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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小寒伸手嚐了嚐空間裏的海水, 也是鹹的, 就把盆放在沙灘上讓它慢慢去曬了, 應該是能曬出來鹽的，但這麽一個小木盆根本曬不了多少。

    做了實驗, 就隻等結果了, 於小寒也不閑著，背了背包就出了圖書館。

    大中午的，市場裏的人不多, 三三兩兩的，正好方便於小寒討價還價。

    托前幾年檸檬高昂的價格的福，近幾年的果農開始大量的種植了檸檬, 導致這兩年檸檬價錢的整體下滑, 可地處北方的南溪市市麵上檸檬的價格依然不低。

    “老板你看我把你攤的檸檬都要了一半兒了，再便宜點吧，以後我會經常來的！”於小寒再次張口還價。

    “本來賣水果就是幾毛錢的利兒, 小姑娘你還把好看的都挑走了, 剩下的你叫我怎麽賣嘛！檸檬外麵不好看不代表裏麵味道不好啊！”水果攤老板不滿道。

    但經過一番周旋，兩人都做了點讓步，於小寒挑了些醜果, 小攤老板也給於小寒便宜了二十塊錢, 走時小攤老板笑眯眯的還對她招手：“小姑娘一定要經常來啊！”

    這讓於小寒很是懷疑, 自己是不是虧大了？

    拎著買來的鹽和檸檬，於小寒一路走進了校園，找了個沒有shè xiàng頭的邊角把東西收回到了空間，這時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下午還有一大節的課，可於小寒忙一路小跑的回宿舍拿書，路上卻遇到了楊琳。

    “小寒！”楊琳招手喊道。

    “啊？”於小寒隻顧著埋頭往前走，聽見了有人叫她的名字，先是應了一聲，才扭過身來看。

    “我看你沒帶書，幫你拿了！”楊琳揮揮手上的兩個課本。

    於小寒這才收回了半往前邁的腳，往楊琳那邊走去，“謝謝啊！”

    “一個宿舍的，謝什麽！”楊琳爽朗一笑，突然，她臉上的笑僵住了。

    於小寒順著她的呆滯的目光看去，原來是張軍，心裏瞬間就了然了。

    這幾天楊琳沒事就呆在宿舍裏，方圓二人在打遊戲，平時最煩鍵盤聲的她也忍住了，隻自己呆在自己的床上，看電視，一聲兒不吭的，除了飯點和必點名的課都不出門的，連飯都要托於小寒幫她帶。

    所以，今天早上於小寒一個人拎了三分飯，三個餅，一路引得無數人回頭。

    “琳琳！咱們倆好好聊聊！”張軍上前一步，走向楊琳。

    楊琳嘴巴還沒張開吭半聲兒，眼圈就紅了，緊接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簡直比電視上演員哭得都還快。

    於小寒夾在兩人中間，左看看不是，右看看也不是，幹脆說了聲先走，就溜了。

    走遠了，於小寒才回頭看了兩人，張軍上前拉住了楊琳的手，楊琳也沒掙，就低著頭站那裏默默地哭，張軍好像在一直跟她說些什麽，她也不吭聲。

    估摸著楊琳大概也不會去上課了，於小寒也就沒等她，直接去了教室。

    現在大學裏整個教室最搶手的位置反而是在後排，所以盡管於小寒踏著上課鈴響的聲音進班，還是坐到了最前排。

    今天下午的課是一節大課，分開來就是三個四十分鍾的小課，得上到四點五十，於小寒打算這節課上完之後就坐車回家，因為明天上午沒課，她打算在家好好研究研究那個油醋汁，中午吃了飯再來學校。

    不過南大學校宿舍向來查的嚴，第一次想要逃寢的於小寒心裏七上八下的好一會兒才安定下來認真聽課。

    這節課楊琳一直都沒來，於小寒心裏麵惦記，一放學就給楊琳打了diàn huà，一連幾個都沒人接，打得於小寒都急了，楊琳才接，然後鋪天蓋地的就是一頓大哭。

    好容易問了楊琳的位置，找了去，她正躲在學校竹園角落裏抱著膝蓋抽噎，她哭得太久了，眼都哭腫了，兩個雙眼皮像是剛做了雙眼皮手術似的，眼皮睜都睜不開。

    於小寒拉著她回宿舍，她死活不動，好久，才又哇哇大哭，嗓子都啞了，一邊哭一邊磕磕絆絆的說。

    原來，還是為張軍出國的事兒。

    張軍家裏有錢，去年他倆在一塊兒的時候張軍家裏就知道，隻是家裏還以為兩人是玩玩的，沒想到這麽久了兩人關係還這麽好，張軍家裏母親就坐不住了，要送張軍出國。

    送張軍出國倒也沒什麽，但那邊有個他母親看中揚言要做媳婦的女孩，那女孩家裏有錢有權，人還長得特漂亮，倆人天天吃住在一處，張軍他母親打的就是讓他兩日久生情的念頭。

    張軍家裏獨苗一個，既不想讓他母親生氣，又舍不得楊琳，隻能發誓保證不跟那女孩有任何關係、任何接觸，但楊琳根本不信。

    於小寒在一邊兒聽得頭都大了，等楊琳說得差不多了，心裏的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終於願意跟於小寒回宿舍了，這個時候已經快六點了。

    七點是末班車，把楊琳送回宿舍於小寒撒腿就往康店車站跑。

    等於小寒真正到家時，天都黑了。秋天的夜空也十分的晴朗遼遠，一眼望去天上繁星無數，而在村子裏，家家戶戶都關了門閉了窗，隻投出昏黃的白熾燈的光暈。

    到家於小寒肚子都快餓扁了，打著手電筒摸黑去菜園地裏拔一小把小白菜，下了點幹麵條，又打了個雞蛋，於小寒吃得呼哧呼哧的，到底是餓了，三兩分鍾一碗麵就見底了。

    當然，一方麵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麵條實在是太好吃了！小白菜清脆爽口，麵湯香鬱誘人，兩兩搭配，吃起來一大碗下肚，明明肚子都撐起來了，於小寒還盼著想再吃。

    今晚這麽好吃的麵其實是有原因的，於小寒首次在做飯的時候加入了稀釋過了的靈泉水，雖是稀釋過了的，但也是用空間森林裏的小溪流取的水稀釋的，本來就是泉水，再兌上山泉水，入口怎一個清甜了得？

    甚至，於小寒還打算以後吃飯都用靈泉水來做！

    當然，於小寒今晚用靈泉水來做飯，其主要原因還是想試驗一下靈泉水要是用來做飯的話，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用處。

    結果果然不出她心中所料，用了靈泉水做飯，飯菜裏麵都透著一股子清甜的味道，這味道並不濃鬱，但在人吃過之後根本不會讓人感覺到吃了麵條後口中的甜膩感，而是有一種極清冽的味道縈繞在唇齒間，讓人回味無窮。

    有了這個實驗做打底，於小寒對於今晚做油醋汁的實驗就越發的有信心了，她照著網上搜來的方子，隻來回試了四五遍，就試出了個比較完美的方子。

    做油醋汁其實是很簡單的，於小寒翻來覆去的實驗，就是在嚐試靈泉水兌進去的比例，既不會讓人吃了特別驚豔，又不會讓人吃了感到平庸。

    最後，於小寒終於試出來了個讓她比較滿意的秘方，她把方子藏在了空間裏。

    於小寒重要的東西漸漸的都往空間裏堆，前兩次的兩遝子錢她也堆在空間裏呢，跟她二八老式自行車每隔多遠。

    空間裏的木屋於小寒並不想去破壞它原有的樣子，隻能把東西都堆在外麵了，現在東西越堆越多，看起來亂糟糟的，於小寒下定決心，一旦阿婆的粥鋪走上了正軌，她就好好的空間收拾收拾。

    等於小寒收拾收拾東西睡覺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於小寒睡時總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怪怪的，可就是想不起來，直到她晚上做夢夢見了她被單詞……

    因為夢裏背了一夜的單詞，第二天於小寒醒來時混混沌沌的，可洗漱過後精神卻意外的好。平時她要是晚上沒睡覺，第二天早上起來背書肯定會特別難受，死活背不下來，可今早卻不一樣，她背得極快。

    這讓於小寒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她把原因歸結到她晚上做夢背了一夜的單詞，今早再背有語感上麵了……

    雖然她也感覺很鬼扯……

    於小寒把手上的菜放桌子上，又拿了旁邊剛開的一罐桂花蜜，又對長生說道：“叔，你嚐嚐我醃的桂花蜜，你剛進來不是說香麽？我就是放了點兒這個。”

    “呦！賣相都不賴，我猜著就不錯！”長生瞧了瞧那盤子裏剩餘的青椒雞蛋，最終沒好意思再動筷。

    “嚐嚐！”於小寒挖了一大勺放長生碗裏。

    “嗯！這個也好！”長生攪勻飯湯嚐了一口，當即雙目一亮，急急又問道：“你這個還有沒有了？讓叔收點兒唄！”

    “不多了，就剩三五瓶，想給自己家留著呢，對了，叔你吃完飯先別急著走，我等會兒進屋給你拿兩瓶。”於小寒道。

    “可惜了，唉！”長生聞言，沉沉的歎了一口氣，道：“這瓶桂花蜜醃得確實不賴，擱我店裏能賣幾百塊錢呢！城裏的人不缺錢，就缺好東西，有好的他們掙著要呢！”

    瞧著長生為她錯過賺錢的機會而痛心疾首的模樣，於小寒心裏說不感動絕對是假的，隻是她忍了又忍，沒把今上午的事告訴他講。

    “叔也不要你勻的兩瓶了，要不然你把剩下的都拿出來，叔給你賣！絕對給你賣夠這下半年的生活費！”長生突然一拍桌子，說道。

    於小寒一愣，忙推辭道：“不用的，給您是謝謝您這麽久以來對我的照顧，也是想表表心意，不至於！”

    “不能這麽說，你媽走了，平時你上課時間也忙，哪來的功夫賺錢去呦，平時叔能幫襯點兒就是點兒，沒啥事就不要去貸錢，聽說等畢業了利息可家夥呢！”長生擺擺手，又繼續說道：

    “叔這麽多年在市裏經營，好歹也積累了點兒人脈，再說你醃得確實不差，很容易賣上價的三五百叔還是能給你賣到的，幾瓶就上千了，每個月賣出去一瓶，生活費就有了，也不用老出去跑jiān zhí，好好學習！再說了，叔確實覺著你著蜜不賴，這幾天秋燥上火嗓子眼兒癢得慌，吃了這感覺立馬就好了。”

    “三五百？！”於小寒睜大了雙眼，她瞬間覺得自己兩百一瓶賣出去有點虧了。

    “對啊！要不怎麽說市裏人們錢多呢！別看有的賣菜都要還價兩毛，可真遇上好東西，那是不眨眼的搶的！”長生誇張道。

    於小寒又想到了今早仨老太，想想確實是這樣，忍不住歎道：“市裏麵的人真是有錢！”

    “你也要好好學習才是，留在市裏，找個好工作，沒事就別回來了。市裏人雖說有些薄涼，可到底講理，也不迷信，哪像咱們村子！”長生越說越氣，一巴掌拍桌子上，震得碗筷嘩啦啦的響。

    於小寒點頭，大學裏尤其是這樣，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世，各自忙自己的一份事兒去，平時聚餐時熱鬧，散場了三三兩兩的各回各的小團體裏麵，寢室裏也是這樣。

    “對了，上次收了些好貨，臨時錢不湊手，你那桂花也沒給你錢，不過也是好事！”長生一臉喜氣，從口袋裏掏出他破破舊舊的錢包，錢包鼓鼓囊囊的塞滿了各種錢幣。

    “怎麽啦？賣上好價啦？”於小寒邊吃邊問，長生吃飯向來快，咕嚕咕嚕兩三嘴就把碗裏的湯喝完了，她可不行，小嘴怕燙，盛出來這麽久了，還隻能小口小口的喝。

    “可不是！你的花我當時也沒時間看，隨隨便便扔店裏了，當時正急著賣幹辣椒，正巧了，那飯店主廚也跟來買調料，抓了把你那桂花聞聞看看，就走不動道兒了！我一看，樂了！直接開價五十塊錢一斤，誰知那主廚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這麽天價的給你賣出去了！”長生一拍雙腿，樂得眼角的皺紋都笑出來了。

    “五十塊錢一斤？！”那豈不是比盛老太買的還貴？乖乖啊！於小寒縮縮頭，有些不信道：“這麽貴都買了啊，人家不知道外麵十塊八塊一斤的麽？”

    突然，於小寒又皺眉道：“長生叔，做生意貴在誠信，您可別因為這一次就得罪了人家，人家下次就不來你這了。”

    “小丫頭還教你叔做生意呢！”長生摸著胡茬子笑了，道：“放心吧，你叔幹這行多久了，能不知道點兒規矩？人家主廚後麵跟著采買呢，采買多精明的人啊，既然人家都掏錢了，肯定是值得的，說不定，人家就指著你家的桂花多少倍的賺回來了呢！”

    “賺回來？不可能吧！”於小寒不敢置信。

    “怎麽不可能？”長生問完又解釋，道：“人家飯店可不是隻指望一個菜賺錢的，大不了這個菜不掙錢，可人家隻要一兩個菜打出去名氣了，配著的菜跟著也要賣出去的，配菜才是人家真正賺錢的呢！”

    “啊？”於小寒沒聽懂。

    “舉個例子啊，假如一家飯店因為用了你的桂花，把桂花糕賣火了，上層人家都知道最近你這個飯店桂花糕好吃，肯定要去店裏嚐嚐看的，你想想，你要是請一個人吃飯，會不會就隻點一個招牌菜？肯定要點幾個湊幾葷幾素才好看的啊！這樣，人家一盤桂花糕賣出去不賺錢，人家可以從配著上的菜上賺錢啊！更何況也不一定是賠錢的呢！你的桂花香氣濃鬱，味道也地道，再說，酒店也沒那麽傻去做桂花糕，做桂花糕得多費啊！”長生細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