝出的就看日後的造化了。殘酷的考核才剛剛開始。”羅玄捏著頷下長須道:“好在周元富還在。”
“那個十劍門的覃浪似乎也在,而且是第一個過了盤腸道的關卡。”明澄忽然譏刺道。他覺著說完這話那胸的一絲怨氣被重重吐落了許多。
覃浪打了個顫,他不覺咕噥:“什麽人在背後說我。”
“誰如此不長眼,瞎了眼才說你!”嶽紫嵐絕對無法想到是這當今皇上已經瞎了眼。她說這話時,明澄在金鑾殿上也打了個不小的寒顫。
覃浪不理這個有些火辣的xiǎo jiě。
紫苑就是紫苑!如此財大氣粗,出了盤腸道後,覃浪一行人就跟著白狐——覃浪已經肯定了那個慘白臉的家夥是白狐大妖,或者說至少是個厲害的妖卸體。不過他還是傾向於是大妖,因為那白狐靠近了有股狐臭味兒——來到了一個閃著淡淡光芒的門洞前。
“這是一處傳遞法陣,你們需要在迷幻森林待上一段時間,兩兩一組!進入後生死不論!所以我建議你們考慮清楚再做出決定,畢竟你們還很年輕。”白狐的媚眼掃過在場的二十個‘****’(覃浪覺著這詞特矯情,想想換個說法,然而可是……)。
“有沒有自行組隊的。”白狐說道,他看這裏的rén miàn麵相覷,似乎都互相提防。他將目光投向了帖木兒。帖木兒卻一笑沒有開腔。這讓白狐也頗為玩味地一笑置之。
“看來沒有人如公孫兄弟一樣啊。”覃浪知道公孫兄弟,就是這紫苑近二十年裏唯一二人一體進入紫苑修行的那對孿生兄弟。
“既然如此,那隻能抓鬮決定了。”事實上,覃浪一直覺著自己的運氣不差,可當他知道和自己搭檔的是嶽紫嵐時,他才覺著自己的運氣實在算不上好。也許算是差得。
嶽紫嵐一樣,她幾乎用一種哀怨的閨怨婦的眼神看著那茫茫蒼天,而後用一種母老虎的深邃眼神看著苦笑不已的覃浪。
目的凶光毫不掩飾,似乎要用那雙柔荑撕開覃浪的皮肉,生啖其肉,渴飲其血。這讓覃浪情不自禁地握緊了驚濤劍。
其他人組隊也是有著各種表情。
帖木兒居然和烏罡搭夥,而青獅子則和一名雙腿篩糠、麵容悲戚的少年站在一起,少年最後終於示意自己退出,而青獅子則報以咆哮連連,這讓那少年更是直接尿了褲子。隨後青獅子就成了孤家寡獸獨自進了迷幻森林。
通過傳送陣後,覃浪看著這漫無邊際的碧綠森林王國,不覺慨歎這紫苑的後花園實在是霸氣!
白狐沒有一起跟來,十九個人獸則自行分開,因為給他們的任務很簡單,那就是第一生存!第二生存!第是生存天即可。當然,他們的足跡一定要達到深入叢林一百裏。他們可以在他們達到的最遠距離處做上標記,而那標記在覃浪看來實際上就是一個銘刻著傳送當前地點的傳信符而已。
覃浪是被動選擇的方向,那個一身火紅的嶽紫嵐出了傳送陣就發現了一對翩翩起舞,而後悠然飛翔的五彩斑斕的怪鳥。於是,她就跟著那對羽毛顏色豔麗的鳥兒跑入了森林。
覃浪招呼了數次,本來想就此和嶽紫嵐分開,可想起白狐說過:這是個團隊行動,二人如果隻有一人回來,那麽也就隻能算一半的分數。也就是說,隊伍一個人回來就告別了紫苑的考核。這麽一說,讓考生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投向了那頭趾高氣揚的青獅子身上。那灼灼的目光基本上是無數把帶著怨念的刀,當然這刀是沒有開鋒的。
覃浪隻得跟上嶽紫嵐,但他不想太過靠近,可看看那迷幻森林到處都是樹木和藤蔓,覃浪妥協了,他隻能緊緊跟著那已經瘋魔了的嶽紫嵐。
吼~
隨著這爿森林深處傳來的震天獸吼,嶽紫嵐這才慌忙停步,可她看到的是數十丈高的大樹,幾人都不能合抱的參天大樹。
莽莽蒼蒼的森林,四下裏到處是各種影影倬倬的怪影,還有那似乎先是驚懼後來漸漸變得囂張的各種獸吼鳥鳴。
嶽紫嵐隻能緊握粉紅長鞭,將所有的精神調動起來,隨時準備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做出奮力一搏。
“當啷!”
隨著這聲清脆的寶劍撞擊到了什麽的聲音,嶽紫嵐這才驚愕地發現腳下有一條斷成兩截還在拚命翻滾,而那蛇頭還噴出毒液的一條烏黑發亮的毒蛇。
“烏梢蛇!”覃浪很鎮定得將已經插在地上,深達數尺的寶劍拔出,搽幹淨劍上的汙穢後瀟灑地將寶劍插入劍鞘。
覃浪很有派頭地扶起了還在戰抖的嶽紫嵐,隨後他變成了領路人穿行在這莽莽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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