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音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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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室裏隻有翻閱畫紙和畫社成員們輕語交談的小雜聲,洛櫻聽清了安彥堯在她耳旁說的話。
她心裏所想的,他都知道,嗬,這有可能嗎?
“如果你不是彥堯哥,我就信。”詫異間她沉下眸對著畫案低語,思忖抿抿唇後,她又鼓起勇氣偏抬頭狐疑凝望他:“你不是安彥堯嗎?”
他為她做過太多不合常理的事情,他知道她多少是會懷疑他的來曆。她認認真真詢問他,安彥堯滿帶起笑意。
“不是,我真正的姓氏和你的姓氏不是同一個字卻是同一個讀音。”
同一個讀音?洛櫻一溜腦袋。駱?落?
忽然想到落宅,她被自己先嚇了一跳,轉而呆呆直盯安彥堯俊美的麵容。
“你別嚇我。”
洛櫻一臉懵,看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安彥堯燦笑。
“怎麽嚇成這樣?我原本就是和我父親用同一個姓氏的,來了這裏之後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才和母親用同一個姓,我確實不叫做安彥堯,這很嚇人嗎?你交了男朋友的事情是有人偷偷和我說我才知道的。”
“唉……”聽完忽然鬆了一口氣,洛櫻淺淺一歎。“這群管不住嘴的女生啊,真拿她們沒辦法。”
“就算她們不到處說,你也該讓我知道的,就算我們做不成情侶,也總還有鄰居、哥妹、朋友的情誼吧?”
“你這是在成全我嗎?”
“你可以不這麽想的。”
“嗯……謝謝你,彥堯哥。”
聽聞一句“謝謝”,他的心都莫名開朗了些,安彥堯淡定點頭。“不謝。”
現在,他除了成全,還能怎樣呢?就算不舍,就算會吃醋,就算……真的不希望別人擁有她。
全市最大的影廳裏正放映著電影,情侶影室內因屏幕上閃動的畫麵而忽明忽暗,結束放映,周遭才驟亮。
離開影院,原本答應韓依嵐帶她去吃點兒夜宵的南宮翊還是將她直接送回了韓家,讓她在家裏吃。
被送回家的韓依嵐雖有些不高興,卻也在送南宮翊離開韓家、他和她道歉時微笑著和他說讓他忙他的,她不會介意。
雖然南宮翊平時待人總是冷冷的,但一旦他因事失約也總會紳士地道歉,她好喜歡他這一優點,所以每次他答應她什麽事兒卻沒能做到,最後,她還是高興的。
堅持在院門口目送南宮翊的車燈光走遠,想得開的韓依嵐會心一笑,歡快將雙手交在身後,歡步走回廳堂。
漆黑的夜晚被院內一閃一閃的彩燈擾亂,離開韓家趕回到南宮家,南宮翊被家中滿樹的彩燈整得一愣,詫異地邊走邊張望著。
也不知道妹妹慕容翎又在搞什麽鬼,把家裏的院子整出了樂園的氛圍。今天她特意到校門口等他一起吃飯,他卻帶著韓依嵐避開她,此刻,她應該是躲在她自己的房間裏生悶氣吧。
屋內倒是安靜,沉思著上樓走過長廊,南宮翊在妹妹慕容翎的房門口頓住腳步,抬手準備屈指敲門的瞬間他還隻製止了自己。
邁大步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一進屋就開燈的習慣的他徑直走到沙發前坐下。偏頭就著從陽台外透著屋的微光,他鎮定瞟一眼綣在身邊的妹妹。“你又走錯屋了,很晚了,回你房間休息去吧。”
“我還沒吃晚餐,還不想睡。”
身旁的嬌人兒沒好氣的一聲還是惹得他有些心疼。
“我也餓了,回屋換身衣服,我們一起下樓吃點兒東西,好不好?”
他好聲好氣哄著,她才點點頭起身離開。
南宮翊寂靜的書房裏隻有微弱的呼吸聲,南宮翊回到了南宮家卻沒有直接進書房,老縕和臨梧、臨鬆兩兄弟三人也隻能乖乖在他的書房裏先等著。
讓主人南宮翊魂不守舍的畫像還靜靜地在畫案上躺著,許久等不到書房的開門聲,老縕起身走到案前,再細細打量畫中嫵媚的紅衣女子一番。
這贗品畫中的女人就足以讓主人南宮翊注目,那原畫上的女人應該更是不得了了。這幅畫已經存在這間書房裏很久了,可是,他始終還是沒有找到那幅被神秘人偷偷買下的真品。
但真品找不到卻也沒有多大關係了,臨梧同父異母的哥哥、親生母親為一骨冥花的臨鬆已經查到了這畫上女人的身份。
在書房內又等了許久,主人南宮翊還是沒有來,心想主人南宮翊總是很疼愛南宮家中的小妹妹慕容翎,現在八成又是被那小嬌女纏住了,在她沒有睡著之前他應該無法抽開身,他們沒有誰先行離開書房,繼續等著。
正午夜,不喜言語的臨鬆化為女兒身偷偷離開了書房。聽臨梧說他是又得到了消息才離開,老縕若有所思點頭。
臨梧的這位哥哥臨鬆雖和他往來甚少,他對他也談不上了解,他卻能感覺到他很靠譜。若是他不靠譜,他也不能這麽早得知這畫上女人的身份,畢竟,他和他弟弟臨梧查了這麽久也沒有查到任何有關她的蛛絲馬跡,有關這女人的身份信息還是很難查得到的。也不知道他這一回出去,又會拿到什麽有價值的消息。
等待間,老縕和臨梧在書房中走來走去,淩晨,臨鬆和主人南宮翊同時出現在書房內。
仍保持著女兒身的臨鬆站在立於案前看畫的主人南宮翊的身前低頭不語,任老縕怎麽問他話也不吱聲,南宮翊明白他的意思,默默擺手,讓老縕和臨梧先行離開。
“查到了。”待老縕和臨梧離開,臨鬆化回男兒身,躬身向南宮翊一揖。
“道來。”
主人南宮翊的臉上沒有任何波瀾,臨鬆望一眼畫上的紅衣鎮定道出:“她的閨名喚做慕蘺,是冥花族西族曾經大名鼎鼎的慕族主。據說這位西族主是因為戀上了一個冥人,為了他而叛族,才落得個被逐出冥花族的下場。她被逐出冥花族的時間,大致就在您離宮後不久,所以有冥花老妖傳言道,她戀上的冥人應許會是當時您宮裏的人,她是得到您的冥宮被侵的消息,十分擔憂所愛之人,才會公然帶部下離族前往冥宮,想要將所愛之人救下,才有後來被冥花族重罰,還被逐出族的苦遇……”
臨鬆向南宮翊道來間一直注意著南宮翊一直盯住畫幅的麵容,道來間他發現南宮翊的麵色越來越差,眉頭已深皺,他怕是他的此番話讓他想起那慘敗的曾經,惶恐先行止住,繞過畫案來到他身側小心詢問:“主人,您沒事吧?”
“沒事,繼續報來。”
“是。”既然他還是想聽,那他就得繼續說。“她帶著重傷被逐出冥花族後就失蹤了,她的一位部下因此為她血洗了冥花族另三族的宮城、四處尋找她,也沒有找到她。後來,她的那位部下聽聞她似乎是被、被……被雲禎救下,所以闖進了冥宮找她,可他後來就和這位慕族主一起消失了,冥花族再沒有接收到任何關於他們的消息,他們興許是已經湮滅了。”
進了冥宮?湮滅?南宮翊一揚唇角後隨即蹙眉緊閉雙眸。
身側的主人南宮翊已俯身單手撐住畫案,緊閉著雙眸,臉色無比難看。臨鬆也知道自己千不該萬不該提起讓主人南宮翊失宮、他一直痛恨的雲禎,慌忙求饒:“臨鬆知錯,求主人寬恕!”